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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亨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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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强迫我们骑马,把我们绑在马上,然后向西南方向前进,一直在山岩之间穿越,两个多小时到了瓦尔的尽头。

我恨不得给我自己一记耳光。我的武器丢了。那个首领是一个长着一张猴脸的家伙,把我的武器拿走了。我们掉进了我们的敌人阿亚尔部落的陷阱。

埃默里盼望温内图。是的,我信任这位阿帕奇人,胜过信任其他任何人,可是,他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样。他不懂阿拉伯语,没有一个人能够和他交谈。不过,我并不觉得这盘棋已经输了。埃默里说得对,他们看来并不想要我们的命,因为没有一个进攻者动用了武器。这应该使我们放心。我们还有几张好王牌可以打:埃拉特,我们救了她;并且准备把所俘虏的阿云人移交给我们的死敌。正如我刚才所听到的,通过他们,阿亚尔部落可以得到他们想得到的东西。

他们把我们三个隔开了。我在前,总监居中,埃默里在小部队的最后。我们不能互相交谈。我努力朝东看,我们的人一定在那儿。可是,尽管这个地区完全没有山崖遮挡,还是不见他们的踪影。他们肯定离我们太远,队伍肯定已经停止前进,以便寻找我们。不过,我相信,向导会尽可能欺骗和误导他们。

正如那个叛徒正确预告的一样,沙石荒漠没有了。我们来到了一片平原,与其说是沙漠,还不如说是草原。草尽管稀稀拉拉,还是长着。我们先向西南,然后向东。很明显,走的是弯路,目的是迷惑可能的追踪者。

红日西沉,还有三刻钟,就是黑夜了。地势逐渐升高,右边出现了几座山丘,其中两座像尖刀一样直插云霄,可是离这儿很远。那应该是些坚硬的山崖。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那应该是吉尔吉尔高地。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我们正走向废墟,即目的地。阿亚尔部落肯定已经离开那儿,转移到吉尔吉尔地区去了。

绕了一大圈以后,我算计,我们事先住过的瓦尔在北方,离我们现在的地方不过是一个小时骑马的路程。这对我来说是重要的。问题在于,不论情况如何复杂,都必须准确地记住这个地区的情况。

现在,我们面前出现一片高地。左右两边是有相当高度的坚硬岩石,中间一条像被刀劈开似的峡谷,直通草原。两边的山容易攀登,但是它们之间的山口却很难通过。我注意到,峭壁几乎是垂直的。

“山口对于我们具有重大意义。”

我一看到这种情况,就对自己说。这种设想在第二夜就得到了证实。现在,阿亚尔人正在朝山口走。

我环顾四周,回头察看视野之内的形势。如果没有弄错的话,远处有一个小的亮点,只有豌豆大。那肯定是件白袍,一种预感告诉我,那是温内图。后来,这种预感得到了证实。他确实在沿着我们的足迹,和我们一样绕了一个大弯。他看我们应该比我看他更清楚,因为我们是五十人,所有的人都穿白色长袍。他极其小心,没有让任何人看见。对这位阿帕奇人,我是信得过的。我估计,尽管有种种不可避免的危险,他还是会很快跟上来。

山口的两面确实像用刀子切开一样,无人能够攀登上去。我们刚刚进去五六十步,贝督因人营地独特的方式便出现在我们面前。

贝督因人的帐篷形状各不相同,到处堆放着干柴,是用来夜间烧火的。数百人迎面跑来,热情洋溢地欢呼,欢迎凯旋的部落同胞。帐篷后面驻扎的是卫兵,再后面是大量的马。只看见男人,没有妇女的踪影。我们确实是在一座作战的兵营里。卫兵后面是俘虏,这些俘虏属于被包围的骑兵中队。他们看来是投降了。我还遇到了上尉卡拉夫。他把我当作俘虏看待,这使我非常恼火。使我感到慰藉的是,他也是俘虏。但是,我错了。

我百思不解的是,阿亚尔部落竟然在这样一个狭窄的山口里面安营扎寨,相信这对他们是很不利的。他们对我们部队的情况应该了如指掌。如果我们的部队分成几部分,同时从前面和后面涌进这个山口,会怎么样?那样,阿亚尔人就在这个最好的陷阱里了。我马上就觉察到,他们在这儿有一种安全感。

很容易想象得到,从四方八面向我们投过来什么样的目光。更糟糕的是听到谩骂和讽刺。我最好不予理睬。

山谷左边的石壁旁边,竖起一座特别大的帐篷,装饰成新月形,上面的饰品不少,毫无疑问,这是酋长的住宅。我们被六个骑兵带到这里。这六个骑兵在帐篷前面下马,给我们松绑,要我们下马。一个胡须花白的老人坐在帐篷前面的地毯上。胡须给予他以威严的形象。他的眼光坦率,脸色给人以信任感。他的士兵对他的敬畏,就足以证明他享有崇高的威望。士兵们与他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他手里拿着一根长烟袋,正在抽烟。

那个长着猴脸的家伙把我们的武器交给他。他好像向酋长报告什么情况,因为他们互相交谈了较长的时间。这期间,我们站在那儿等着。然后,那个报告人带着其他五个贝督因人离开了,把马也牵走了。克吕格尔拜不想久站,便向酋长走去。

“我们两个互相认识。你是穆比尔·本·萨法,阿亚尔部落的最高酋长。我欢迎你。”

酋长安静地看着他的脸:

“我认识你,但是不欢迎你。那两位是谁?”

“这位是内姆西,来自阿雷曼,那位是英国的佩勒万拜。”

“你身边还有一位外国人,是来自美国的?”

“是的。你是怎么知道的?”总监惊讶地问。

“我对一切了如指掌。从哪儿知道,这与你无关。这个美国人在哪儿?”

“和大多数人在一起。”

“可惜!这儿有人很想见他。”

他指的是托马斯·梅尔顿。我料他在后面被俘虏的士兵中。可是,我的猜想错了。因为我看到托马斯走了过来。

克吕格尔拜刚刚看见他,就极为惊讶地叫喊起来:

“卡拉夫,我的上尉!你被俘了?”

“不是被俘,而是自由了!”托马斯得意地说。

“自由?那我也马上就自由,因为我猜……”

“住嘴!”托马斯打断他的话,“不要指望我的帮助,我再不会为你做事了,因为……”

他的话讲到一半停住了,并且后退了几步。他的目光投到了我的脸上。他认识我,正如我认识他一样。但是,他不敢相信他的眼睛,转过身去问酋长;

“这个俘虏说过他的名字吗?”

“说过。他叫内姆西,是阿雷曼人。”

这时,他情不自禁地用英语喊叫:

“魔鬼!尽管是不可信的,但我真的看见了。老铁手!您是老铁手!当时就有人说过,老铁手在撒哈拉也饶有名气。如果我不把您看成懦夫的话,也有人这么说了。您就是那个恶棍!我刚才还提到了这个要三倍诅咒的名字。”

他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我用力甩开:

“托马斯·梅尔顿,您的话放温和点。既然老铁手多次找到了您的足迹,您也就绝对没有理由欢呼。”

“老铁手,您跟着这个疯疯癫癫的德国老油子出来,教训阿亚尔部落。好啦,你们高兴啦,你们要尽量舒服些。你们是不是偶尔还想起那个乌因塔堡?”

“经常。如果我记得正确的话,您在那儿做事有点不够留神。”

“您也到爱德华堡去过?”

“去过。我好像还抓了您一把心爱的头发。”

“是的。您在森林里,在草原上,把我当作一条疯狗追赶。可是,您干了一件傻事,没有亲自判决并立即处死我。您用人道的方式把我交给了警察,警察也像小孩一样善良,给我留出一个洞,使我得以从那儿爬出来。从那时以来,您的可爱形象从我身边消失。我渴望见到它,渴望得心都碎了。您想想看,我在这儿,奇迹般地突然再次见到您,心情是多么愉快。我还有许多事情要感谢您,比您想象的多得多。您也许记得我的弟弟哈里?”

“记得。我对您可爱的家庭的了解,比您想象的还深刻,比梅尔顿家族所愿意让人们知道的多得多。”

“那好。等着瞧吧!您偶尔也回想起阿罗约庄园?”

“就是那个被您的弟弟放火烧掉的?想。”

“您大概也想起阿尔马登矿?”

“是我捉拿您的弟弟的地方?想。”

“由于您,他当时丢失了他的全部财产。他把东西藏在那儿,可是,后来再到阿尔马登去,东西不翼而飞。肯定是一个该诅咒的印第安人在老矿井中找到它,拿走了。”

“您错了。我当时马上就把它带走了,分发给了那些受虐待的,可怜的德国移民。”

“罪该万死!哼,我会非常感谢您,让您的肢体四分五裂。要是我的弟弟在这儿就好了。他要是知道您落在了我的手中,会多么幸福!可是,您是不是一直认为他死了?”

“当然”

“劳驾您别笑掉了牙。您把他移交给了印第安人,他们对他进行了简单的审判,就像您今天被阿亚尔人移交给我一样。但是,他逃脱了他们,现在日子过得舒舒服服。您从我这儿得知这个消息以后,一定会为此感到由衷的高兴。附带说一句,您一定会很快感到高兴的还有,您最迟活不到明天。”

“哈哈!”我大笑起来。

我这样刺激他,是因为,我希望从他嘴里打听阿亚尔部落的作战计划。

“不要笑!”他警告说,“我的话是认真的。”

“即使这样,我还是笑。即使我落在您的控制中,您的如意算盘还是不能轻而易举地、不付任何代价地拨动。”

“您是不是以为我会怕您?”

“不是。尽管我经常证明过,老铁手还被完全不同于您的人计算过。我根本不需要为我的解放动手,和我一道来的部队会为我操心。”

“我告诉您,在他们到达之前,您死了。”

“那么,他们就会为我报仇,我相信他们会胜利。”

这时,他发出一声大笑:

“好一个天真浪漫!”

“您笑好了,我们的士兵一定会把你们的人撵走。”

“您的意思是,我对懦夫的了解还不如您。我要告诉您,实际情况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他讲到了我想要听的情况了。于是,我打断他的话,为的是加重对他的刺激:

“得了吧。我知道得比您还多。您做事轻率得很,把你们自己封闭在这个山沟沟里,这个山沟本身就是一个陷阱。明天,我们的大部队开过来,把你们团团包围,你们休想逃脱。”

“这是您对我说的?您没有想到,您根本没有想到,您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假设我们像您所想象的那样,真正不留神,掉进了陷阱,那么,由于您提醒我们要注意陷入危险境地,我会早早加以注意,会及时逃脱。”

“岂有此理!”我大发雷霆,脸色看起来像一团要爆炸的弹药。

“我看得出,您自以为聪明。我劝您不要为我们操心,我们到这个峡谷中来,是因为这儿好隐蔽。我们可以在这儿生火做饭。但是,明天早上,我们就会离开这个山谷,走掉一半人,其他的人退到山口里面,不会被人发现。我们隐藏在外面的山崖后面。您的勇敢的士兵骑着马进入山谷以后,这个山谷就变成了他们的陷阱,埋伏在外面的阿亚尔人立即冲过来,把你们的人逼到谷底,我们的部队在那儿以逸代劳。一个三岁小孩也看得出,你们的人没有救了,只有无条件投降。”

现在,我知道了我想要知道的情况。但是,我不能让他发觉,只能做出狼狈的样子。然后,我很快又让我的表情开朗起来,说:

“这个如意算盘倒是打得不错,可是,你们没有巧妙的办法,所以不可能引我们的士兵上钩。”

“他们有的。您可以相信。一切都准备就绪。你们对向导的指点寄予了这么大信任,可他与我结成了联盟。他今天把你们引到水边,是我昨天晚上到你们的营地对他下的命令,要让你们的部队失去向导。他明天同样会把他们引入山谷。”

“混蛋!你们都是军官,应该服从克吕格尔拜。”

“废话!我长期在他面前卑躬屈膝,才受到他的宠爱。可是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和完全不同的前途。我要回到美国去,利用一个机会,拿到一个装得满满的钱袋。我故意让他们包围,经过深思熟虑,把我的士兵带给阿亚尔部落的酋长,通过我的信使让克吕格尔拜带来三个骑兵中队。士兵们归属酋长,君主可能会赎回他们。克吕格尔拜属于我,将给我一大笔钱来换取他的自由。这儿有个英国人,你们的部队里还有一个美国人。这两个人必须用赎金来换取。我偶尔得到了您这个最宝贵的猎物。不过,您不要花钱,而是去死。您对我和我弟弟所欠的一切,将一次性地由您还清。您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老实地把所有一切都告诉您吗?”

“不知道。我认为,您的坦率完全不可理解。”

“这是为了向您证明,我对我的事情完全有把握。您没救了。”

“但是,英国人和美国人并不是没救,克吕格尔拜就更不用说了。”

“怎讲?”

“您一旦把赎金拿到手,您就会派人把他们杀死,使他们不能把您的秘密泄露出去。”

“您突然变聪明了!”他对我奸笑,“我与他们签订什么协议,您用不着知道。那是我的事和他们的事。他们支付给我的,只不过是点路费罢了。在那边,我将得到大量的钱,那才是要操心的。”

“大概是继承一笔遗产?”

他无耻地对着我大笑,承认我的说法,可是,他并不知道,我对他的一切都已了解得清清楚楚。他得意地说:

“是的。是通过继承遗产,尊敬的先生!现在,我的坦率应该足够了。总监可以留在酋长身边。您和英国人和我一起到我的帐篷里去。在那儿,我会可靠地保护你们。我只要对首长讲一句话。”他又转身对着老头,“克吕格尔拜暂时属于你。这两个我要带到我那儿去。他们是我的财产,总监也是,我暂时把他放在你身边,以便你和他谈释放士兵的条件。”

埃默里站在我身边,把坏蛋的每句话都听清楚了。这个坏蛋现在一只手抓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抓我的胳膊,想把我们带走。但是酋长把他挡住:

“住手!你好像与这两个人谈完了,我还没有和你谈呢。”

讲话人的脸色阴沉,几乎可以说富有威胁性。我知道他不允许我们被这个美国人带走。这对我们只有好处。我虽然不很担心被带走,但是可以肯定,我们在上尉身边,危险会多些。如果酋长把我们留下来,就会省点事。对我们的生命,我不怎么担心,理由有二:第一,我虽然不能相信克吕格尔拜,但是可以认为,我和埃默里一定可以想出办法解救我们自己;第二,即使这种希望落空,温内图是信得过的。

我对这位阿帕奇人充满着希望。我非常了解他,他是我的朋友中最可靠的。我为此发过誓,完全相信我发现的那个白点就是他。我很容易设身处地想象出他决定要采取的措施。

他一定知道我们被拐进了这个山口,直到这个山口一分为二,即分为东西两部分。温内图会像我们一样从西边进来,无论如何会和我一样,把这个山口看得很重要,一定会知道里面是谁,因此一定会改变他的方向,离开我们的足迹,往山上走,居高临下,鸟瞰全局。想到这儿,我忽然产生了一种感觉,如果我把目光往上看,一定能看到他在上面。我这样做了,真的看见了他!我刚刚抬头,把脸朝上,就见垂直的山崖边缘上有一个人,做了几个手臂动作,然后快速向下走。他在那样的高度,好像是个小孩,但是我认出了他。他给了我一个信号,告诉我,他看见我了,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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