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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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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德站起来,说:“对不起。”

他步出了这间粉红色的公寓住宅。

在纽约是艺术家们聚居的格林威治村,从停车场分岔出来的一条小街上,有一间房子,这里住着贝鲁斯·波依德。一位身着雪白夹克的菲律宾裔男管家打开房门;贾德通报姓名后被请到门厅内等候。管家走了,十分钟过去了,十五分钟过去了,贾德尽力控制住烦躁不安。来这里之前,也许应该先该安吉利侦探打个招呼;如果贾德分析推测正确的话,索取他性命的事马上就会发生。这一次,下手干的人一定会拼老命达到目的。

管家又钻出来了:“波依德先生请你进去。”他领贾德上楼,进到一间布置得非常雅致脱俗的书房,然后很得体地退出。

波依德正坐在书桌边写东西。他是一位美男子:五官清秀纤柔而又轮廓清晰,线条分明;满头亚麻色卷发,一绺一绺地;他便站起来,现出大约六英尺三英寸高的身材和一副足球运动员的宽肩。贾德想想自己描绘的那张凶手的拼图,与波依德完全一样,更觉得应该事先给安吉利留个话。

波依德声音轻柔,言谈彬彬有礼。他愉快地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史蒂文斯医生。我就是贝鲁斯·波依德。”他伸出右手。

贾德伸出手去握,贝鲁斯大拳一挥,对准贾德的嘴部就是一拳。这一击来得突然,一股冲力把贾德甩到落地灯架上,掀翻了灯,整个身子撞到地板上。

“对不起,医生。”波依德看着他说,“这是你应受的。你是个调皮的孩子,不是吗?起来吧,我给你斟一杯酒。”

贾德晕沉沉地摇摇头,挣扎着从地板上爬起来。刚支起一半身子,波依德又用鞋尖踢中他下腹部,贾痛得歪扭着身子,倒下了。“我一直在等你来访呢。”波依德说。

贾德痛得两眼冒金星,仰头看着这位巍然耸立在面前的高大人影。他想张口讲话,可是吐不出词来。

“别说话!”波依德同情地说,“这样还会叫你吃苦头的。我知道你来干什么。你想问我关于汉森的事。”

贾德刚点一下头,波依德对着他头部又是一脚。眼前一片红稀稀,模糊糊,波依德的声音好象从遥远的某一个角落传来,穿过棉花制成的滤声器,飘进飘出:“他去找你之前,我们一直相亲相爱。是你让他觉得自己象个吸毒成瘾的人;是你让他觉得我们的爱情是肮脏污秽的。你知道是谁搞脏了我同他之间的爱情吗?就是你!”

贾德感觉到有件硬物击中了肋骨,剧痛渗进血管,流遍周身上下。这时,他眼前呈现出各色各样美丽的彩影,好似他头脑里已塞满闪烁炫目的彩虹似的。

“谁给你权力去叫人怎么谈情说爱的,医生?你坐在办公室,神气得象个上帝,指责与你不同的人。”

不是这样——贾德内心某处在回答——汉森过去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是我给了他。他没有去选择你这个家伙。

“汉森已经死了。”这个头发亚麻色的彪形大汉矗立在贾德面前,说,“你杀死了汉森;我现在要杀你。”

贾德耳朵后面又挨了一脚,渐渐失去知觉,神志种的一部分不复存在,另一部分也开始麻木,只剩下小脑中管智力的那一部分神经还在起作用,尽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他责怪自己没有搞清真相,一位凶手是个黑头发的拉丁种人,没想到是个一头亚麻色卷发的家伙。他原以为凶手一定不是搞同性恋的,现在看来估计错了。他找到了患妄想狂的杀人犯,为此,他正走向阴间地狱。

他失去了知觉。

第16章

他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必须设法把某种重要的情况传递出去,可是体内的疼痛使他无法清醒神志,集中注意力。他听见旁边有人在尖声哀嚎,好像一只手了上的野兽,贾德忍着痛,缓缓张开眼皮,见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的床上,贝鲁斯·波依德在墙角里放声痛哭。

贾德支起身子,一阵阵揪心彻骨的剧痛使他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怒火油然而生,填满胸腔。

波依德听见贾德在动弹,便转过身,走道床边,低声耳语道:“是你的不对。如果不是你,汉森保证还平安无事地同我呆在一起。”

一种深藏在心灵深处的复仇本能,支撑他从床上跳起来,疯狂地朝波依德的颈部扑去。十指紧紧钳住他的气管,使出全身力气拼命地掐卡。波依德不作什么反抗,一动也不动地站着,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贾德盯着他的双眼,好像在凝视水汪汪的地狱。他慢慢地松开双手,暗中责备自己:上帝呵!我是医生,可是竟想杀死一个打我的病人!他再看看波依德,站在眼前的是一个沮丧颓唐,迷惘不知所措的孩子。

刹那间,他下意识地醒过来:贝鲁斯·波依的不是唐·文顿,否则,自己早就上了西天。波依德不具有行凶杀人的能力,与拼图上的凶手不符。想到这些,贾德心里感到宽慰,一种含有讽刺意味的宽慰——挨了揍,才放下心。

“要不是你,汉森不会死。”波依德呜呜地哭诉,“他会呆在我这儿的,我可以保护他。”

“我没叫汉森离开你。”贾德疲惫不堪地说,“是他自己拿定的主意。”

“你撒谎!”

“他去找我看病之前,你们的关系就闹僵了。”

波依德半天不吭声,然后才点点头:“是的,我们老是吵架。”

“他是在寻找发现自我。人的天性在不断地告诫他,要他回到妻子和孩子们的身边。在内心深处,汉森是异性恋,而不是同性恋。”

“是的。”波依德低声说,“他老爱谈这事,我起先还以为他是想以此来惩罚我。”他仰头看看贾德,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后来,他离开了我,搬走了,不再爱我了。”

“他还爱着你。”贾德说,“不过,是以朋友的身份了。”

波依德双目牢牢地盯着贾德面部,注视打量着他。“你愿意帮助我吗?帮,帮助我,你非得帮帮我不可。”波依德眸子里流淌着绝望的神情。

这是悲痛者的爱名。贾德看着他好久,才说:“好的,我帮你。”

“我能恢复一般人的正常吗?”

“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一般人的正常与不正常的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正常,每个人的正常也有各自的特点而没有相同之处。”

“能使我成为异性恋者吗?”

“那就要看你决心有多大了。我可以对你进行心理分析治疗。”

“如果失败了呢?”

“如果发现你生来就是个同性恋者,那么起码也可以让你更好地建立那种生活。”

“什么时候开始治疗?”波依德问。

贾德完全清醒过来了。他眼下正坐着谈论给人看病的事,而再过二十四小时,自己会被别人杀掉。唐·文顿是谁?仍无线索。泰丽和波依德这最后两名可疑者,也从名单上排除了。折腾了这么久,什么也没捞到。如果对凶手的分析正确,那么他已经离凶手不远了。下一次袭击马上就要到来。

“星期三给我挂电话吧。”他说。

贾德坐出租汽车回公寓,一路上思索寻找着自己可以活命的机会。看来希望渺茫。唐·文顿这样不惜一切代价地要从他手中得到什么东西?谁是唐·文顿?此人怎么可能在警察局里无案可查?已经改名换姓了?不可能,莫迪讲得清清楚楚:“唐·文顿。”

贾德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坐在车里颠来颠去,周身一阵阵剧痛,很难集中注意力。他想到那几次凶杀案,捉摸其中的奥妙所在。用刀捅,折磨致死,用车撞了就跑,在车中安放炸弹,等等,其杀人的方式五花八门,找不出规律,只有凶残冷酷的暴力这一个共同点。下一步凶手门回干什么?由谁来下手?他无法知道。最容易遭毒手的地方是办公室和住宅。他想起了安吉利的忠告,公寓门上的锁要加固,要告诉看门人迈克和管电梯的艾迪,让他们提高警惕。对他俩,贾德可以信任。

出租车开到公寓楼门前,看门人拉开车门。这是一个贾德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

第17章

此人是彪形大汉,皮肤漆黑,一脸麻子,深眼窝,乌眼珠,脖子上横着一道上吧。他穿着迈克的制服,制服太小,很不合身。

出租车开走了,剩下贾德同这人在一起。恐惧的浪头突然朝贾德打来。上帝呀,千万别现在出事!他牙床咬得格格响,问:“迈克呢?”

“休假了,医生。”

医生?看来他知道贾德是什么人。迈克休假了?在十二月份休假?

这人脸上掠过一丝得意洋洋的微笑。贾德目光把寒风呼啸的大街横扫了一遍,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他本来可以设法逃跑,可是处在目前的状况,是无法逃脱的——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周身疼痛不已,连吸一口气都会带来一阵剧痛。

“你好象遇到什么意外的事了。”这人的声音几乎是亲切友好的。

贾德避而不答,转身步入大楼的门厅。他可以从艾迪那里获得帮助。“艾迪!”他叫道。看门人尾随他进入门厅。

艾迪在电梯房里,背朝门厅。贾德径直朝电梯房走去,一步一阵痛,心里却明白,决不能畏缩动摇,最重要的是不让那家伙在无外人的场合抓住自己。这家伙会害怕有“证人”在场。“艾迪!”贾德喊道。

电梯里的人扭过身来。

贾德从来没有见挂他。除脖子上少了一道伤疤之外,他同“看门人”简直就象是一个模子浇铸出来的。显然,他们是俩兄弟。

贾德煞住步子。他已经被夹在这两人之间了,门厅里再无其他人。

“进来吧。”电梯房里的人说,脸上挂着与他兄弟一模一样的得意洋洋的微笑。

这是一张宣判别人死刑的面孔!贾德确信这两个家伙决不会是幕后策划者;而只不过是雇来的职业刺客罢了。他们要在门厅内杀他吗?或者更乐意在住宅房间中下手?后一种选择会给他们充裕的时间,在尸体被人发觉之前就逃之夭夭。

贾德转身朝经理的办公室踅去。“我得见一见凯兹先生,了解一下……”

门厅里的大汉堵住贾德的路,压低了嗓门说:“凯兹先生很忙,医生。”

电梯里的大汉说:“我会把你送上楼的。”

“不,”贾德说,“我要……”

“按他说的去做!”门厅里的大汉不动声色地说。

门厅的大门突然敞开,卷进一股冷气。两男两女紧裹着外衣,谈笑风声,匆匆地钻进楼内。

“这天气比西伯利亚还糟。”其中一个女的说。

挽着她胳膊的男人生着一张圆胖的脸,操中西部口音。“这鬼天气!今天晚上,任何牲畜都不会出去的。”

四个人正朝电梯房走去。电梯内和门厅里的兄弟俩默默地交换了一下目光。

一个女人张口讲开了。她长得娇小玲珑,配上淡淡的金黄色头发,带着很重的南部口音。“今晚上玩得真痛快,多谢你们二位了。”她想打发两个男人滚蛋。

第二个男人大声吼着,表示抗议:“总得请我们上去喝一杯,再赶我们走吧?”

“天不早了,太晚了,乔治。”头一个女的痴痴地笑道。

“外头的温度是零下呀!你们得给一点抗寒的东西吃吃。”

另一个男人也央求道:“就一杯,喝完就走。”

他们嘻嘻哈哈地跨进电梯房。贾德一个箭步跟着他们窜了进去。“看门人”呆住了,瞅了瞅他的兄弟,不知所措。后者耸耸肩,关上电梯门,开动了电梯。贾德的房间在五楼,如果这帮男女比他早下电梯,他就完蛋了;如果他们后下电梯,他还有机会跑回房间堵住门求救。

“几楼?”

黄发笑女人格各地笑道:“我丈夫要是看见我把两个陌生男人请到房间里来,也不知会说些什么呢。”她转身对开电梯的说:“十楼。”

贾德长嘘了一口气,方才意识到自己起先一直憋着气不敢呼吸。他赶忙接道:“五楼。”

开电梯的人投过沉着会意的一瞥,在五楼打开了电梯门。贾德蹦出电梯,门关上了。

贾德跌跌撞撞,朝房间奔去。他掏出钥匙,打开门,心中象敲着急促的鼓点,走进了房间。最多还有五分钟时间,那两个人就要来杀他了。他关上门,抓起门锁链扣门,链子却滑掉了;一看,原来已经被人割断。他甩掉帘子,只觉得头晕眼花,身子朝电话机挪动。他闭上眼,站了一会儿,强忍住全身的疼痛,拼全力慢慢地向电话机挪过去。他唯一想到可以求助的人是安吉利,偏偏他又病了,呆在家里没上班。除他以外,还能找谁呢?他茫然若失地抓起话筒,痴呆呆地立在电话机旁,也不知干什么好。他想,自己大概是给吓愣了,手足无措了。他们就要进来了,自己则无能为力,束手就擒。他想起那条大汉的目光和眼神,不行,得跟他们斗智,让他们上当,让他们惊慌失措。可是,用什么办法呢?上帝呀!

打开监视着门厅的闭路电视,发现门厅里已空无宜人。肉体的剧痛又一阵一阵地袭来,几乎把他打运过去。他强迫自己集中精力,考虑眼前的困境,他正处于非常时刻,紧急状态呀。对了,是“紧急情况”,得采取“紧急措施”……眼前又是以遍模糊不清,他把电话号码盘搞到眼皮底下,好看清上面的号码,忍痛费劲地拨了号。铃声响了武侠,听筒里传来对方的声音。贾德嗫嚅了几声,断断续续,含糊不清,两眼却盯住了电视监视器荧光屏,只见两个穿便服的男人正传过门厅朝电梯走去。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那两个大汉一声不响地来到贾德门前,分头把住门两侧。长得粗壮一些的叫罗克,他轻轻地拧了一下门把手,发现门锁了,便掏出一个赛璐洛的纹板,小心地套在锁孔上。他朝他兄弟示意地点点头,两人都掏出装上消音器的手枪。罗克将赛璐洛纹板顺着锁孔滑动,门被慢慢地拧开了。他们举起枪,走进起居室。从起居是通向其他房间的三扇门紧闭着,贾德不在这里。尼卡——个头稍小一点的大汉——试了试第一扇门,门锁住了。他冲他兄弟一笑,把枪口对准锁口,扣动扳机,门哔一声开了,现出了贾德得我是。两人冲进卧室,两孔枪口对着全室扫了一周,没有人。尼卡去盥洗室搜索,罗克踅回起居室。他们不慌不忙地搜索,知道贾德一定藏在这套房间里,无能为力,等着他们来收拾。他们几乎是故意装出从容不迫,得意洋洋的姿态,似乎想让贾德再多活一阵子。

尼卡又试了试第二扇门,还是上了锁。他一枪打烂了门闩,闯进屋里。这是书房,空无一人。两个人都对着自己的同伙得意地狞笑了,朝第三扇门走去。当他们经过电视监视器时,罗克一把拽住他兄弟的膀子。他们看见荧光屏上有三个人正急急忙忙地穿过门厅,其中穿着实习医生的白罩衫,推着一张担架床,另外一个挂着医疗箱。

“见鬼了,怎么回事?”

“冷静点,罗克。一定是有人病倒了,这楼里有一百来套房间哩。”

他们出神地盯着电视机。两名实习医生把担架床推进电梯房,三个人消失到电梯里,门便关上了。

“先等几分钟。”尼卡说,“也许那边出了什么事,会有警察在场的。”

“操他妈的,真不走运!”

“别急,史蒂文斯跑不掉。”

寓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医生和两名实习医生进到室内,前头推着那张担架床。两条大汉赶忙把枪收进大衣口袋。

医生上前问道:“人死了吗?”

“谁?”

“那个自杀的人。死了还是活着?”

两名刺客面面相觑,莫名其妙。“你们走错房间了。”

医生推开刺客,拧了一下另一扇卧室门。“锁住了,帮我撬开它!”

两条大汉眼巴巴地看着医生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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