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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娅和舒拉的故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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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应当为保卫我国城市和乡村战到最后一滴血……”
他还说应该在敌人占领了的地区里组织游击队,说我们的土地在敌人的脚下应该燃烧,爆炸。
镇静的、不大的声音达到了人们心的深处,在它里边响彻着对于我们,对于所有的人民和每一个苏联人的信任。他曾说这并不是两军之间的普通战争。他给我们提醒说,我们不仅仅应该消灭在我们头上威胁着我们的危险,我们还应该帮助所有的在德国法西斯桎梏下呻吟的欧洲人民。
“……把人民的一切力量都用去歼灭敌人!前进,争取我们的胜利!”
扩音器沉寂了。可是我们还不动弹,一句话也不说,好像怕冲散了在那一会儿我们受着的重大的感动似的。
刚才和我们说话的,就是我们习惯了像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良心那样相信他的那个人,领袖、导师、朋友。我们一向,并且在一切问题上都信赖他。我们知道他刚才说的是最重要的、最首要的事,并且他的确是对我们每一个人说的,他帮助我们彻底地了解和感觉出威胁着我们祖国的危险多么重大,和怎样打退它,他帮助我们重新地认识了我们的力量——爱好和平的和团结一致的人民的全部威力。
“我想知道,舒拉听到没有……”我说。
“全听到了,全国都听到了,”卓娅有把握地说。
她又小声地、情绪紧张地重复说:“我的朋友们,我要向你们讲以下的话!”
最初的炸弹
我和卓娅在桌旁坐着。我们前边摆着绿色粗布:我们用这布为前方缝背囊,我们还为军人做钮绊。虽然这很简单的工作是不重要的事,但是这是为了前方。这是为战士,为保卫我们的人缝钮绊。这个背囊也是为战士用的:他把自己的什物放在里边,在行军中这个口袋对于他是有帮助的……我默默不语地、不间断地工作着。有时候我放下活计伸伸腰——腰有些疼。我看卓娅,她的晒黑了的指头是很灵巧的和不疲倦的,这些指头很紧张地工作着。现在她觉得她也在制着前方需要的东西,这一意识如果没完全解除了卓娅对自己的恨怨,毕竟也帮助了她获得或多或少的精神上的安慰。
她在外表上也有些变样了:眼神不是那样忧郁了,有时候嘴角上也露出些微笑……有一次我们正在缝钮绊的时候,忽然门开了,舒拉走进屋了。神态特别镇静,好像由学校回来一样,由肩上卸下背囊后才和我们问候。
我们已经知道他在劳动战线上工作。可是他现在仍然和出发的那天一样,一句话也没有告诉我们。
在我们试验着探听他口气的时候,他决然地说:“要紧的是我又和你们在一起了,我没有什么可给你们讲的。一句话,我做了很多工作。”他又狡猾地挤着眼补充说:“我是为了在家里过生日回来的。我相信你们还没忘记7月27吧?无论说什么,16周岁了。”
漱洗完了在桌旁坐下的时候,他对卓娅说:
“我知道咱俩有一样事好干,咱们上‘战士’工厂当旋床学徒去。好吧?”
卓娅把活计放在膝上,看看弟弟。以后,她仍旧一边继续工作,一边说:
“好,这倒是值得做的事。”
舒拉回到家里那天是7月22日,那天下午敌人的飞机首次侵入莫斯科上空。德国的炸弹第一次落在首都。舒拉的态度是完全镇静的,他曾充满信心地指挥一切,他坚决主张让妇女和儿童们进入防空洞,他附带着抱怨说:“就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家里的妇女躲避起来。
”可是他自己全部空袭时间却都在街上度过的,卓娅始终一步也不离开他。
那天夜里我们没能睡觉,在黎明前我们的院子里传出了消息:一颗炸弹落在学校里了。
“落在我们的学校里么?落在二○一学校里么?”卓娅和舒拉同时喊叫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来,他们已经离开原地奔向学校去了。我没有他们走得快,可是让我留在家简直是不可能。
我们迅速地默默地走着,直到由远处看见了学校的楼房,才轻快地喘了一口气:学校依然完整地屹立着,没有被破坏。
真的没有被破坏吗?不,只是由远处看来仿佛是这样。更走近些,我们看见了:炸弹落在学校前边了,气浪把所有的窗户都打下来了。无论往哪里看,周围全是玻璃,玻璃,玻璃……它到处凄凉地闪烁着,在脚下嘎嘎响着。学校变成瞎子了。这座一向安静的大楼现出了可怜的神气:正像一个身强力壮的人忽然失明了。我们不觉地停下了脚步,以后就慢慢地步上了台阶。我沿着走廊走着,这就是一个月以前,在举行毕业舞会的那一夕我曾走过的那条走廊。那时候在这里有音乐的声音,欢乐的声音,一切都充满着青春和愉快。现在门窗都被震掉了,脚底下全是碎玻璃和壁上落下来的灰片……我们又遇见了几个高级班的同学,舒拉和他们一起往什么地方(似乎是地窖)跑去了。我无意地随着卓娅走,一会儿我们就已经来到图书馆门前了。顺着四壁立着空的书架子:
仍是那爆炸的气浪,像一只恶狼的大爪子一样,把书由架上扫下来,零乱地掷到桌上和地下了。处处乱扔着书:在杂乱的书堆中忽然看见研究院出版的《普希金全集》的淡黄色书皮,忽然看见《契柯夫全集》的蓝色书皮。我差一点儿踏着一卷皱折着的屠格涅夫的书,我正弯腰拾它,又看见了被一层灰尘遮盖着的一本席勒的书。由打开着的一大本书里,唐·吉诃德的像惊讶地看着我。在这些乱书中,一位中年妇人坐在地板上啼泣。
卓娅向她俯下身子,用她的发白了的嘴唇说道:“玛丽亚·格里果列夫娜,起来,别哭!”
我明白了这个妇人就是学校图书馆主任玛丽亚·格里果列夫娜。卓娅在带着有趣的新书回到家里时,常对我提到她。
这位妇人爱惜书并且了解书,她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书了,可是现在她只能坐在被抛乱了的、揉坏了的、撕破了的烂书中间哭。这些书,她以前用手拿的时候,总是非常小心的、珍爱的,唯恐碰坏了。
“我们来收拾吧,我们全整理好吧。”卓娅一边搀着玛丽亚·格里果列夫娜站起来,一边这样坚决地重复着说。
我忽然听到:“妈妈,你看!”
我惊讶地向前探了头,满脸泪痕的玛丽亚·格里果列夫娜也走近我们来了:卓娅的声音那么怪,好像是胜利的声音。
她递给我一本装订很好的《普希金》。
卓娅仍然惊喜地和用胜利的声音重复说:“你们看!”
她用很敏捷的动作由那些字行上拂掉灰尘。我就读道:
神圣的太阳,你发光吧!
像这盏油灯在灿烂的旭日前显得黯淡一样。
欺人的诡计在智慧的永生的太阳之前,也将这样黯淡熄灭。
太阳万岁,黑暗消失吧!
“你用什么帮助了前方?”
7月27日,在自己16周岁的生日那天,舒拉通知我说:
“现在你是两个旋床工人的母亲了!”
……他们在天刚发亮时候就起床,很晚才下工回家,但是向来没说过疲劳。下夜班回家后,他们不马上倒下睡觉。我回到家里时,他们已经睡觉了,可是屋里已经打扫得干净整齐了。
……空袭莫斯科在继续着。晚上我常听到广播员的镇静的声音:
“公民们,空袭警报!”
报警器竭力地吼叫,惊人的机车汽笛全接连着响应它。
卓娅和舒拉一次也没下过防空洞。他们的同班同学格列布·耶尔莫什金、瓦尼亚·斯柯罗杜莫夫、瓦尼亚·谢罗夫等,也常来找他们,这3个孩子好像是选出的一样,全是身高体壮的。他们5个人常在一起,在空袭时值班:在房子周围巡逻,在屋顶上站岗。我们无论是孩子和成人,都被侵入我们生活中的新的威胁人的东西占据了我们的精神,我们不能再想另外的什么事。
……秋天,卓娅和高级班的学生一起,开到劳动战线去了:因为需要迅速地收获国营农场的马铃薯,以免冻坏。
已经开始上冻了,下过雪了,我很担心卓娅的健康,可是她却很高兴地走了。
她只随身带了预备更换的衬衣,空白的笔记本子和几本书。
几天以后我接到她寄来的一封信,以后又有一封信,她写道:“我们正在帮助收获,每天的定额是100公斤,10月2日我收了80公斤,太少,我一定要收100公斤!
你好吗?我常常惦念着你。我很想你,可是不久就要回家了:收完马铃薯就回家。
妈妈,请你原谅我,工作是很脏的,并且是不很容易的,我把胶皮套鞋扯破了。
但是请你放心:我一定平安无恙地回到家。
我总是回忆着你,我觉得:自己很少像你,我没有你那样的涵养!吻你。卓娅”
我对这封信,以及其中最后的几行,寻思很久,她是指什么说的呀?为什么卓娅忽然想起责备自己没有涵养啊?这一定不是没有缘故的事。
晚上舒拉读了信之后自信地说:
“一切都清楚,跟同学们闹别扭啦。你知道吗?她时常说,她的涵养不够,对待人的耐性不够。她说过:‘应该会接近人,不可以一下子就对他生气,可是我并不是永远会这样做的。’”
在一张明信片上卓娅写道:“我现在和尼娜交朋友,她就是我对你提过的那个姑娘。”我忽然想起了:“这么说,蔚拉·谢尔杰夫娜说得对呀。”
在10月下旬的一晚,我回家比平日早些,刚一打开门,我心就一跳:卓娅和舒拉在桌旁坐着,孩子们到底又和我在一起了,我们到底又全在一起了!
卓娅猛然站起,跑到门前搂抱了我。
“又到一起啦!”舒拉好像听见了我的意思似地说。
我们全家围桌坐着喝茶,卓娅述说着关于国营农场的事。
没等到我问她信里的难解的字句,她自己就对我们说了以下的事:
“工作很不容易。下雨,泥泞,烂泥粘着套鞋,磨脚。我一看,3个同学比我干得快:我很长时间在一个地方刨,可是他们前进得很快,于是我决定检查检查是怎么一回事。我离开他们,开始在自己的那块地上工作。他们不高兴啦,他们说:‘孤立主义者。’我回答说:‘可能是孤立主义者,可是你们工作不忠实……’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呀:他们干得快是因为他们只刨浅层的马铃薯,只图快,可是剩在土里的还很多。长在更深的土里的马铃薯是最好的,大个的呀。我刨得很深,为的是确实全刨出来,所以我说他们工作不忠实。那时候他们对我说:‘为什么你没有马上就说呀,为什么你分出去啦?’我回答说:‘我检查检查自己。’同学们说:‘你应该更多相信我们,马上就告诉我们……’尼娜也说:‘你做得不对。’总而言之,争吵了很久。你知道吗?妈妈,那会儿我明白了,我虽然有理,可是我的做法错了。你应该先和同学们谈谈,解释解释,可能那会儿就无须分出来啦。”
舒拉凝视着我,在他的眼神里我看出他仿佛在说:“我不是对你说过了么?”
aaa莫斯科形势一天比一天严峻,警惕性一天比一天高起来。
楼房伪装起来了,街上过着整齐的队伍,他们的脸上的表情真是惊人的!他们的嘴唇紧紧地闭着,两眼在皱着的眉下向前坚决地直视着……集中了的坚毅和愤怒的意志,在这些脸上,在这些眼睛里,全表现出来了。
救护车在街上飞驶着,坦克轰轰地开过去。
夜晚,街上没有窗户里射出来的灯光,没有路灯,也没有飞闪着的汽车灯光来打破夜间的浓厚的黑暗。在街上只好摸索着,小心地、同时又需要疾速地走。人们也是这样小心地、疾速地由身边走过去,但是他们的面貌却无法辨别。此外就是空袭警报,门前值班。天空,被爆炸撕裂了,被探照灯的光芒划破了,被远处的火光映红了……正是艰难的时期。敌人已接近莫斯科。
……有一次我和卓娅在大街上走着,忽然见到墙上的一大张招贴画上,有一张严肃的战士的脸在看着我们,仿佛向我们发问。
画上的两只眼睛,像活的一样注视着我们,好似在严厉地追问着我们;下边印着的字也很震耳,也像活人用严格要求的声音说出来的一样:“你用什么帮助了前方?”
卓娅扭转了头。
“我不能坦然地由这张招贴画前边经过。”卓娅怨恨地说。
“你还是女孩子呀,并且你已经上过劳动战线,这也是为国家、为军队工作呀。”
“太少。”卓娅固执地回答我。
我们默默地走了几分钟,以后卓娅忽然用另样的声音愉快地、决然地说:
“我幸福:无论我决定做什么,全能如意地做成!”
“你决定什么啦?”我打算这样问,但是没敢。只是我的心慢慢地、痛楚地紧缩了。
辞别
“妈妈,”卓娅说,“决定了:我到护士班学习去。”
“工厂怎么办?”
“能放我去,这是为了前方啊。”
她用两天的时间把一切需要知道的事都打听清楚了。现在她是像每次问题得到解决时那样活泼愉快了。
我和她暂时还是缝背囊,手套,军帽。空袭的时候她仍然像过去那样在屋顶上放哨。她羡慕着在自己的工厂里已经扑灭了不只一颗燃烧弹的舒拉。
在卓娅应该到护士班去的前一天,她很早就由家里出去了,直到夜晚还没回来,我和舒拉吃的中饭。这些日子他在夜班工作,现在他一边准备着上班去,一边在给我讲什么,可是我简直听不见他讲话。这时一种不可摆脱的惊恐突然控制了我。
“妈妈,你没听我说话呀!”舒拉责难地问。
“对不起,舒拉,这是因为我不了解卓娅到哪里去了。”
他走了,我检查了窗上的遮光设备之后,就靠近桌子坐下了,没有力量做任何事,只好再等待她。
卓娅很兴奋,两颊赤红地回来了。她走近我,搂抱了我,直看着我的两眼,说:
“妈妈,这是很大的秘密:我要到前线上去,到敌人后方去。不要对任何人说,连对舒拉也不要说。你就说我到乡间,到外祖父那里去了。”
我因为怕哭出来,所以没说话,可是需要回答她。卓娅用灼烁着的、欢喜的、等待着回答的眼睛,看着我的脸。
“这事你能胜任吗?”我终于说出了,“你不是男子呀。”
她走近书架,依然注视着我。
“为什么必得你去?”我勉强地继续说,“如果征你入伍,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卓娅又走近了我,握起我的手:
“你听我说,妈妈,我相信如果你的身体健康,你一定也像我这样做了。我不能留在这里,不能!”她重复地说。以后她又小声地补充说,“你自己对我说过,人生应该诚实和勇敢,现在敌人已经接近了我们,让我怎办哪?如果他们来到这里,我是不能活下去的。你了解我,我不能不这样做。”
我打算回答她,可是她又继续直截了当地说下去了:
“两天以后我走。请你给我找到红军的背囊和我们俩所缝的那种口袋,其余的东西我自己会找到。还要一套衬衣、毛巾、肥皂、牙刷、铅笔和纸。就是这些东西。”
以后她躺下了,我知道我睡也睡不着,看书也看不下去,只好在桌旁坐着。一切都已经决定了,我看出这个来了。可是怎办呀?她还是女孩子呀……
向来我和自己的孩子们谈话都没有寻找适当的话的必要,向来我们一下子就彼此了解了。现在我觉得我站在一堵我不能越过的墙壁前边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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