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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亨特-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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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内图和老铁手陷入了我的手中,今天是他们的最后一天。”
温内图通过镇静的眼光要求我回答,于是我说:
“大嘴进入了我们的罗网,在这个小时内将被宰杀。”
“数数你们的人,数数我们的人吧。”
“温内图和老铁手从来不数敌人的人数。一个人也好,十个人也好,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样。”
“我们将压死你们!”
“在阿尔马登,三百对四十,我们被压死了吗?”
“那是我不在。我将仔细研究那次事件的过程。谁在行动中当懦夫,谁就要被剔出战士行列。”
这时狡猾的蛇气愤地喊叫:
“谁是懦夫?如果你不与叛徒结盟,你的战士就会陷入危险,败于正义事业。”
“住嘴!我将与梅尔顿谈,从他那儿了解,究竟是谁的罪责。”
“你不能与他谈话,这个白人属于我。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能与他谈话。”
“我,你的首领,也不能?”
“不能。你和我一样,都是首领。因为你比我岁数大,就承担尤马部落的司令。但是,任何人都不需要听从你,如果他不愿意的话。你把我称为懦夫,这可以由长老会裁决。如果你再这样说一次,我就把你刺得趴在地上!”
他说这种威胁的话非常激动,肯定是认真的。老头受到本部落同伴的有力打击,好像没有感觉似的,便冲着我来:
“我重复一遍,你们陷入了我的掌握之中,你们的一切都完了。只有一种挽救的办法:听从我的要求。你把强悍的水牛的一个儿子交给我,我要让他死在刑讯柱上。”
“我要是这样做,对于我的同伴会有什么后果?”
“他们可以远走高飞。”
“你还有什么要求?”
“你的手下所拥有的一切,温内图的马和银盒。”
“听着,我的红色兄弟,我承认我错了,因为我以前把你当做一个傻瓜,现在我认识到,你是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你的愿望我们听见了,还是问问我们是怎么想的吧!”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把你绑在刑讯柱上。你与梅尔顿勾结,迫害我们的白色兄弟。你死后,你的人可以远走高飞。”
他盯着我:
“是不是老鹰把你脑袋瓜中的理智吃光了?你们已经在我的掌握之中,怎么可以提要求呢?”
“就这样,一切谈话都是无用的。你认为你掌握了我们,我们认为我们掌握了你。讨论已经结束。”
我站了起来,可是大嘴阻拦我:
“站住,我们还没有完,你还得听一句话:一刻钟以后,如果不给我交出那个孩子,我们就攻击你们,把你们消灭干净!”
狡猾的蛇也站起来,对大嘴说:
“我是狡猾的蛇,从未食过言。我将恪守我与这些人签订的条约。”
大嘴睁大眼睛看着他:
“你怎么恪守?如果我宣布它无效的话!”
“你没有这个能力。我是缔约人,我是有权对此条约说话的人。你说有效也好,无效也好,都没有用。”
这时,大嘴站起来,大声叫嚷:
“我下命令,宣布它无效。谁敢反对大嘴?”
“我,狡猾的蛇,敢反对!我的战士全部与我的白色朋友抽了和平烟斗。这个烟斗的土,是我们在许多危险中,虔诚地从神圣的石缝中千辛万苦采集起来的。每一次装进的烟,都是必须恪守的誓言。谁违背这个誓言,谁就到达不了永恒的彼岸,而只能在其大门前的阴影中徘徊。”
他这些话声音很大,远处都能听到。大嘴也同样大声问道:
“你把外国人称为朋友?你想庇护他们?”
“是的。如果他们受到攻击,我将以我的生命保卫他们。”
“反对我和我的战士,就是反对你的兄弟。”
“谁要是逼迫我违背我的誓言,玷污我的和平烟斗,他就不再是我的兄弟了。听着,我的战士们,我是你们的首领!大嘴把我称为懦夫,你们能容忍吗?他要求我们毁坏战士们最神圣的财产——我们的烟斗;他要求我们用伪誓来咒骂我们神圣的原则,你们要听从他吗?”
深沉的寂静代替着回答。狡猾的蛇接着说:
“这儿站着温内图和老铁手。你们是否听说过,他们中间曾有一个人食言?难道要他们说我们是骗子?老铁手把我从矿井里救出来。尽管当时我是他的敌人,他还是救了我。难道我成为他的朋友以后反而要背叛他?你们是要你们的首领成为骗子,还是当一个恪守诺言的真诚的人?你们决定吧!我现在跟温内图及白色朋友走。真诚的人和勇敢的战士,可以到我们这儿来;但是谁要是喜欢欺骗,容忍被称为懦夫,就留在大嘴身边。我说完了,望你们三思!”
说完,他一只手拉着我的左手,一只手拉着温内图的右手,和我们走向我们一边。他的表现所起的作用,比我预料的要大得多,因为他的人都跟着他。
大嘴像化石一样站着,呆呆地看我们走开,然后回到自己的火堆旁边,在长老们身边坐下。我们这边很安静,而那边却很活跃。人们看到长老们激动的表情和动作,他们努力催促大嘴采取某种行动,而大嘴对这种事没有兴趣。这样大概过了两个小时,一个年老的战士慢慢走向山毛榉树,大声说道:
“听着,你们尤马战士们、敏姆布伦约战士们:这儿站着长脚,他度过了许许多多冬天和夏天,知道一个勇敢的战士在各种形势下应该做什么。大嘴,这位尤马人的著名首领,由于老铁手的子弹,失去了儿子小嘴。这些血是必须讨还的。老铁手把他的手打碎了,这也要报仇的。继续听着,你们战士们!在老铁手身边,有一位敏姆布伦约孩子,称之为尤马杀手。这个名字是对整个尤马部落的亵渎,只能用血补偿。我们一定要杀死老铁手和那个孩子,不管我们在什么地方找到他们。但是,他们与狡猾的蛇和他的战士抽了和平烟斗,因而成了兄弟。因此,我们不能杀死他们,而他们的行为必须在公开的决斗中偿还。我们是受辱者,所以由我们决定用什么武器进行战斗。因为大嘴的手受了伤,不能进行战斗,一定要有另一个人代替他。为此,我们容许尤马杀手让其弟弟为自己战斗。谁愿意代替大嘴,可以报名!”
在做完这种独特的宣布以后,长脚退回到火边。这样决定了一次双重决斗。我们方面要由我和强悍的水牛的一个儿子参加。宣布时并没有问我们是否同意,敌人想决定武器和决斗方式。
这次毫不含糊的宣布所起的作用是,在我这儿,我要派人去接强悍的水牛。归入我们这边的尤马人还没有见过他,因为我派人把他安排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人们看不到他。过了一会儿,我到那儿去,他已经躺在那儿等待。我告诉他所发生的事情,对他说:
“我请你来,是为了听听你的意见,你的儿子要不要接受挑战。”
我知道,作为父亲,他对决斗是害怕的。但是,他平静地说:
“当然要接受。难道一个敏姆布伦约人,能够让别人说怕一个尤马人?”
“但是,你的儿子太年轻,而对方派来的是一个强壮灵活的对手。”
“这对尤马人来说更不利,因为我们以后可以说他们是懦夫,他们的成年战士跟孩子战斗,结果被战胜了。”
“你坚信你的儿子会胜利?”
“没有一个尤马人胜得了我的儿子。”
“谁来打?是尤马杀手,还是他弟弟?”
“他的弟弟,这样,他好得到一个名字。”
“不过还是要考虑一下,武器和战斗方式都是别人选择的,他得喜欢才行!”
“一个战士所需要的十八般武艺,我孩子都学过。我不担心他们。你也接受挑战?一只熊跟一只老鼠斗?”
“是的。这也是一场战斗。你要是来观战,最好躺着,免得被别人认出来。”
接着,我找到他的两个儿子,他们镇静地并排席地而坐,根本没有不正常的表情。
“我已经同你们父亲说了。”我对他们说,“你们打算怎么办?”
“战斗!”弟弟回答,“我要得到一个名字。所以,哥哥把尤马人让给了我。”
一个战士有这种自信心,是可以理解的。可是,这种自信心表现在年龄这么小的孩子身上,就有些令人费解。
我们方面,一片宁静。人们躺在草地上,等待命令。已经是子夜时分,将近一点钟了。长脚又来到山毛榉树旁边宣布:
“长老委员会作出如下决定:出阵的,首先是老铁手,然后是敏姆布伦约孩子。老铁手使用长矛,还没有找到他的对手。因此,战斗方式以后再通知。敏姆布伦约孩子将在水中用刀战斗,他的对手是黑狸。两个人要战斗到其中一人死亡为止,在胜负未定之前不得离开水。”
多狡猾!黑猩这个名字让人想起,这个战士特别善长游泳和潜水。我要用长矛作战。红色人认为,这种武器是我最不会使用的。可是,他们错了。对于小敏姆布伦约人,我很担心。这种担心驱使我去看看他。他见我来到他身边,面带微笑地看着我。这个小家伙根本不觉得可怕。
“我的年轻兄弟是个游泳好手吗?”我问他。
“我一直喜欢下水。我的哥哥和我在水中用刀对过阵。”
“不要过于自信。你的对手有一个糟糕的名字,他肯定能潜水。”
他对这一点确实没有想过,脸上现出愁容。我把手放在这个孩子的肩膀上,叮嘱他:
“记住,不能完全靠技艺,要相信智高于技。你的对手比你强壮得多,你必须用机智补偿你的弱点,最重要的是,不能被他抓住。你只要被抓住,就失败了。”
“我记住了!”他说。
“他是从那边入水的,而你是从我们这边。预计他在那边呆的时间会多于在这边。你要到那边去找他。”
“那边烧了火,比较亮。”他说。
“但不要到灌木林附近的岸边去。你知道一种叫芦苇的植物吗?”
“知道。在水边和灌木林边多得很。”
“它的杆是空心的,可以做成很好的呼吸管。有一次,我被科曼伽人追赶,逃到河里。他们站在岸上巡视很长时间,我通过芦苇杆呼吸。在这种情况下,只是不能咳嗽。如果你在水中离岸边很近,就可以通过芦苇杆呼吸,安静地等待敌人过来。你能在水中睁开眼睛吗?”
“能。如果是清水,可以看到好几步远的地方。”
“这就够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取胜。”
这个小孩去做准备了,他割了好几根芦苇杆,接着就消失在灌木林中。他的哥哥很快跟上去。我秘密跟着他,发现他在用油涂抹他的身体。
又过了一段长时间,长脚又来到山毛榉树前面宣布:
“听着,你们战士们,长老委员会决定:老铁手让流出的血,是一个首领儿子的血,为此要给予双倍的报复。因此,他要与两个对手战斗,也就是同时与两个人战斗。每个人持五根长矛,距离三十步。长矛只用于投掷,任何人都不能离开他所站的位置,但是允许在接矛或挡矛的时候进一步或退一步,向左一步或向右一步。投掷完五根长矛的,要站着不动,等对手投掷。战斗不得以受伤而结束,只有死亡可以决定胜负。老铁手将与长发和强臂战斗,他可以来接长矛。”
我不理睬他们的要求,躺在草中不动。那些恶棍们以为我们是服服帖帖的。对面站着两个尤马人,每人手里拿着五根长矛。他们是我的对手,他们的任务是使我离开这个尘世。他们一边用手臂做着挑战动作,一边嚎叫。这样,他们还是没有让我起来,于是,长脚再次走到岸边,对着这边叫喊:
“老铁手为什么不起来?是不是恐惧使他的腿僵硬得走不动路?这儿站着勇敢的战士,他们等着他。”
我一动也不动。他等了十分钟,又粗暴地叫嚷:
“正如我所说,老铁手爬到草里去了,躲到灌木林中去了。他难道不知道什么是战士?”
这时,温内图走到岸边,对着那边喊叫:
“对面是哪只青蛙从水中钻出来,让别人听他呱呱地叫。老铁手是草原上的勇敢战士,谁能怀疑他的勇气?他的名字已经响彻整个草原、高山和深谷。谁听说过什么长脚?此人是何许人?干什么勾当?这样一个无名鼠辈怎么能随便把老铁手叫到身边?你们中间有谁敢与老铁手对阵?所以你们决定,要他同时对付两个人。你们选择的武器正是他不会使用的,因为从来没有人听说过他投掷过标枪。这是你们的羞耻!你们也不觉得脸红?谁是自称长发和强臂的臭虫?他们是让他们的母亲抱在怀里,还是已经带大,可以在地上爬来爬去了?你们的报仇不过如此。但是,战斗是严肃的。两个首领,也就是大嘴和我,必须在旁边监视。我要检查长矛,不能让一方拿刚柔的,一方拿生锈和易脆的。战斗不能在你们那边举行,而要在山毛榉树的两边。大嘴和我将测量三十步的距离。我们站在双方旁边,谁违反规定,就把谁击毙。如果你们认为这种诚实的方式不适合,你们就是胆小鼠辈。首领会告诉我,你们是否同意。我说完了,现在,大嘴可以讲话,如果他没有吓得发抖的话。”
这是一次充满力量的长篇讲话,大嘴马上起来作答:
“阿帕奇首领温内图提出的建议,我接受。可以到山毛榉树旁边来,我将与他在那儿会面!”
现在,狡猾的蛇显然是转到我们这边来了,我们不需要因为担心暗箭而采取防范措施。温内图作为首领朝他走去。十五支长矛拿来了。温内图扔掉了几支,换上几支好的,然后分给每人五支,接着是测量距离。长发和强臂走过来,与我的位置保持等距离,他们相距三步。大嘴站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手里拿着手枪,为的是给我一颗子弹,如果我违反协定的话。现在,我被叫过去,脱掉上衣。温内图带着银盒与我保持适当的距离。
我的对手显得信心十足。何况,连阿帕奇人也说,我不是标枪能手。
“你想要我给他们一点教训吗?”我轻声问温内图。
“是的,他们自找的。你会双矛连发,一支是虚的,紧接着的一支是实的。”
我从地上捡起五支矛。矛又轻又细,是硬木质的。我马上抱住,捆成束,首先水平执握,挡在自己前面。用这样的姿势抵挡飒飒飞来的标枪,对于新手来说,是非常危险的,对于训练有素的人,却三倍地轻便。
现在,温内图给了开始的信号。我向侧面转身,好像望着湖的对面,实际上严密注视着对手。我站在他们的左面,他们后面燃烧着明火,而我的后面是黑暗的。我们的火已经熄灭,这就是说,我处在有利的地位,可以清楚得多地看见他们的矛。
他们也不动,等我先开始。可是我不干,因为掷完了五支长矛的人必须留在原地,让对方射击,直到对方的矛投掷完为止。协议是这么规定的。我想利用这个规定,让对手由于害怕而惊慌失措。
这样过了五分钟,他们沉不住气了。他们确实以为我没有注意他们。长发突然后退一步,以便积蓄力量投掷。我躲闪一步,标枪从我旁边飞过。然后,强臂投了两次,长发又投了一次。他们每人都只有三支矛了。我听见他们互相埋怨,指责对方没有瞄准。我便向他们喊话:
“尤马战士是孩子,没有经验。他们的眼力马马虎虎,这样是射不中我的。”
“老铁手真的这样看?”强臂嘲笑,“我下一投要把他穿透。他临死还有什么嘱咐的?”
“有的。我倒下后,你给你的同伴十记耳光,然后让你的同伴重复你的动作。”
“我马上传达,而且是对你。看矛!”
这个生气的人加倍使用了力量,却降低了准确性。长矛从我旁边飒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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