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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歌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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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知道这个的……大概是某张制造轰动新闻的报纸,或是某个影剧业竞争对手、某个居心叵测的广告客户……”

接着他噤了声,沉思了一会儿,补充道:

“也可能是雅娜独自一人干的,为此她应受谴责。”

让他这么一分析,这个雅娜倒是十分强大:完全单枪匹马行使她的权利,她那淫秽的自由、她的蔑视、挑衅;她抛头露面,敢把一切都亮给人看;她放荡地笑,她冷笑,她无所顾忌地嘲弄我。我那被剽窃的呼喊变成了鬣狗的冷笑,阴险狠毒者的笑、我叫喊,雅娜冷笑;我在演出,而她在卖淫。

“我决不能容忍她往我身上泼污水!”

勒普蒂吓了一跳。

“既然您能迫使马兰噤若寒蝉,为什么不能采取行动制止她呢?我敢打赌,您多少有点认识她。一个以前当模特儿的,在你们的圈子里会碰到……”

勒普蒂一动不动,尽量不动声色,平静地反驳道:

“可能我曾见过她一次,这无关紧要!如果我干预,那只会火上浇油,助长混乱。新闻界会搅浑水,推波助澜,他们比我强,这是唯一超过我的一支力量。要是他们把水搅浑,我们就摆脱不了啦。雅娜会粘到我们身上,像苍蝇似的追着我们。她会以这种或那种形式乔装打扮,卷土重来。可是大家会猜出她,认出她,大家会从这寄生性的行为中、从这病毒中、从其淫秽、阴险毒辣的伎俩中得到享受。就这些,我说完了。”

“那么,我们就任其自便?”

“她会精疲力竭……她会厌倦这套把戏。如果我们不予理睬,她就输,她已经输了。”

“为什么她会比我们更灰心丧气呢?”

勒普蒂眨了一下眼,接着又说道:

“她的武装没有我们的好。我们的雄心比较大。您的角色更强、更必要、更广泛。她会淹死在这里面的。”

这个形象使我感动,我看见雅娜淹死在一个黑水圈里。勒普蒂说这个圈子就是我。我不能想象雅娜淹没在玛阿的黑水里,但我却觉得这黑乎乎的水变成了雅娜自己,她的肌肉、她那油光光的皮肤、那漏斗形的躯体。所有这些都在我眼前慢慢地旋转。雅娜在黑水里狂笑,她的笑声在她准备毁灭我的坟墓中回荡。

两天里我什么事也不干。后来一时冲动,我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拿起听筒,我报上自己的姓名,她没有回答。我重复道:“喂!喂!我知道你在接电话。”我可怜兮兮的。她在那头暗暗听我说,自己却默不作声。可能她在咧着嘴笑;也可能她刚洗澡出来,光着身子,她在擦干身子,抚摸自己……

雅娜这次新的闯入并未削弱我的形象。我第二张唱片的销售超过了我们的期望值。我挣到了钱。但我很少去碰这钱。我们加速行动,制作了立方体和叫喊声的专辑,在TLA上,在六频道上播出……

今天早晨,我突然一惊,高声问道:

“要是雅娜也出一张专辑呢?”

M摇摇头:

“不会,她做不到,这太贵了。她的录音层次低。”

M毫不迟疑地这样回答我,倒像是他亲自在为雅娜安排广播时间,我再一次产生了怀疑:雅娜是M和勒普蒂策划的产物,她是他们手里的工具,是听他们使唤的。雅娜曾对我提起过她的情人——她那个隐名的合伙人,这人可能就是索比公司的勒普蒂。我把此事向吕丝直言相告,她断然否定了我的猜测。

“你在说傻话。”

她这种粗暴的反驳令我吃惊。“傻话”一说伤害了我,刺痛了我,侮辱了我。吕丝从我的眼神中看出了这一点,她向我道歉,最近这段时间她有点烦恼,但我发觉她变得冷淡了,跟以前不一样了。

第二天,璐怪异地打量我。她大概在想一个花招。她慢言细语地同我谈开了鬣狗。

“我啊,演出里震撼我的是鬣狗们的笑声,这笑声此起彼伏,极度兴奋,它们那咯咯笑声真是闻所未闻……有一天,我看到一份有关鬣狗社会的文件。公鬣狗无足轻重,只是完成生殖任务。而母鬣狗是它们那个一统天下的主宰。还有更令人不安的事……母鬣狗的yīn蒂异乎寻常,像yīn茎那么长。这很古怪,是不是啊?长期以来,人们把鬣狗视为两性畸形动物。我并不是在胡说八道,玛阿!我房里有录像带,如果你想验证……它们因为战胜公狗而笑……因为同狮子夺食而笑。它们成群结队地进攻、施诡计、跳舞、骚扰、偷抢猛兽,它们因为获胜而笑。玛阿,鬣狗们总是兴高采烈,我喜欢它们,因为它们酷爱生命和死亡!你却什么事都放不下,你说呢,亲爱的?”

璐温顺地凑到我跟前,她咯咯地笑,装鬣狗,企图得到我的抚爱。她惹我恼火。她本来可能扰乱我的方寸,但我未让她得逞,我另有想法:雅娜的阴谋和吕丝最近的冷淡。于是我往后退,撇开璐。她眼里闪着残忍的欢乐光芒,注视着我。突然她冲我大声说道:

“吕丝同汉克睡觉!”

汉克!这个名字像只鱼饵弯钩卡进了我的嗓子,这个亚裔舞蹈演员!璐安静下来,不再作声了,她等待着,看着我。我嚷道:

“你说实事……你为什么还胡编乱造?”

“我亲眼目睹的,他们俩紧紧搂着。”

“在哪儿?”

“在韦西内的别墅里,他们两人一起去看狒狒。他们在田野上游逛,然后回到别墅。他们不知道我当时在客厅里,客厅的门开着,我看见他们在过厅里,离我三米远处!两人贪婪地紧紧缠在一起……”

璐不再看我,她不慌不忙地故意发挥描述,说得自我陶醉起来。

我命令她闭嘴。

“哦!我这只不过是为了向你证明吕丝跟大家一样,你对她怎样我不知道,但你把她当成一个谁也碰不得的贞女,而我呢,我却看见她正在干好事……”

“闭嘴!闭嘴!你耍无赖!你太过分了。”

璐改变了语气:

“你爱上吕丝,这我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强调这场面的色彩及其枝枝节节。这是为了擦亮你的眼睛,归根结底,是为了再给你希望。吕丝十分现实,你很现实,我也非常现实。这场面饶有趣味,令人陶醉。咱们三个都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情趣;舞蹈演员们有各自的情趣;狒狒、鬣狗、孔雀等有它们自己的色彩、毛、羽毛和皮肉……有其各自的爱情肋骨。人当然更有七情六欲。我想你会感觉到这些。汉克的臀部的确漂亮,吕丝呢,当然,我不说了!你是知道的。吕丝跟汉克搂在一起……那又怎样?总归比你好,你死板僵硬,像个死人!你是尊塑像。M啃了块石头,我并未言过其实。可我,我能开导你,启发你,对这一点我十分有把握。我将尽一切力量,运用我的一切才能,一切热情,所有的同性恋的方式来给你示范,给你……”

璐在延长号方面颇有经验,她善于欲言又止。她这一闷棍可不轻,打得我晕头转向,不知所措,她把一切都搅乱了。可是吕丝和汉克两人之间呢!我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切经过,他们的第一眼、第一个吻、第一句话,他们最美好的日子。让人家用他们之间爱情的沸沸扬扬来杀死我吧。

我要见汉克,先去见他……他懂得使她快乐。他是个魔鬼,是个半仙;汉克,就是邪恶。我知道他早晨在巴士底狱广场的一个大厅里授课。我给他打电话,说要尽快跟他谈谈,要他只字不提我打电话之事,这一点至关重要。

我在比约定的时间稍早一点到达,想看看他授课的情景。见我到了,他不得不中断了课,他脱下T恤衫。象牙般的身上汗水淋沥,闪闪发亮。我能看到包在连裤袜里的臀部。他确实很帅气,很优雅,充满青春的活力。我痛苦得简直要呼叫起来,他燃起了我的激情。这就是他,汉克。吕丝想要他,吕丝拥有他。

他默不作声,困惑地等待着。他想不出我找他的目的。他大约25岁……他面对着我,一手叉着腰,始终在等我开口。他面露窘状,有礼貌地微笑着。他变换了姿势,笔直站着一动不动,挺胸收腹,一副舞蹈演员的站姿,十分优美。

我对他说:

“我想见你,你在德方斯广场上跳得很好,你是我最漂亮的舞蹈演员了。”

我故意说“我”字,不管怎么说,我是玛阿,整个演出都是围着我转。汉克是我的卫星,我的舞蹈演员。他向我道谢,没有常见的那种受宠若惊时的结结巴巴,话如其人,干脆利落。我玛阿毕竟是个明星,他不过是个雇员,是一种可互相交换的下属。我心里不受用,便说了句:

“我也有中国血统,来自母系。”

他回答:

“我,父母双方都是的。”

他曾住在贝尔维尔街,跟我一样不住在13区。我的黑人血统是否使他着迷?混血儿会不会撩拨他?我猜不透,短短的几分钟之内不可能知道。我突然产生一个强烈的愿望:喝令他别再见吕丝。我想对他说:“我是个王室专制者,是阿努里塔牧场四世纪的王后,没有让步余地。如果你再见她,我就辞退你、追捕你、杀死你。”但我本性善良,我只是说:

“吕丝在我面前赞扬了你……她欣赏你的表演,她觉得你很美。可我不是来跟你谈论这个的。”

他并不怀疑,他确实以为我的来意是别的,有关专业方面的……他说道:

“我爱吕丝。”

我面带笑容,真诚坦率地说道:

“我已猜到你爱她,且认为比你所说的爱得还要深。”

他呵呵地乐,同意我的恭维,好孩子,我们两人肩并肩地冥想着吕丝和他的爱情。对我来说,这真可怕。他刚才承认了。这个舞跳得还像样的笨蛋,我真想堵住他的嘴。可他会反抗,会更换舞蹈队,吕丝也会跟他走。现如今的风气就这样:自由流动,没有阻碍,没有法规。他们将手拉手地离队。我呢?我将死去。必须使他高兴,引诱他,让他走入歧途,把他从吕丝那儿引开。可我不是璐,我没有她那种胆量。我本该温存些,邀请他上我家,使他陶醉,抚摸他。在这种情况下,男人们十有八九会屈服,会败下阵来。那么我这就邀请他,把他拖过来,让他投进我的怀抱?我是最美的,比吕丝美,这甚至不用争议,是公认的。但我不敢。在吕丝和他面前,在他们的爱情面前,我觉得自己十分渺小。我什么也不是,我不可信,我令人厌恶。

“那么,您想跟我谈……”

他怎么啦?我对他说明过我是来恭维他的。他对此并不满足,坚持认为还有别的事。他逼得我走投无路……我犹豫不决。我看出他脸上露出怀疑,他在权衡自己的冒失,仿佛他明白了什么。我有两个解决办法:跟他说我爱他,我要他;或者挑明我爱吕丝,要吕丝。

“你对我发誓决不再提我来见你的目的!决不!”

他平静地向我发了誓。于是我问他:

“你对我、对演出、对角色有什么看法?”

“很好……我不知该怎么说……妙极了,就是说登峰造极。”

然后,他惶惶不安地看着我,苦笑了。

“可您没对我说您来访的理由呀?”

我狠狠地给了他一下:

“我爱吕丝。”

他大吃一惊,喃喃道:

“她呢,她爱您吗?”

“我不能回答,这样太冒失了。我们的联系是奇怪的、不为人知的联系,是另一种联系。她跟我是另一码事。但关于我的造访,你别对她说什么。否则我杀了你,这很清楚。话说到此为止,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会知道你是否把此事告诉她,我会从吕丝的眼神里看出来的,我甚至会在她走近我还未张口时就立即看出来的。汉克,我这不是在开玩笑!”

他惊呆了。汉克还是个孩子,他应付不了这局面,显得灰心丧气。我向他伸出手去。

“你还没有死……应该像以前那样跳舞。你等着瞧,你会跳得更好。”

“可我还是不太明白……我被吓懵了。”

可能他真的害怕了,他爱吕丝还没爱到能面对玛阿的威胁的程度。但愿他仅仅达到这程度。一个与其他人分享的爱情,一个逢场作戏的爱情,是不会长久的。

“你爱吕丝爱得发疯,永远爱她?”

“我不知道……爱情,有其细微的差别。”

“细微差别?什么差别?就说我吧,我要吕丝是完全彻底的。我本人不想有一丝一毫的保留。我身上的一切都要促进这个爱情,我是一片赤心,毫不掺假。”

“眼前我爱吕丝,但不是这么可怕地占有。”

今天他爱,明天可能不太爱了。对于他,生活随时在变更,这再好不过了。我进一步了解了他,他使我放下心来。但吕丝这方面又怎么样呢?

“吕丝大概是爱你长得漂亮吧!”

我的手抚摸他的胸部,手指在肋骨上滑过。

“无论如何你不该太害怕我!”

他一动不动。太晚了,我开头开得不好。我缩回手,我的手僵得像张枯叶。

“我只要求你守口如瓶,至死不说。”

他本可以保持缄默的。但他又一次显出他的懦弱,他紧张地看着我,并用一种令人不快的真诚口气说:

“我向您发誓,我守口如瓶!”

啊!多么幼稚而认真的发誓!他丧魂落魄,被吓破了胆,懦夫一个。我大概给了他强烈的印象。我玛阿,图腾形象,偶像,他把这些看作现钱。他以为我疯了。我离他而去,让他一人钉在那儿发愣,额上流着汗。

回到家,我觉得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连吃的都没有。我独自一人,在洞穴一样的住处。不被人爱,人家不爱我,我没有爱情。我被人驱逐,受人鄙视。我突然觉得自己崩溃了,感到令人眩晕的空虚。屋内崩塌了,再也没有地板、支柱、栏杆。我陷入极大的恐慌之中,我觉得眼前一团漆黑,自己跌落在这张着口的井底,快要死在井里了。周围死气沉沉,我心力交瘁,被恐怖吞没了。

有人敲门,是璐,她来看我。我不再讨厌她了,我把一切都告诉了她。我的声音虚弱,仿佛发自墓底……我真是废物一个。

第23章

马尔科姆·莫瑟威尔!这是个有气魄的名字。我觉得它那海洋性的音节占据了整个场地,整个舞台。名字的每个字母用大写字体,像触手般向四面八方伸展。这是个美国混血儿。这不速之客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事先也不打个招呼。他用他那音节十分长的名字制服了玛阿,这个杂种!这儿没有他的立足之地,一点空隙也没有。全部设备都安装好了,他却来插一脚,在物件的表面写上了自己长长的名字!潞应对这种侵犯负责。是她把这姓名和电话号码交给了玛阿,于是他就出现了。他像主子似地指手画脚,自鸣得意,爬到我们的头上来了。璐不该一人独自行动,她该征求我们的意见,向勒普蒂、向我……莫瑟威尔会把我们的经营、我们的宏大计划搞砸,把它引向失控,玛阿将从我们手中溜掉。一切将变得更复杂,更令人头痛。

玛阿自个儿会恢复过来的。她曾濒于崩溃,大家都濒于崩溃。按说,经过这样的演出,这样的轰动效应之后,难免产生不可避免的减压病。我们本该想到这一点作用。在政治上反对无产阶级革命,主张资产阶级改良主义。,并且未雨绸缪的。今天人们使用一套强壮药来医治精神崩溃,这对病人有利,使过分细腻、漫长曲折的心理分析法走了捷径。我们没有时间在黑暗中盲目地巡航,这样的探测会暴露太多的秘密,重新触痛太多的旧伤疤,落入怅恨的怪圈,震撼儿时以来筑就的心中防御,不知将把这探头引向何方。我们再也没有空闲在玛阿那错综复杂的荣誉中去玩海底观察船和潜水艇了。我们再也不能打退堂鼓,重翻老皇历了。我门就在演出中、在呼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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