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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亨特-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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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是向首长提出的。他低头思索了一阵子,对我投出凶恶的眼光,问:
“哪位古兰经教师作了这么大的孽,给你这个非信徒来讲授伊斯兰教的秘密?安拉把它焚烧在地狱的烈火中了。”
“这位教师也是一位基督徒。现在我们来算一算,你们杀害了十六名阿亚尔人,就是一千六百只牝骆驼。如果你们想活命的话,就拿这些来换。”
“阿亚尔部落难道疯了,会来要这些东西?”
“是的。他们如果不这样做,会疯得更加厉害。我们把你们交出去,只有一个条件:他们必须向你们索取这么多化骆驼。我们利用你们,给他们出了个主意,他们高兴地接受我们的主意,因为他们可以用这些牝骆驼来支付人头税,并且还剩余许多牲口来补偿自己遭受的损失。”
“你说话像个小孩。我们从哪儿弄得到一千六百头牝骆驼?”
“难道不是每头牲口都有一个价吗?而每头牝骆驼不也是有价吗?”
“难道要我们换成现金?全国都没有这么多现金。我们不付现金,而是以货交换。但是,这个你不懂,你是外国人!”
“我说过要用现金支付吗?如果你们采用换货贸易,那是没有人反对用实物交换一千六百头牝骆驼的。我知道每一头骆驼、每一头牛、每一匹马、每一只羊的价格,很容易算出你们用多少马、牛、羊来交换牝骆驼。此外,这还不是你们要付出的全部。”
“还有?”他高声问。
“是的。你知道古兰经关于萨马赫沙里与拜达维的解释吗?”
“不知道。”
“这两个解释者是所有人中最著名的,而且一致地说:谁侮辱另一个人的女人,谁就杀死了她的荣誉,就要用同样的血来偿还;谁要是虐待女人,就是杀死了她丈夫的荣誉,就必须全部偿还。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安拉毁灭你!”他咬牙切齿。
“你们虐待了我救出的妇人,也就是杀死了她丈夫的荣誉。这相当于全部血价,即一百头牝骆驼。我想发善心,把你们带给她儿子的危险不算在内。但是我向你们发誓,除了为被杀害的人支付一千六百头牝骆驼以外,还要支付那个妇人一百头牝骆驼。她很穷,我想让她通过这次受虐待变得富裕起来。”
酋长再也忍不住了,往前跳了两步,叫喊:
“狗!你想干什么,想命令什么!所有这些事情与你有何关系?我的手如果没有被绑起来,我一定要掐死你,拿着这个吧,我要把唾沫吐到你脸上。”
他真的这样做了,但是我是坐在地上,上身往旁边一闪,他没有吐中。这时克吕格尔拜叫道:
“把这些狗拖走!否则他们会发疯。他们听得懂我们的意思。我们将不给任何宽松的余地。他们必按古兰经的规定支付血价,并付给那个妇人一百只牝骆驼,如果他们不想送命的话。罪犯们如果钱不够,由他们的部落支付。”
俘虏们被拖走了。只有酋长的脚被重新绑起来,按我的示意留了下来。
现在,太阳下山了,晚祷时间到了。在每个商队,都有一个主祷人。如果没有穆斯林牧师、托钵憎、清真寺官员,就由一个熟悉礼仪的俗人主祷。在我们这儿,是我的朋友老赛拉姆。太阳刚刚沾着天边,他就用洪亮的声音呼喊:
“起来祈祷,起来超脱!真主伟大!我承认,真主之外,再无神灵。我承认,穆罕默德,真主使者!”
接着是为这次祷告规定的赞美辞,由三十七篇诗歌或段落组成,与带鸦片酊的清真寺香火一起敬献。士兵们全部跪着,脸朝麦加,用人们对某些基督教徒所要求的虔诚和奉献进行祈祷。只有酋长不能祈祷,因为他手脚都被捆绑。他的眼光几乎没有离开我,我发觉他是在用蔑视和讽刺的表情注视着我。他可能是在想,我会忘记所说的在晚祷之前惩罚他的威胁。但是,他错了。最后的祈祷还没有做,话还没有讲出来,我就想让他听到。
祷告词的最后部分是:
“神是惟一的,不带同伴的。他是统治,他是赞美。他决定生死,自己不死。在他的手中是善良,他遵守诺言,帮助他的仆人。他提高军队的荣誉,消灭敌人的军队。他是惟一的。除了真主,再无神灵。我们只服务于他。我们是他的仆人,是正直的人,忠实的人,不管非教徒怎样蔑视我们,我们始终如一。真主,世界的主宰,值得赞美。我们在早上和晚上的时间里赞美他!他是天地的赞美,早晚的赞美,上午、下午和中午的赞美!”
祷告刚刚结束,祈祷者纷纷站起,我命令老上士:
“准备笞刑!”
“惩罚谁?”
“阿云部落酋长。”
“多少下?”
“一百。”
“先生,他会抱怨我们,因为他将好几天不能走路。”
“不是打脚跟,而是打脚背。”
“这是另一码事。噢,先生,安拉赐福予你的思想。现在,我们终于又可以祈祷‘女管家’了。好久没有过这种事了。每打一板,点一个名字。请允许我说出名字吧!我喜欢干这事。”
“可以。”
他去执行我的委托,很快带着帮手到了岗位。士兵们,主要是军官们,重新集合在总监的帐篷里。
克吕格尔拜没有反对这次惩罚。我们坐在帐篷入口处,酋长躺在我们面前。对他进行这么重的惩罚,已经不是我的意图了。我根本不喜欢这种行为。他是由于虐待妇女受此重打的,罪有应得。他的态度也不适合对他减刑。
“一百杖,美好的数字。”埃默里说,“他受得了吗?”
“肯定的。”
“上士为他祈祷?”
“是的。”
“‘女管家’?一百次杖打,一百次赞美安拉!”
“我不认为这是麻烦上帝。一百杖和一百次呼唤安拉的名字。这样不会数错。我还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的惩罚。但是,人们向我保证,经常是受罚者大声呼唤安拉的名字,以麻木痛苦。”
“我确实好奇。”
值得注意的是,这种穆罕默德祷告的结束语“女管家”包含了这一百个在弯腰和举手叫喊的安拉的名字。“女管家”的剧情可能是:
仁慈者,怜悯者,国王,圣贤,和平,信徒,保护者,强者,施暴者,傲慢者,创造者,工作者,建设者,徒劳无功者,强制者,捐献者,供给者,胜利者,学者,理解者,推广者等等。
酋长看到笞刑,好像是心不在焉地看着我,然后他的眼睛突然活跃起来,问我:
“谁,这个人是谁?”
“笞刑官,”我热心地回答,“他是掌管你的官员。”
“我要挨一百杖?坏蛋!异教徒!”
“住嘴,我对你说,住嘴,否则一百五十!”
“你知道,你要付出生命代价的?”
“不会的!你有多危险,我今天倒是看得见的。笞刑开始!”
人们剥掉首长的衣服,松了手上的绑,然后把他的两手分开,绑在由两个士兵紧紧抓住的一根长矛上。另外两个士兵抓住他的脚。他的四肢全部被拉直。现在,酋长躺在地上,肚皮贴地。
“开始!”我点了点头。
但是,并没有开始,所有的人都看着老赛拉姆。他伸开双臂,以主祷人的声调喊:
“这个世界的罪行又大又多,堵塞了坏人的心脏。而正义是清醒的,惩罚并没有昏睡。噢,安拉!噢,穆罕默德!懊,他们所有的哈里发!请你们听听,你们的信徒,你们虔诚的道德宠儿,他们的一百个神圣的、没有罪责的名字。他们是永恒的公正和报复!听听他们的声音吧,但是不要听这些虫子的哀鸣,他们的罪行现在正记录到他的背上。安拉!噢,仁慈者!噢,怜悯者!噢,国王!”
在提到这三个名字的时候,跟随着头三下杖打。然后,其他的名字一个接着一个地念。在“噢”的时候,笞刑休息。在念下一个音节的时候,棍杖落下。酋长好像没有生命地躺着,咬紧牙关,不发出一个音符。但是,在第十五次点名的时候,他的嘴张开,呻吟着。在第十七次点名的时候,他开始咆哮,一起数数:
“噢,供给者!噢,胜利者!噢,学者!噢,理解者!噢,推广者!”
这个人挨了足足一百下。但是,这场面我难以忍受。他心灵上所受的痛苦,至少与肉体上所受的痛苦是一样大的。我相信,我可能成为他所憎恨的敌人。
埃拉特走到我身边,诉说对我的感激之情,感谢对折磨她的人所作的惩罚。她不知道,她是被秘密看管着的。毕竟还是存在着一种可能性,她尽管不是忘恩负义,还有可能逃之夭夭。假如她遇到她的战士,也可能无意地讲述泄露机密。
我们早早就睡觉了,因为第二天要通过瓦尔,而且越是接近废墟,就越危险。敌人和我们被包围的人都在废墟上。
12.犹大
第二天一早,我们喂好马和骆驼,就出发了。温内图急匆匆地找到我:
“我的兄弟可以陪同我,我有点事告诉他。”
“好事?”
“也许是坏事。”
“啊!什么事?”
“正如我的兄弟知道的,温内图有个习惯,就是心细,即使在看起来没有必要的时候,也是如此。因此,我今天围着营地转了一圈,看见了一个迹象,引起了我的警惕。”
他把我拉向南方。我们在那儿发现石块之间的沙子上有一个人的足迹,先离开营地,又回到营地。我们沿着这个足迹,来到一个位于大岩块之间的地方。这个人在这儿与一个骑马的人会过面。迹象表明,他们谈话时间比较长。
足迹至少有五小时了。这次会晤大约是在午夜举行的。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跟着足迹走。它一直不断地伸向南方,即远远离开我们行军的方向。这使我们稍微放点心。我们半个小时以后回到同伴中间。
我们把我们的观察报告了克吕格尔并和埃默里。御林军没拿它当回事,而英国人却仔细打听:
“我们睡觉的时候,那个骑马的人不在营中?”
“不在。”
“他不让别人看见,一定有原因。不露面的人,就是敌人!”
“夜间秘密通敌者,是奸细。就是说,我们中间有奸细。”我补充说。
“我也这样看。可是,他是谁呢?我们如果今天晚上注意的话,有可能当场抓住他。我们离废墟还有多远?”
“明天下午到。”
“那我们可以估计,那个骑马人今天晚上还会来获取新消息。我们把他和他的同伴抓住。”
可惜,这个希望落空了。尽管我们知道上尉卡拉夫是个坏人,是不能相信的,尽管这个事件已经有预兆,等于是告诉了我们。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个夜行人并没有走得很远,而是到敌人阵营里去了。这个夜行人是阿云部落的间谍,而且据我们后来了解,是托马斯·梅尔顿。跟他谈话的人是那个向导。
瓦尔大大阻碍了我们的进展。我们的队伍不能连成一气,被分成好几部分,传递消息就比平时多了很多。我们中午做短暂休息的时候,向导安慰我们,三个小时以后,瓦尔就到了尽头,然后就是辽阔的草原。
一个小时后,我们继续行进。半个小时以后,向导走到我们跟前,指着西南方向,向总监报告:
“在那边一个地方,阿西梅德中尉被杀害。”
“中尉阿西梅德?”克吕格尔拜吃惊地问。
“是的。”
“被杀?”
“是的。我对你说过了,噢,先生。”
“阿西梅德死了?被杀了?被谁?”
“好几个阿亚尔人,在那边有一点点水的地方。”
“杀人凶手抓住了没有?”
“抓住了。我们把他们抓住枪毙了。他们是三个人。”
“那阿西梅德的尸体呢?”
“我们把他埋在他阵亡的地方了。”
“讲!”
“我们当时走的路是我们现在正在走的路。中尉听说,在离我们十分钟路的地方有水,就骑着马过去。他的马很虚弱,他想让它吃饱喝足。我们继续前进,但是很快就听见一声枪响。上尉马上派了十个人,包括我在内,去打听是谁打枪。我们到达水边的时候,三个阿亚尔人在那儿,并没有看见我们过去。他们把中尉打死了。我们抓住他们,把他们带着去见上尉。他命令队伍停止前进,进行了简短的审判。他们挨了子弹。然后,几个军官带几个人到了水边,把中尉埋葬了。我们给他盖上石头,朝那边开了三枪。”
“阿西梅德,勇敢的好阿西梅德!我一定要去看他的墓。你指给我看。”
时至今日,我还是解释不清,当时我为什么那么不小心,相信了向导。他想向克吕格尔拜报告,而克吕格尔拜竟对此一无所知。听到这种情况,我应该马上想到那个夜行人。
我们没有思考,就跟着向导走。这里说的我们,是指的是克吕格尔拜、埃默里和我。温内图没有同去,也许是因为他不能参加我们的谈话。我们离开队伍之前,总监命令部队继续前进。
我们一直在岩石之间行进,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就到了现场。在这段时间里,我本来也是应该留神的。
在一个大岩石旁边,有一个很小的水坑,水是从地下渗出来的,看来水量微不足道。旁边堆着一些小石头。向导指着这些石头说:
“这就是中尉的坟墓。”
“我必须为死者祈祷。”总监一边说,一边从马背上下来。
我们也都下马,把武器挂在马鞍上。克吕格尔拜跪下祈祷。埃默里和我扶着他的手,但是保持直立。向导没有下马,我们本来也是应该注意到这个情况的。
总监做完了祷告,站起来问:
“中尉是不是面朝麦加?”
“是的,先生。”向导回答说。
我还是没有朝坏的方面想,只是说:
“这大概是不可能的。麦加在东方。这石堆的纵向是座北朝南。”
“是真的。安拉!有人把他放到错误的位置上了。”
“而且,”我补充说,更加引人注意了,“这是什么?这个石堆应该有两周时间了,这不是中尉的墓。”
“对,这不是。”埃默里表示同意。
“为什么?”总监问。
“看,好像这种粉末状的细沙在移动,尽管并没有气流。每个裂口,每道小缝都有沙尘在移动。在其他的石头上到处都是这样。但是在这堆石头上,却看不到沙子的痕迹。为……”
埃默里停止了讲话,因为在这个时刻,我们周围突然有人向我们和我们的马进攻。我迅速从腰带里掏出手枪,可是同样快地被六个到八个人从前后左右抓住。我用尽全力猛然转身,把手臂摆脱出来。我认为可以射击了,十二发手枪子弹肯定是从我身上飞出去了。这时,一个人把我的脚往后拖,把我摔倒,马上有一群人压在我身上,还有几个跟在后面。他们把我的手枪夺走,把刀子从我的腰带上抽出去,把我绑起来。
在摔倒时,我看到,我们的向导骑马走了。现在我才知道,谁出卖了我们。我的右边躺着克吕格尔拜,埃默里更近些。他们两人都和我一样被捆绑起来。英国人用他的母语对我说:
“我们真笨。向导是叛徒。不过放心,他们看来不会要我们的命。我们还有时间。温内图会沿着我们的足迹,找到我们的。”
袭击我们的大概有五十个人。他们藏在周围的岩石后面,没有让我们看出半点痕迹。其中一个人,大概是首领,对克吕格尔拜说:
“你是我们要抓的对象。但是其他两个人我们也带着。明天,我们把你们全军都抓起来,彻底消灭,如果君主不拿骆驼、马、羊和食品来换士兵的生命的话。在你们消失之前,我带着你们走。”
他们强迫我们骑马,把我们绑在马上,然后向西南方向前进,一直在山岩之间穿越,两个多小时到了瓦尔的尽头。
我恨不得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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