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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为女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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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给您拿来了。”

“你能为我拿在眼前吗?”

“是。”妙子刚欲上前,站在佐山身旁的阿荣无言地伸出了手。于是,妙子便把报纸交给了她。

阿荣在佐山的胸前打开了报纸,佐山却忽然闭上了眼睛。

“伯父,我给您念吧。您要看哪儿?”

“算了,好疼!”

“报纸看不看也没关系。”市子在一旁说道。

阿荣不屑一顾似的说:“伯母,是您叫妙子来的吗?”

“我也没特意叫她,正赶上她昨天来了。”

市子强压住心里的一股火。

“我想安静一会儿。”

市子不知阿荣又会对妙子说些什么,她想就此让阿荣安静下来。

“想睡觉了吧。”

“睡得着吗?护士进进出出的,而且,过一会儿铃声又该响了。”

果然,这时护士又拿着一瓶跌打药膏走了进来。据说,每隔两个小时就得换一次药。

“这么小的屋子,三个人在里面都转不开身子。”

阿荣暗指妙子碍事。

“阿荣从昨晚就一直陪在这里,一定很累了。你先回去睡一觉再来吧。”市子有意打发阿荣回去。

“我跟妙子可不一样,她是人家的太太,我是来陪伯父的。”

“别吵了!管他三个人、四个人的,大家在一起更热闹。”佐山皱着眉头说道。

市子的额头沁出了汗珠,可是全身却感到阵阵发冷,头很重,脖子针刺般地疼痛。这似乎不单纯是疲劳和睡眠不足造成的。

“我去办一下住院手续。”

市子一出病房就感到头晕眼花,直想呕吐。

不知这是生病的先兆还是已经病了,总之,自己在这个时候绝不能倒下。市子来到医生值班室,可是大夫们都去门诊看病了。护士见她的脸色很不好,便带她去了门诊。

“大概是疲劳过度造成的。”大夫随口说道,“另外,也可能是妊娠反应,不过暂时还不清楚……”

“啊?”

市子的面颊腾起了两片红云,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护士用熟练的动作为市子打了一针。

市子宛如大梦初醒,精神为之一振。她步履轻快地来到走廊上。

她自己并非全然没往这方面想过,可是,经大夫这么随便一说,她反而更不愿往这方面去想了。

然而,事与愿违,她越是不去想,这种期待的心情反而变得愈加强烈。

她身上的困倦和疲劳顿时一扫而光。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新的不安。倘若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担心自己又会流产。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从上次流产到现在,一晃已经十年多了。她现在心如止水,已不再作此想。

“真是不可思议。”

诚然,以目前市子的心态来说,确实是不可思议,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又实属正常。

回到病房,一遇到佐山的目光,市子不禁又赧红了脸。

“还疼得厉害吗?”

清晨下起的瓢泼大雨到了中午也不见丝毫减弱的迹象,窗玻璃已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雨给病房里带来了一丝凉意。

身上裹着绷带的佐山觉得脚很凉,而且,受伤的右腿与左腿的感觉也不一样。

在以后的三四天中,佐山恢复得比较顺利,身上的疼痛逐渐减轻,同时也未出现其他症状。

但是,从昨天下午起,市子就一直未在病房露过面,佐山感到有些纳闷。他一问,阿荣马上答道:

“我们劝伯母说,伯父现在已经不用担心了,您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后来,伯母就回去了。妙子,是吧?”佐山没想到阿荣竟然会拉上妙子。

他觉得事情蹊跷,市子绝不会不说一声就回去的。他一问护士,方才知道市子正躺在别的病房。

“她大概有喜了。”

“什么?”

“医生怀疑她是怀孕了。”

佐山惊得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伯母她……”阿荣那张小脸顿时紧绷起来。

“不,还得过一段时间才能知道。”护士含糊其辞地说道。

“哦?”佐山一动不动地望着白色的天花板。

他恨不得马上就见到市子。他想让阿荣和妙子都出去,自己单独见市子。

他又有些后怕,假如自己死于这次交通事故,那么,出生的孩子就永远见不到父亲了。

这次事故也是未曾意料的,由此看来,人的一生中往往会遇到意料不到的事。

若真如护士所说,那么来年他们夫妇就会抱上一个胖娃娃。到了六十岁,他们也会有一个像阿荣那么大的女儿或光一那么大的儿子。

他的眼前浮现出上次流产后市子那年轻的身影。她面色苍白,躲在被子里嘤嘤抽泣着。

“伯父,今天午觉您睡不着了吧。”阿荣说道。

佐山默默地合上了眼皮。

他醒来时,见阿荣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她穿着白尼龙衫,外面披着一件黄毛衣,嘴上叼着一支香烟。望着她那吐出烟雾的嘴唇,佐山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你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

“自从您受伤以后……”

“喜欢吗?”

“无所谓喜欢不喜欢,我只觉得心里舒服些。从自己的嘴里居然能吐出烟来,多好玩儿呀!另外,看着烟雾还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

“妙子呢?”

“她在伯母那儿。”说罢,阿荣又吐出了一口烟,目光追着渐渐散去的烟雾。

“你哪儿也没去?”

“嗯。您这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我感到,今后恐怕再也见不到您了。”

阿荣一直在床边端详着熟睡中的佐山。她觉得,顺着窗玻璃流下的雨水,仿佛就是自己的眼泪。

市子可能怀孕的消息对阿荣的打击,不亚于这场交通事故。她感到自已被市子和佐山毫不留情地抛弃了。

“伯父出事的那天晚上,我本想一走了之的。”

“……”

“当时,我真不该离开您。”

“你还在想这个?”

阿荣的绝望情绪深深地感染了佐山,他几乎不敢正视可怜的阿荣。

“你去把妙子叫来好吗?”

跟阿荣在一起,令佐山感到紧张。

这姑娘的娇媚动人之处佐山至今不能忘怀,而这个心存幻想的姑娘恰恰为此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佐山后悔自己彷徨迷离,他在心里不断地责备着自己。

“您找妙子有事?”阿荣望着窗外的大雨问道。

“嗯。我想问问市子的情况。”

“那我去看看。”

“好吧。”

阿荣出去不久,便同妙子一起回来了。

“那边怎么样啦?”佐山问妙子。

“伯母说,您若是不放心的话,她就过来一下。”

“不,你回去告诉她不要起来,安心休息吧。”

“是。”

待妙子的身影从门口消失后,阿荣说:“我想跟伯父和妙子言归于好。”

“那太好了。”佐山随口说道。

“不知她会不会原谅我。”

“根本谈不上原谅不原谅。”

“可是,谁知道呢!我从来就不了解她的心思。”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想去了解。”

“也许我对谁都不了解,包括伯父、伯母……我这个人实在是太蠢了!”

这时,妙子进来了。阿荣赶紧央求道:“伯父,求求您了。”

“这根本用不着旁人出面。”

阿荣噤口不言了。她的目光箭一般地射向了妙子。

去河边

尽管佐山的膝关节还有些疼痛,但院方仍批准他出院了。

他的腿被绷带直挺挺地裹了一个星期,几乎已不听使唤了。医生嘱咐每天要按摩、散步。

在家里,佐山常常扶着市子的肩膀走路,即使不需要时,市子也过来扶他。

有时,他也扶着妙子或阿荣的肩膀。

阿荣肩膀瘦削,肩头裸露在无袖汗衫的外面,可是,佐山总是极力避免碰到那个地方。

“大家都在迁就我。”佐山常常这样想。

自从他受伤以后,加之听到了市子可能已怀孕的消息,家里所有的人都变得互相体谅、照顾,似乎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一个人。嫉妒和对立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代之而来的是一派和平的景象。

“逮住了,逮住了!妙子,你在哪儿?”阿荣一大早就大声地叫着妙子。

原来,阿荣在自己的房间里放了一个老鼠夹。

“是一大一小两只!”

小的老鼠仅一寸来长。

阿荣伸直胳膊,拎着那个带铁网的老鼠夹问妙子:

“怎么办?”

“放进水里怎么样?”妙子说道。

阿荣来到院子里,将老鼠夹浸在水池里。

大老鼠游到小老鼠身边,把它衔在嘴里,然后在网里游来游去,拼命地想钻出铁网。湿淋淋的大老鼠痛苦地挣扎着,一双眼睛几乎都要瞪出来了。它将口里衔着的小老鼠举出水面,紧紧地顶在铁网上,自己却溺水而死。

“好可怜,放开它们吧。”妙子面色惨白,双手紧紧地抓住阿荣的手臂。她的眼前又浮现出隔在自己与父亲中间的那张铁网。

“它们太可恨了!”说着,阿荣把老鼠夹整个浸在了水里。

“别这样,别这样!”

这时,屋里传来了市子的呼唤声:“阿荣!”

只见市子手扶着窗框,想要呕吐。她干呕了几次,但什么也没吐出来。

阿荣和妙子慌忙跑过去为她摩挲后背,并给她端来一杯水。

市子难受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用手捂住眼睛,顺势躺在榻榻米上。

“真让人受不了。我……”

难道又要流产?一种不祥的阴影笼罩在市子的心头。

三个女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

妙子只跟佐山说了一声,便去看父亲了。

到了下午,阿荣也无精打采地回母亲那儿去了。

三四天前就已受到监视的台风终于在九月十日袭击了九州。这股台风没有通过关东地区,而是掠过了山阴的海上。

台风过后,天气异常闷热。据预报,这闷热的天气要持续到九月十九日的中秋节。可是,还未见中秋明月,天气就又骤然转凉,连日下起了大雨。

中秋节那天,佐山夫妇仍在云缝中窥见了中秋圆月。

市子近日性格突变,非常讨厌人。每当有人来访时,她都不太高兴,而且很少说话。她只希望能跟佐山两个人独处。

然而,她有时还这样对佐山说:“你不要对我那么小心谨慎,那样一来,我反而更紧张了。”

“你年龄大了,又是初产,我怕你会有什么不测。”

市子是担心佐山的高血压病。她怕孩子早早便失去了父亲。

“你抽烟抽得大凶了!”市子劈手将佐山手上的香烟夺过来,拿在手上看了看,然后叼在自己的嘴上。

“别胡闹!”

“我想抽一口试试。”市子吐出了一口烟,佐山在一旁愣愣地看着。

佐山受伤以后,阿荣学会了抽烟,现在市子又抽上了烟,两者之间或许没有任何关系,但却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近来,市子对各种气味异常敏感,没有食欲,偶尔想吃一些奇怪的东西,今天吸烟恐怕亦是如此。

市子让保姆帮她把夏天用的东西都收拾起来,并开始准备过冬的物品。她神经质似的早早就做准备,也反映了她内心的不安。

“一般的人都生孩子比较早,跟孩子一起生活的时间很长。可是,我们现在才有孩子,做父母的时间就比人家短多了。”佐山认为市子这也是女人瞎操心,不过仔细一想,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鉴于市子曾经流产,所以佐山一直不敢碰市子的身子,可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使两人重享了鱼水之欢。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市子容光焕发,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娴淑。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星期天,河滩上传来了孩子们的喧闹声,像是在开运动会。

今天,久未露面的音子突然来了。

“石墙上垂下的胡枝子真好看。”音子站在大门口说道。

“不知是不是光线的问题,你的模样儿好像变了。”

市子避开音子的目光,问道:“阿荣呢?”

“我这次来,就是要告诉你有关阿荣的事。”

说罢音子进了客厅。

音子说:“最近,阿荣又是抽烟,又是喝酒,就像是失恋了似的,闹得很凶。在大阪时,她也没这样过。”

“过去,光一也曾半夜送她回来过,我以为她是跟光一出去玩了,于是就把光一叫来,对他说,希望他能够认真地对待阿荣。可是,这时候,阿荣却不让光一回答,她说:‘不用你管,我跟他在一起什么也不会发生。’你瞧瞧,阿荣她都说些什么!”

接着,音子又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盯住了市子。

“有一件令你吃惊的事。”

“……”

“佐山先生呢?”

“正在二楼工作。”

“哦。”于是,音子压低声音说:“前天晚上十二点多,一辆汽车停在了我家门前。我以为阿荣又出去胡闹了,本想出去看看,可是当时我穿着睡衣不能出去,所以只好从窗户偷偷向外看,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把烂醉如泥的阿荣从车里扶了出来。起初,我还以为是外国人呢,给吓了一跳!可是……你猜猜是谁?”

“反正不是外国人。”

“是清野先生!他……”

“什么?”

“吓你一跳吧。我问阿荣,那人是谁?她蛮不在乎地说,他是清野先生,是伯母的情人。我吃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市子的脚下顿生寒意。

“据说光一正在为清野先生的公司印广告,是他把阿荣介绍给清野先生的。可是,清野先生也够差劲的!”

“……”

“听说他妻子去世了,现在是个单身汉。”

市子垂下了眼帘。

“他明知阿荣住在你这儿,还要把她灌醉!阿荣也是,她偏要听听你们过去的那段事儿。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

“不行!”市子自言自语道。

“不过,清野先生嘴倒挺严,始终没有吐露出半个字。反而捉弄了阿荣一番。”

市子对阿荣实在是忍无可忍。她向佐山暗送秋波,戏弄光一,甚至还勾上了清野,凡是与市子有关的男人她都要染指。

莫非她存心离间自己和佐山?

“我真希望你或佐山出面说说她。”

“不好办呀!对了,请你别把这事告诉佐山,他对阿荣非常关心,所以……”

市子表现得出奇地冷静、温和。音子茫然地望着她。

这时,佐山从二楼下来了。

“市子,去河边转转怎么样?音子也一起去吧。”

佐山瞧了瞧市子的脚下,“你怎么不穿上套袜?”他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堤坝的斜坡上长满了青草,从高高的坝顶下去时,一不小心就会滑倒。市子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下走着,佐山跟在旁边随时准备扶住她。

望着这对恩爱夫妻,音子羡慕不已。她怆然地走下了堤坝。

在绿草如茵的河滩上,坐成一排的小学生们正在画着蜡笔画,一群幼儿园的孩子正在跟家长和阿姨一起做着游戏。

河对岸的空地上,有许多人在打棒球和橄榄球,人群中还不时传来欢呼声。

“好不容易赶上个好天气,人们都到这儿来了。”

“我也好久没到河边来了。”

佐山坐在草地上,用手摩挲着右腿说:“差不多全好了。”

清澈的河水预示着秋天即将来临了。

在欢快的喧闹声中,唯有音子独自黯然神伤。

四十刚过,她便与丈夫分道扬镳了。她失去了生活目标,作为一个独身女人,她不知道自己今后的人生道路该怎么走。

照阿荣现在这个样子,音子不但不能指望将来依靠她,反而还要每天为她操心。

“阿荣,妈妈是下决心和你生死与共,所以才来东京的。”音子曾这样苦口婆心地劝说阿荣。

“反正我比妈妈先死,随你的便吧。”

音子从阿荣的只言片语中隐约觉察到她渐渐地将对市子的爱慕之心转移到了佐山身上。音子一直为此而焦虑不安。更令音子害怕的是,阿荣竟打听出市子昔日的情人清野,并还主动地接近他。

音子万般无奈,只好来找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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