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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丰年-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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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元子理理略有些凌乱的衣襟,很快就恢复了从容镇定,“姑娘既是明白人,贫道也不说暗话了,你我这份缘份既已结下,往后”
“不必等到往后,现在道长就有机会让小女子尽些绵薄心意。”
哦?广元子忽地发现眼前这个小姑娘让他越来越看不透了。明明年纪还小,却怎么会如此老道?
“你要怎么尽你的心意?”
钱慧君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在离本地不远的南安府,有一个叫栾城的县城,县城里有位县丞,也姓钱。道长只需找他家夫人算上一卦,让她某年某月到某处去走走,必有大好机缘。”
广元子一笑,“等到事情应验,姑娘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只是贫道却只拿那区区几两银子,未免有些太不划算。”
钱慧君脸色一冷,“道长不要太贪心了!”
“姑娘也不要太绝情。”广元子半点也不示弱,“不如这样,姑娘亲笔手书一封欠银千两的文契与我。这笔钱不必着急,慢慢还就是。”
“最多一百。”
“五百。姑娘要是不愿意,那就另请高明吧。”
“好,五百就五百!”
钱慧君咬牙写着文契,广元子在她身后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到底还是年轻,只要有这一张文契到手,多少个五百两他也能要得来!
小莲村。
对于一早造访的钱文佐和钱老太爷,林氏表示很惶恐,“到底什么大事,累得爹也亲自来了?是不是相公出事了?”
“你别胡思乱想,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却与老四无关。孩子们都出去吧,灵丫留下。”
啊?被点到名的钱小丫也紧张了,找她干嘛?
钱文佐有些歉意的看了林氏一眼,缓缓开了口,“荣阳钱家那边想要湘君和灵犀过去,我和爹已经商量过了,这是件好事,我们已经同意了。”
啥?林氏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好半天缓过劲来才嗫嚅着问,“让灵丫过去?让她们过去干嘛?”
“湘君去了,是要嫁人的。至于灵丫,她还小,文傭答应把她收在名下,作女儿看待,日后也跟国公府的小姐一样嫁出去。我已经跟文傭谈好了,湘君受点委屈也就算了。但是灵丫,将来无论如何是要做人正妻的。”钱文佐并没有隐瞒什么,将实际情况和盘托出,“文傭打算明日就走,也不用给灵丫收拾什么行李,带两套随身的换洗衣裳就够。”
这么快?钱灵犀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林氏更是彻底的懵了,本能的问,“这一走多长时间才能回来?”
钱老太爷长叹一声,“媳妇儿啊,你别怪我这做爷爷的狠心,若不是指望着她们姐妹俩能有点出息,拉扯几个兄弟,我这一把年纪的人又何尝舍得让她们离开?你要有怨气,就冲我来,别记恨她大伯。老大也是深思熟虑后,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你你就当是提前把灵丫嫁出去了吧!”
他说着声音都哽咽了,林氏那眼泪更是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钱文佐心里又何尝好受?勉强挤出笑来,冲钱灵犀招了招手,“灵丫,你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所以大伯说这些话都没避着你。大伯知道,让你小小年纪就离开家,是太难了些。可要是让你姐姐一人去,大伯实在不放心。昨儿你文傭伯伯来家里说了半天,他还是看上你湘君姐姐了,大伯实在是没法子拒绝。一笔写不出两个钱字,咱们还得在这里生活下去,往后,大伯还指望着你扬名哥哥和扬武弟弟能有出息”
他说不下去了。
钱灵犀眼泪汪汪的上前握着他捂脸的手,“大伯,我明白。我去,我陪姐姐一起去!”
第79章 离别再叮咛
林家是远近闻名的好漆匠。
他们家给家俱上的漆,只要勤保养,用个十年八载的都还光亮如新。但凡十里八乡办喜事,要是谁家姑娘能有一套刻着林氏印记的大红漆器,那可就倍儿有面子了。
林家手艺既然好,想来当学徒的人自然就多。但这些年来,真正能够学到林家绝技的,除了林姓的子孙,再没有外人。
但这也不能阻挡乡亲们趋之若鹜的想把人给送来,因为就算在林氏学不到什么做漆器的绝技,只要能把上漆的基本功学扎实了,在他们这种乡下地方,混口饭吃还是容易的。更何况手艺人,再怎么也比种地强。
所以当年杜诚托了无数的关系,才把自家弟弟给送进来。这其中,钱文佑自然是帮不上忙的,以他家媳妇那尴尬地位,要他帮忙反而成不了事。但杜诚很精明,先通过钱文佑摸清林家的情况,再有的放矢的找到林家实际的当家人,林家的二儿子林守成,轻轻松松就把弟弟杜诠给弄了进去。事成之后,当然没钱文佑什么功劳,反而让钱文佑因为帮不上忙,倍感惭愧了一番。
这日下午,杜诠和一众学徒继续着他们日常的工作,给家俱上漆。这一套新家具是县城一个大户人家订的,给他家闺女出嫁所用。听说那小闺女只有七八岁,但家具却已经打好了。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也是习以为常的,真正的好家具就是要提前选料做了,再慢慢精雕细琢。甚至有些大户人家会从女孩儿两三岁起就开始置办细致木料,细细打磨了。当然,对于他们这些穷人来说,这是不可想象的。
“你们都快些啊,这点子活还没干完?没吃饭还是怎么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颇不耐烦的出来催促了,这是林家大爷的老大,林其昌。他爹林守仁是林家这一辈中手艺最好的。但偏偏身子不济事,不能太过操劳。于是林守仁就专攻高精尖产品,把其余的活让给兄弟子侄们来做。
林其昌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站在他小叔叔的旁边,听得林守业一脸尴尬,连侄子都在管事,进内院干细活了,他还跟个小学徒般在外院打下手。成天听这些风凉话,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可还得赔笑着说,“快了,就快了。”
“抓紧着点啊!”林其昌抖完威风,眉头似是能夹死苍蝇一般,瞪了小叔一眼。走了。
杜诠看得暗自摇头,这还是叔侄吗?完全是颠倒个儿的爷孙!忽地,他看到外院,有人拿着个蓝布条儿一晃而过。
杜诠心里一紧,知道人来了。
瞅个没人注意的时候,凑到林守业身旁,“业叔,这点活我来帮你做吧。你赶紧回去看一眼,我好象看见你们家阿福方才在门前晃了一下。”
是吗?林守业感激的一笑。“那可太谢谢你了,我很快就回来。”
他匆匆的出了院子,杜诠微一撇嘴,这人也太老实了,要是上了当,可不关他的事。
林守业的家,在后院最偏僻的角落里,他一般不敢走中堂,就从做活的外院出去。绕条偏僻的小路到后头院子里去。
出来没多久。忽地有个戴着草帽,遮着大半张脸的男人将他给拦住了。
“你就是林守业?”
“是。您哪位呀?”
“你别管我是谁,我问你,钱文佑是不是你大舅子?”
“是啊。”
“那就好,他现在人落在我们手里,你要是还想要他的性命,就拿五百两银子来换!要是没有银子,拿金子也成。”
“什么?”林守业差点尖叫起来,脸都绿了,“我们哪有这么多钱?”
“你没有,他家可有!他家得了那些金豆子,可不是假的。限你们明儿午时之前,把钱准备好,送到桥头镇大石桥那儿去,自然有人接应。等到收了钱,我们自然放人,否则,你们就等着给他收尸吧!记住,不许报官!否则,你们全家都得死!”
草帽男丢下一件男子外衫,扬长而去了。
林守业唬得脚软的瘫倒在地,突然之间失去思考的能力,连浑身的力气也似被抽干,满脑子只想着要是姐夫出了事,姐姐可怎么办?
夜已深,人已静。
赵庚生怔怔的瞧着那盏小油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竟然能照亮整间屋子。
林氏还在那儿给钱灵犀叠衣裳,虽说知道女儿出去之后一定是锦绣绫罗,什么都不愁,但她还是仔仔细细的把女儿的几件家常旧衣叠得整整齐齐。
“以后,到了外头自己要记得增减衣裳,宁可多穿点,千万别着凉。要听你堂伯的话,路上不管走到哪儿都要拉紧你姐姐的手,别贪玩弄丢了。在外头不比家里,不能动不动就使小性子,还有”
林氏说着说着,又捂着嘴掉下眼泪。
钱灵犀勉强一笑,“娘,您别哭了,大伯都说了,我这去是要过好日子的,是享福呢!”
“是啊,娘,别为这小没良心的掉眼泪!说不定,她走了没两天,就把我们全忘光了!”钱彩凤气势汹汹的说着,眼皮子却是又红又肿的。
钱扬威半晌才道,“妹妹,妹妹一定要走么?”
林氏抹了把眼泪,小心的不沾染到钱灵犀的衣裳上,勉强笑道,“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灵丫这一去,是要做国公府的小姐呢,咱们留她干嘛啊?就让她去。过几年,等咱们灵丫出息了,嫁个好夫婿,只别忘了回来看咱们一眼,啊?”
钱灵犀无话可说,扑进林氏怀里,默默流泪。也许这个母亲是她这三世里最差劲的一个,但每个母亲爱孩子的心,都是一样的。
林氏忍不住哭出声来了,边哭边骂,“你都要走了,你那个爹还不知道在哪里。这一别,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再见,我看他回来时,怎么有脸?”
“娘,您以后别瞧见爹又心软,家里好多事,明明爹做得不对,您就得管。否则这个家就不象个样子,往后真有什么不是,爹还要怨您。”
林氏听得心中一阵酸楚,眼泪噼里啪啦掉得更急了,“娘知道,娘再不那么好性子。”
“光说了不算,您得做到。现在庚生哥哥酿的酒挺好,咱们别把这条财路给断了,好好做,别偷懒,往后就算不能大富大贵,起码一家子日子是好过的。”
“姐,我知道你在咱家是个最机灵的,但就是嘴不好,老不饶人。这样大了不好,咱自家人不会说什么,可外人就要说你的闲话。日后议起亲事来,耽误的还是你自己。你瞧七婶那侄女,不就一直嫁不出去?”
“行啦,不要你多嘴,我改就是!”钱彩凤转过身子,不让她看见自己流泪的脸。
“大哥,你是咱家脾气最好的。往后哪个姑娘嫁给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但爹那天有一句还是有些道理的,男孩子脾气太好也是会给人欺负的。有些事情咱们占着理,就不管是谁也别让。算了,娘,您往后还是给哥挑个厉害点的嫂子吧,这样他们一家人过日子,才不会给人欺负。”
钱扬威难受得话都说不出来,胸口好象绞着一团又酸又苦的东西,堵得他气都喘不上来。
林氏心里更不好受,这叫什么事儿呀?小闺女要出远门了,不是全家人嘱咐她,倒成了她给全家人嘱咐这嘱咐那的,生怕家人有个好歹。
这说明什么?说明她这当娘的无能啊!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要为她,为哥哥姐姐操心了,甚至考虑到他们娶媳妇嫁人的事情了,这话说得贴心,但却也让她这当娘的痛心。
林氏这一晚上真是受了大教训了,甚至比钱文佑那天吵架更加让她印象深刻。毕竟钱文佑和她是夫妻,虽亲但还隔着一层,钱灵犀却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她生命的一部分,现在连自己身上的肉都来说这样话了,能不让林氏打心眼里觉得疼?
她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不要听到自家的儿女跟她说这样的话了。她得刚强起来,跟大嫂一样,当得了家,管得住事。虽说不是压在男人头上,起码得让男人知道敬重自己,让孩子们可以放心大胆的依赖自己,不再为了她这个没出息的娘操心。
“庚生哥哥”
赵庚生原本一直瞪着那盏灯,象是有仇似的,这会子钱灵犀叫了他,他却霍地站起来,拧着脖子就走,连凳子踢翻都不管。
钱灵犀不明白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钱彩凤却悄悄拉着妹妹的手,低语,“他心里难过,舍不得你。”
听了姐姐这话,原本想要追出去的钱灵犀却止住了脚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许此时无情一点,对赵庚生往后的伤害还更少一点。
夜,静悄悄的过去,却无人入眠。
赵庚生抱着小狗加菲坐在后院的门槛边,低低的问,“你说,她怎么这么狠心,都不过来再跟我说说?”
加菲睁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默默的看着他,无言的伏在他的胸口,静静的,用自己的体温抚慰着他。
赵庚生突然想起一事,“走,咱们抓紧时间!”他带上几样工具,悄悄的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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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绑架
天还没亮,林氏已经点着灯在屋里忙活开来了。
择了新鲜的香椿野菜再搁点酸菜来炒鸡蛋,开胃爽口,猪油虽然已经没了,且喜家里还有些平时舍不得吃的芝麻香油,多多的搁些进去,就调出一碗香喷喷的馅来。
面是昨晚就揉好发上的,没有掺一点儿玉米粗粮,雪白蓬松。揪出份量大小适中的剂子,擀开之后,大而饱满的包子在灵活的手指下迅速成形。再醒发一会儿,在蒸笼腾腾的热气中蒸出一个个份量十足的大素包子。
只可惜这么早,就是想买肉都没有,到底还是委屈丫头了。但林氏已经尽了最大心力,给女儿准备在家里的最后一顿早餐。
当钱灵犀起来的时候,桌子上已经热气腾腾的全摆好了,她最爱的南瓜小米粥,少见的大包子,还有特意给她煮的白水鸡蛋,可全家人都没动,只看着她。
“站着干嘛呀,都坐下来吃饭啊。”钱灵犀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对着包子咬了一大口下去,毫不吝啬的夸奖,“真香!对了,庚生哥哥呢?”
“灵丫!你看这是什么?”赵庚生带着满身的露水回来了,他身上的衣裳被割了不知多少个小口子,就是加菲的黄毛上,也沾染上了不少的草屑。
他们两个的面容无疑是疲惫的,但神情却是无比高昂的,两双眼睛闪闪发亮,象天边的启明星。
兔子,一只肥美的野兔正被赵庚生牢牢的攥在手中,“婶儿,快烧了给她吃!”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钱文佐来得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早。他怕他们经不起离别,钱文傭也不想节外生枝,一大早便派马车悄悄儿的过来接钱灵犀走了。
“可这兔子怎么办?我蹲了一宿。好不容易才抓到的。”赵庚生急得满头大汗,比刚才一路跑回来时淌得更多。
钱灵犀的笑容里多了一抹感动的酸楚,她强自压下快要夺眶而出的泪,保持微笑,“那庚生哥哥替我吃掉吧,记得要多吃两块哦。不过你可不要把加菲也吃了,它虽然笨了点,但还是一条好狗。”
黑黝黝的眼睛看着她。一直就那么看着她,不说话。直到马车消失在众人的眼前,他还注视着那远去的方向,不肯回头。
全家人都那么静静的站着,无声的泪悄悄落下。看着朝阳染红了半边天,看着阳光爬上了院墙。
半晌。林氏才咳地一声,找了个话题,“瞧这天上的云,只怕今儿有雨呢。”
“那我给她送伞去?”钱扬威想也不想的道。
林氏顿了顿,“他们有车呢,哪里还要伞?都回去吧。哎,方才也忘了,应该叫凤儿跟你妹妹一块儿去的,这会子你自己去上学吧。”
钱彩凤闷闷不乐的踢着脚下的石子儿去拿书包了。出门的时候也不象平日的兴高采烈,沉闷的走在一旁。
旁边有小伙伴好奇的问,“钱彩凤,你怎么了?”
钱彩凤不想说话。妹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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