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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鲸-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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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哈看时,心里竟一沉,原来那船长的手臂竟和自己的腿一样,是用抹香鲸的骨头做成的。
一切都是惊人的相似。
“该死的莫比·迪克!”
亚哈船长骂着。
“快给我放小艇,我要到他们的船上去。”
亚哈船长自己破了自己从不上别的捕鲸船的规矩。
水手们都知道亚哈船长的脾气,所以,只一分钟的工夫,亚哈船长就下到了小艇上。
又一小会儿,小艇已到了英国人的船下。
等英国人把舷门索甩下来的时候,亚哈船长开始冒火了。
因为作为一个独腿的人,他根本无法顺着舷门索爬上那高高的舷墙。
亚哈船长气恼而又绝望地抬头瞪着上面。
一时间双方都很尴尬。
还是英国人的独臂船长看出了真相。
“嗨,伙计们,不能这样上,快把吊车弄过来。”
这英国船前几天正好打了一条大鲸,刚刚用完的吊车还没有收拾起来,这下正好给亚哈船长派上了用场。
于是业哈船长把自己的一条腿跨上吊车的弯钩,就像是跨骑在树杈上,同时用手抓紧了绳子:
“好嘞,伙计们。”
不一会儿,亚哈船长就从舷墙上翻进了英国人的船里。
“欢迎你呀,朋友。”
英国船长迎上来,一边豪放地说着,一边径直伸出自己的骨臂。
“让我们用骨头来握握手吧!”
亚哈船长同样兴奋地说。
“一条胳膊和一条腿,这是多么的有意思,它们谁也不会跑。”
“还是说说白鲸吧,你们是在哪里遇到它的,有多长时间了?”
亚哈船长迫不及待地问。
说到白鲸,英国人的神色有些悲苦。
他把自己的骨臂向东方一指:
“就在上一季,在赤道上。”
“那么说,老兄的胳臂就是那家伙弄的了?”
“可不是,你的腿也是喽?”
“没错,那鬼东西!”
亚哈船长恨恨地说。
“怎么样,老兄,讲讲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打了一辈子的鲸,可那一次是头回在赤道上巡游。”
英国人开始了他的回忆。
“有一天,我们遇到了一个四五条鲸的小鲸群,就放下艇去追。”
“本来,我们已经把其中的一条给拴住了,正陪着它像马戏团里的表演的马一样,在漫无天际的大海上兜来兜去绕圈子呢。”
“就在这时,从我们船边的海底里,突然就冒出一条大鲸来,这家伙整个脑袋和背峰全是白的,而且脸上满是皱纹,难看得很。”
“没错,就是它,就是它,莫比·迪克!”
亚哈船长听到这儿,忍不住地大叫起来。
“我当时还不知道什么白鲸,什么莫比·迪克,只觉着这家伙有些不同寻常,要知道,在它的右鳍还插着几根标枪头儿哪!”
“对呀,没错,那是我的标枪头儿,我的!”
亚哈船长听到英国人说着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死敌,竟兴高采烈地大嚷起来了。
“听我接着说,朋友。”
英国船长和气地阻止了亚哈的叫嚷。
“那白鲸带着翻天的巨浪钻进了鲸群,就像是一个侠肝义胆的勇士要营救它的伙伴一样,之后,它就开始凶狠地咬起我们拴着鲸的那些绳子来了。”
“不错,那家伙就是那样,那是它的老伎俩了,这一点我可清楚,它以前就是这样干的。”
亚哈船长禁不住又插嘴说。
“我们并不知道这家伙究竟要干什么,只是看见捕鲸索绊住了它的牙。”
“当我们拼命拉着绳索的时候,那家伙一使劲,我们全部‘扑通扑通’地歪出了小艇,一直掉到了它那雪白雪白的背上去了。”
“这一来,其他的鲸全都跑了。”
“我们气坏了,打定主意非要抓住它不行。”
“于是,我从那大白家伙的背上跳进了大副的艇里,并寻到一杆标枪,我要让这家伙尝尝我的厉害。”
“可就在这时,那大白家伙的尾巴从浪里竖了起来,天呀,活像一座塔一样,眼看着就要向我们倒下来。”
“可我没管这些,还是投出了两枝标枪。”
“就在我摸索着找第三根标枪的时候,那家伙的尾巴甩动了,只一下,我们的小艇就被斩成了两半儿,被海浪一冲,成了两堆碎片。”
“我落在海里,成了一条小鱼,为了安全些,我紧紧抓住钩在那家伙身上的第一枝标枪的枪柄。”
“就在我琢磨着如何摆脱危险的时候,祸事临头了,那家伙往深海里猛地一钻,我被甩开了。”
“这时,我正好碰到了第二次甩出的标枪的钩儿,那钩子一下就把我的肩膀下面给扎住了,并且一直顺着整条胳臂划下来,直划到手腕为止。”
英国船长眉飞色舞,手舞足蹈,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他的生死经历首先感动了他自己。
“剩下的,让朋克医生给你讲吧。”
下面要说到自己最坚强的部分了,英国船长叫过自己的船医。
朋克医生是一个整洁严肃的人,很典型的英国绅士作风,其实他就在旁边。
在两位船长谈话的时候,他一直在以一个鉴赏家的目光专心地研究这两位船长的残腿和残臂。
朋克医生很礼貌地向亚哈船长鞠了个躬。
之后,他清清嗓子,开始接着他的船长讲下去,内容没有变。
“是啊,当时船长的伤口真是怕死人了,我反复劝告,他才同意把我们的船驶离赤道,要知道,赤道那炎热的气候对他的伤是绝对没有好处的。”
“我开始日夜陪着他,想尽办法为他疗伤,同时照顾他的饮食。”
“是呀,他照顾我的饮食,你要知道他对我有多严格,尤其是在饮酒上。”
他的船长听到这里,忍不住也像亚哈船长刚才一样插起嘴来。
“他每天都陪着我一起喝柠檬威士忌甜酒,直到喝得醉眼迷离,连绷带都换不了,不过这样倒好,我倒宁肯这样让你治死。”
英国船长一口气说了一大堆。
“我们的船长很善于逗人发笑。”
朋克医生依旧是一本正经。
“不过顺便说一下,我以前是从来不喝酒的,甚至说是滴酒不沾,你知道,我以前是个牧师。”
“错了,朋友,你说错了。”
英国船长又打断了医生的话。
“你不是滴酒不沾,而是滴水不沾,因为你有厌水症,是吧?”
“让我接着讲下去。”
朋克医生依旧不言苟笑。
“虽然我竭尽全力,而且专心致志,可那两英尺多长的伤口还是越来越糟糕,已经发黑了,于是我劝船长还是早些把胳膊锯掉,否则危险将是很大的。”
“再后来,船长的手臂锯掉了,木匠又给他做了一只骨臂,还装上了一只木榔头,要知道,那木榔头是专门来敲人脑袋的,我就在他大怒的时候挨过他的敲,不信你看。”
朋克说完,摘下帽子,撩开头发,脑壳上露出一个碗口大的洞痕。
亚哈船长吃了一惊。
“哼,天知道他那是怎么回事,坏东西,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了,你这流氓不会好死的,一定会死在腌菜的缸里,这样你就会被腌存下来,让后代看看你的德行。”
英国船长豪放地骂着朋克。
“可那白鲸怎么了呢?”
亚哈船长早就被这两个家伙弄得不耐烦了,不由得打断他们问道。
“噢,那家伙一潜进水里就再也找不到了。”
“我们当时并不知道它的名字,直到后来,才听说起它的事儿。”
“那你们没再追过吗?”
“没有,就是追上也不想再拴它了。”
“怎么?”
“明摆着,已经掉了一只胳膊,我还不想再丢掉另一只。”
英国船长又有些侥幸又有些世故地说。
“再用另一条胳膊试一回吧,船长。”
朋克调侃地说。
“去你的吧,流氓,我当时不知道它是莫比·迪克,稀里糊涂地就让它把胳膊弄走了,现在我可再不敢惹它了,我可领教了。”
“虽然杀死它是一种莫大的荣誉,而且那家伙价值连城,可我,还是离它远一点儿吧。你说对不?我的船长。”
英国船长盯着亚哈船长的牙腿问。
“不,我——定——要——抓——住——它!”
亚哈船长盯着英国船长的骨臂,一字一顿,坚定不移地说。
“天啊,难道您还没有尝够苦头儿吗?”
朋克叫起来,一边围着亚哈船长转着。
“我想您是在发烧了。”
朋克吸溜着鼻子,像一条狗一样。
“让我给您量一下体温吧。”
朋克掏出一只温度计来,凑到亚哈船长的臂旁。
“走开!”
亚哈船长火了,一把把朋克推到一边,自己则走向舷墙。
“你们的船长是不是让白鲸弄疯了?”
朋克悄悄地问同船来的费达拉。
“嘘!”
费达拉把手指放在唇边,制止了朋克。
不一会儿,亚哈船长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小艇上了。
小艇向“裴廓德号”划去。
亚哈船长一脸坚毅的决心,背对着英国人的船,连英国船长向他打的招呼都没理。
小艇一直划到自己的“裴廓德号”下面。
“这人简直是着魔了!”
朋克对着自己的船长说。
101.冒险生涯中的享乐
我们和英国捕鲸船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了。
现在,英国捕鲸船在我们的视野里已经越来越小了。
望着远去的英国捕鲸船,我想起了一切有关它的辉煌的历史。
这艘英国的捕鲸船叫“撒母尔·恩德比号。”
乍一看它这个名字叫起来并不响亮,可懂得世界捕鲸史的人都知道,它所包含的意义可不一般。
它的不一般来自于“撒母尔·恩德比”,这个名字是个令所有捕鲸人都敬畏的人名。
他是现在世界著名的恩德比捕鲸公司的创始人,虽然他已经故去了,但他开创的业绩使我们可以为他在世界捕鲸史上大书特书一笔。
从世界捕鲸业的发展来看,虽然我们南塔开特人早在1726年就已经成群结队的出海捕鲸了,但终究只是在南北大西洋一带游弋,并没有造成世界范围内的捕鲸气候。
真正开创了世界捕鲸业新纪元的当属恩德比捕鲸公司。
就我们现在知道的文献看,恩德比公司应该成立于都铎和波旁王朝联合执政的时期。
但具体是哪一年现在无法考证了。
总之,在1775年,他们的第一批专门猎捕抹香鲸的船队正式出发了。
1778年,一艘同样是来自恩德比公司的叫做“亚美利亚”号的捕鲸船出发了。
这艘船向南绕过了好望角,作为世界上第一艘捕鲸船到了南海,并且满载着鲸油胜利返航。
于是“亚美利亚”号成了捕鲸业追随的典范。
一时间,世界捕鲸业迅速发展。
恩德比公司依然在做着超前的努力,竟说服了英国政府派出了炮舰,参加他们开辟南海捕鲸航线的工作。
虽然结果我们不得而知,但在世界捕鲸史上,这是绝无仅有的。
1779年,恩德比公司又装备了一艘叫“海怪”的捕鲸船,去日本海做了一次探险并大获成功。
于是,日本海的捕鲸场又被开辟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恩德比家族是为世界捕鲸业做出了杰出贡献的家族,他们应该享有捕鲸业的最高荣誉。
这是公认的。
坦诚地说,恩德比公司留给捕鲸业的不仅仅是荣誉和尊敬,还有着更实惠的待遇。
这一点在捕鲸业中也是有口皆碑的,今很多外国船只上的水手羡慕。
早在我们这次遇到“撒母尔·恩德比”号之前,我就曾到过他们的船上,记得是在巴塔哥尼亚海的什么地方,是在一个半夜里。
那次,我们是到他们的船头楼去喝酒。
那次聚会真是痛快极了,我们充分领略到了英国捕鲸船的热情和富足,就像是他们的民族——萨克逊民族一样,令人感到愉快。
捕鲸船上的水手们碰到一块,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只有酒才能代表他们的心情。
对于水手来讲,他们过得就是这种冒险的生活。
他们每天都提心吊胆,今天你在这里喝酒,明天你就可能在一次追捕中丧身鱼腹,所以每一次的聚会都有可能是最后的一次情分和友谊,每一次喝酒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享受欢乐的机会。
今朝有酒今朝醉,水手们信奉的就是这个,否则的话,他们觉着死得会更不值。
那次我们喝的是烫啤酒,香甜极了,也痛快极了,这在我记忆中是最好的一次。
我们平均每一个钟头都要喝掉十加仑,直喝得头重脚轻,语不达意,但心里却涌动着阵阵快活。
吃的牛肉也同样的好,虽然对于我们的习惯来讲有些硬,但味道相当不错。
只是面包不太让我喜欢。
还有,他们的船头楼不太亮,否则的话,他们真是十全十美了。
不过这一点也不影响我对他们的好感,一群顶天立地的英雄,个个是好手,加上好吃的东西和好喝的酒,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评价,不是一艘最棒的捕鲸船吗?
其实不光是恩德比的捕鲸船这样,所有的英国捕鲸船都是这样。
虽然英国商船以苛刻在航海业著名,但他们的捕鲸船的待遇却是首屈一指的。
这可能也是他们广泛吸引捕鲸好手,使自己的捕鲸业立于不败的一个因素。
实际上,在欧洲,比英国人开始捕鲸还早的荷兰人、芬兰人和丹麦人在捕鲸船的供给上也是相当大方的,几乎叫人感到惊诧。
我在研究鲸史时就曾见到过一本发霉了的书,从它散发出的鲸味来看,我断定它的内容必定和鲸有关。
只是,它是用荷兰文写的,我无法读懂。
于是我以一桶抹香鲸油的代价请我的朋友斯诺给翻译了一下。
他告诉我:
那不是有关捕鲸的书,而是一本商业书,但所幸的是里面有一篇关于捕鲸业的文章。
从他翻译过来的文章里,我找到了一张表格,是关于当时荷兰的一百八十艘捕鲸船在一次巡游中所配备的饮食补给的统计情况。
现在我抄在这里:
牛肉四十万磅
佛里斯兰猪肉六万磅
鱼十五万磅
硬面包五十五万磅
软面包七万两千磅
牛油两千八百小桶
泰克塞尔和来顿奶酪两万磅
奶酪(次等)十四万四千磅
杜松子酒五百五十安克
(约合五千五百加仑)
啤酒一万零八百桶
看了这张表格,简直让我大吃一惊,天哪,荷兰的捕鲸船简直是把整个食品库都搬上了船。
虽然我们在看这些表格时,联想到这些美味,食欲不禁大增,可如此这么多的东西,我们不知道荷兰人究竟是如何来消化的。
于是,我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来计算每一个荷兰水手究竟在一次航行中消耗多少食物。
首先是牛油和奶酪,他们消耗之多令人惊诧。
不过这也不难理解,荷兰捕鲸船那时所去的地方是荷兰北面的海域,也就是格陵兰附近。
那里经常是冰天雪地,身上没有足够的油分不足以御寒,所以,这也养成了他们爱吃油的习惯。
要知道,在北极附近的爱斯基摩人经常是以油代酒的,在追击胜利后,大家举着盛满鲸油的杯子,一饮而尽。
现在这是多么的难以想像。
不知道荷兰人是不是入乡随俗,但有一点,他们对油的消耗量是大大地增加了,这一点有表格为证。
然后是啤酒,竟达一万零八百桶,叫人惊骇。
一艘荷兰的捕鲸船每次巡游的路线是从本土出发,到格陵兰附近打一个未回,这样他们每一次需要的时间大概就是半个月左右,多也多不了几天。
总共一百八十艘船,就算每船三十人的话,一共五千四百人,这样正好每人平均摊到两桶啤酒。
要知道,在平常,这两桶啤酒可是一个人十二个星期的饮用量啊!
现在他们两个多星期就要消灭它,难道他们每天都烂醉如泥般地趴在甲板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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