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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治皇帝-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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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巧夺天工,我要带回法国放到凡尔赛宫的陈列室内,再送给波拿巴王几件。”
葛罗见额尔金对他的话并不感兴趣,十分不解地问:
“额尔金大使,你难道不为这些艺术品而赞叹吗?不为我们这次来中国的收获而骄傲吗?”
额尔金笑了笑,“葛罗大使,用句中国话说,你们抢到的这些珍宝对于中国人只是小菜一碟,我感兴趣不是手中玩弄的一件件艺术品,而是整个圆明园,整个北京,整个中国,你懂吗?”
葛罗不解地问:“你对圆明园、北京、中国感兴趣有什么用?你又不能把它们搬到你们英国去?”
额尔金仰天大笑,“哈哈,葛罗大使,你说得对,我无法把它们搬到英国。”额尔金马上又正容说道,“我们英国有的,其他国家可以没有,而我们英国没有的,我决不允许其他国家拥有。”
额尔金稍稍停顿片刻,把手中的烟蒂一扔,咆哮道:
“我无法把圆明园搬到英国,我可以把圆明园给毁掉,甚至把北京,把中国给毁掉!我要让东方民族的心中留下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创伤!”
葛罗也被额尔金的精神感染了,他站了起来,一脚踩碎刚才玩赏的那件玉制品,赞同地说:
“额尔金大使,你不愧是大英帝国的全权大臣,实在高人一筹,我佩服你的胸怀和勇气,我代表法兰西王国全力支持你,彻底摧毁圆明园,摧毁北京,让这座象征古老东方文明精华的园林彻底从地球上消逝,这标志着我们先进的西洋文明对东方落后文明的摧毁,也给中国人心头留下一个带血的伤疤,让他们的王公大臣、皇上皇后、王子王孙们在这个伤疤面前胆战心寒!”
两双罪恶的大手紧紧握在一起。
一八六零年十月十八日。
在额尔金与葛罗的指挥下,英法侵略军再次大规模地开进了圆明园。这一次,他们带着明确的目的。能带走的全部带走,能砸毁的全部砸毁,不能带走的,不能砸毁的,他们就放火把它们烧掉。
侵略者们重兵把守着,让圆明园在大火中化为一片灰烬,一堆瓦砾。
这些侵略者们毁掉一个圆明园并没有就此罢休,他们接下来又抢掠了万寿山、王宗山、香山等地的金银珠宝与文化遗产。
消息传到了法国,当时法国著名作家维多克·雨果在一封斥责英法侵略军焚掠圆明园的罪行信上,沉痛地写下这样几行文字:
“有一天,两个强盗闯进了夏宫,一个进行洗劫,另一个放火焚烧,胜利原来可以成为强盗。胜利者把夏宫的全部财富盗劫一空,并把抢来的东西全部都瓜分掉。我们教堂的所有财富加起来也无法和这一东方巨大的,且又漂亮的博物馆相比较。在那里不仅藏有艺术珍品,而且还有极为丰富的金银制品……一个胜利者把腰包塞满,另一个赶紧效法把箱子全部都装得饱鼓鼓,两个人手挽着手,心满意足地回到了欧洲。这就是两个强盗的历史。
我们欧洲人总是把自己看作是文明人。对于我们说起来,中国人都是野蛮人。看!文明就是这样对待野蛮的。
在历史的审判台面前,一个强盗叫做法国,另一个则叫做英国。”
天高云淡;
秋风瑟缩。
茫茫的原野上枯草遍地,远处山坡上的枫树仿佛被夕阳点燃了,一片通红,又似熊熊的烈火在山林中焚燃着。
也许是这火红的枫林真的像火,林间的小动物们纷纷向原野上逃去,一个个膘肥体胖的猎物们在草丛间笨拙地奔跑着,甚至就从咸丰脚下掠过。
可是,这一切“扬手接飞猱,俯身散马蹄”的游猎之趣一点也提不起咸丰帝的精神。其他大臣们也只得小心翼翼地远远跟着,尽管身边都是左带弓右佩箭,但谁也不敢我行我素,享受“风劲角弓鸣,将军猎渭城”的雅兴。
几只南飞的大雁从头上飞过,不时发出幽凄的孤鸣,更衬托出这木兰围场的萧条冷落。
咸丰稍稍挪动了几步,站得更高远一些,想把整个木兰围场尽收眼底,甚至想把大清朝的万里江山尽收眼底。
这避暑山庄,是大清朝皇帝夏日避暑和处理政务的行宫,依山面湖,风光秀丽,实在是游乐围猎的理想所在。这承德府北四百里为木兰,本属蒙古翁牛特部、康熙爷年间,蒙古王公为了表示对皇上的一片忠诚之心,把此地进献给康熙爷做围场。周围一千多里,四面都立有柳条林为界。这里林木葱郁,水草茂密,群兽肥壮、燕语莺啼,实在是狩猎的好地方。每年中秋后一天都来此猎取,形成历代皇帝秋弥的传统,而大臣们习惯叫做巡幸木兰。
往昔巡幸木兰是何等威风八面,一路上前呼后拥,彩旗迎风招展,各地百姓也在地方官的督促下箪食糊浆相送相迎。今年不同了,是逃难至此,不是来狩猎的,而是来避难的。国难当头,京城正在遭到洋人抢掠,自己有幸先行逃离至此,怎么还有兴致打猎呢?让外臣知道不骂朕是昏君才怪呢?“商女都知亡国恨,至死不唱后庭花”。更何况朕是大清国的一国之君,如今虽然不能算是亡国,但祖宗留下的一个若干家业,也只有半壁江山了,就这半壁江山自己能够平平安安地守住吗?内忧未除,外患又至。据京中奏报,富丽堂皇的圆明园已被洋人焚毁殆尽。
咸丰回忆起离开圆明园北门回首而望的那刹那间竟是永别。即使朕再回到那里,触目惊心的也是一堆焦火,一片残垣断壁,这一百五十多年的基业都毁在自己手中,自己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一阵寒风袭来,咸丰裹紧了衣衫,说不出是心冷还是身冷。
面对着残秋凄景,咸丰低吟一首诗,抒发自己一腔悲愤与无奈的凄苦心情。
望断木兰又黄昏,
任凭猎物戏御心。
半壁山河风声唳,
欲兴大业志无门。
咸丰正在思索如何再续上四名,忽然听到身后一声脆脆的呼喊:
“皇阿玛,皇阿玛,给孩儿打一只小鹿好吗?”
咸丰转过身,载淳已跑到他的跟前。咸丰伸开双臂抱住大阿哥,心疼地说道:
“皇儿慢点,别摔坏身子,你是阿玛的全部希望,可不能有个闪失,否则,阿玛还指望谁呢?”
载淳似懂非懂地看着皇阿玛一脸愁容,怯怯地问道:
“阿玛,你不舒服吗?额娘说你操劳过度,身体不好,给你准备一碗鹿血呢?额娘说皇阿玛喝了鹿血就有精力处理国家大事啦。”
咸丰想不到载淳如此年幼能说出这番让他欣慰的话,疼爱地为他理一理长袍,关切地问:
“是谁让你到这里找皇阿玛的?”
“七叔叔刚才说皇阿玛这多日来一直都不开心,就让孩儿来陪阿玛开开心,并请皇阿玛回去,外面风大天冷,阿玛小心着凉。”
咸丰抱起了载淳,“好,阿玛听载淳的话,咱们回去。”
几位王公大臣见皇上回来了都很高兴,急忙上前劝住皇上,他们要求代替皇上抱着大阿哥。
咸丰淡淡一笑,“朕还能累着吗?朕平日里只忙着操持政务,很少抽时间和大阿哥在一起乐一乐,今日难得有这个兴致,让朕和大阿哥多亲热亲热吧。”
载淳俯在皇阿玛宽大的胸怀中,看着阿玛额头浸出汗滴,央求道:
“皇阿玛放下孩儿吧,孩儿能够走得动。”
“不用,阿玛就乐意这么抱着你,你长这么大,阿玛也很少这样抱过你呢?今天就算是让阿玛补偿给你的吧,给阿玛一个补救的机会。”
载淳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阿玛,咱们在这里住多长时间,还回不回宫。”
“住一段时间就回去,皇宫大内才是咱们长住的地方呢?不回去怎么行,你想家京城了吗?”
载淳点点头“这里不好,不好吃也不好玩,还是早早回京吧?如果阿玛不回京,皇位会让人给抢去的。”
咸丰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他愣了愣,停住了脚步,突然想起了在京师的全权大臣奕䜣。不知为何,一想起他,心中总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担心与嫉妒,这是从儿时就有的感觉。
“阿玛,怎么不走了,累了吗?”
载淳的问话打断了咸丰的沉思,“阿玛不累,刚才的话是谁教你的?”
“额娘教的。”
咸丰又想起了懿贵妃,自己至今摸不透的女人,她心狠手毒,但为人机警,这是贞皇后比不上的,但她又特别会玩弄心计,施展风情,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给自己一种女人独特的安慰。唉,这样的女人,真是废了可惜,留着扎手。还有载淳,她毕竟是载淳的亲生母,万一将她废了,若干年后,载淳问起来自己如何回答呢?母子连心啊!可是,留着如此狠毒的女人在后宫,实在害人不浅。咸丰真的不知如何处理懿贵妃。
咸丰边走边想,不知不觉来到懿贵妃所住的文津阁,他本不想进去,令太监把大阿哥带回去就可以了。谁知刚走到阁前,懿贵妃就迎了出来:
“不知皇上来此,奴才迎接来迟,请皇上谢罪!”
咸丰放下载淳,一挥手淡淡地说道:
“不必多礼,请起来吧。”
懿贵妃故意带着责怪大阿哥的口气说:
“额娘不是告诉你皇阿玛身体不适,只管陪阿玛开心,怎么又劳累皇阿玛抱你呢?”
“孩儿也不想让皇阿玛劳累,是阿玛乐意这样做的,阿玛想和孩儿亲热亲热。”
载淳说着,转向了阿玛,“阿玛,是吗?”
咸丰的颜色稍稍缓和一些,点点头说道:
“是朕主动抱一抱大阿哥的,朕觉得大阿哥很懂事,不负朕望,朕才高兴和他亲热亲热。”
懿贵妃又趁机说道:“皇上一路劳顿一直没有休息好,也没有吃好,奴才听说皇上偶感小疾,身体不适,特征命人打了一只鹿来,奴才亲自将鹿血调煮好,本想亲自给皇上送去,不想皇上竟来了。鹿血已经煮好,请皇上人阁服用吧?”
载淳也从旁边说道:“额娘为了给皇阿玛取鹿血手还被刀扎破呢?”
咸丰抬眼看见懿贵妃的右手果然包扎着,内心也十分感激,一扫往昔的怨恨之情,真诚地上前握住懿贵妃的手说:
“这些活由服从人去做就行了,你又何必亲自动手呢?吩咐下去就行了。”
“奴才怕服从人员做事不利索,也不干净,还是奴才自己亲自为皇上做,奴才才放心。何况,这些活本来就是奴才应该做的,奴才为女儿身,无法为皇上分恼忧解难,拼战沙场,能够尽心尽力地服侍皇上,让皇上少一丝烦恼,多一点欢乐,这是奴才最乐意做的。”
懿贵妃的这一番话简直说到咸丰的心里。咸丰本来就是心慈手软之人,一听懿贵妃这样说,心中对她的猜疑和怨恨又消去了大半。心中想道:皇宫大内妃嫔如云,她们为了争宠,争风吃醋是自古就有的事,谁不希望能够独自享受皇上的云雨与思宠呢?就是为争宠发生流血事件也是历朝历代宫廷都有的,远的不说,就是我朝最赋威望的庄皇太后为了争宠不也置其人于死地吗?却丝毫不影响她在后世子孙心目中的位置。懿贵妃虽然有点心狠,也许都是为了一个“宠”和一个“爱”字吧,何况她又为朕生下了大阿哥?在政治头脑上,懿贵妃是宫中任何人所无法比拟的,就是贞皇后也稍逊几分。
想至此,咸丰心里宽慰了许多。在懿贵妃的服侍下,他服下了一碗调配齐备的热腾腾鹿血,顿时觉得热血上涌,内心舒畅,头脑清爽。
当晚,在懿贵妃的挽留下,咸丰又留宿文津阁。
一八六零年十月二十四日。
恭亲王奕䜣释放了英国公使巴夏礼,与额尔金签订了《中英北京条约》。
一八六零年十月二十五日。
恭亲王奕䜣又与法国大使葛罗签订了《中法北京条约》。
这两个条约在承认《天津条约》的基础上,其主要内容如下:
一、开放天津为商埠;
二、准许外国人在中国拐卖华工出洋做苦工;
三、将九龙司地方并归英属香港界内;
四、交还没收的天主教堂及财产,允许在各省传教、租地、建教堂;
五、赔偿英法军费各增加到八百万两白银;
中英、中法《北京条约》送到热河行宫。
咸丰在烟波致爽殿里一夜未眠,面对丧权辱国的条约,他想起了父皇临终时的谆谆叮咛:孩儿,父皇是大清朝的罪人,也是爱新觉罗家族的不肖子孙。父垦开了一个不好的先例,签订了《江宁条约》这一国人为之痛叱,先祖为之汗颜的条约。可是,父皇实在没有办法,咱打不过洋人呀,父皇是个守成皇上,除了平定准噶尔叛乱,一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政绩。父皇今天把皇位传给你,希望你能整顿朝纲振兴我大清江山,早日为父皇报仇雪耻,收回那签署的卖国条约。父亲把希望全部寄托给你了,宁可亡国,也不能再签订卖国的条约了……
父皇没有说完就含恨九泉。
至今,咸丰时时想起父皇死不瞑目的神色。而今,不但没有继承父业收复丢失的土地,甚至连半壁江山也守不住了。《江宁条约》不仅无能收回,如今又有几个条约等待着自己签字盖印。这一落笔不要紧,可又是无数的主权流失,白银外流。
泪水几次涌出,打湿了放在御案上的条约副本。
在这寒冷的暗夜里,痛苦无奈的咸丰帝几乎彻夜未眠,直到黎明前夕在迷迷糊糊爬在御案上睡着了。贴身小太监刘海成多次流着眼泪跪请皇上入睡都被咸丰喝斥了,如今见皇上入睡了,哪里敢喊醒皇上到御榻上安歇,唯恐惊醒了皇上使他再也不能入睡,便悄悄拿了一件狐皮大氅给皇上披上。
由于洋人逼催得急迫,必须尽快把带有皇上手迹的副本送到洋人那里换约,否则,洋人便要攻下北京,火烧紫禁城。
天刚放亮,肃顺、端华、载垣等人就来到烟波致爽殿外等候消息。一听说皇上彻夜未眠,谁还敢再去惊动皇上,都耐着心在殿外等待,希望皇上多睡一会儿,但同时又心急如焚,万一误了时辰,喜怒无常的洋人再发起火来攻破北京,那后果不堪设想。
咸丰一觉醒来,见太阳已经爬上窗格,又听说众大臣早已等在殿外,连送传条约副本的驿马都已经备好正在外面呢。咸丰知道不签不行了,从御案上提起笔速速地签了字,盖上御玺究竟如何下笔、如何盖印的,咸丰已经毫无知觉,他只感觉自己脑中一片空白。签完字,把御笔一摔,大叫一声呕出一口鲜血来,往后一仰便不省人世。
幸亏几位太监、大臣就在身边,一见皇上昏倒大吃一惊,急忙上前救治,快速请御医把脉诊断。那边,肃顺又急.令传递公文的官员火速将皇上签署条约副本送往京城。
感丰终于醒来,见御榻周围跪满了人,有朝中大臣和贞皇后、懿贵妃以及大阿哥等人。感丰看着众人,酸楚的泪水夺眶而出。众人见皇上脸色惨白,面无血色,都请皇上节哀,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御医把过脉,说皇上身体虚弱,加上多日来心情抑郁难解,又劳累过度引起的心火上升才猛然吐血昏蹶,必须细心调料、静养。
御医开了处方,让皇上先服用一段时间后再作打算。
谁知皇上这一病倒竟不见好转,原来皇上得了一种极可怕的病,当时叫咳嗽病,民间叫它痨病,用今天医学的观点看,皇上患的是肺结核。这种病在今天看起来不算难治,但在那个时代的医疗条件是无可救药的。
事情也特别巧,这种病最怕过冬,只要稍稍受一点风寒就会发作,而发作起来就要咳嗽,起初只是偶尔咳嗽几声,病情严重时彻天彻夜地咳嗽,咳嗽起来心肝肺都振动得发痛,后来痰液中还会带血,如果血由红变暗,则到了晚期。
由于皇上一病不起,只好把朝中事务交给大臣们处理,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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