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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断的友谊-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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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老鼠的事今天就说到这里吧,准备好了吗?孩子们,该行动啦。”

“您说,我们多么听话!”吉奥梅撒娇似的说。

“是啊,真奇怪!”列瓦雷士微微一笑,列尼听着这种声音有些毛骨悚然,“这没有什么,吉奥梅先生,还有的大老鼠就是点火烧它,直到最后一口气,它也不松开牙齿。”

列尼拿起包站起来,他觉得需要稍微换换空气,否则不但干不了工作,而且连自己也要支持不住了。

“队长,如果您允许……”列尼说着,拿起枪和火药筒,“我不想和你们去了,我早就想把河流标在地图上,今天正好是一个好天气。”

“我要是你,我就不去那么远,”洛尔蒂说,“我看,那个地方会碰上蛇和野兽。”

“如果你今天一定要去,”队长说,“你最好带上一个人和你一起去。”

“谢谢,这完全不必要,我不会走得太远。我去的地方顶多离帐篷半英里,我有兴趣,也是值得观察的地方。我不会往远处走的,回头,我还要照顾脚夫和仪器呢。我不愿意让别人失去这次打猎的机会,而我自己,您是知道的,我是不喜欢打猎的。”

列瓦雷士一直低着头系鞋带,这次他抬起了头。

“马泰尔先生,如果您需要帮忙,我愿意留下。”

“非常感谢,”列尼冷冰冰地说,“但是,我喜欢一个人工作。”

匆忙地结束了谈话,他戴上宽檐帽,走出了帐篷。

他独自来到这百花吐艳的灌木丛中,举目四望,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至少在这里不会再看到列瓦雷士那种对吉奥梅的玩笑而使他厌恶,一瞬间又作出令人感到可笑的样子的场面。

恰恰是这一点使列尼感到困惑不安。如果列瓦雷士真的是个下流的或粗鲁的人,那倒也简单了。显然他是个天生具有气质的人,而是故意学着低下的行为,有意来改变自己的处境,所以他毫不顾惜玷污自己的口舌去取悦于吉奥梅这个堕落的家伙。

“他为什么要这样装腔作势呢?”列尼苦恼地思索着,“最好他不要这样故意装腔。”

他强迫自己从头脑中驱散这些令人厌恶的想法,他独自到这儿来,就是为了想忘掉这一切,并和大自然在一起,以恢复自己精神上的平静。

在远处灌木丛中,从树上到地上挂满了西番莲,列尼看得目瞪口呆,心想:多么鲜艳的花朵啊!如果玛格丽特也能到这儿来,那该多好啊!她该会多高兴啊!过了一会儿,他用手托起一簇沉甸甸的花朵,在这一瞬间,突然在万绿丛中出现了一点红,一群鸟儿惊恐地拍翼而出,这时,列尼心中的积郁,全都随之消散了,这些小鸟也懂得享受生活的欢乐。

列尼向河边走去,一边低声哼着歌曲,这还是他到南美洲后第一次,这支欢快而柔情的法国传统歌曲,他曾在玛格丽特面前唱过好几遍:

我的爱情在等待着他,

啊!愿他早日返回故乡,

不管是胜利还是吃了败仗,

他永远在我的心上。

走到丛林尽头,展现在他面前的是芒草如茵的斜坡和白链条般的宽阔河道,从两岸五光十色的花间蜿蜒而过,列尼好久没有看到这样迷人的风光了。他踏着遍地鲜花跑到河边,用手撩着清清的水流,然后又沿着岸边慢慢地走下去,嘴里唱着玛格丽特最喜爱的歌曲:

是谁走过这里,

是头戴马约兰的朋友们吗?

她多么喜欢这首歌曲的旋律!“这支歌曲象个愉快的姑娘,”有一次她对列尼说,“一个从来不知道腿痛的姑娘!”

列尼被一条小溪挡住了去路,溪水很宽,跳不过去,他只好脱掉鞋子,蹚水而过。河对面的岸坡并不高,但很陡,列尼往上爬时,脚下一滑,他随手抓住一根垂在水面上的树枝,不料树枝断了,他掉进了水里,当他从水里出来,往岸上爬去时,已浑身湿透,幸好他什么地方也没有伤着。

那根断树枝挡着他的去路,他弯腰把它拿开,此时他看到树枝后边隐约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他立即把树枝撂下,看见岩岸上有个小洞穴,从里边散发出一股腐臭味,在地上堆着骨头,趴着几只和猫一般大小的动物,毛茸茸的,两眼不停地转动着。

列尼心想:这是狮子的窝啊!我还是尽快离开这里,说不定母狮子就在附近!

他沿着河岸向远处走去,他左右前后不断地巡视着,一边还下意识地唱着歌:

先生们要的是什么,

头戴

他忽然听到后边沙沙响,歌声一下子停住了,心里怦怦直跳,回头一看,一只美洲狮两道凶恶的目光直射在他的身上。

列尼举起枪柄,手刚一摸到湿漉漉的枪柄,他顿时吃惊了,可以自卫的唯一希望没有了:他失足落水时,枪膛大概进了水。他没有觉得害怕,也顾不上这些,眼前不是危险,而是死亡。尽管这样,列尼还是本能地放了一枪,只听得潮湿的火石咔嚓响了一下。

头戴马约兰的朋友们

歌声重又响起来了,列尼眼前这条河,仿佛变成了他小时候钓过鱼的那条约恩纳河上游的支流,他看到了那清澈见的溪水下的沙子,洁白的睡莲,出没于芦苇丛中的白头翁鸟和田鸟…就在这一刹那,一只猛狮扑了过来。

列尼没有听到耳边响起的枪声,但他也并没有失去知觉,猛狮扑在他身上,用爪子抓着他的手,他模模糊糊地觉得自己还活着。但是,怎么会呢,这不可能,也许自己眼看花了

这时,好象有个人小心翼翼地把他身上的巨掌挪开,帮他坐了起来,他摸了一下脸,用疑惑的目光看了一下周围:枪在草地上,一头死了的狮子躺在那里,自己的皮鞋,不住往外渗血的袖子,然后,他又看到了救他命的那个人脸色惨白。“他为什么这样难过?”列尼心想,“不是没有出什么事吗?”

他想站起来,可一下子又栽倒在地上,他的头晕得很厉害。

列瓦雷士让他喝了点水,把他扶到能够躺下的地方,然后撕下那截袖子,洗干净后,用它把列尼的伤口包扎好,他一直不声不响地做着。当列尼能够坐起来时,翻译的脸上又出现了平日那不动声色的神情。

“这次,真是千钧一发”列尼痴呆而又惊奇地喃喃地说。

“您要白兰地吗?”

“好吧,再拿一支烟来,在左边口袋里有雪茄,火柴大概湿了。”

他们抽完了烟,列尼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摸了摸自己周身,可能在躲闪时,身上许多地方擦伤了,肩上的伤口,直到现在才感到隐隐发痛。

“没有什么,”他说,“还是回营房去吧,遇到这种事可真不是闹着玩的,不用,谢谢,我自己能走。”

他俩慢慢地往回走,走在西番莲花堆旁,坐下来休息了一会。

列瓦雷士说:“这种成群结队的黄胸脯的蜂鸟很难见到。”

列尼看了看四周,但一只也没有见到,便问道:

“在哪里?”忽然又惊讶地补充了一句:“啊!您看见了?”

列尼还没有把话说完,只见列瓦雷士的脸涨得通红,一会儿又发白,俩人又沉默起来了。

“我歇过来了,走吧!”列尼说。

他艰难地忍住周身疼痛,从地上站了起来,好象没有看见列瓦雷士伸过来的那双手,马上这双手又缩了回去,他们一直走到营房,没有说一句话。



 第十一章

 

列尼自己不能解开衣服,不得不让列瓦雷士帮助脱掉短外衣和皮鞋,又重新包扎了伤口,后来他觉得浑身发软和恶心,就躺在床上,盼望着睡着了会好一些,当列瓦雷士走出帐篷时,列尼突然睁开眼睛喊道:

“咱们把那些小家伙忘啦!”

“你说的是那些小狮子吗?”

“是的,我的头脑一直很乱,咱们应当把它们弄回来。”

“不行了,我把它们全都打死啦!”

列尼从床上坐起来,又问道:

“打死了?”

“是的,那时您还在昏迷中。”

“那为什么呢?”

列瓦雷士眼睛看着别处,等了一会儿回答说:

“用木棍打死,比让它们饿死少受点罪,不管怎样,这样还是痛快点!我比较了解这两种情况,而且都有体会。”

说完后,他象影子一样在门外消逝了。

列尼还在寻思着列瓦雷士讲的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但是,他困倦得马上紧闭了眼睛,头痛得要炸开一样,可是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几小时后他又醒来,觉得伤口疼痛难忍,嗓子也干得要命。

“菲利浦!”他喊了一声。

但是进来的是列瓦雷士。

“您要什么?”

“不,谢谢,菲利浦在吗?”

“我去叫他。”

列瓦雷士走开了。一种突然的狂怒压到列尼的心头上,他用拳头敲着床。

“又和密探一样!”他又从恐怖中醒悟过来。“啊!上帝啊!我怎么啦,他是怕我出事,才去找我的可是蜂鸟他真的看见了吗?”

仆人进来了,列尼围着被子坐着,用一只手捂着眼睛。

“菲利浦,给我拿点水来。”

“我拿来了,先生。列瓦雷士先生还嘱咐我,让我给您拿来咖啡。”

“他在哪儿?”

“在那边帐篷里,他还说,要是您睡着了,叫我别惊动您。”

列尼喝完咖啡,又躺了下来,头痛稍为好一点,头脑也逐渐清醒些。

他想:毫无疑问,当他一出去,列瓦雷士就跟踪上了,他一定是找了个借口,没有和其他同伴们一起去狩猎,然后悄悄溜出帐篷,跟在他后边走。当然,最后是值得庆幸的,可是列尼还是觉得不是滋味。列瓦雷士的行动使他感到不安,为什么他要跟踪别人呢?何况我已经表示:愿意一个人出去,如果没有发生狮子这件事呢?难道他就一直躺在树林里不出来,偷偷地盯一天吗?可能列瓦雷士认为:一个固执而又鲁莽的人在林子里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因此才跟着暗中进行保护。

“我不需要有人当我的保姆。”列尼生气地自语着。“不管怎样,他也应当把危险的事先告诉我呀!”

他懊恼地吸了口气,他恼的是:他所以得救,多亏是翻译的行动诡秘,这又正是列尼不喜欢他的地方。

傍晚时刻,打猎的人们全都回来了,一听到他们的声音,列尼就克制着周身的疼痛,站了起来,菲利浦帮他穿好了衣服,他厌烦地应付着同伴们的盘问,除了尽快地应付过去,又有什么办法呢,也许,列瓦雷士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他们了。他暗想道:

“有意思的是,他跟踪我的事不知说了没有?”

列尼来到帐篷时,已经开晚餐。全体队员正热烈地谈论着狩猎时常争论的问题。

“我告诉你们,如果不是阳光刺眼,我不会打不中的,”施切格尔说。

“啊,马泰尔先生!”杜普雷喊道,“你考察得怎么样?您的手为什么扎上绑带啦?出什么事啦?”

所有的人都注视着列尼,只有列瓦雷士一个人继续呼着东西。

“我……我在过一道小溪时摔了一跤,”列尼急忙回答说,“没有什么!”

列瓦雷士抬起了双眼。

“您的胳膊没有脱位吧?”

列尼难堪的脸都红了。

“不,没有……没有什么事。因为我头痛得厉害,所以就先回营房来了,考察的事只好明天再说了。”

“在太阳光底下曝晒过度,就是这样。”麦尔尚用一种天真的声调说,眼睛看着列瓦雷士。“我早就提醒过你,大热天要特别当心。”

话题一下转到中暑上。列尼便借口头痛回到自己的帐篷,躺下来,可是他睡不着。通过蚊帐上的小洞,看着帐篷的顶子,让那些找不出答案的问题折磨着他自己。

他为什么也撒谎?不明白。他为什么染上了这种可怕的毛病?为什么这样狡猾,还找各种借口?…他根本不需要隐瞒!在基多,曾经说过一次谎,那完全是另一回事。当时他是偶然地为别人保守秘密,而现在是列瓦雷士为他保密了,这是他们自己造成的,其实是完全没有必要。所有这些,都象荒谬的无端的恶梦,象疯人说呓语一样。就是全南美洲都知道他遇险碰上了狮子,那又有什么呢?一头猛狮向他扑来,列瓦雷士救了他的命,不就是这么回事吗!还有,为了救他,列瓦雷士不顾自身安危,在他射击时,大概与狮子近在咫尺。如果他不能把狮子一枪打倒,他自己也要遭殃。可他是如何报答列瓦雷士的呢?迫使对方保持缄默,好象他不愿意让这位勇士获得应有的奖誉似的。因此列瓦雷士哑口无言,与他保持默契,虽然在这个人面前列尼一向有一种优越感,但是,他深深感到,他欠列瓦雷士的情份太多了。

第六章

列尼肩膀上的伤口很快就养好了,关于美洲狮的事件也就忘掉了。但是,难为情的感觉使列尼感到慌乱和不安,因为这次救他性命的人正是他所厌恶的人。列尼的目光每次接触到翻译的时候,他都感到心慌意乱。“我怎么能这样对待他呢。在他看来我太没有心肝了。”他感到内疚,“本来嘛,人家救了我的命,而我连要报答人家的想法都没有。”

两个月过去了。探险队异常紧张地沿着尚无人探索过的帕斯塔萨河的一条支流缓慢地向前推进。这条支流是希瓦罗族人抵挡可怕袭击者的主要屏障。一来到这里,有些脚夫就逃之夭夭了,剩下的人也都是提心吊胆。有一天,风从远处传来一阵鼓点声和跳舞的喧闹声,脚夫们就吓得缩成一团,浑身打颤,小声嘀咕说:“哎呀!显神灵啦!”

在这令人窒息的潮湿空气里,要想越过瀑布、丛林和沼泽地是十分艰难的。一天傍晚,探险队把营地设置在河岸多石的斜坡上,位于无法通行的树丛和沼泽地之间。第二天一大早,列瓦雷士经请示,同意他和“脚夫队长”…一个机智的曾受过洗礼的土人,一道出去。这个人和列瓦雷士的关系很密切,象一条忠实的猎狗似的,紧跟着翻译,寸步不离。列瓦雷士出去了几乎一整天。他回来后,会同麦尔尚进到探险队长的帐篷里。午饭后,杜普雷使宣布:“有重要通知。”

原来是,列瓦雷士带回来一条令人惊慌的消息:河对岸有一支希瓦罗部族,在举行一个为青年人参加战争的仪式。开始,他们先吃斋,后来就要相互鞭打,而当仪式进行到跳舞和狂饮到烂醉的时候,这个部族就会产生一种非常危险的好战情绪。

“正因为他们在我们前边,”杜普雷继续说:“我们要继续前进,势必会惊扰他们。但眼下看来,在这里也有危险。列瓦雷士先生坚持劝告我们返回上周我们离开的宿营地,并在那里一直等到他们的庆典活动结束。麦尔尚医生支持他的建议。他们的警告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但我作为一个老兵,觉得他们多少夸大了危险性。我们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所以我认为返回原地的理由是不充分的。然而,为了防止与野人发生冲突,我准备采取一切合理而又谨慎的措施。因此,我决定,我们要在这里停留一周,尽量不暴露自己,以便我们日后畅通无阻地继续前进。”

他象小学教师那样用严厉的目光向青年人扫了一眼。

“恕我冒昧地指出,先生们,这段被迫的休息,将使你们获得充分的时间去整理已搜集到的资料。此外,我还应该提醒大家:必须克制自己,避免和野人发生任何冲突。麦尔尚和列瓦雷士先生将向大家介绍当地的一些风俗习惯。我们既然在这里,就要给予尊重。我当然知道,这些风俗习惯是和冒昧无知,荒谬可笑的迷信联系着,但是,这些无知的土人却十分信奉这些东西。马泰尔先生,我责成您负责监督执行各项防范措施。”

杜普雷讲完话就走了,麦尔尚也随着出去了。他们离开以后,贝蒂容就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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