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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治皇帝-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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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蒙古四十九旗旗主、达斡尔族的首领、鄂伦春族的首领以及索伦各族首领依次向福临朝拜,最后朝拜的摩梭族两位女首领,稍稍年长些的是一位中年美妇,披着黑狐皮大氅,衬得肌肤分外白嫩。年轻的头戴白色貂皮帽,身披大红绣花披风,颜如玉,目如星,令福临喜出望外!怪不得太皇阿玛和皇阿玛念念不忘“救皇崖”,还有什么摩梭族的女阿夏,嘿嘿,原来这里的女子生得如此娇嫩鲜美,恐怕太皇阿玛和皇阿玛在她们那里不只是沐浴疗伤了吧?

福临被美貌的摩梭女撩拔得心旌摇荡,未免想入非非起来。他一脸的笑容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两个出众的女首领,嗯,她二人各有千秋,一个丰腴韵味十足,魅力逼人,一个像一朵蓓蕾初绽的三月桃花,红艳艳,水灵灵,青春勃发。

摩梭人热情好客却并不淫乱。她们仍保持着自古以来的母系家族群体,家族中的家长是祖母、母亲或女儿,男人则是陪衬、侍从,处处听从女人的安排和照应,男女相处得十分和睦。摩梭人的孩子只知道妈妈而不清楚父亲是谁,因此总是由女人当家做主说了算……

福临心里开始不安分起来,起初有些后悔此番出猎时日太久,没多带几个后宫嫔妃来解解闷,整天只面对董鄂氏一个人,哪里还有火一样的热情?当然,也还有几个妃子同来,对她们福临是不屑一顾的,有时候他宁可勾引几个宫女玩玩,这些婢子在又惊又喜又羞又怕的情形中总能给福临带来几分新鲜和刺激……

大清国的皇帝亲临温泉沐浴,令摩梭女首领兰朵又惊又喜,她先令姐妹们在温泉边恭候福临,自己一转身消失在一个洞口深处,留下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福临此番是微服出行,随身只带了吴良辅和侍卫耿昭忠,没想到刚入摩梭人的地界便被眼尖的摩梭女首领认了出来,一群笑靥如花的摩梭女嘻嘻哈哈将福临引到了首领居住的洞口,却用身子拦住了不明就里的银袍小将耿昭忠:“小将军,着什么急呀,来来,姐姐们陪你去捉蝴喋,放风筝玩。”

“这是滴水成冰的冬天,你们不怕冷我还怕呢,不去。”耿昭忠四下打量着摩梭人的住地,看得出,这个新近受宠的侍卫戒备心很强。

“嘻!难道小将军没看见远处的青天白云和绿树吗?我们这儿背风向阳,一年四季都温暖如春呢。”一个头戴花环的女子笑嘻嘻地指着远方婆娑的绿荫,耿昭忠也笑了,露出了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真是这样。这儿真是个好地方,真想不到这塞北还有胜过江南的洞天福地呢,妙极了。”

眉清目秀的耿昭忠文绉绉的话令摩梭女们一阵嘻笑,吴良辅扯了他一把:“走吧,耿将军,别搅了皇上的雅兴!”

再说福临被几位女子推进了一个洞口之后,心里也扑嗵扑嗵地跳了起来。虽然说他是慕名而来,但对这神秘的地方以及神秘的风俗仍是不甚了解,所幸这洞里虽然热气蒸腾,但每隔几步就在壁上悬着一盏兽皮的宫灯,倒也清晰可见。这哪是山洞呀,分明是一个女子的闺房。室内烧着几只火盆,炭火熊熊,让人觉得温暖舒适。地上铺着虎皮褥子,也许是貂皮的吧,正中间摆着一个小炕桌,放着一盆水仙,怪不得室内有一股子淡淡的芳香味儿呢。咦,火盆的那边便是一潭碧清碧清的泉水,正咕咕地翻着水花,冒着热气。福临情不自禁走到水边,弯腰掬起泉水,哇,好热的清泉!“太祖皇帝遇女阿夏,救人热泉疗伤。此处乃世间奇观,水汤如沸,鸡蛋入水即熟……”福临的脑子里闪出了这几句话,这可是宫里的“秘史”呀。

福临此时被室内的炭火和热气蒸得浑身燥热,当下也不多想,三下两下便脱去了袍服和靴子,胡乱朝皮褥子下一丢,一丝不挂地跳进了热泉里。

“咯咯……”温泉里响起了一阵娇笑声:“好个性急的皇上!小女子兰朵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噢,兰朵,真的是你吗?那一日在阳光下朕可是把你看了个仔细,过来,让朕再看看你的模样。”福临的声音有些发颤,在这奇特的二人世界里,他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饥渴难耐。

“哗!”一阵水响,兰朵白花花的身子钻出了水面,若明若暗的灯光下,福临看见她湿漉漉的长发犹如飞泻的瀑布垂在她的腰际,那浑圆高耸的乳房上玉珠滚滚。

“真美呀。”福临惊呆了。三宫六院的嫔妃们谁敢与他一丝不挂地同池同浴过?原来这女体是这么的诱人,仿佛是一个晶莹剔透的,洁白无瑕的上等羊脂玉似的美人鱼!

兰朵知道大清的皇帝目光中的含意,见过她的人谁不惊叹她的美貌?可能有幸与她同池共浴的人却屈指可数,作为摩梭族的女首领之一,兰朵生性高傲,又何曾会把普通的男子放在心上?

“哗!”又是一阵水波飞溅,兰朵像一条美人鱼般地漂浮在水面上,朝福临一乐:“皇上,来抓我呀,来呀!”

福临受到了启发,哈哈一笑猛扑了过去,池中立即泛起了一阵涟漪……

银袍小将耿昭忠也过不了美人关,他被引进了旁边的一间小屋——其实,这一间间的小木屋都是建在温泉之上,专供人洗浴玩乐,而初来乍到的福临还以为这是一个个小山洞呢。

一个与耿昭忠年纪相当的妙龄姑娘几乎赤裸着全身迎了上来,耿昭忠早已羞得面红耳赤,恨不得从地缝中钻出去。

“看你,还是皇上身边的将军呢,这么胆小怕事?这会子连你的主人都泡在温泉里了,你还犹豫什么呢?”小姑娘咯咯笑着,像蛇一样地缠住了耿昭忠。“嘻,我还真没见过这么害羞的男孩子呢。”

“谁说我是男孩子?告诉你,我早就是男子汉了,前些日子皇上还封我是巴图鲁呢。”耿昭忠不乐意了,红着脸分辩着。

“既是男子汉为什么还这么扭扭捏捏的?你不是特地陪你的主人来洗浴的吗?还愣着干什么?快些脱衣呀。告诉你吧,陪皇上的是我的姐姐兰朵,她让我来陪你,我叫梅朵。”

“你们,你们摩梭女子太美了。”耿昭忠避开了梅朵那火辣辣的目光,胡乱地解着战袍,可是,他又停住了手,认真地问道:“难道,难道你们对谁都……都一样吗?”

“你呀,真是个木头。”梅朵伸出纤纤玉手狠狠地戳着耿昭忠的前额:“你把我们摩梭女子想成什么了?告诉你吧,我们摩梭人好客规矩,却并不淫乱而轻贱了自己。对朋友我们以礼相待,对敌人我们拒之门外。对尊重我们的人我们热情有加,对贬低我们的人我们不屑一顾。若不是看在大清国的皇帝是我们最高贵的客人的份儿上,你少不了要挨一顿鞭子。对了,你快听听,屏住呼吸。”梅朵的小嘴朝隔壁努着,耿昭忠轻手轻脚地将耳朵贴在了木板上。过了一会儿,耿昭忠嘿嘿笑了起来,原来,他听出了隔壁是吴良辅那尖细的嗓音,他一声接一声地哎哟叫唤着,想必是正遭罪哪。

“请梅朵姑娘恕罪,在下有所不知,冒犯了。”耿昭忠一本正经地向梅朵赔着不是,因为他已经从吴良辅那哀号的声音中体会到,若是受到这些摩梭女的捉弄肯定是不好受的。

“知道就好。我们摩梭人原本就是个特殊的部落,生活习俗与外人格格不入,也难怪你不理解,好啦,本姑娘就不怪罪你了。”梅朵说完抢先一步跳进了温泉。

耿昭忠迟疑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衣服早已脱了个精光,嘿,刚刚自己就这么赤条条地向梅朵姑娘恕罪?没羞没羞真没羞!耿昭忠又羞又愧又激动,他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七情六欲了,这一次他不再犹豫,朝站在池中的梅朵扑了过去,池中立即掀起了阵阵波浪,俩人嬉笑着搂成一团……

福临在温泉里与兰朵尽情嬉闹之后,又美美地饱餐了一顿,这才恋恋不舍地告别了兰朵。“好兰朵,这一次的经历朕刻骨铭心,放心,朕过两日再来,以后每年的木兰朕都亲自来,就住这‘救皇崖’上。”

“皇上,摩梭部如今人少力弱,皇上须得为我们撑腰呀。我们摩梭女子不出嫁,否则,兰朵愿意终日侍候皇上!”兰朵的眼中泪水涟涟,话语中充满了温情,与刚才在水中无所顾忌的样子判若两人。

“放心,朕不会辜负你的。”福临已经穿戴整齐,他得趁天亮之前赶回皇庄去。

“皇上请看——”兰朵见福临急着要回去,心中一急,拉着福临走进了一间书房。书房的正中挂着一个横幅,福临一眼就认出,那刚劲的字迹出自他父皇的手笔:“神池疗伤”。

“哈哈,这么说这间屋子也曾是我皇阿玛住过的唆?”福临不觉笑出了声,他们父子在这一点上是何其相像呀,竟迈进了同一间屋子!

“何曾住过一天,你皇阿玛在这里整整住了一十五天!天天都是我母亲陪着。今天,母亲又让我来陪你,可你却急着要离开!”兰朵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朕真的是有要事在身。”福临苦笑着,伸手揩去兰朵脸上的泪水。“朕虽贵为天子,但在宫中却觉得十分无奈,老祖宗订了多如牛毛的条条框框,这规矩那忌讳,由不得朕呀。再说那些汉人总是睁大着眼睛盯着朕,动不动就拿他们的三纲五常来指责朕。唉,朕这皇帝当的累呀!说实话,朕倒情愿脱去皇袍,与你在这世外桃源般的洞天福地尽情欢娱!怎奈国不可一日无君哪。瞧瞧,朕的皇玛法和皇阿玛都来过摩梭,如今朕也来了,以后朕还要让朕的儿子来,孙子来,总之,摩梭与大清是世世代代分割不开了的。”

“但愿如此!摩梭原本是山野部落,势单力薄,常常遭受他人的欺辱。这下子皇恩浩荡,我摩梭人从此可以安居乐业了!小女兰朵代表全摩梭人先谢过皇上了!”兰朵说着便要盈盆下拜。

“不必多礼!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又何必见外呢。”福临连忙扶住了兰朵,目光中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小女子愿侍候皇上一辈子!愿皇上身体健康,多子多福,万寿无疆!”

“那好哇,不如你也给朕生个皇子吧。”福临趁机将兰朵搂进了怀里,俩人又是一番亲热。……

董鄂妃一早起来就闷闷不乐。她是个极敏感的女人,多日来与皇上的朝夕相处,对皇上那炽热如火的激情乌云珠已经习惯了,可近几日皇上却对她不冷不热不即不离的,眼神也有些冷淡,乌云珠心知不妙,皇上在外面肯定又有花头了,可这大漠荒野的,皇上又会迷上谁呢?

“好累呀!”福临回到了皇庄的“皇宫”里,打着哈欠,一脸的疲惫。

“皇上,臣妾给您请安了。”乌云珠的声音怯怯的,她弄不明白为何在一夜之间自己会失去了皇上的欢心?如果这时候福临正眼看她的话,就会发现她的双眼红肿,她刚刚还在暗自垂泪呢。

“不必了,朕身子有些乏想歇会儿。”福临根本没看乌云珠一眼,乌云珠顿时觉得手脚冰凉。看来她的猜测是对的!

“万岁爷,您要不要个热手巾揩揩脸?”吴良辅走路一蹶一拐的,似乎很疼。

“全都退下。”

“嗻。”

“吴总管,你跟皇上去了哪儿?”乌云珠悄悄跟在吴良辅的身后,出了“皇宫”才开口问道。

“没,没去哪儿。皇上一早醒了,说去遛个弯儿。”吴良辅苦着脸,走路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

“皇上昨晚一宿没回来,他宿在哪里?这冰天雪地的,难不成你帮着他又去骗谁了吧?”

“哎哟喂,董娘娘,您可冤枉奴才了。您不是说了吗,这冰天雪地的皇上又能去哪呢?娘娘,您就放宽心吧,皇上对您可是真心实意的。”

“哼,他见一个爱一个,对谁都是真心实意的。”董鄂氏气不打一处来,情知从这个奴才口中套不出半点实情,气得一转身回了自己的住处。

“乖乖,看不出娘娘也会发脾气。唉,女人,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是祸水!那两个摩梭臭婆娘可把爷爷我给害惨了。”吴良辅恨恨地骂着,没好气地喊了起来:“小柱子,小喜子,还在挺尸呢,快给爷爷捶捶腰!”

“怎么了你这是?”福临一觉醒来,日已西斜。“朕怎么看你不对劲儿?”

“万岁爷,您可说准了。昨个晚上,那两个摩梭臭婆娘把奴才整得好惨哟。您说说,奴才是中人这与她们又有什么关系?可她们却气得又掐又抓说是奴才欺负了她们!万岁爷,奴才连身上的命根子都给割了,还拿什么去欺负人哟。”

“哈哈哈哈!”福临一听乐不可支:“要不,今晚上咱再去出出这口气?”

“别!”吴良辅两手直摆:“奴才这回可丢尽了脸面。堂堂的大内总管被那两个又高又壮的臭婆娘像拎小鸡子似地抛来抛去,嗨,万岁爷,奴才这心里不好受哇!”吴良辅低下了头。

“看看,还亏你说得出口呢,堂堂的大内总管也有落泪的时候?好了,朕也知道你吃这碗饭不容易,等回北京朕赏给你一处宅子,娶他个三房四妾的,再抱个养子,这日子不也就红红火火的了吗?”

“谢万岁爷!”吴良辅破涕为笑:“奴才只要跟在万岁爷的身边心里可甜着呢,多风光呀,人家羡慕还来不及呢。老家亲戚街坊想着法子要把自家的孩子往宫里送呢,都觉着我有出息呗。”

“这就好,这就好。走,随朕去看看费扬古,也不知道他受的内伤好些了没有。”

出了房门,福临被四周洁白的瑞雪刺得眯起了眼睛,白雪反射着正午的阳光,银光眩目,眼前似有无数条彩虹闪烁。最美的是福临御座前的篷顶树枝上挂着的一串串冰珠,冰树玉枝与红黄夺目的龙旗相辉映,鲜艳夺目,无比璀璨。

御座里铺着厚厚的皮褥子,众太监们伺候着福临坐了进去,又忙着递上手捂子和毛毯。福临头戴着薰貂冬冠,冠上饰着一颗龙眼大小的东珠,身披豹皮大哈,围着火红的狐毛厚围巾。

侍卫们抬起御座,踩着厚厚的积雪“咯吱”“咯吱”地往前走,不多时,便传来了马嘶声声。“嗬,瞧那些马儿,毛色明亮,高大健壮,过去看看。”

“万岁爷,那黑汉子胡图果然有一手驯马神技,奴才的这两手跟他一比呀,差远啦!”兀里虎手指着骑在一匹黑马上的黑衣大汉对福临比划着。“他每天早上出去驯马,到正午才回,原先这些野马驹子可毛躁了,见了生人不是妁蹶子就是一阵吼叫,您瞅瞅这会儿,它们一个个摆尾踏蹄的多温顺呀。”

“嗯,果然如此,兀里虎,要不你拜胡图为师跟他学学?”

“奴才倒是想呀,就怕人家不收咱呢。”兀里虎嘟哝着:“拜师学艺这不丢人吗?怎么着奴才也是大内管事的,还戴着四品顶戴呢。”

说话间,胡图已经远远的翻身下马拜见了福临:“皇上吉祥,奴才有礼了。”

“胡图,作朕的驯马师不觉得委屈吗?好好干,将功赎罪。”

“谢皇上厚爱!能为皇上效犬马之力,奴才也就知足了。皇上您看,这群良驹中有十匹东海窝稽马,都是百里挑一的,经奴才这些天的调教,已经十分驯熟。尤其是这一匹,奴才称它是日月银鬃兽,来来,过来,”胡图一声唿哨,一匹毛发丰满油亮的白马驹闻声而来,低着头在胡图身上摩鬃舔衣,十分亲热。

“果然是一匹良驹!”福临见了这匹宝马真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莽汉子胡图这回没有扯谎,他果然有高超的驯马神技;喜的是自己一直想寻一匹中意的宝马良驹,今日终于遇见了。“窝稽有神兽,体白如银练;走如柳絮飘,弛似玉雪飞。好一匹日月银鬃兽!”

见皇上连连称赞,并且赋诗一首,胡图咧嘴一乐:“皇上,这匹宝马就请恩主收为坐骑吧,以此经后,胡图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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