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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来红-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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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明知道不应该,但是……”
“谢谢你。”冬子用非常镇定的声音说。“可是,我不行。”
“为什么?你讨厌我?”
“不是的,我喜欢你,我认为你是个难得的好男人。”
“那又为什么?”
“反正就是不行。”
“因为有所长在?”
“和贵志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
“你年轻,最好喜欢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孩。”
“不要,我喜欢你。”船津凝视冬子。“我不是随便说说而已,是真心的。”
“那么,我告诉你好了。”
“告诉我什么?”
“我没有子宫。”
“子宫?”
“上次动手术摘除了。所以,我不能和你有那样的关系。”
“明白了吗?”说着,冬子自己点点头。
两个人盯视前方,并肩坐在沙发上。
——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冬子内心的后悔逐渐扩大。看船律沉默无语,可见他本来并不知道此事,尽管他曾多次到医院来,应该没有问过手术的详细情形。
没必要主动让毫不知情的对方知道自己的不幸!
但,如果不说出“没有子宫”,船津可能会强烈的向自己需索吧!而,这句话最具有遏阻效果。
问题是,设想柔顺的船津会表现出那种态度,也许,原因出在冬子自己,该怪也只能怪自己。
应邀出去吃饭还无所谓,却没必要让对方进来自己的住处,何况,是冬子命令对方送自己回家。
虽说船津是柔顺、害羞的青年,毕竟是成熟的男人,和这样的男人单独在一个房间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冬子自己应该最为清楚。
但,冬子今夜不知何放非常寂寞,即使酒喝多了,胸口闷得很不舒服,却仍不想孤单的回家,总希望能有谁陪在身旁。
她今夜的寂寞,很明显出在贵志身上。自从知道贵志在岁未和家人一同出国,冬子喝酒的速度就加快了。带着醉意的脑海中掠过贵志和家人倘样于维基基梅滩的情景,而为拂拭这样的想像,她更加想喝酒。
即使这样,也没必要连那种事都说出来!这么一来,等于贵志和船津都知道了。
告诉贵志时,冬子事后虽也后悔,但,却另一有种放松的感觉,亦即认为他既然知道,自己也就安心了。
但,坦白说,冬子并不希望被船律知道。让年轻且对自己抱持好感的男性知道自己无子宫,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会粉碎对方好不容易拥有的梦想。
只不过,冬子不能忍受自核赎人,她希望表白一切,尤其对自己抱持好感的男人,她更不想欺骗。如果终有一天会知道,不如趁现在就说出,若因此使彼此的关系崩溃,至少心境也是轻松的,这点,和向贵志表白时完全相同。
——我最讨厌虚伪了……
但,说出之后还是留下后悔,尤其船津胁沉默不语让冬子更痛苦。
“你一定很惊讶吧!”
“不。”船津辉头,但,语气里却缺乏自信。
“因此,我不值得被你爱。”
“可是,我觉得那种事并无关系。”
“是吗?”冬子问。
船津似下定决心。“就算没有子宫,我仍喜欢你。”
“说谎!”
“真的。”船津又凝视冬子。
冬子转过脸。“你还年轻,最好找更年轻、完美的女孩。”
“我不要!”
“你是跟自己闹别扭。”冬子又替船津添加咖啡。“算了,别再谈这种事。”
“没有子宫为何不行?”
“因为我已经不是女人了。”
“没有这回事!我婶婶也摘除了子宫,但她说过自己仍旧是女人。
“你的婶婶也被摘除子宫?”
“罹患子宫癌,三年前摘除了。”
“现在几岁?”
“五十二岁。手术后非常健康,人反而也更漂亮了。”
“可是我不行。”
“不可能,认为子宫很重要纯粹是错觉。”
“这也是你婶婶说的?”
“我以前的同学有人当了医师,我曾问过他。”
“你有同学是医师?”
“高校同学,后来进入医学院。”
“他这么说吗?”
“他说卵巢比子宫重要,所以卵巢才有两个。”
“原来如此。”虽认为是奇妙的说法,冬子仍颔首。
“对人类很重要的器官都有两个,像肾脏、肺都是。”
“可是心脏呢?”
“那是……”船津无法回答。
冬子忽然感到可笑了。
“反正,他说子宫并没什么大不了。”
“谢谢你安慰我。”冬子道谢。“可是我不行的。”
不管对方怎么说,冬子内心的丧失感却填不满!
船津叹息,喝着咖啡,似有些不赞同冬子坚决的态度。
“都已经十时了。”冬子微感疲倦。
船律又暖了一口咖啡,回头望向冬子。“那么,我该告辞了。”
“哦……”
“对不起。我今天太没礼貌。”
“不,彼此彼此。”见到船律温驯的准备告辞,冬子心中感到过蒙不去了。”有时间请再约我。”
“可以吗?”
“只要没有刚刚那种情形。”冬子轻轻院了船津一眼。
船津垂着头。“元月五日之前你在家?”
“应该是的。”
“那么,我会再给你电话。”说着,船津再度深深望了冬子一眼离去了。只剩自己一个人,冬子回沙发坐下,从矮柜里拿出白兰地。
此刻,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克服了一项难题!
冬子茫然回想方才的情景。船津向自己需索时,一瞬,她也有着答应对方也无所谓的念头。如果贵志和家人享受团圆之乐,自己也可以随兴陪男人玩。
即使这样,她还是逃避了,原因并非意志坚定,而是考虑到献出自己身体后的惨状。如果船津失望,那是何等可怕之事!
冬子不顾自己被认为是冷感无趣的女人!如果她像以前那样是个正常女人,也许会答应……
船津虽比自己年青,却是自己喜欢的那一型男人,就算未考虑到什么结婚之类,仍是排遣暂时寂寞的最合适对象。
何况,船津在贵志手下做事,就“向贵志报复”的意义而言,也是最佳对象!
但,冬子终究没有接纳的勇气。一方面心中虽憎棍,却仍深爱贵志,另一方面则是失去子宫之事在她内心留下无法磨灭的阴影。
船津若与贵志相比,对女性的经验可能少多了,或许只是莽撞的进行爱的动作,只要自己不说,很可能不会察觉什么不对劲,问题是,假如对方露出元趣的反应,届时自己一定很难堪。
如果要勉强松驰没有自信的身体,倒不如最初就拒绝!这样自己也能避免受伤害的活下去。
即使这样,船津会那样大胆的需索自己实在出乎冬子意料之外,尽管以前就知道他对自己抱持好感,但……到底船津认为贵志和冬子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从住院时的送钱,以及庆祝冬于康复时的情形,船津该明白两人的关系很亲密,但仍表现出那样的行为,难道是向自己的上司挑战?
——船律会有那样的勇气吗……
从平常船津对贵志的崇拜态度来看,冬子实在无法理解。
或许,船律以为两人只是普通朋友吧?所以才会随口说出贵志陪家人出国旅游,但,若真的这样,未免就太迟钝了。不,也许男人多半都如此……
想着之间,冬子忽然觉得那殷猴急向自己求爱的船津很可爱。也许,不该让他就这样离去……
边喝着白兰地,冬子忽然陷入错觉,认定自己在失去子宫后竞变成坏女人。
翌日也是非常晴朗。
可能到了元月三日,回乡的人们也开始陆续归来吧!公寓中庭传来喧闹的声音。从窗户往下看,有孩子们在玩踢石头游戏。冬子一早起来打扫后,吃完火腿蛋和咖啡的早餐,开始继续昨天的帽子制作。
中午过后,正在休息着看电视节目时,船津打电话来了。
“好吗?”明明昨天才见面,船律仍问。“昨天太失礼了,生气吗?”
“没有。”
“坦白说,昨夜我后来去见老同学,也问过他了。”
“问什么?”
“手术的事。”
“啊……”冬子有点忧郁的蹙眉。
“结果,他也认为摘除子宫有问题。”
“为什么?”
“他说子宫肿瘤不应该连子宫也摘除。”
“可是有多个肿瘤,很严重哩!”
“话是这样没错,但,若是年轻女性,应该只摘除肿瘤,连子宫摘除是太过分了。”
“既然医学上有疑问,最好是问清楚一些。”
突然被这么一说,冬子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就算是“太过份了”,毕竟也已接受过手术。
“那么,该怎么做才好呢?”
“何不直接去接受手术的医院调查?如果真的是不必要摘除却摘除了,就有问题。”
“这……”冬子实在没有深入追查的勇气。
“昨天跟你谈过我才想起,我高校时代好友目前任职K大医院外科部门,虽非妇产科,却也认为连子宫都摘除是很奇怪。”
“如何?不想调查清楚吗?”
“但,该怎么做才好呢……”
“这件事请交给我处理。”
“你要调查?”
“我先和朋友商量后再采取行动。”
“且慢!这样对帮我动手术的医师不太好吧?”
“所以,只要不让对方知道就行。”
“可是……”
医师不可能会做没有必要的手术吧!
“你真奇怪!”
“奇怪的人是你哩!”
船津是因为昨夜被冬子以没有子宫为借口拒绝,才会讲这种话吗?或者只是单纯出于正义感?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多管闲事。
“事到如今,调查也没有用的。”
“我知道,被摘除的已经无法挽回,可是,总应该调查清楚的,不是吗?”
“我拒绝。”冬子肯定的说。
“会让你感到难堪?”
“是的。”
“若是这样,我道歉。只不过,听你这么说,我觉得最好调查清楚……”
“我要挂电话了,对不起。”冬子逃避似的搁回话筒。
就算现在知道手术有疏忽,也挽不回失去的子宫了。船津似乎是基于好意,但,冬子却不希望再想起这件事。
回到座位,冬子继续开始帽子的绘图。以布料这种平面材质制作立体的帽子,出乎意料的困难,必须将布料裁剪成好几个面再予以组合。剪裁硬纸板时,也必须画上各平面的缝合线,如此剪出的布块格可能完美组合。
虽然回到工作上,船津的话仍留在冬子脑海中未曾消失。
——真的没必要连子宫也摘除吗……
冬子想起贵志也讲过同样的话。贵志并没有像船津那样怀疑,只是谈话时忽然摇头,说“为何必须摘除呢”,似乎因本来听说只要摘除肿瘤即可,现在却连子宫也摘除面惊讶不已。
但,船律好像一开始就怀疑手术本身有问题。他似乎认为:年轻女性应该只摘除肿瘤,但是却连应该保留的也一并摘除了。
冬子不知道谁才是正确。问题是,船津问过他的医师朋友。
想着之间,冬子不知不觉的停止绘图的手了。
如果真的是被摘除原本不必摘除的子宫,那……
冬子眼前浮现声音温柔的院长和圆脸的护士。他们会做出这种事吗?就算做了,绝对也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的。
——也许船律的朋友太多心了……
冬子自言自语。
可能昨夜听说“没有子宫“的冲击使船津的脑筋混乱,导致他的医师朋友本来没有这样的意思,他却误会了。
冬子站起身,望向窗外,想要转换心情。
阳光西倾,树叶掉光的枝丫在明亮柏油路面投下长长的阴影。
看着之间,冬子忽然想见中山夫人。
她急忙收拾桌上的工具,打电话给中山夫人。
中山夫人似乎也很无聊。
“你在干什么呢?如果不介意到我家来玩。”
“可是,有客人吧?”
“昨天来了一群外子的大学里的同事,但是今天没有人来,小犬出去玩了,外子也到朋友家,说是很晚才会回来。”
冬子曾送帽子至中山夫人家两次,位于从涩谷步行可过的代官山的僻静住宅区。房子很大,夫妻两人和就读高校的独子居住,实在太大了些。
“你马上过来,我们一起吃饭。”
冬子心想,像这样待在家里只是令心情更糟而已,于是决定出门。
新年期间出门,她觉得应该穿和服,但,想到昨夜胸口被勒紧般的难受,还是决定穿得自在些。换上高领套头衫,香奈儿套装,搭配褐色长统马靴,由于并不很冷,没有穿大衣,只在脖子围上韶皮披肩——是去年秋天,贵志从欧洲买回来送她的。
出了公寓,拦了计程车,途中,在涩谷买了乳酪蛋糕。抵达中山家时,阳光已西斜了。
“你来啦?我一直以为你回横滨家中呢!”夫人出来迎接,身穿和她年龄不搭称的白色圆领衫,深蓝色长裙。
“元旦当天我回去过……后来就一直待在东京。”
“是吗?我觉得有问题。”夫人瞄了冬子一眼,从冰箱拿出葡萄酒。“这是六九年份的夏特·玛歉,由外国直接带回来的,你喝喝看。”
“不会被先生骂吗?”
“外子不太喝葡萄酒哩!”夫人在葡萄酒杯内注人血红的液体,递给冬子。
冬子似曾经听贵志说过,六九年份的葡萄酒最为香醇。冬子虽不常喝葡萄酒,也觉得确实不错。
“今天我们两人好好欢度只有女人的新年吧!”夫人拿出乳酪、火腿蛋,以及剩下的年节料理,两入开始喝酒。“到了像我这样的年龄,新年乐事也只剩吃喝了。”
“我也一样。”
“你还年轻,才刚开始人生呢!最近有和贵志碰面吗?”
“他好像出国了。”
“又出国?”
“听说带着家人去夏威夷……?”
“想不到那个人也这么俗气。”夫人谈说着。“那我们好好畅饮一番。”
夫人的脸孔已红了。
“真是的,当家庭主妇真无聊,今年,我也该找个工作了。”
听说夫人比贵志小一岁,是四十一岁,不过看起来只有三十五岁摸样,脸孔很滑嫩,气色极佳。
很早生下孩子,又没有任何烦恼,在家里待久了,或许都像她一样吧!
冬子正凝视中山夫人时,对方开口:“见到像你这样在外面工作的人,我很羡慕呢!”
“可是,我卸羡慕能住在这样静邀的房子里悠闲生活的夫人你哩!”
“没有你想像得这么好的!每天都做着同样的事,一想到就这样变成老太婆,就毛骨惊然。”夫人夸张的双眉紧锁,接着:“来,尽量喝。”
夫人一喝醉,好像话也跟着多了,眼眶微红,说话舌头有点打结。
“对了,你没打算相亲吗?”
“我?”
“对方是医师,T大毕业,目前仍任职大学附设医院,身材高大,非常英俊蔚洒。”
一听说医师,冬子不由自主采取防御姿态了。自从接受手术后,只要听到医院或医师之类的名词,她就头皮发麻。
“三十岁,父尽住在静冈,同样是医师。”夫人放下端着的酒杯。“本来应该向他拿照片的,可是,我也是见了面才知道……很不错的男人呢!你才二十八岁,对吧?你长得漂亮,看起来又比实际年纪年轻,我想,对方一定会中意的。”
“反正,只要见一次面就好,没什么关系的。愿意见对方吗?”
“我实在没办法。”
“还忘不了贵志?”
“也不是……”
“啊,你是在乎曾动过手术了?但是,身为医师可能因为常替病患者动手术吧?对于疤痕之类的并不太放在心上呢!”
“我没有嫁人的资格。”
“是指过去吗?别太在意,所谓结婚,只要目前彼此相爱就行。”
“不是的。”
“对方讲过欣赏瘦削的知性女性,你最适合了。”似乎随着年龄增加,女性都会爱管闲事。有时候,那当然求之不得,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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