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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夺命案-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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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传奇,说的是奇德上校曾在马蒂塔克湾的一棵树下埋过他的部分财宝。因此人们称那个地方为奇德树林。”

“我们说的是那个当海盗的奇德上校,是吗?”

“对,他叫威廉·奇德。”

我问:“树林在哪儿?”

“就在这儿的北面,这片海湾与桑德湾的交接处。你——?”

“奇德上校出什么事了?他同这个地方有什么关系?”

“你难道不知道?”

“不知道,要不我也不会问你了。”

“我还以为这是人所尽知的。”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好了。”

“瞩,据说他的宝藏被埋在这儿的某个地方。”

“在哪儿?”

“在哪儿?要是我知道的话,我早就发大财了。”她微笑着说:“而且,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老天。这又叫我为难了。现在似乎一切都很合情合理,不过我也有可能彻底错了。不,该死,这种思路还是对的。因为这种情况下,一个都解释得通,而且所有那些像是不相关的疑点都相互找到了联系。这样一来,杂乱无章的理论就成了能解释万物的统一论。“对了!”“你没事吧?你看上去脸色苍白,甚至有点发紫。”

“我没事,不过我想去喝一杯了。”

“我也是,起风了,是有点冷。”

我们游回到岸上,抓着衣服,赤身裸体冲过草坪回到屋里。我拿了两件厚厚的浴衣,和哈里叔叔的一瓶白兰地外加两只酒杯。我们坐在后院士,一边喝酒,一边望着海湾那边的灯火。一艘帆船滑过了水面,它的白帆在月光中显得有些阴森森的。几缕云丝掠过星空。这是怎样的一个夜晚啊!我暗自对汤姆和朱迪说:“我快要成功了,快了。”

爱玛看了我一眼,把杯子往我面前一伸,我在绘她倒了点白兰地,说:“告诉我奇德上校的事。

她问:“你想知道什么?”

“什么都想知道。”

“为什么?”

“为什么?我对海盗都要着迷了。”

她看了我一会儿,问道:“从何时开始的?”

“小时候。”

“这同谋杀案有什么联系吗?”

我看着爱玛。除了做过两次爱之外,我还不怎么认识她。我坦不知道她是否能保守秘密,同时也注意到自己已经流露出对奇德上校的太多关注了。为了使自己冷静下来,我问她:“奇德上校会同戈登夫妇的谋杀案有关系吗?”

她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我正在问你呢。”

我说:“我现在下班了。我只是对海盗之类的事感兴趣罢了。”

“我现在也下班了。到明天之前概不讲述历史掌故。”

“好吧。”我问她:“你留下来过夜吗?”

“可能。我要想一想。”

“当然可以。”

我在录音机上放了盘大乐队的磁带,于是我们就光着脚穿着浴衣在后院跳舞,喝酒,观海,看天。

这是一个有魔力的夜晚,记得人们常说,这种神奇的夜晚往往预示着一些不祥之兆。

第19节

如何度过这个良宵是由爱玛女士决定的。

她早早起床,使劲地刷牙以把我弄醒,然后冰浴,用电吹风把头发吹于。她用手指梳理了一下头发,又从手提包里取出口红和眼影,在穿衣镜前稍稍化了点谈妆。

从穿上内裤和拖鞋到把衣服从上往下套好,她只用了四秒钟。

她不是那种生活在繁文缛节中的女人。

我实在不习惯让女人来等我,所以我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个澡,然后匆匆套上那条最紧的牛仔裤和一件白色的网球衫,脚上穿的是帆布便鞋。我那枝枪仍锁在衣柜里。

遵从怀特斯通女士的提议,我们开车去了一家名叫卡桥格的小饭店,那儿弥漫着本世纪三十年代的气息。饭店里充斥着农夫、送货工人、当地小贩、几个游客、卡车司机,也许还有一对像我们这样在做完爱以后的早餐上开始相互了解的情人。

我们坐在一个小包间里,我随口问了一句:“人家看到你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会不会有什么议论啊?”

“几年前他们就不再议论我了。”

“那我的声誉呢?”

“约翰,你同我在一起,名声只会变得更好。”

看来今天早上我们都有点尖刻。

她要了份极为丰盛的早餐,有香肠、几只鸡蛋、炸土豆条,还有烤面包片,她向我解释说她昨晚没吃正餐。

于是我提醒她:“昨晚你把你的正餐都给喝下去了。我曾提议去吃比萨饼。”

“比萨饼对你的身体没好处。”

“你刚才点的东西对你也没好处。”

“我可以不吃中饭,共进晚餐如何?”

“当然,我正想问你呢。”

“好吧,六点钟来花店接我。”

“好的。”我环顾四周,发现有两名穿制服的南侯德镇警察,但没看到麦克斯。

早餐送上来以后,我们就开始吃了。我喜欢吃人家做的东西。

其间,爱玛问我:“你为什么会对奇德上校如此感兴趣?”

“谁?喔……那帮海盗啊。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当年就在这一带出没,身临其境,真是刺激。哦,我似乎有些记起来了,我小时候就听说过他的传奇。这也不足为怪呀。”

她盯着我说:“可是你昨晚对此表现得相当激动。”

我开始后悔昨晚的初露端倪了。我尽量使自己冷静些。但是现在看来怀特斯通小姐开始对我的好奇心抱有极大兴趣了。于是我只好哄她:“如果我找到了宝藏,我一定与你分享。”

“这还算有点良心。”

我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说:“今天下午我想回历史协会看看,行吗?”

“干吗?”

“我得在礼品屋为我母亲买点礼物。”

“如果你是历史协会的成员,那我还能给你打个折扣呢。”

“就这么说定了。嗨,我说,我为什么不能在下午4点来接你呢?”

她耸了耸肩,说:“随便。”

我隔着桌子端详着她。晨光静静地洒落在她的脸上。有时我不知怎么搞的,老是想着前一个晚上发生的事,尽管我自己也不愿这么做,甚至有时想起来就觉得阴部不舒服。但是爱玛给我的感觉就很好。我真喜欢她。我喜欢看着她一次吃下两个煎鸡蛋、四根香肠、一堆炸土豆条、黄油面包、果汁,还有奶茶。

她向柜台后的钟瞄了一眼,这时我才注意到她连手表都没带。她真是个自由的精灵,同时居然又是历史协会的主席。真让人不可思议。

许多人都朝她微笑着打招呼,看来她在此地的人缘相当好。这真是个好迹象,我似乎在一周之内已有两度坠人情网了。我很想知道爱玛对男人的评价,尤其是她对弗雷德里克·托宾,还有我自己的看法。也许她并不从意识形态上来评价男人,或是女人。也许她钟情于天下所有的男人。我和托宾之间的差别再大不过了。我想,她之所以被托宾吸引,不外乎是看中了他裤子后面口袋里那个鼓鼓囊囊的钱包;而她看上我则是因为我裤子前面鼓起的那一块。

我们边吃边聊,我也打定主意在下午前绝不谈及海盗和奇德上校之事。但最终还是让好奇心占了上风,我的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念头,于是我问女招待要了一支笔,把44106818这个号码写在餐布上。我把餐布反过来给她看,并问道:“如果我把这组数字当成六合彩的幸运号码,我会是个赢家吗?”

她正咬着面包,笑道:“头奖!对了,你是从哪儿弄来这个号码的?”

“从我看到的一份东西上。它代表了什么含义吗?”

她环顾四周,然后压低声音告诉我:“当年奇德上校被当成海盗而被囚禁在波士顿监狱时,他曾偷偷地送了一张条子给他的妻子莎拉,条子的最后就是这组数字。”

“还有呢?”

“还有就是几百年来人们都试图弄明白它的含义。”

“你的看法呢?”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这组数字同宝藏有关。”

“这不会是他的笔误吧?”

“难道我们都变傻了吗?”

“开个玩笑而已,你懂吗?我只是在开玩笑。”

她白了我一眼,说实话,我似乎是有点在自作幽默了。她说:“我不想在此地讨论此事。上一轮奇德热出现在本世纪四十年代,而我不想被指控为再次掀起一轮奇德热。”

“那就算了吧。”

她又问我:“你有孩子吗?”

“可能吧。”

“正经点!”

“我不曾有过孩子,你呢?”

“我也没有,但我则真希望能有个孩子。”

这样聊了一会儿后,我又折回到数字的主题上,并轻声问道:“这组数字会不会是地图上的坐标啊?”

她显然是不愿触及此事,但她还是告诉我,“显然如此。而且这是个精确到了分和秒的八位数的地图坐标。大致地点在缅因州的鹿儿岛附近。”她倚在桌上,继续说道,“奇德于一六九九年回到纽约的事有着确凿的记载,而且他每天的活动都有可靠的证人监视,所以他去鹿儿岛埋宝藏是不可能的。但是,关于鹿儿岛还有另外一种传说,即约翰·雅格布·阿斯特果真在鹿儿岛发现了奇德上校或是其他海盗的宝藏,那也仅仅是个开始而已。”她呷了口茶,接着说,“大量的书、剧本、民谣、传奇和种秘剧都同威廉·奇德上校的宝藏有关。但其中的百分之九十九都仅仅是个谜而已。”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奇德留给他的妻子的那组数字难道就没有意义了吗?”

“当然不是了,但是退一步说,即使它真的代表地理坐标,当时的航海技术也根本不可能精确到如此程度。尤其是纬度。用一六九九年的测量方法得到的一个八位数的坐标可能与当今的测量结果相去百里之遥。即使是在今天,有卫星导航,也会存在二十英尺的误差。但是对挖宝来说,即使误差小至二十英尺,你也要白费好多功夫。我觉得这个坐标理论已被其他理论取代了。”

“举个例子来说吧。”

她恼火地叹了口气,瞄了瞄四周,对我说:“好吧,不过这儿不是地方。”她拿过铅笔和餐巾,给每个字母边上写了它在字母表中对应的字母,这样就成了。”她说,“我认为关键在于最后三个字母。”

“H…A…H?”

“是的,哈!哈!哈!懂了吗?”

“HAH;HAH?”我翻来覆去的端详着这三个字母,最后把它往桌上一放说:“这位奇德上校是个诵读困难者吗?”

她笑了:“这些都是没用的,约翰,三百年来许多比你我都聪明得多的人都费尽心思想找出答案,结果都徒劳无功,现在大家都认为这组数字是毫无意义的。这仅仅是个玩笑而已,哈!哈!哈!”

“但这又是为什么呢?我是说,奇德被囚禁,而且还面临这绞刑的惩罚,他为什么要来开这个玩笑呢?”

“好吧,就算它有意义,就算它不仅仅是个玩笑,但其中的含义只对奇德上校夫妇有用。她曾去监狱探望他几次。他们交谈了,而且他们之间忠贞不渝。他可能对她讲了一半的线索,而另一半的线索存在一封信里,而信却被弄丢了。”

真有趣。就像我的职业一样,都需要寻找线索,只不过他们的线索已经有三百年的历史了。我问她:“还有别的说法吗?”

“好吧,最盛行的说法是这些数字代表了步数,而这也是海盗们记录藏宝地点的传统方法。”

“步数?”

“是的。”

“从哪儿算起?”

“那就是奇德夫人知道,而你不知道的。”

“唉。”我瞄了那些数字一眼,步数真的不少呢。

“再说了,你得先知道个人的号码,这可能意昧着——”她看着那片餐巾,继续说,“可能在十度的方向上走四十四步,十八度的方向走六十八步。或反之亦然。或把这组数字从后往前读。有谁知道呢?如果你不知道出发点在什么地方,那又有什么用呢?”

“你觉得珍宝会埋在那些橡树底下吗?我是说奇德树林。”

“我不知道,”她继续说道,“宝藏可能已被人发现,而发现者绝不会向全世界大声叫嚷的,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藏,或许宝藏仍呆在那不知名的地方,并将永远不为人知。”

“你认为如何?”

“我认为我现在应该去开我的花店了。”她把餐巾塞进我的口袋,我去付了账,我们一起走了。这儿离爱玛停着她那辆货车的匹克尼克历史协会只有五分钟的行程。我把车开进停车场,她在我的脸上匆匆一吻,似乎我们之间的感情要比一般的情人更深些。

她说:“下午四点在马蒂塔克大道的怀特斯通花店见。”她下了我的吉普车,钻进她的小卧车,并朝我挥挥手,然后就开走了。

我坐在吉普车里,听这地方台的新闻节目。其实我可以将车开上公路,但我不知道下一步将去哪儿。事实上,我似乎已将所有的线索都用光了,而我又没有间供我查阅资料用的办公室。我也不再接到法医、证人等有关人员打绘我的电话。甚至极少有人知道往哪儿传递有关信息。总之,我觉得自己已沦落为一个私人侦探,而且还是无证上岗。

然而,纵观全局,自从我遇见爱玛·怀特斯通以来我还是有些掠人的发现的。如果我对戈登夫妇被谋杀之原因尚存疑虑,那组出现在他们的航海图志里的号码44106818可助我拨开疑云。

另一方面,即便汤姆和未迪真是寻宝人,因为各方面的证据都说明了这个问题,但我还是不能确定寻宝就是夫妇俩的死因。戈登夫妇在普拉姆岛的考古掘洞与他们在家中惨遭枪杀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我又查了一下电话留言,有两个人曾打电话给我,一个是麦克斯,他间我把那一美元的工资寄到哪儿;另外一个电话是我的上司侦探沃尔夫打来的,他再次强烈要求我给他的办公室打个电话,并暗示我现在我正在惹火上身,而且后果越来越不堪设想。

我发动了车子,行驶在路上,对我来说,有时候光开车子就是一种享受。

广播里的男播音员正在播报新闻:“有关普拉姆岛的两位科学家在拿骚遇害的最新消息,南侯德警方和萨福克警察局发表了一份联合声明,”这位新闻播音员的口气在星期二早上听起来像黑手党头目,他一宇不漏地读了那份声明。我的天哪,要是我们能让城里新闻界的老兄们不对这些消息妄加评论,那我们就不用为搞不好公共关系而发愁了。这份联合声明就像是个膨胀了的热气球一样,只不过里面除了两具死尸外就没有什么内容了。它着重指出了窃取埃博拉病毒就是戈登夫妇的犯罪动机。而联邦调查局单独发表的一份声明中说,虽然他们尚未查明戈登夫妇的同伙是美国人还是外国人,但他们已经获取了一些重要的线索,并在进行紧密的侦查。世界卫生组织也表示了对这种为许多第三世界国家所急需的抗菌索的被盗表示了极大关注。

最使我愤怒的是官方对此事的评述已将汤姆和未迪描述成了丧心病狂的窃贼了。他们不仅盗窃了他们老板的时间和资源,后来当他们研制出了一种牛痘疫苗后,他们又将配方偷走了,甚至还可能有些样品,想以此来卖个好价钱。与此同时,成千上万的非洲人民在不断的死于这种可怕的疾病。

我现在都能想像得到纳什、福斯特和我看到的从渡船上下来的那四个穿西服的人,以及一帮白宫和五角大楼的新闻代理人们此刻定是在忙于拨打普拉姆岛和白宫之间的热线。当路人皆知戈登夫妇之死与这些能改变人的基因的疫苗有关时,这些天才们也就乐得接受了这种说法了。其实,平心而论,他们也不希望生活在瘟疫的恐惧中,但是我敢以我余生的伤残补贴来押赌,在华盛顿方面将戈登夫妇划为窃贼的时候,绝对没有人曾替夫妇俩或他们家人的名誉做过丝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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