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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之夜-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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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被带上船后的两小时中,她没有说过一个字——除非两声咆哮和一声呻吟能算作说话。咆哮是针对康斯坦丁的,这是一个讨厌的、有着像蛇一样粘腻声音的男人,骨瘦如柴的高个儿身材使人联想到那条蛇——诱使亚当偷吃禁果。她的另外一声声响,是她尽力克制自己的晕船痛苦时,仍然忍不住发出的一声呻吟。幸运的是,康斯坦丁走上了甲板,和她在一起的警卫正在为什么事而窃笑不已。

安吉拉不知道,如果她吐出了胃里的一切东西,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来,但想起来,也许不会比她被关在狭小的浴室里时更糟吧。当他们离开港口后,康斯坦丁告诉她不许做什么时,她的脸色就开始发青。他的威胁正好使她的注意力集中到不要弄脏甲板,而不去想霍克到达后会发生什么事。

她毫不怀疑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她从康斯坦丁手中解救出去,这一点她并不担心。霍克关于康斯坦丁的计划并没有被放弃,她知道,如果他能够利用目前这种局势来接近他的目标,他会不顾一切去做的。

霍克总是提到与康斯坦丁同归于尽,她甚至不能忍受想到这一点。

她看着他爬上来,灵巧地翻过栏杆,面朝她这边方向,她努力保持自己面部表情的稳定,不露出诸如恐惧、愤怒之类的情感。她对霍克的感受纯属私人情感,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如果她不小心,那么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她感情的强烈程度。

当他走到甲板中间站下,叉开两腿以保持平衡,头骄傲地扬着时,她想康斯坦丁一定会被他气疯,如果他曾指望霍克会屈服的话。从早上以来,她第一次开始抱有希望。

她还相信,霍克在看康斯坦丁前扫她的那迅捷的一眼意味深长。尽管如此,当霍克微笑起来时,她控制自己表情的意志力也开始波动。

当他上船时,她根本想象不到他会微笑。对此,她一皱眉表示不满。

“我不能肯定你会来,”康斯坦丁无礼地说道,他蛇一般的声音让安吉拉浑身一紧。“我从萨米营地那儿得到的报告有些混乱:我不能断定,她是你的囚犯还是你的情人。”

“两者皆有,”霍克说道,当安吉拉在旁边喘息一声时,并不看她一眼。“但我估计你已经知道这一点,当我没能当场干掉你这位小杀手时,我想到把这场戏演下去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实际上,我相信她会把我引向你。”

“不,霍克,你……”她刚开始,但康斯坦丁猛地用手背抽在她脸上,使她摇晃起来,挡回了她所有的话,她跌坐在长条凳的一角上,身体重重地压在她绑住的手腕上,她不禁喊了一声。

痛苦的眼泪蓄满了她的眼眶,她看着霍克“但是……”

“住嘴。”霍克说着,甚至不朝她的方向看一眼,她突然感到一阵害怕,就和那天晚上他强迫她吞下可卡因时一样。

只是这次,她决定控制住自己的眼泪。她在座位上挪动着,使自己能坐直一些,她咬紧牙关,瞪着甲板上面对面站着的人们……想着霍克该下哪一层地狱。

“她根本不为我做事,”康斯坦丁说道,“不过,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你为什么为她而来?”

“我没有,我是为我自己而来,”霍克用两个拇指钩住他的皮带坏,看起来就像不知道有三支威力十足的枪正对准着他。“我有一些东西,我想你可能会有兴趣收买,这女人就是我接近你的车票。”

“车票!”安吉拉不禁大声抗议,但她只说出了一个词,康斯坦丁举起一只手把她猛压回她的座位。

霍克怒视着他,“闭上你的嘴,宝贝儿,”他的重音放在“宝贝儿”一词上,听起来就像在唤条狗一样的小玩意儿。

“但是,霍克,你知道我不是——”

“够了!”不朝康斯坦丁的方向看上一眼,霍克从头上一拉脱下T恤衫,大步走到她身边,弯下腰,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口,然后把揉成一团的T恤塞进她的口里,她尖叫起来,然而只发出了一声被捂住了的短促叫声,当他把T恤的一端绕在她脖子上以固定目塞时,还有另外半声叫声被闷在了她的胸中,她只能瞪着他,无言地恳求他的解释。他一定看到了她眼中的神色,因为他放松了一点捏住她下颌的手,但这只是一瞬间。他继续动手,迫使她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请求神色。

她没有领会到,当然,一点也没有。但她知道,他没有要求她明白,霍克在要求她信任他,这是不用任何解释她也能做到的事。她眨了眨眼睛,在他手中,几乎无所察觉地点了点头。这是她能做的全部了,因为有一个警卫走过来看着他们俩。

霍克转过背去,再次面对康斯坦丁,“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噢,是的,我想见你的原因。”

“先把这女人的问题放在一边,霍克,我还以为我是这世界上你最不想看见的一个人呢。”康斯坦丁走到通向上层甲板的梯子边,靠着它。“上次我们会面时,你杀死了我的儿子,是什么让你认为我会忘记这一点?”

“因为你是一个生意人,”霍克毫不匆忙地说道,“我从不认为你是那种会让个人问题干扰生意的人。”

“我儿子的死远非个人小问题,”康斯坦丁说道,但安吉拉认为,他说这话的语气并不令人信服,这真令人难以相信,因为她口中的T恤影响了她的听力。“然而,在我杀死你之前,你可以谈谈你想卖给我什么。”

“一盘录像带。”霍克伸出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肩头,好像在放松一块紧张的肌肉。在柔和的星光下,安吉拉以为自己看到那儿有一块疤痕,但她不能肯定。

“那天晚上在海滩上,我藏在一个沙丘里,”霍克继续道:“我录下了所有的一切。”

康斯坦丁的眼睛眯成一条黑色细缝,“这可以解释为什么你像是平白从地里冒出来一样。然而,我不相信你关于录像带的那部分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看见你手里只拿着一支枪。”他慢慢地摇着头,“我没有看见什么摄像机,霍克。”

“当我爬出来时,沙丘倒坍了,我把它留在了里面。”他又擦了擦他的肩头,“你的一个家伙在我开车离开时,击中了我的肩头。后来我回来时,花了两天的时间找那该死的东西。”

“但是你办到了。”看起来,康斯坦丁不像他刚才那么自信了,但她认为这并不意味着他已全盘接受,他仍然是~个疑心很重的人。然后他改变了话题,回到令她很不舒服的这一个话题上来。“关于这女人。”

“关于她什么?”霍克还是没有看她,但她瞪了他一眼,任何人都能看出来。如果他想要她表演下去,现在她唯一能动的就是她的眼睛了。

“在我们深入讨论关于那盘录像带的细节之前,我想确定她跟你没有关系。”

霍克的嘴角浮起一抹漠不关心的微笑,“我一直在告诉你,康斯坦丁,她与我无关。”

“那么,如果我叫杰瑞开枪杀了她,我猜你是不会介意的。”康斯坦丁说着,朝离她最近的一个警卫一点头,安吉拉再不必装出害怕的样子,她惊恐地看着霍克,但他没有理睬。

“我想还有其它办法可以解决这件事。”霍克很随意地耸耸肩,低头看看甲板,“只要你不介意弄脏地的话,随便你想怎么做,这是你的船。”

“你有更好的主意?”

安吉拉不能等着听下去了,看见警卫们的注意力都被霍克所吸引,她一抵长凳,向旁边一窜。至于在手被绑着,口被塞住的情况下,她能在水中做什么,她并术想知道,她唯一关心的,就是不让她的脑浆飞溅在甲板上。

她没有成功,不是因为任何一个警卫能够飞快地阻止她,是霍克,轻易地伸长胳膊,抓住了她的腰。他把她拖过来,紧紧地抵在自己身侧,抓得之紧,以至于她以为她的肋骨都要断了。塞在口中的物体和霍克的手臂一起,把空气从她的肺中挤了出来,所有挣扎的念头,在对空气的极度需要之下,都被忘记。当他终于放松了手臂,几乎是温柔地捏住她的下颌时,她都快要失去知觉了。

“这是白费气力,宝贝儿,”他说道,仍然把重音放在最后一个音节上,“你无路可逃,只有沉入水中,除非你能反绑着手游泳。”

她突然想起,他总是叫她安格尔,而非宝贝儿。这是微不足道的差别,但这使她疑惑,他是否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她什么事。她不敢肯定,只是加倍集中注意力。

霍克把目光转向仍然靠着梯子的康斯坦丁,“我正打算建议,以一种稍微清洁的方法处理她,但她自己替我表达了。”

“你想把她扔出船去?”康斯坦丁摇摇头,“并不太好,霍克,我们离岸太近了,她可能是一个游泳高手。”

“绑着手游?我对此表示怀疑。”

康斯坦丁花了一分钟来考虑这一建议,但安吉拉没有去管他,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在霍克正在试着传送给她的信息上。不多,而且很微弱,他抓住她的那只手,在她的身侧,正进行一阵有节奏的抚摸,抓住她下颌的手指也在移动,温柔地,有节奏地移动、微弱得足以逃过康斯坦丁锐利目光的注意。

霍克正在告诉她一些事,她并不十分明白,只是意识到,他仍然站在她这边。并不是她怀疑这一点,只不过,有那么一分钟,她还是有一点惊慌,听着霍克和康斯坦丁在那里商量弄脏甲板的问题,使她陷入一种惊奇的状态。她仍然没有明白霍克的游戏计划,特别是当事情突然又有了新变化时。

他握住她下巴和腰部的手指一齐收紧,然后他诅咒着,装着好像遇到了麻烦一样,“别反抗,宝贝儿。”他粗暴地说,把她举起来,使她双脚离地,“该死的,我说别动。”

有那么一两下轻微的摇动,提醒安吉拉,他希望她同他搏斗,她迫使自己跟他的小腿,听到一声吃惊的哼哼声,她又试着用膝盖去顶他的大腿根。他收紧了掌握,又把空气从她肺里挤了出去。

她猜想自己一定是停止了反抗,勿须表演,她的头倒向了一边,一边拼命用鼻子吸气。

“让我们先结束这一切吧,”她听见霍克说话,正准备再一次跟他,却感到他又抓紧了她——只是这一次,没有剥夺她的空气供应。

“同意,”康斯坦丁说道,“但是补充一点,我要把她的脚一齐捆上。”

“当尸体冲上岸时,你不再担心别人会怎么想了,是吗?”霍克问道,但是她腰部有节奏的抚摸又开始了,她把注意力集中在那里,而没有理会关于她的可怕的讨论。“

“那与我无关,”康斯坦丁说,“就算船坞里的每个人都被波及,也不能让她溜了。”

安吉拉终于吸到了足够的空气。正当她深呼吸时,她听到有人向她走来,她挣扎着,踢了出去,但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她没有捞到任何好处,因为她这一脚踢空了,而且警卫设法——在霍克的帮助下——把她的脚绑在了一起。

她开始发抖,因为霍克如果以为她能够在这种状况下游泳,那就是过高估计了她的水中技能。腰部的抚摸变得更加坚定,但甚至是希望的诺言,也不能阻止她的眼泪从眼睛里滴落下来。

如果说霍克注意到了她在哭泣,他也没有理会。他把T恤从她的口中拖出来,扔到一边。她的舌头在她日里变得肿大、发于,发不出一个音节来——尽管她用尽全力。噢,是的,用尽了全力,但当霍克把她举起来,放到船舷边时,似乎是也无话可说了。

“现在,大大地吸一口气吧,宝贝儿,”他带着残忍的笑容说,她希望那是做给警卫看的,“它救不了你,但至少可以给你说再见的时间。”

安吉拉听着,但对她而言太多了。大大地吸一口气?他在哄谁?当她无论如何都会被淹死的时候,一两分钟能做什么?她盯着他的眼睛,看见里面有坚定的决心,便决定照他说的去做,让她的肺部装满甜蜜可爱的空气。

一分钟三十四秒——这是她屏住气的个人纪录,在高中时取得的,但这就像骑自行车一样,不是吗?她还能再次办到吗?只是这一次的赌注,大大超过一听苏打水,和她兄弟拍在背上的一掌,她不敢肯定……

霍克的手臂突然举起了她,然后松开了,在落入水前的一瞬间,安吉拉遇上了他的目光,心中默默诅咒,如果她淹死了,她再也没有机会去做他曾经说过的事。虽然现在,她别无选择,只有按照霍克的指示去做最后一件事,如果这意味着她得屏住呼吸,直到她的肺炸开,那么就听天由命吧,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一分钟三十四秒开始计数。

她砰地一声落入海中,她还来不及运用头脑,去决定除了紧紧地闭上嘴外,霍克到底在期望她做什么,冰冷的海水淹没了她的全身,她开始下沉。寒冷与黑暗几乎使她丧失她留住的宝贵的空气,这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容易,屏住呼吸,周围变得越来越黑,越来越冷,每过一秒,她也变得更加惊慌。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了计数,于是从一开始,因为此时,她的肺是她自十岁以来,张得最开的时候。

一,二,四……

水中还有别的东西和她在一起,至少,她相信有,因为太黑了,她也说不清是什么。一些恐怖的画面掠过她的脑海,她心想,她的手脚都被绑住了,也许是件好事,因为击水的动作也许会惊动海洋深处那些更可怕的动物。这一句颇为押韵的句子几乎使她笑起来,但她不能笑,她得屏住气,除非她想让霍克失望。

十,十一,十二……

安吉拉知道自己正在下沉,因为她的双耳开始疼痛,她相信这是因为压力的缘故。吞咽动作能缓解压力,但她不知道这是否会浪费她口中的空气,否则她会不顾一切地吞咽。

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

她不能留住肺中的空气了,不是全部,于是她从口中放了一点出去,努力提醒自己不要放完了,有那么一秒钟,感觉好受了一点。

四十一,四十二,四十三……

怎么数到九十四那么长,真是一件有趣的事,她在想自己是否数得太快或太慢。不过没关系,她心想,没人会因为她数对了而给她一杯苏打水或一个奖章,虽然,霍克会关心这一点……

八十——不,应该是七十,不是吗?她又放了一点空气出去,然后心想自己一定产生了幻觉,因为她能够看到有什么东西向她游过来——一束光线,一条正在变大的鱼,一团萤火虫。突然,出现一个面罩,后面藏着一张脸,她知道,这是一个潜水面罩。她清楚地记起她第一次去上游泳课的那个夏天,她母亲为她买了一个,但是没有护目镜,她母亲认为安吉拉不需要,没有它们,她在水中也能游得很好。安吉拉乞求,申辩,说她最好的朋友都有一副,但她的母亲毫不让步。她最好的朋友,辛迪,那是她的名字吗?她在这儿干什么?

但面罩后面的脸是一个男人,因此那不可能是辛迪。这使安吉拉搞糊涂了。当她想到这点时,又放出了一些空气。

她没有想多久,因为她感到那男人伸出一只胳膊围住她的肩,将什么东西抵住她的嘴,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像霍克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她想张开嘴去迎接他,但是不能,甚至不能允许自己想到这一点,因为他是敌人。那么,不是现在,而且此外,霍克有一个计划,希望她能估计到……

那男人更用力地推着那东西,她想告诉他它伤着她了,她猛地意识到幻觉是不会伤害人的!她开始挣扎,因为她不想被淹死,这几周围有些什么人能够帮助她,只要她能开口解释的话。他的胳膊坚定地揽住她的双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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