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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歌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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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家伙发言了。他个儿矮小,好挑剔,但人长得倒蛮帅气,未加精心梳理的金色头发,这是个天使。

——在这种纯粹的动物大集会的庆祝里,难道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一点也没有!动物就是动物,百分之百的兽类,我不注入任何抒情成分。

——您还是得倚仗残酷……

——的确,我喜欢暴力。

这句话是个关键。这是个导火索,我这时是在把自己的命运当赌注,我打出了主牌黑桃皇后。

——我们谈到了要害……您很明白!

——世界到处在使用暴力,我有什么法子呢?

那个浅色头发的家伙反驳道:

——不必再添枝加叶了,我们知道下文是什么……

——创造必须使用暴力,没有暴力,什么也达不到,这是个死理。

现在他低声咕哝:

——危险……危险……

这个暴力问题使他们感兴趣。他们想把我当成罪人,继续向我这么个面部毫无表情、冷冰冰的姑娘,一个身穿深色服装、雅致而严肃的姑娘提出问题。

——您对纽约的凶杀案怎么看?

我知道!我明白!必须采用转弯抹角的办法,必须往后撤,放温和些,这是商量决定好的。不要钉死在暴力这个问题上,这我明白。但我就是我,我要越出M和勒普蒂规定的范围,我要装出自己不知道这一点,我假装出错。

——我对此没有什么看法。这不该由我用自己的先知去判断。

那个脸盘长得很美的姑娘又回到刚才的话头。

——有三人死亡。您指责……

——不用我去指责。这种做法太容易了,大家都可以指责。这毫无价值,我宁可保持沉默。

戴眼镜穿黑衬衫的家伙对我纠缠不清。

——我们知道您喜欢暴力!

——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不是喜欢暴力,我是崇拜暴力。我16岁时就知道兰博的格言:“文雅、科学、暴力”。这是个不可能逾越的纲领,是绝对,不是吗?

我把钉子全部钉进去了。呯!不留一点余地。M和勒普蒂为之一惊,他们未曾预料到这句话:“我崇拜暴力”。他们白了我一眼。吕丝十分镇静,不可思议。她欣赏我,这我知道。她察觉了激励我说此番话的缘由。璐则惊慌失措,坐立不安。他们在大厅里无法大发雷霆,他们默不作声!要是我向他们挑衅,让他们忍无可忍就好了!这样,他们就更能看出我是哪号人了。要是唱歌走调,戏谚地模仿,当个跑龙套的角色,就可以到处讲粗话,不用顾忌别人说什么。可我呢,语气庄重文静,不装腔作势,不使眼色,平静地叙述我的事,像个胸有成竹的工人般地钉我的钉子。这样威胁性很大。啊,他们端着架子!我的形象深深地印在他们的脑袋瓜里了。这印象在向上升,升到阴暗的天空……不管怎么说,我引用的是兰博的格言,这格言把他们的嘴封住了。

走出会场时M训斥我说:

“你疯啦,你撞到什么鬼了?你太性急了!只要摆下疑阵,介绍一下预料的冲突就可以了,不能一下子把什么都倒出来的。”

勒普蒂则茫然不知所措,仿佛在思考某些隐藏着的事情。一面也表示不赞成我的所作所为。我表面上非常激动地回答他们。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快要崩溃了。突然一切都使我恼火。这太困难了。我捅了马蜂窝。”

其实,我曾想一下子把鱼钩住。我觉得必须这么干,我对此十分有把握。简直太棒了。

“您实际上崇拜暴力,是不是?”勒普蒂不无讥讽地问我。

“问题不在这儿。一切部让我不知所措。我想要使自己激烈地反对他们!我愤怒时就不够冷静沉着了。”

我本可以就暴力问题回敬他……暴力曾使我痛苦心碎,曾猛烈地推我,把我打翻在地,把我碾得粉碎。但就是暴力,我一再忆及的力量,将拯救我。可我噤口不语。我让他们神经紧张。我张口结舌。哎呀,我有自己的弱点。

第二天,自然是一片声的抗议。报界、电台、电视都提出问题!

我应当在一家非常认真负责的杂志上刊登评论。必须慎之又慎,对能不能崇拜暴力发表一番论述。用写学位论文的笔调,用对比亏本和盈利的对照法。可是纽约凶杀案中的那三个被害者很快就使天平倾斜。大家不能对那兽性暴力熟视无睹。喂!狒狒,你们好……我跟这些狒狒说什么呢?他们是对的,暴力是野蛮行为。可不光一小撮神经有病、精神失常的恐怖分子是野蛮人,我们大家都是彻头彻尾的野蛮人。否则就行不通了,永远也行不通。大家都是同谋,都缺乏理智,都是随大流的,都是胆小而危险的。首先要承认这一点,要直面现实,而不要摆出一副公认的哲学家的架势,大谈其伦理道德,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相反,要深入到我们的泥潭——迷惑人的东西,然后,指出问题的症结,并找到出路,这不容易。可是除了两三个自觉服务的,新闻界其余的人都装出愤怒的样子,他们毫不在乎。他们过分利用纷纷议论,捧腹大笑,再煽动公众舆论,以充实他们大标题下的内容。恐怖主义或非恐怖主义对于他们都是个意外收获;由血写的事实变成他们墨写的新闻,哗众取宠,捞取好处,是很惯常的事。死三个人,他们大笔一挥;死一百人,也是大笔一挥;死一千人,无非是跑去采访一下;他们对杀人事件永远兴致勃勃。大家争着把碎尸拍摄下来,杀人案越多越好!死人,是他们的面包。靠同类的尸体来养活自己的孩子,连动物都不这么干。他们预告电视观众:接下来将有残酷的画面。在说这话时采用神父的语调和神气,既悲痛又有分寸。嗨!屏幕上还是出现了血淋淋的场景,所有不可言传的东西,以及我们的伤疤,都毫无遮盖地暴露在人行道上……他们则把这一切不加思索、不予权衡、不顾后果地描绘一通。否则,他们就没饭吃了。他们用猥亵和邪恶的方式来描绘,他们是为了炫耀而描绘。大家也乐意看到。为了大家用血来刺激眼睛,为了用摄影方式享受这些肉体,先是一阵痉挛,后来就好多了,习惯了……这是罪过。他们是屠夫!屠夫!鲜红的血,大屠宰场。到处都是:普遍的屠杀。《屠宰场》,我肯定这就是招牌。处于剑拔弩张状态的狒狒是嗜血鬼、爱报复的醉鬼、紫红脸上有蓝色刀伤的好斗分子。吕丝,咱们赶快逃跑吧!必须逃跑!我不回避暴力问题,只是众人缄口,我直言不讳罢了。勒普蒂有自己的计划,M有自己的打算。好呀!现在有了抢先刊载的独家新闻:玛阿,她也有自己的计划。施展魅力,这是明摆着的事实;我另谋出路。我那突然发现的苍穹,我那带头捣乱,我那在洁白无瑕的大拱门下的计划。吕丝,我们将穿过、跨越那条莫伊兹河——那血的海洋。莫伊兹,你听这名字,再也没有比它更好听的了,这是《圣经》里的瑰宝。莫伊兹,真美,妙不可言……我就叫莫伊兹,莫伊兹就是我。

吕丝来看我,通知我作准备。我一见到她就知道他们又要出击。

“发生了什么事?吕丝,告诉我真相,用不着踱来踱去地来回转悠。我什么都不在乎,说吧!”

于是,吕丝吻我的脸颊,我觉得自己变得温柔、心平气和了,脸也光滑得像睡着的孩儿脸。后来我喃喃道:

“有那么严重吗?”

“有点令人扫兴……是这样的,刚刊登了一篇文章,里边谈到你在一家私人诊所呆过,没有明确谈什么,只说你动过手术。”

“给我看看那篇文章!”

吕丝犹豫不决,后来从她的草包里拿出一张报纸,是份大版面的、内容广泛的周刊,甚至不是影剧业的专刊。上面说我治过病,动过手术。这很阴险毒辣,他们让读者对我的病存有怀疑。

“怎么他们什么都知道?吕丝。肯定有人给他们提供情况!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干脆干到底?”

“可能他们不知道手术的性质,这很有可能……或者他们更喜欢模棱两可,神秘兮兮……你明白,暗示得了癌或类似的病,会让各种想象去驰骋。”

“有点手腕……嗯!这个人倒不错,给他们提供了论据,真正地抽了我一鞭子!或许得说明真相,制止这谣言。”

“M不愿听到人家谈论这个。他认为这样危险性很大。”

“什么危险?”

“对你的形象……他担心引起好奇、提问,引起他们阴险恶毒的言行、他们的目光,偷拍模棱两可的照片。”

“我游泳出来时被晴探打中的伤疤!在游泳池里裸着胸而当众受伤的沐浴女神。这样会使公众对歪曲我的传说冷处理。对两只开过刀的乳房过不去……”

这时,我突然想实现自己的愿望:向吕丝敞开自己。我本以为这决不可能,因为这是我的不幸。可现在这个念头却翻了个个儿,完全颠倒了,我本就该只给她一个人看的。于是我撩起T恤衫,解开胸罩。

“我要你看看,要你知道,尤其是要你……M和璐已见过,但只有你见了才算数。”

吕丝有点不好意思,她没料到会这样。我脱衣服时十分激动。在M和璐面前,我是出于挑衅,出于仇恨,是为了自杀,也为了杀死他们才这么做。对吕丝则相反。

她马上靠近我,她不愿让我一人离她太远。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伤疤,目光清澈而温柔。突然我哭了起来,泪如泉涌,不住地抽泣。心里的苦水全都翻了上来。吕丝拉着我,把我搂进她怀里,让我坐在长沙发上。我把头埋在她脖子里,闻着她的气息。我蜷缩在这温馨的怀抱里,听她喃喃地说些简短的话,好像母亲在哄孩子睡觉时唱的催眠曲。我没想到她竟这么会安慰人、抚爱人。我轻轻地把我受伤的胸部紧贴在她的胸上。我突然渴望她的抚慰和亲吻。我不敢显露这一在流泪时突发的欲望。我热烈地吻她,我被自己这一行为惊得目瞪口呆。我怕吕丝稍有迟疑和退缩,如果她只是为了使我快乐才迎合我,我又会面临璐面对我时的立场,这种窘况将置我于死地。我等待着,梦想她作出一个温存的手势。她紧紧地拥抱我,更紧地贴着我。“好了,玛阿……别哭了。”把嘴唇压在她皮肤上,用舌尖舔她那光滑柔软的皮肤,她感觉到了吗?她会对我稍微作个回报的动作吗?我不知道,我害怕。我又哭开了,这一次是真正地畅怀大哭。这样把一切都抹去了,也掩盖了这个吻。

夜幕降临,我感到万分遗憾。她对我,对我的痛苦感同身受,因我的眼泪而心软,拉着我的手安慰我,我本该把这只手翻过来,把她的手指拉向我的大腿。大家都赞美我这两条大腿漂亮、光滑、肌肉发达,有龙涎香的气味。璐和M他们两人一再重复这一点,以至令我生厌。吕丝本来不可避免地也会看到我的大腿,她也会动心的……可这样太糟糕了!太过分了!这是欲火!欲火。这不可能,不能发生这种事。完了,她不会爱我了,这不是她的欲望。或许我应该向她坦白,把一切都告诉她,我的情况、我的欲望……大家都在演变、摇摆。如果我敢这样做,那么我就在她身上打开了一个缺口。如果我胆子大,更放荡一些,我就会渐渐拉她下水,大家都有可能在冲动的时候犯错误。

最后,动手术的谣传帮了我形象的忙。在记者招待会期间,我几乎给人以可怕的感觉,而我那神秘的手术却赢得了同情,这就是一种平衡。

“可怕又可怜!”M惊呼道。

我产生了新的怀疑。难道把有关我动手术的事透露给记者们是为了平衡我的形象,以弥补我由于“非常痛苦”而赞扬暴力这一大失误?受了在德方斯的那次打击后使我变得通情达理了。无非是勒普蒂和M在幕后操纵,添加佐料,精心调味吧!我决定沉默不语。但我决心提高警惕,把握和维持我这强烈的良心之光,在我沉默的背后是我极为清醒的头脑。在这一片混乱中,我决不能乱了方寸。

今天早晨,璐告诉我,卡尔曼和玛雷尔怀上了。我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不明白什么叫“怀上了”。于是璐确切地说道:

“那两只母狒狒怀孕了。”

璐问我:

“玛阿,是不是有朝一日会有小孩?”

我厌恶“有小孩”这种事,就没吭声。我不能考虑当母亲,有小孩,这没有制订在我的计划里。可是璐给我提供了一个温柔而惊奇的摹拟。狒狒的事使她坐立不安。璐如此胡思乱想,如此爱暴露内心秘密,如此受观淫癖折磨;她总是在心血来潮或春心萌动时突然一动不动,陷入沉思,仿佛绞尽脑汁。这时她显得更加安静,皮肤皱纹露出迟钝、忧郁,倒显得肌肤丰满了些许。她怎么啦?我真不喜欢她这种变化,这令我恶心,使我害怕。这会打乱一切的。为了驱除这一切,我走近她,撩起裙子,向她挑衅。她眼盯着我,困惑不解,有点惊慌,她身上似乎有两种相反的欲望在互相撕扯。她的脸部表情让我捉摸不定。接着,她发出一串神经质的笑声,在我大腿上轻轻地拍了一巴掌。

第21章

我看见第一个观众……玛阿的一个崇拜者。他在下午五点左右就来了,提前了三个小时。待玛阿达到完全的梦幻境地时,我看这些玛阿迷得从早晨起就来报到了,像吸毒者离不开毒品那样。

这是个年轻家伙,身穿牛仔裤和T恤衫,戴着墨镜。他在大广场上踱来踱去,然后走了过来,在舞台下席地而坐。从我呆的地方再也看不见他了人名索引、文学作品和神话中的人物索引。,我得走过去才又见他乖乖地坐着。他一面凝视着法国索比分公司的红色齐伯林飞艇,一面等候他崇拜的歌星。齐伯林飞艇的发动机在空中轰轰地转动。我瞥见他T恤衫上的金色别针——玛阿演出时所用的支柱的“小型张”,他脚穿诺克球鞋,后跟的加固件上都印有玛阿树的标记。

可能从她在马蒂安·洛里斯主持的有关暴力的电视节目中露面开始,或稍后,从在鲁道维奇·拉朗德的演出节目中她发出第一声转调的叫喊起,他就对玛呵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买了玛阿的唱片。玛阿的形象在他的脑海裹扎下根、成长、增大言上帝就是事物追求的最后原因和最高目的。认为教权和政,渗透到他的思想深处了。玛阿对他至关重要。他梦想她的胴体,她那唱出歌来的嗓子。他拥有的招贴画、文章和照片上均有玛阿。玛阿的淫秽复制品——雅娜的大量盗版侵入,使他心绪不宁,感到震惊。这是个栗发瘦子,十分整洁。他到达不久,就又来了一对姑娘,这是两个穿着红色连裤袜的高个子,黑人和白人的混血儿。她们已和玛阿同化。她们炫耀那别针和球鞋,从口袋里掏出儿只小打火机,这是一家专门的公司替我们设计制造的新奇小玩意儿。打火机的形状是一个金色的小圆柱,圆柱体有一部分下引人注目地成斜面,垂直部分插在一上面凸起的方形小底座里……这样,我的欲望有了进展,在观众的想象中筑下了安乐窝,凝结在代表我们演出的吉祥物里。我在这三个十分具体和警觉的人面前、在自己的面前检验这一欲望。我把这灵验的毒药灌输到我想象的那些生活里去,灌输到一些充满活力的心中。他们的狂热达到了顶点,他们因玛阿而病倒,他们变得神思恍惚。

现在,观众成群结队地涌现在广场上,他们走得很快,指手画脚。他们端详着舞台,心醉神迷。这是个庞然大物书》三十八卷。参见“伦理学”“教育”、“文学”、“法学”中,是洛里斯向电影艺术家贝斯纳克借来的。贝斯纳克刚出笼了一部涉及影剧业的片子,TLA给了资助。为了剧情需要,贝斯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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