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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错-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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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凌:“……喂,喂,别走啊。”
  易笙鸿看着不肯回去睡觉的易笙元很是头疼。
  “如果狼来,我会立刻去找你的。”
  易笙元摇头:“回去我睡不着,大哥,我要和你一起睡。”
  易笙鸿皱眉:“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小事还害怕。”
  易笙元打滚:“不,不,我是小丈夫,张纯说了狼的个头比我还大。”
  易笙鸿看看沙漏,再折腾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休息,终于投降,“算了,就睡这儿吧。”
  易笙元欢呼一声,三两下脱掉衣服,蹿进了被窝里。
  易笙鸿吹熄了灯,翻身上床。易笙元蹭了过来,“大哥,抱抱。”
  易笙鸿侧过头,“两个人挤一起,太热。”
  易笙元委屈道:“小时候你都抱着我睡的。”
  易笙鸿转过身,一条胳膊搭在易笙元身上,“好了,快睡吧。”
  易笙元蹭进易笙鸿怀里,问:“大哥大哥,你喜欢我吗?”
  易笙鸿捋捋他的头发,道:“当然喜欢。”
  易笙元问:“最喜欢吗?”
  易笙鸿想了想,像小时候那样用脑袋轻轻碰了一下易笙元的额头,道:“最喜欢我家小元了。”
  易笙元欢喜道:“我也最喜欢大哥了。”
  易笙鸿替他掖了掖被角,道:“睡吧。”
  易笙鸿白天累得狠了,头一沾枕便立刻沉沉睡去,丝毫没有感觉到黑暗中,有人轻轻吻过了他的鬓角。
  第二日一早,杜明懿如往常那般到了易笙鸿的主帐前,看易归不在,问易去易来:“王爷出去了吗?”
  易去:“去鹰嘴山看地形了。”
  易来:“和张纯将军一起去的。”
  杜明懿点点头,想想昨日还没拟完的文书,掀开帐帘走了进去,却不想看到易笙元正坐在书案前。
  易笙元看他进来,慌忙把手上的东西藏到身后,问:“你怎么来了?”
  杜明懿道:“这句话该由我来问你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易笙元怒道:“这是我大哥的营帐,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倒是你,阴险小人,大哥怎么会让你进出他的地方?”
  杜明懿早在鹿城时就看出易笙元对他大哥的心思不简单,再加上自己曾害得这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小公子尝了阶下囚的滋味,倒也不恼他的尖刻。只一时恶劣的性子发作,想瞧瞧易笙元吃瘪,于是故意道:“在锡远时,我日日都和他在一起,随意进出他的书房可是从不用通报的。”
  易笙元果然被噎住了,却忽然想到什么,脸色缓和下来,笑了一声,道:“日日在一起又怎样,那时战事紧急,大哥用的到你当然没什么好奇怪的。可他让你进过他的卧房吗?你和他一起共枕过吗?”
  杜明懿静了静,道:“你昨日果然只是顺梯子爬而已。”借着张纯‘狼来了’的由头,好留宿在易笙鸿帐里。
  易笙元冷笑道:“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哄吗?”
  杜明懿道:“同床共枕又如何,易笙鸿从来都只是把你当个孩子而已。”
  话一下戳到了易笙元的痛处,他叫道:“你少得意!大哥根本不可能再喜欢你,他一直都没有相信过你。他让你替他写过那么多奏折文书,可你见过他的印章长什么样吗?”易笙元说着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方形的玉印啪一声,压在案上。
  杜明懿一怔,这么久,他的确,从来没有看到过易笙鸿的任何一枚印章。就算掌印的另有其人,可他日日与易笙鸿在一起,总不该连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除非易笙鸿在这件事上刻意的避开他。
  易笙元看杜明懿的脸色瞬间苍白下来,毫不留情的给了敌人最后一击。
  “大哥说让我盖印的时候避开你,千万不要让你知道印章放在哪。”
  杜明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又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帐篷里的。
  坐在塌边,脑海里只反反复复回荡着易笙元的话。
  原来他努力了这么久,看在那人眼中,也不过如是。他已是半条腿踏进黄泉路的人了,根本不在乎那些和他不相干的人的性命,更不在乎什么家国天下,民族大义。说他冷酷无情也罢,狼心狗肺也罢,他留下来,做尽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能多看那个人一眼,多呆在那个人身边一会,甚至还想过能让那个人原谅他曾经的背叛,回到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时候。
  他蓦然笑了起来,笑自己的一厢情愿,笑自己的天真呆傻。
  他恍恍惚惚的痴坐,一时又想起锡远城里二人同进同出,同策同谋,想起初一夜里易笙鸿在他耳边的话。
  去和他说个清楚吧,他想。不,还是算了,要说什么,怎么说呢。何必弄破这表面的平静,让彼此难堪。
  杜明懿一会儿一个念头竟一直坐到了天黑,他翻身躺下,时醒时睡又一直熬到了天亮,只想着该再见易笙鸿一面,说不说什么倒都不要紧了。
  草草洗漱了,吃过早饭,杜明懿又走到了主帅账前,易来看到他便道:“王爷不在。”
  杜明懿下意识的问:“不在?去哪儿了?”
  易去道:“一早就带小少爷到西山上打猎去了。”
  杜明懿道了声谢,呆站一会,转身准备回去自己帐里,远处却忽然扬起大片尘土,马蹄隆隆作响,直奔这边而来。
  再定神细看时,已然可以分辨出为首的一骑上是易笙鸿,怀里抱着一人,正是易笙元,只似乎失了意识,窝在易笙鸿怀里。
  易归忙迎上前去,易笙鸿却不待人来帮,径自跳下马背,抱着易笙元大步流星的冲进了帐里,大声喊易去易来。
  数人跟进账中,易去坐到床边替易笙元诊脉。
  易笙鸿看着易笙元青白的脸色,急道:“怎么样?”
  易去道:“王爷放心,只是因为受了刺激,才导致昏厥,一柱香的时间,应该就能醒过来。”

  ☆、恩断义绝

  帐帘又被掀开,一人急步走到塌前,却是闻讯赶来的陈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易归答道:“王爷带小少爷在山上狩猎,树丛里却忽然窜出来个野人,王爷命人捉了他来,岂料小少爷一看到那人便似受了极大惊吓般昏了过去。”
  不是野人,易笙鸿想,是郝全有,那个他和杜明懿在鹿城里碰到的讹人钱的地痞。
  易笙元怎么会认识他?又为什么会害怕他到这种程度?在山上的时候易笙鸿无比清楚的感觉到了易笙元在认出郝全有那一瞬的恐惧,难以抑制的,像是已经刻到了骨头里的颤栗和惊悚。
  易笙鸿觉得心里像是压了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快要透不气来,这是他的弟弟,他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弟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易笙元害怕成这样,而他居然毫无觉察。
  郝全有被五花大绑扔在帐外空地上,周围四个士兵看守,他披散着头发,浑身上下脏污不堪。
  杜明懿半蹲下身,诧异道:“郝全有,怎么是你?”
  郝全有认出杜明懿,挣扎着翻过身跪起来,叫道:“杜大人,杜大人,你救救我!”
  杜明懿道:“你先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郝全有道:“太子垮了,我是被流放到这儿的,趁着打仗逃出来的。”
  杜明懿继续问道:“易笙元是怎么认识你的?为什么他看见你会吓昏过去?”
  郝全有语无伦次道:“不关我的事,杜大人,我只是奉命行事。你和王爷关系好,你帮我跟王爷求求情,求你了杜大人,救救我!我给您做牛做马!”说着愈发激动起来,若不是还被绑着,恐怕就要向杜明懿扑过去了。
  杜明懿看郝全有这种反应越发觉得奇怪,喝问道:“你究竟干什么了?说实话!我才能想办法救你。”
  郝全有犹豫片刻,咬牙道:“他们被关在东厂的时候,我干了……干了……易笙元。”
  杜明懿似是瞬间被浸入了数九寒天的冰水里,浑身都颤栗起来,他猛地扑上去用双手狠狠掐住了郝全有的脖子,像是想要就此扼死他一般。
  “你做什么?”有人从后面大力拉开了杜明懿。
  杜明懿僵硬地转过头,是易笙鸿。
  易笙鸿看郝全有倒在地上又咳又喘,奇怪地问:“你想掐死他吗?”
  杜明懿终于恢复了些理智,想到不该在这里问郝全有话,便道:“带他去那边放杂物的营帐里。”
  易笙鸿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反驳,叫周围立着的四个士兵把郝全有拖去了另一边帐篷里。
  “到底怎么回事?”易笙鸿问。
  听到这句话,原本还像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郝全有突然歇斯底里地挣扎起来,尖叫道:“王爷、王爷,不关我的事,都是杜明懿让我干的,在东厂里,是杜明懿让我去QIANG JIAN 易笙元的,他让我好好磨磨易笙元的少爷脾气。我不敢不听杜暖懿的话啊王爷!”
  死一般的寂静,易笙鸿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僵立在原地,甚至希望自己眼聋了耳瞎了才好。他紧紧的攥住剑柄,用尽全身的力量克制住自己不要现在就杀人。
  咣当一声,杜明懿无竟识后退一步撞翻了一个矮凳,他颤抖着开口:“笙鸿,不是我,我没有。”
  郝全有拼命向外蠕动,“王爷,不是杜明懿,我根本不会认识易笙元,是他找我去的王爷,王爷……”
  话戛然而止,郝全有大睁着双目,再也无法发出声音了,鲜血从他的脖子上喷溅出来,终于安静下来。
  没有人看清易笙鸿是怎么出剑的,转眼间营帐里又有四个人倒了下去。血蜿蜿蜒蜒的从尸体与地面接触的地方渗出,凄厉而阴冷。
  杜明懿合上双眼,他甚至感觉到了剑锋架在脖颈上时那种冰凉的触感。
  “他还是个孩子啊,你于心何忍,于心何忍!”
  他的手在抖,杜明懿想,易笙鸿的剑一向快、狠、准,可现在他在抖。杜明懿很奇怪自己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能走神。
  他睁开眼睛看着易笙鸿赤红的双目,嘴边泛出冷冷的笑,“我讨厌易笙元,讨厌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我得不到的一切。你现在不杀我,以后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十几年的纠葛,分合聚散,悲喜哀乐,不过转眼成空,似乎总是做错,总是错过。挣扎的太久、太苦、太累,终于走到如今这一步,竟隐约有种尘埃落定的释然。不必后悔,也再无他望。
  眼前是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易笙鸿却忽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看清过这个人。杀了他吧,杀了他就能结束这场噩梦,可从心底传来的撕裂的痛楚连带着手也痉挛起来,握不住的青锋滑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易笙鸿低下头,看着右手背上的刀痕,用尽最后的力气开口。一字一顿,像是要磨出血来:“恩断义绝”
  恩断义绝。
  没有人知道那日帐中发生了什么,以致血流成河。安王下令厚葬了那四名士兵,重金抚恤了他们的家人。而除了王爷外,惟一活着走出来的杜明懿其实也如被勾走了魂魄般,像只苍白的鬼,每日游荡在离王爷主帐不远的地方,不言不语。
  王爷又变回了一年前那个不苟言笑的王爷,不过愈发阴沉狠厉,只有在面对易笙元时才会露出难得的温柔。
  甘凌拿着文书走到主帐前,朝东一看,果然又瞧见杜明懿呆站在不远处,他摇摇头,等易归通报了便走进帐中。
  帐里易笙鸿正坐在案前写东西,易笙元跪在一旁的矮凳上,伏在案边,一圈圈慢慢研着磨。
  易笙鸿接了甘凌递过来的文书,问了几句话,看甘凌还不走,便问:“有事?”
  甘凌道:“王爷,这几日末将看杜明懿经常在帐外不远处站着,问话却也不答,不知是何缘故?”
  易笙鸿沉默片刻道:“不干你事,且随他去。”
  易笙元道:“甘将军,杜明懿不是好人,他最会骗人了,你别被他卖了还替他数钱。”
  甘凌噎了一下,只得退了出去。
  这头劝不动再去劝那头,甘凌走到杜明懿面前,道:“别再站这儿了,我虽然不知道你和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看样子王爷气还没消,你站再久也没用。你身体又不好,何苦跟自己过不去?等过一阵子,王爷气顺了,自然也就愿意见你了。”
  良久的静默。就在甘凌以为杜明懿又不会回应他时,杜明懿开口了,声音却低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除了这里,我还能去哪?”
  他这一生中所做的事大半先是因着易笙鸿的死,后来又是为了他的生。而今这个人不需要他了,他却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好在路将至尽头,也无需再考虑许多,那便守他最后一程罢了。
  甘凌何尝见过杜明懿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听他说的凄凉,也不禁跟着难过起来。忽然间,脑海中闪过一些平常未加注意的细枝末节,他心中一震,脱口道:“你和王爷,你们……是那种关系?”
  杜明懿终于慢慢把目光投向他,冷冷道:“甘将军多心了。”
  甘凌还欲再说什么,忽见杜明懿的目光越过他直直朝他身后看去。甘凌下意识也转过头,只见易笙鸿和易笙元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大帐外。
  易笙鸿蹲下身替易笙元掖好裤脚,二人笑着说了几句话,易笙鸿便转过方向,让易笙元伏在自己背上,将他背了起来。两人走的方向正是甘杜二人这边。
  甘凌忙回过头道:“走吧,一会王爷过来了。”
  杜明懿却直挺挺站着动也不动。
  甘凌再回过头时,易笙鸿和易笙元已离他们很近了,他清楚地看到易笙元偏过头在易笙鸿脸颊上亲了一下。易笙鸿笑了,眉眼间俱是温柔。
  边关二月的风从帐篷间呼呼刮过,吹的杜明懿眯起了眼睛。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听觉变得异常敏锐,甚至听到了风从他空荡荡的胸膛中穿过的声音,呜呜呜荡着回响。
  他看着易笙鸿从他面前走过,眼中是他熟悉的笑意,纵然带着些许无奈,却是心甘情愿的纵容。
  原来一直深陷在过去的时光中逃不脱走不掉的只有他一人。
  甘凌几乎不敢转头去看杜明懿,两人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再也看不到易笙鸿和易笙元的背影,甘凌方转过身,诺诺道:“咱们也走吧。”
  杜明懿的表情很平静,声音也很平静,他简单地应了声好,提步想走,腿脚却突然像被灌了铅,蓦然朝前栽了下去。
  杜明懿知道自己在做梦,因为只有在梦里,易笙鸿才会那般温柔体贴,耐心替他梳好散乱的发丝,再用发冠轻轻束好满头的发,转过来俯下身看着他笑的傻气,问:“怎么样?做的比你自己强多了罢?好好的头发你总没耐性收拾,还不让下头的人给弄,束一次发总要断掉许多,也不嫌疼?”
  杜明懿想笑,掉一根头发能有多大的感觉,现在才是真的疼啊。从里到外,筋骨寸寸竟分不出哪里痛的更厉害些,可谁还会问他一句呢?只能咬牙忍着挨着。
  不知熬了多久,意识终于聚拢,感觉到有帕子擦过他的额头,杜明懿撑开眼皮。昏黄的灯下,有人立在榻边看着他。
  “醒了?”那人问,是张纯。
  杜明懿道:“你怎么在这?”
  张纯道:“你昏了两天了,以前就三灾五病的,怎么还自己折腾自己,成日在那里站着,能不出事吗?”
  杜明懿喃喃道:“两日么?王爷呢?”
  张纯道:“易笙元也病了,王爷在那边守着呢,一时走不脱。”
  他怎么敢说那日杜明懿昏在外面,甘凌去找王爷,王爷只道送回去休息。甘凌想让易去易来过去看看,王爷却说杜明懿自己就是大夫,不需别人诊治。甘凌无法,只得找了他,两人轮流守着,又叫了军医来看。
  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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