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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帕提拉的灵符----bb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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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瑟在法老像是能看透一切的锐利目光的瞪视下,忍不住头皮发麻。冗长的沈默过後,法老长叹了口气地背过身,那背影就像是被阿吞神笼罩的大地一般深沈。
  “以阿蒙的名义。”等法老再次转身时气势全消。他走过去将跪在地上的切瑟扶起,不再是之前高高在上的模样,反而更像是一个邻居,一个大哥。“你应该知道,我并没有贵族血统。”
  “一个平民成为受到神庇护的国王,这简直是那些拥护古老纯血王族的人的耻辱。”法老瞟了一眼切瑟,看见後者正静静地听著,平静的表情和眼神让他继续说道“很多人想在加冕之前要了我的性命。死是永生,可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我还没有看到我的臣民们过上富足的生活,也没看到梦想中的广阔国土!”
  法老的脸因激动而有些发红,受到法老的感染,切瑟也有些激动地再次跪下,从内心深处崇敬著眼前这个强大的男人。
  “所以,在众神召唤我之前,我不能允许这一切被心如蛇蝎的卑劣小人夺去!”
  “切瑟,我信任赫特普,可他背叛了我。那由他推荐的你,能做出如此美丽饰物的你,会再次令我失望吗?”
  被怀疑,切瑟有些激动地想要反驳,却被法老伸出手阻止。
  “以阿蒙的名义。语言拥有魔力,不要轻易的许诺。”
  法老说完再次披上了斗篷,再也没看切瑟一眼转身走向密室入口,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切瑟无言地跪在硬冷的土地上直到膝盖发痛。他摇晃地站起来坐在床边用手捂住头。赫普特背叛了王?是说那个还在不久前为他送来了美食,叮嘱他要小心的男人?切瑟的脑中一片混乱,回想起法老最後那意味深长的话语,他突然觉得胸口闷痛到无法忍受。
  切瑟握紧了拳头,心中暗自发誓,他一定会将圣甲虫完好无损地交到法老手中,然後堂堂正正地告诉他,自己的忠诚。
  切瑟走出密室,当午的阳光让他几乎睁不开眼。在快走到入口处时,切瑟听到了换班的士兵谈论的,让他心惊的时间昨天夜里理发师暗杀法老失败後逃跑。切瑟的心情相当复杂,他没想到赫普特竟然去暗杀法老!但在得知他逃跑後又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士兵在看见切瑟走出来後纷纷噤了声,没了之前的尊敬,看切瑟的眼神似乎都带上了一丝鄙视。切瑟不禁在心中苦笑,作为叛徒好友的他,的确会是被怀疑的对象。法老转身离去的背影再次浮现,不被信任的苦果横亘在切瑟的胸间,令他窒息。
  切瑟问士兵要求了可以长时间保存的食物,然後再次回到了阴暗不见天日的密室开始进行最後的工作。
  切瑟小心翼翼地将打磨好的,代表甲虫的翠绿宝石和代表太阳的红宝石放在鹰翼形状的浅陶器皿中央,将热熔化了的黄金顺著宝石拼接的缝隙浇注进去,做出了和心脏同样大小的灵符的大体形状。切瑟用自制的小工具从宝石盒里挑出形状大小几乎一致的宝石,拼放在鹰状的羽翼上,形成精美的装饰。不满意一般的制作,切瑟还特意在每行宝石之间用尖锥刻上了花纹。
  一旁燃烧的小火炉将切瑟低垂的脸颊映的通红,可他却毫不在意地继续工作著。将两边的羽翼全部完成,切瑟呼了口气站起身,他坐到床边从篮子中拿出已经不新鲜的食物吃了起来。从床底下吹上来的,带有尼罗河气息的风瞬间吹干了他背後的汗水。突然打了个冷颤,很久没有睡觉休息让切瑟突然有些晕眩,他将食物胡乱吞下去,喝了几口水,又回到了桌子前。
  切瑟拿起小锤将铸模用的浅陶器皿砸破,举起已经凝固的黄金鹰翼圣甲虫在油灯下检查著是否有瑕疵。已经是最後一个步骤了,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将尖锥烧红,低声念出众神的祝福并将最後的咒语刻在灵符的背面。
  我是神赫考,我的嘴巴干净,我的肚腹净洁,我是众神的创造者,光之神阿蒙…拉的灵魂,我是拉美西斯。门帕提拉。普拉美斯。
  刻完最後一个字符,切瑟看著法老的真名愣了神,如同语言一样,法老的名字也有一股不可思议的魔力,就像盛开的红罂粟花一样吸引著他。切瑟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冲动,让他垂下头,怀著一颗虔诚的心亲吻上了灵符刻有名字的地方。凝固不久还带著余热的触感让他有些不舍地抬头,继续最後的收尾工作。
  将刻著法老名字的灵符放进提前做好的,同样形状色彩的彩釉陶中封死。切瑟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伴随著巨大的声响,一股力道猛地将他撞了出去。
  *
  小注:灵符上刻的名字分别是神名。王位名。真名同时列出来没错吧应该= =

  门帕提拉的灵符 4

  被用力冲撞的切瑟整个人扑在了桌子上,与此同时他的胳膊碰到小火炉,瞬间惊呼声和刺鼻的皮肉烧焦的味道充斥了狭小的密室。
  疼痛过後整只胳膊都变得麻木,切瑟发出痛苦的低唔声,额头上也冒出涔涔冷汗。他的眼前突然掠过一道黑影,一只手伸向桌面,想要抢走刚刚封印好的圣甲虫,他下意识地将灵符夺了过去转身奔向出口。但先他一步,戴著木雕豺狼面具的暗影吞噬者挡住了切瑟的去路。没有继续攻击他,那个人只是伸出手示意切瑟将灵符交出来。切瑟紧盯著对方隐藏在阴森可怖的面具下只能偶尔窥见的眼睛,暗自抱紧了胸前的灵符。
  狭小的空间里,受伤了的切瑟没有一点优势。冗长的对视让对方不耐烦地放下手,微微前倾身体似乎打算用蛮力抢夺。切瑟看准机会在对方抬脚的同时使劲踢上了他的膝盖,然後捡起地上装满宝石的木箱扣在了踉跄後退的丑陋面具上。
  暗影吞噬者坐倒在了地上,因击打而旋转的面具似乎遮挡住了他的视线,让他手忙脚乱地调整。切瑟跑向甬道入口,就在以为可以逃脱的时候,一个面色惨白的士兵突然从黑暗中出现,举起兵器指向他。
  “把灵符交出来!”
  敌人又多了一个,眼前的情势让切瑟咂舌。他不由地转头张望,寻找自己护身用的匕首打算拼死一搏。倏地,切瑟的视线停在被掀翻的木床旁边传出呼呼风声的地洞上。意识到那个杀手可能匍匐在里面直到他制作完成,来不及感慨敌人的耐心,切瑟跑过去猛地钻了进去发了疯似的拼命爬著。被灼伤的胳膊应不断蹭到沙石而愈发疼痛,很久没有休息切瑟疲劳的身体也几乎到达了极限。
  当他混沌的脑袋,感觉到随著风一起涌入地道的清朗空气时瞬间清醒,眼前也出现了井口般大小的缀满星星的天空,他从没像此时一样渴望被努特女神拥抱。突地,他的脚踝被抓住,就好像被地底下恐怖的怪物所虏获的错觉让切瑟心惊肉跳,他拼命地踢动著腿,膝盖因碰撞而疼痛。在猛烈挣扎同时,从後方传来低低的惊叫声,熟悉的声音让切瑟疑惑,但那只是一瞬间,当发现脚踝上的束缚突然消失,他慌忙地继续朝出口爬去。
  脱离了狭小的密道,切瑟发现他已处在尼罗河岸边,远处神庙入口发出的微弱火光,让他看到希望似的拔腿狂奔,剧烈的奔跑和夜晚清冽的空气让切瑟的右胸阵阵发痛,脚下突然被石头绊住,他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
  切瑟慌忙地低下头检查抱在怀里的灵符,见没事後刚准备起身却看见身前的月光被黑影遮挡,屏息抬头,暗影吞噬者的豺狼面具已经不见,布满血痕狰狞的面孔在月色下清晰的显现。
  “赫普特。”
  “呵呵,切瑟我小看你了。老实将灵符交出来吧!我会看在认识这麽多年的份上放过你。”
  赫普特露出邪恶笑容,看著切瑟的眼神就好像眼前的是一只手到擒来的猎物。切瑟挣扎著想要起身却发现脚踝似乎在摔倒时扭伤。胳膊与脚踝同时受伤,切瑟发现逃脱的机会越来越小,绝望感突然涌了出来,突然感觉到紧握在手中的彩陶釉光滑的触感,切瑟咬紧了牙关。他此时若是放弃,阿哈的名字,甚至奎特女神都会因他而蒙尘!切瑟努力站起来的同时,偷偷从地上抓了一把土。
  “我不懂,你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就算懂了又能怎样?”像是嘲笑切瑟似的,赫普特哼笑了起来。看准机会,切瑟猛地将手中的土洒到对方脸上,然後转身逃跑,但扭伤的脚踝却让他没跑几步就被再次追上。
  赫普特将切瑟踢到在地,阴笑著坐在他身上掐住了他的脖子。
  “本想放过你,但你却不知感恩!去死吧,切瑟。”
  喉咙被使劲掐住,切瑟拼命用左手抓挠,但换来的却更用力的对待。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聚集到了头顶,耳朵开始嗡嗡作响,而响声越来越大。地面突然传来震动,切瑟感觉到脖子上的手也因此松开,他一边咳嗽一边看向传来巨大响声的方向,还没等他看清,切瑟和赫普特一起,被来自神灵的、让人无法抵抗的力量所吞噬。
  远处的卢克索神庙前,手持火把的人民欢呼雀跃高声歌唱赞美,迎来了尼罗河一年一度的泛滥。
  
  尼罗河的洪水啊,我已为你
  备好了祭品,并磨刀走向公牛,
  举行盛筵欢迎你;
  家禽用来称你的心,
  我们还捉住野中的兽,
  架上纯洁的火。
  并献给所有的神
  这献给尼罗河的祭品
  
  1912年 埃及底比斯 卢克索镇
  雷蒙德。麦克唐纳走进在卢克索镇上的住所。关上门,拿下帽子拍了拍,灰黄色的沙土就像他烦躁的心情一样不断掉落。今天的天气就像预示著什麽似的,难得一见的刮起了大风。他伸手在头上抓了几把,将一丝不苟贴服在脑袋上的淡金色发丝彻底打乱,落下的阴影让原本看起来温文尔雅的英俊面容多了一份不羁。雷蒙德眉间推挤出的小山,和海一样深邃的蓝色眼中偶尔闪现的不耐,都显示出他的心情非常不好。
  雷蒙德的职业是听起来很风光的古董收藏家。实际上他和那些不断涌入埃及的学者冒险家一样,只为了在这片布满“黄金”的土地上淘金。
  虽然他进入这个行业也才短短一年的时间,可雷蒙德对古埃及文化的迷恋却能追忆到年幼时期。他那船员的父亲,每次回家时都会给他讲仿佛海盗寻宝一样的探险故事,而故事的背景永远是一个被长著狮子身体的国王所掌控的神秘国度里。当雷蒙德的年纪再大一点,他在报纸上看到狮身人面像的照片和埃及再次发现满是宝藏的法老陵墓的那一刻起,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远在地中海彼岸真实存在的古老王国。
  两年前,当英国大街小巷流行起“埃及热”的同时,雷蒙德也看到了梦想的曙光。
  他花掉大半的积蓄从黑市贩子手里买到了一个属於古埃及十二王朝的陶器,找到当地喜好收藏古玩的贵族,以“他是一个很有经验的冒险家和埃及遍地都是价值连城的古董“的谎言获得了资助。终於在今年初跨过地中海,来到了这个他梦想已久的国度。
  雷蒙德一直认为自己很幸运,而过往的二十八年也的确是一帆风顺。但这个好运似乎在前不久刚刚被打破。
  将憋在胸中的那股闷气吐出,雷蒙德走上破旧的楼梯,推开靠南的房门,瞬间仿佛回到苏格兰老家的错觉让他紧绷的精神松弛了下来。缀满小花的壁纸覆盖了房间原本灰黄的墙壁,连仔细用蝴蝶结绑好的淡蓝色窗帘都透著一股温馨的气息。背对著房门的舒适座椅上传来钩针清脆的摩擦声,铺著精致编织镂空桌布的小桌上,花瓶里的旋覆花散发出充满异域风情的香味充满了房间。
  听到声响,坐在椅子上的像盛开的睡莲一样甜美的女人,雷蒙德的未婚妻夏洛特。沃兹带著笑意站起身,雷蒙德将烦躁的情绪隐藏起来,走上前亲吻了她的双颊。
  “吉姆醒了吗?”

  门帕提拉的灵符 5

  “吉姆醒了吗?”
  “刚刚醒了一次,腿上的伤似乎没大碍了。”
  “感谢上帝。”雷蒙德松了口气,总算是听到个好消息。
  “雷,让我看看你的伤。”夏洛特走到刷成绿色的壁橱前,拿出了医药箱。
  为雷蒙德卷起袖子,一块巴掌大小的皮肤露出刺眼的红。两天前,雷蒙德在密室里被不明人物偷袭,确实地感觉到胳膊传来近乎撕裂的疼痛。可当他逃出生天的时候,才发现胳膊上并没有任何刀伤!甚至连衣服都没有破损的痕迹。
  这让雷蒙德疑惑,虽没有起水泡或溃烂,但这灼烧的痛感根本就是被烧伤後的症状,但他和吉姆带的打火机的火焰,能造成这麽大一块伤痕吗?
  法老的诅咒雷蒙德的脑中突然闪过这句话,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很疼吗?”正在为他涂抹药膏的夏洛特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鸟一样缩了缩手,雷蒙德露出苦笑亲吻了她的脸颊,告诉她没事,同时也在心中告诉自己,那种所谓的诅咒,只个耸人听闻的故事而已。
  “雷”
  里间房门发出老旧的吱呀声,面色惨白的吉姆拖著腿走了出来,红色的卷发因汗贴在额头上,整个人虚弱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晕倒。
  “吉姆!”雷蒙德站起身去扶了吉姆,让他坐在另一把椅子上。“你需要多休息。”
  “暂时死不了。”吉姆扯了下嘴角苦笑,他喘著气从夏洛特送到嘴边的杯子里抿了几口水,然後叹了口气。“到是你,那边的事情办的怎麽样?”
  吉姆的问题让雷蒙德的表情严肃起来。
  那天雷蒙德和吉姆从密室里逃出来後,他们立刻就被巡逻的埃及警察抓住,虽然因英国人的特权立即被释放,但却被要求在十天内离开底比斯地区,在此期间也被禁止进入任何遗迹。透过哈瓦斯的关系,他总算在今天见到了管辖底比斯地区的总督。
  那只贪婪的老狐狸雷蒙德忍不住在心中痛骂,眉头也越皱越紧。将不太富裕的赞助金又划了一半贿赂,但总督只是松口同意让他延迟一个月再离开!
  “该死的!”雷蒙德猛地站起身,泄愤似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那麽大笔钱只能延长一个月!哈瓦斯手中的纸莎草纸才刚刚翻译了一部分,如果他的预感正确,那份草纸中一定还有指向其他密室的暗示!但是一个月
  雷蒙德此时就像是被关进樊笼走投无路的狮子,全身散发出的绝望的暴戾气息。
  “还是不行吗?”吉姆仰头靠在椅子上长叹了口气。夏洛特在突然变了情绪的两人之间来回看,有些担心的开口。
  “发生了什麽事?我再去求助下爸爸吧?”
  雷蒙德停住脚步,夏洛特的话让他看到希望的同时却犹如一把利剑插在了他的自尊上。
  “不,亲爱的。不需要。”雷蒙德走上前轻轻拥住夏洛特,感谢她的好意。
  夏洛特是大英帝国驻埃及领事的女儿。
  三个月前当雷蒙德看到在尼罗河岸泛舟的夏洛特便立即与她坠入了爱河,而夏洛特的父亲似乎很欣赏雷蒙德,便允诺了两人的婚事,甚至还介绍给他了学者哈瓦斯。虽然雷蒙德目前陷入了已经无法讲求自尊的困兽状况。但身为一个男人,他怎麽能在这种情况下示弱求助呢?
  看到雷蒙德拒绝了夏洛特的好意,吉姆伸手捂住脸,做出了放弃的姿态。
  就在三个人各自陷入沈思时,老管家打开门冷冷地开口。
  “先生,阿穆特先生回来了。”
  雷蒙德转头,两鬓已花白,穿著笔挺的三件套管家服的老人和这幢破旧的屋子格格不入。老管家是夏洛特的父亲特地派来照顾女儿的,世世代代服侍显贵的老人虽然很喜爱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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