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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莉妹妹-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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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的第二批邮件中,他收到一封像是法律事务所来的信,好一阵子他注意地看着信封。信上面印着麦·詹·海三人事务所的字样。信里面客套地用〃先生阁下〃和〃敬告〃字样开头,接着简短地通知他,他们受朱利亚·赫斯渥太太委托,就她的赡养问题和产权问题进行调停,务请惠顾面谈云云。
他仔细地读了好几遍,然后摇了摇头。看起来他的家庭麻烦还只是开了一个头。
“唉!〃过了一会儿,他几乎说出声来,〃这让人如何是好。〃然后他把信迭起来,放进口袋。
嘉莉仍然没有信来,这更加剧了他心中的痛苦。他现在已可以断定,她已经得知他是有妇之夫,对于他的欺瞒行为非常生气。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失去她,使他加倍痛苦。他想,如果他再收不到她的信,他就要去找她,非见到她不可。在所有的事情中,她的遗弃确实让他最为痛苦。他确确实实一心一意地爱着她,现在面临失去她的危险,她在他眼中显得分外可爱。
他苦苦盼着她的来信,如痴如醉地思念着她。不管她怎么想,他不能失去她。无论如何,他要解决这个问题,而且尽快地解决。他要去见她,把他家里的纠葛都告诉她。他要向她解释目前的处境,告诉她他有多么需要她。当然,她不会在这种时候抛其他吧?当然不会。他要苦苦哀求,一直到她消了气,一直到她原谅他。
他突然想到:“会不会她已经不在那里了——会不会已经走了?〃这个念头使他跳了起来。坐在那里想这种可能性太让人受不了了。
然而站起来也于事无补。
星期二情况照旧。他确实鼓起勇气出去找过嘉莉,但是当他走到奥登广场时,他感到有人在注意他,只好走开了。他没有走近公寓所在的那条马路。
这次拜访中还发生了一件让他难堪的事情。他坐蓝道夫大街的街车回来时,不知不觉地,差一点来到了他儿子上班的那家商号大楼的对面。这使他心里一阵刺痛。他曾好几次去那里看望他的儿子。而如今,他儿子连一个字也没写给他。他的两个儿女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没回家。唉,命运真会捉弄人埃他回到酒店,加入到朋友们中间聊天,好像闲聊可以麻痹他心中的痛楚。
那天晚上,他在雷克脱大饭店吃了晚饭。饭后他立刻回到他的办公室。只有在熙熙攘攘气派豪华的酒店里,他才能得些安慰。他过问店里的琐细事务,和每个人都聊上两句。在所有的人都离开后,他还久久地坐在办公桌旁。直到巡夜人巡逻到酒店,试着拉前门是否锁好的时候,他才离开。
星期三,他收到了麦·詹·海事务所的通知。上面客客气气地写道:阁下:本事务所受命通知您,本所将恭候阁下到明天即星期四下午一时。届时如不光临,本所将代表朱利亚·赫斯渥太太就离婚和赡养事务一案提起诉讼。在此期限之前,敬乞覆示。否则本所将认为阁下无意和解,而采取相应行动。
某某谨启
“和解!〃赫斯渥恨恨地嚷道。〃和解!〃他又摇了摇头。
现在一切都明摆在面前,他知道什么样的结果等待着他。
如果他不去见他们,他们立刻会对他提出诉讼。如果他去见他们,他们会向他提出苛刻的条件,让他气得热血沸腾。他把信折起来,把它和上封信放在一起。然后他戴上帽子,在街区周围散步
26章 使者离去:自找门路
使者离去:自找门路
杜洛埃走后,只剩下嘉莉一个人。她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几乎不明白怎么回事。她只知道他怒冲冲地走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始想,他是否还会回来。当然不是现在,而是以后还会不会回来。外面暮色已浓。她打量着房间,很奇怪这些房间今天为什么给人异样的感觉。她走到梳妆台前,划了根火柴,点亮了煤气灯。然后她走到摇椅边,坐下来思索。
好一会儿她才能集中思想。可是她一集中思想,就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现在孤身一人,假如杜洛埃不回来怎么办呢?假如她再也听不到他的消息呢?这些漂亮的房间不能久住,她将不得不搬出去。
应该指出的是,她一次也没想到要求助于赫斯渥,这是应该赞扬的。每次想到他都给她带来伤心、悔恨和痛苦。说实话,这事足以证明人类的邪恶。这证据让她大为震惊和害怕。他会不动声色地把她骗了,连眼皮也不眨一下。她差一点落入更糟糕的境地。然而她不能把他的音容笑貌从脑海里驱除出去。
只有这一点似乎太奇怪太糟糕了,因为这不符合她现在对他的看法和情感。
但她现在凄然一身。这一点在目前是首当其冲的问题。怎么办呢?她是不是该出外重新工作呢?是不是要在商业区首先找事呢?上舞台演戏!嗯,对。杜洛埃讲到过这一点。有没有希望当个演员呢?她在摇椅里摇来摇去,陷入深思,各种思绪纷至沓来。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了,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她还没有吃一点东西,然而她们坐在那里,心里反复掂量。
她想起自己肚子饿了,就到后房的小柜跟前,那里还留着早饭吃剩下的一点食物。她忧心忡忡地打量着这些食物。食物现在比以往来得重要。
吃着饭的时候,她开始考虑她还有多少钱。她想到这问题非常重要,就立刻去找她的钱包。钱包在梳妆台上,里面有7块钱的钞票,还有一些零钱。想到只有这么一点钱,她心里很沮丧。不过想起这个月的房租已经付过了,她心里又高兴起来。她还想到如果她刚才真的离家出走了,现在的境遇又会怎么样。这么一比,她感到眼下的处境还不算太糟,至少她还有点时间,也许以后一切又会好起来的。
杜洛埃走了,但是这又怎么样呢?他并不像是真生气,他只是装出一副恼怒的样子。他会回来的——他会的,这是理所当然的。他的手杖还留在角落里,这儿还有他的一个衬衫领子。他的薄大衣也还留在衣橱里。她四处看着,用看到的这样那样的东西宽慰自己。但是随后她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如果他真的回来了,那又会怎么样呢?
这个问题尽管没有前一个难题那样令她不安,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将不得不和他谈,向他解释。他会要她承认他没错。
那样的话,和他继续生活在一起是不可能的。
星期五,嘉莉想起她和赫斯渥有个约会。她看着他们约会的那个小时一分分地过去,心里重新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受的灾难。她紧张不安,心里沉甸甸的,感到非采取行动不可。于是她穿上一件棕色的外衣,11点钟的时候出门,再度到商业区去碰运气,她必须找份工作。
12点钟的时候,天阴沉沉的像要下雨。1点钟时真的开始下雨了,这场雨使嘉莉只好回家,整天呆在家里。这场雨也使赫斯渥情绪低落,一整天闷闷不乐。
第二天是星期六,许多商行只营业半天。天气和暖怡人,阳光灿烂。下了一晚的雨以后,树木和草坪显得分外青翠。她出门时,大群的麻雀在叽叽喳喳地欢唱。看着可爱的公园,她不由感到,对于那些衣食无忧的人来说,生活真是趣味盎然。
她一再盼望会出现什么奇迹,让她保住迄今享有的那份舒适生活。当然,她这么想时,并不是想要杜洛埃或者他的钱,也不是想和赫斯渥再有什么瓜葛,只是渴望继续过原来那种心满意足无忧无虑的日子。因为毕竟这些日子生活是快乐的,至少比眼下不得不单枪骑马地出外闯荡谋生要快乐得多。
她来到商业区时,已经11点了,这一天的营业时间所剩不多了。她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上次在这个紧张苛刻的地区闯荡带来的痛苦仍记忆犹新,影响着她的情绪。她四处游荡,竭力使自己相信她正打定主意要找工作,同时却又感到似乎她不必那么急于找工作。找工作太为难了,她还有几天可拖。此外,她并不认为她真的已经面临自食其力的难题。不管怎么说,她现在的条件比那时强:她的外貌比以前漂亮。她现在衣服合体,举止大为改进。男人们——那些衣冠楚楚的男人们,以前坐在他们气派的写字间里,从光亮的铜栏杆后面冷淡地看着她,现在却用柔和的目光注视着她的脸。她有几分感到了自己外貌的力量,心里沾沾自喜。但是这些并不足以使她感到完全自信。她要的并不是男人们的额外恩赐,而是合法正当地得到的工作。她有需求,但是任何男人也别指望用花言巧语或者小恩小惠来收买她。她要清清白白地自食其力。
“本店星期六下午1点打烊。〃她正感到该进去问问有没有工作的时候,店门口的这个告示让她如释重负欣喜满意。这下她有了一个不去求职的借口。这样的招牌看多了,钟的指钟又已指到12点1刻,她就决定这一天再继续找工作是徒劳无益的。于是她就坐上一辆街车,到了林肯公园。这里总有不少值得观看的东西——花啦,动物啦,湖啦。她又宽慰自己,星期一她会早点起来找工作。再说,从现在到星期一这段时间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
星期天过去了,这一天充满着同样的疑虑,担忧,自我宽慰,和天知道还有些什么别的异想天开。每隔半小时,她就痛楚地想到该采取行动,而且必须立刻采取行动。这个念头像呼啸的鞭子梢抽打在身上。有的时候,她又会朝四周看看,安慰自己,事情还不算太糟——她一定能度过难关,安然无恙。这种时候她就会想起杜洛埃的建议,觉得在当演员方面,她也许会有一点机会。她决定第二天就去试试。
为此,星期一早上她早早起来,细细地穿着打扮了一番。
她不知道这种求职该如何着手,但是她认为这事肯定和剧场有较为直接的关系。你只要去剧场向人打听一下,求见经理,然后向他申请一个职位。如果有空缺的话,你也许会被录用。
至少他会指点你该如何申请。
她和这一类人从来没有打过交道,并不知道演艺圈里这些人的好色和诙谐。她只知道海尔先生担任的职务,但是由于她和他太太关系密切,她最不希望遇到的就是这位先生。
不过当时有一个剧场——芝加哥歌剧院,声誉甚隆,剧院经理大卫·艾·汉德生在当地很有一点名气。嘉莉在那里看过一两场精心排演的戏,还听人说起过这个戏院上演的好几出别的戏。她对汉德生本人一无所知,也不知道申请工作的方法。但是她本能地感到这个地方很可能找到工作,所以她在戏院附近留连转悠。最后她鼓起了勇气,步入堂皇气派的戏院大门。里面是金碧辉煌的大厅,墙上的镜框里陈列着时下走红的名角和剧照。再进去就是安静的售票处。可是她没有勇气再往前走了。一个著名的滑稽歌剧演员本周在这里公演,那种赫赫声名和豪华气派把她震住了。她不敢想象在这种高贵的地方能有她一席之地。想到自己如此狂妄,竟敢到这里来找工作,想到差一点让人粗暴地骂出来,她吓得几乎发抖。她只有勇气看看墙上那些争芳斗艳的剧照,就退了出来。在她看来,她这么溜出来再妙不过了。如果还想在这里找工作,就真是太愣头愣脑不自量力了。
这场小小的冒险,结束了她一天的求职努力。她又到别处去转转,不过现在只是从外面打量一番。她的脑子里记住了好些戏院的地理位置——其中最重要的有大歌剧院和麦克维加戏院,这两个戏院都很叫座——然后走开了。这一番经历让她重新意识到这些财大气粗的企业高不可攀,而她个人的资格照她自己看来实在太微不足道,无法得到社会的重视。这一来她的勇气和信心又一落千丈。
那天晚上海尔太太来看她。她坐在那里聊天,半天不走,所以嘉莉无暇去想自己的处境或者当天的运气。不过上床前,她坐了下来思考,心里充满了悲观的预感。杜洛埃还没有露面,一点儿消息也没有。她已经从她那笔宝贵的钱里花掉了一块钱,用于吃饭和坐车。她的钱维持不了多久,这是明摆着的。
此外她还没找到一点挣钱的门路。
在这种情况下她的思绪回到了凡布伦大街她姐姐那里。
自从那天晚上出逃,她还没有见过她姐姐。她也想到了哥伦比亚城的老家,那些仿佛成了她永远无法重返的那个世界的一部分。她并不指望从那里得到庇护。她也想到赫斯渥,但是想到他,只给她带来悲伤。他竟会毫无顾忌地想要欺骗她,在她看来真是太残忍了。
到了星期二,她仍是左思右想举起不定。前一天的失败经历使她无心无绪,并不急于出去找工作。但是她责备自己前一天太畏首畏尾了。于是她又出发重返芝加哥歌剧院,虽然她几乎没有勇气走近它。
但是她最后还是走到售票处去打听。
“你想见剧团经理还是戏院经理?〃那个穿着华丽的售票员问道。嘉莉的美貌给他留下了好印象。
“我也不知道,〃嘉莉回答。这个问题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不管怎样,你今天见不到戏院经理,〃那个青年主动告诉她说,〃他今天不在城里。〃他注意到她脸上困惑的表情,于是又问道:“你有什么事要见他?”“我想问问是不是有空缺,〃她答道。
“那你最好去见剧团经理,〃他回答说。〃不过他现在不在这里。”“他什么时候会来?〃嘉莉问道。这个消息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嗯,你也许在11点到12点之间可以找到他。2点以后他在这里。〃嘉莉向他道谢以后,就轻快她走了出来。那个年轻人还从装饰华丽的售票处边窗注视着她的背影。
“真漂亮,〃他心里想道,于是开始想入非非,想象她对他屈尊俯就,让他不胜荣幸。
当时一家主要的喜剧团正在大歌剧院按合同进行演出。
嘉莉来到这里求见剧团经理。她不知道这人并没有多大权力。
如果有空缺,演员将从纽约派来,这一点她一无所知。
“他的办公室在楼上,〃票房的一个人告诉她。
经理办公室里有几个人。有两个懒散地靠在窗口旁,另一个正在对坐在拉盖办公桌旁的人说话,那个坐着的就是经理。
嘉莉心情忐忑地朝四周打量了一下,开始担心她必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求职。其中的两个人,就是靠窗口那两个,开始细细打量她。
“这一点我办不到,〃那个经理正在说话。〃富罗门先生有规定,不准来访者到后台去。不行,不行!〃嘉莉站在那里,怯怯地等着。旁边有椅子,但是没有人示意她坐下来。和经理谈话的那人垂头丧气地走了。那个大人物一本正经地看起面前的报纸来,仿佛那些报纸是他头等关心的事情。
“哈里斯,你看到今天早上《先驱报》上登的一则关于耐特·古德温的消息吗?““没有,〃被问的那个人回答。〃是关于什么的?”“昨晚在胡利大戏院他作了一场精彩的幕前演说,你最好看一看。〃哈里斯伸手到桌子上找《先驱报》。
“你有什么事?〃他问嘉莉,显然刚刚看到她。他以为是个来问他要免费戏票的。
嘉莉鼓起了全部勇气,其实充其量也没有多少勇气可言。
她意识到自己是个新手,非遭到断然回绝不可。对这一点她深信不疑,所以她现在只想装出一副来向他请教的样子。
“你能告诉我怎么才能登台演戏吗?〃说到底,这是求职的最佳办法。坐在椅子里的那人开始对她有几分感兴趣,她的直截了当的请求和说话方式很合他的心意。他露出了微笑,屋里其他人也微笑起来,不过那些人对他们的笑意稍加掩饰。
“我也不知道,〃他厚颜无耻地打量着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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