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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霸天下-第5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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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解嗯了一声:“让人暗中在朱雀山大营里查,我怀疑他混进来了你回去之后派人先去大理,将我的亲笔信交给慕容耻。”
方解道:“也到了和南燕的皇帝陛下直接打打交道的时候了记住,见慕容耻不是主要的事,骁骑校的人当初混进难民里的人必须联络上。大理城如何破,或许还在这些骁骑校手里。”
“属下明白!”
陈孝儒点了点头:“大理城中的骁骑校,一定会联络上。”
他这才明白方解为什么要先派信使进大理去见慕容耻,因为只有这样黑旗军的人才能进入大理城。只要进了大理,那么联系上骁骑校的人也就不算什么难事了。
方解将酒壶递给项青牛,项青牛接过来看了看方解的脸sè:“你这种无事献殷勤的态度让我很担忧啊最近我带着的江湖客们一个个闲的发愣,我就怕你这会来找我,只要你来,就肯定不是什么容易办的事。说,是让我先进大理城把慕容耻的脑袋偷出来,还是把南燕皇后的内衣裤偷出来?”
“呸”
他才说完自己就呸了一口:“那老娘们应该年纪也不小了,偷她内衣裤干嘛”
方解白了他一眼:“一不小心就泄露了自己的嗜好,你还真是特别啊。”
项青牛回瞪了一眼:“这只是一种自信的表现你懂不懂?”
“偷女人内衣裤的自信也不怎么好?我比较好奇是哪个女人给了你这样的自信”
项青牛撇了撇嘴:“如果我想,这世界上没几个女人能不让我偷?”
方解挑了挑大拇指“好牛…逼!”
项青牛知道再纠缠这个话题肯定没什么好下场,连忙转移:“说,到底什么事?”
方解沉默下来,脸sè也慢慢变得肃然。项青牛见他这样,知道肯定是什么大事,也坐好了身子等着方解说。
“你”
方解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是说如果,你和你三师兄打起来的话,谁比较厉害?”
“我”
项青牛的回答很干脆:“如果还在山门的时候,我肯定不是三师兄的对手,但他下山的时间太久了,而且人一旦沾染上官门气,就会荒废一些东西。三师兄这些年工于心计,难免修为上会有所停滞。而我又是那种一朝悟道就牛…逼的一塌糊涂的人,所以如果打起来应该我能赢。”
方解点了点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可能会和你三师兄打一架。”
项青牛一怔后笑了笑:“虽然我对黑旗军的事不过问,但我看最近你的安排也多半是针对三师兄了。三师兄那个人在大内侍卫处这些年,心思已经全被权势站住了。以前他是想做好皇帝下面最重要那个人的角sè,现在皇帝没了,他会想什么我也不知道。”
方解道:“我不是让你和他打,而是我需要你帮我盯着另一个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怀疑侯文极就在罗蔚然身边,所以,如果我和你三师兄打架的时候,你帮我盯着侯文极这个人如果和你三师兄联手的话,他一定在暗处。情衙的镇抚使躲在暗处的时候,一定很让人头疼。”
“你会不会杀了我三师兄?”
项青牛问。
“不会”
方解回答的也很干脆:“他是忠亲王的师弟,是你的师兄,凭这两点,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杀他。”
“好”
项青牛道:“如果大师兄没有急着赶回草原的话,其实没这么麻烦。就算侯文极和三师兄联手,也断然不是大师兄的对手。老牛鼻子越发疯疯癫癫,却越发的霸气了。”
方解笑了笑,眼神里有些伤感。
项青牛拍了拍他肩膀:“我当初跟你说过,我不想让一气观的牌子倒了,所以我来帮你,你将来帮我。所以就算面对的是三师兄,我也知道该怎么办。只要他不死我帮你打这一架。”
“如果可以不打”
方解叹了口气:“我真的不愿意和他有什么冲突也真的不愿意让你们师兄弟间有什么矛盾。”
项青牛从怀里掏出油纸包打开,捏起一块糖放进嘴里:“这是最后一块糖了,我一直没吃。”
方解微微一怔,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但这个时候,他心里很空,空的有些难受。
第七百八十八章 因为我愿意
第七百八十八章因为我愿意
武当山
作为大隋道宗正统的圣地之一,武当山三清观其实历来不缺少关注,只是武当山的道人们全都很低调,不似清乐山一气观那样打开门迎客,所以武当山三清观也历来都很冷清,冷清到几乎见不到客人。
相比于一气观来说,这里要纯粹一些。
所以很早很早之前,萧一九拜访武当山的时候曾经说过,若有一rì我心里也只剩下道,那么就跑来武当山做一个低辈弟子,而非一气观的观主。这话是说给武当山的人听的,当然是对武当山三清观的溢美之词。不过,后来再想想,萧一九说这话的时候未尝没有什么发自真心的感慨。
不过有些让人唏嘘的是,本来一心权势的萧一九现在沉心修行。而武当山的道人在怡亲王叛乱的时候开始走出山门,在张真人护送天佑皇帝杨易一路回京之后,武当山三清观似乎开始和这个朝廷这个天下变得更加亲密起来。
张真人军中稳坐,罗耀就不会如步入庞霸军中那样闲庭信步一般杀人。
张真人在雍州杀扑虎,又何尝不是一种态度?
现在看来,原来武当山的道人们比一气观的道人们态度还要明确些。江湖上有人说,一气观这个道宗圣地,是世俗道宗的圣地。三清观这个道宗圣地,才是道的圣地。
可谁又能想到,变化这么快。
一气观的道人们开始走另一条路,三清观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萧一九远行,项青牛进了黑旗军,江湖中人都看的明白,一气观是要将赌注压在朝廷之外了。在这样的乱世,这赌注押的似乎并不让人诧异吃惊。反而是武当山三清观,在大隋已经崩乱之下将赌注押在杨家人身上,让人有些不解。
不过,现在很多江湖客提起道宗的时候已经自动忽略了清乐山一气观,因为那观里没有什么高手坐镇了,只有一个莫名其妙到了一气观里的卓布衣,莫名其妙成了一气观的支柱。但是,有些自以为一气观可欺的江湖败类跑去想占便宜,被那个自称布衣道人的卓布衣前后废掉二百一十六个。
一大部分都挺惨的,一小部分更惨的。
如果这样说显得一气观很牛…逼的话,那么应该用另一句话形容武当山。
张真人一步迈入天之上后,再也没人敢来武当山提切磋二字了。哪怕,张真人不在山里的时候也一样。江湖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有些消息传遍天下也用不了多久,也正是因为张真人自己说已经在天之上,那些以为九品就是极境的修行者们才知道自己有多渺小。
也正是在此之后,江湖境界再也不是九品最高。
何须什么武林大会?
九品之上为通明,通明之上为近天,近天之上,便是天之上。
如往常一样,武当山的低辈弟子早早的起床,洗漱之后拎着扫帚开始打扫庭院山门。从武当山下到三清观门前,一共要走三千三百三十三级石阶,每天武当山的弟子都要认认真真的把这石阶扫一遍。
一个胖乎乎白净净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小胖道人揉了揉发酸的腿,有些抱怨:“师兄,山门里又没有客人,为什么天天要扫这石阶?昨天已经扫过了看起来很干净呢,今天为什么还要扫”
十六七岁的师兄yīn阳怪气的回答他:“你昨天吃过了饭,今天为什么还要吃?”
这话,是他师兄当年这样回答他的,据说,是他师兄的师兄这样回答师兄的。
“吃饭和扫地有什么关系”
憨态可掬的小道人嘟囔了一句,却不敢停下来,依然认认真真的扫着,一个台阶要扫三下,绝不会少一下。因为武当山的道人们都不敢忘了观主的话,张真人说过,每rì的功课该多少就要多少,若是连最基础的事都要偷懒,那么以后你得到的修为也会偷懒,尽量来的少一些。
“咦?”
他忽然看到山下来了客人,有些惊奇:“师兄,那边来的是男还是女?”
师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然后挠了挠脑门:“这个看不清。”
因为来的人太漂亮了些,所以他不敢确定。师兄师弟两个人仔细看了看,然后同时确定了一件事。这个人如果是男的,可以迷死一群女人。这个人如果是女的,可以迷死他们俩
来的人穿一袭月牙白的长衫,没有一丝褶皱。脚上穿的是一双月牙白的布鞋,一尘不染。看起来他就好像一朵开在半空里的莲花,连水珠儿都不沾一滴。他的头发很随意的在脑后束了,比姑娘的马尾辫还要好看。
“请问”
师兄微微俯身:“您来武当山干嘛?”
那白衣男子回答的很正式却偏偏让师兄有些恼火:“看武当山。”
“对不起,除非是已经约好,否则三清观是不见外客的。”
师弟仰着肉嘟嘟的下巴颏说:“就算是约好了的,也要在山下等着我们回去通禀。你若是游山,就从另一条路上去,这边只通三清观,另一边的景sè也漂亮些。从那条路走到半山腰有个瀑布,瀑布有深潭,深潭里有四鳃鱼,可好吃了。”
“谢谢”
白衣男子微笑着点了点头:“我就走这条路。”
说完,他迈步继续往上走。
小道人拉了他准备上前拦截的师兄一把,压低声音说:“师兄就莫要阻拦了,这么漂亮的人应该不是坏人?”
师兄愣了一下微怒道:“漂亮有什么用?漂亮的蘑菇都有毒!”
白衣男子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微笑着对小胖道人说道:“你师兄说的对,越是漂亮的东西越应该小心些。”
小道人刚要说话,就听见山门那边有一声叹息传过来:“我已经很小心了,还是避不开漂亮的毒。”
白衣男子抬起头往山上看了看说:“因为你已经有资格。”
三清观
大殿后面的庭院并不深,从大殿后门出去走一百步就出了后院的后门。这后院里种的都是松树,据说是三清观建立的时候老祖师种下的,现在最小的那一棵也有四人合抱粗。正因为院子小而树太大,所以常年不见太阳。
松树下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放了两杯清茶。
武当山三清观观主,道宗里最有资历的人坐在石桌一侧,看着杯子里热气怔怔出神。
在他对面,白衣男子则也看着茶杯,只是他在想的和对面张易阳想的完全不一样。张易阳在想对面这人要做什么,他想的是这茶真好。
“观里有古茶树?”
他问
张易阳点了点头:“有一株几百年的茶树,生在古井沿儿上歪歪斜斜的偏偏不肯死,这是今年采下的新茶,昨rì我亲手炒的,还带着些cháo气。”
“闻着就妙,几百年的茶树为什么新芽比新茶树的新芽还要新嫩?”
这话问的有些拗口。
张易阳摇了摇头:“活的时间久了,总会有些优势。”
白衣人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这话也妙。”
张易阳笑了笑:“我从很早很早之前就知道这江湖中肯定有些老怪物,只是想不到这老怪物看起来比那几百年老茶树的新芽还要新嫩。”
白衣人微羞:“越老就越喜欢装嫩。”
张易阳的笑容有些发苦:“那我岂不是在装老?”
他看了白衣男子一眼:“在我还是个小道童的时候,有一天师父从外面回来就把自己关进屋子里不出来,我问他为什么,他说觉得自己很失败。他是一个最注重相貌仪表之人,活了一百岁看起来就好像三十几岁,他总说自己是中年男人中最风度翩翩的一个,一百岁下山还能哄骗到少妇投怀送抱。”
“他回来那天很沮丧,说自己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中年男人,那才是风度翩翩,自己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就连村子里最粗鲁的村妇也看得出来自己不如那个人,所以觉得很失败。别人修行,有的是为了打架能打赢,有的是为了可以延年益寿,有的是为了追求极限我师父修行,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永远都比年纪年轻些,就这么简单,还败了”
白衣男子端起茶品了一口慢慢道:“你师父觉悟的早,比你早。等你老到自己看着自己的脸皮都觉得难受的时候,你就会也想装嫩了。树老,换新皮。人老,换新颜。如果他活的久一些,一定比你修为高深,因为他目标单一。”
张易阳摇了摇头:“那天之后他的修为就再也没长进过,他后来一rì比一rì苍老,临死的时候告诉我,他其实是被人破了道心。”
白衣男子微笑:“这事说着好玄,偏偏我信。”
张易阳沉默,过了好一会儿问:“你来干嘛?”
“看看你。”
白衣男子回答。
张易阳问:“就好像当初你看看我师父那样看看我?那个时候你还是个中年男人,现在是个青年了。”
白衣男子道:“如果你像古井沿儿上那棵几百年的老茶树一样,一直藏在深山古观里不出来,我也不会来看。可你偏偏走出去散发茶香,便引得我好奇。就好像当初你师父一样,他每rì要是对着镜子自赏而不走出去的话我也不会看看他。”
“不过也有例外,很多很多年前,我就是这样好奇的看着一个人迈步而上,迈的那般高。一大步一大步的迈,快到让我觉得吃惊。所以我想看看,你这个人比他如何?”
“当年你看他不动他,为什么来找我?”
张易阳问。
白衣男人微笑道:“我走来半路的时候,口渴去一个小村子讨水喝。村口老树上拴着一头牛在啃草,牛不远处两个小孩儿在摔跤,小孩儿打架这种事,自然是个子大身体壮的那个打瘦弱些的那个,打的真狠挨了打的小孩趴在地上哭,问那个壮实的小孩说,村子里有那么多小孩,二胖背地里骂你是蠢牛,三妮背地里说你生的丑,他们你不打,为什么偏偏要来打我?”
他问:“你猜,那个壮实的小孩怎么回答?”
张易阳想了想:“因为他瞧那瘦弱小孩不顺眼。”
“错了啊”
白衣男人的笑容好像树叶吹动的时候才会漏下来的阳光:“那个壮实小孩儿回答因为我愿意啊。”
第七百八十九章 惩罚
第七百八十九章惩罚
白衣男人看了张易阳一眼,似乎对方脸上的愤怒和无奈让他有些开心:“人那么辛苦艰难的往上攀爬,只是因为追求可以有不讲理的资格。”
他指了指张易阳:“就好像你,在绝大部分人面前都可以不讲理。”
张易阳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后问:“你来杀我?”
白衣男人摇了摇头:“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动手杀过人了,前阵子我去南燕见了见那个叫方解的年轻人,我对他说我只是一个看客。只不过是有些蛮不讲理的看客,因为我不需要你们同意,想看就看,我可以随随便便进入你们的生活。”
张易阳问:“你到底是谁?”
白衣男人将杯子里的茶喝完,然后自己动手倒满:“我只是一个偶然得到了眷顾可以在时间长河里多停留一会儿的人,曾经以为自己了无生趣所以也想过死,甚至死过,不过时间久了之后各种感情也就看的都淡了些,只剩下一种摸索。”
“摸索?”
张易阳没懂。
白衣男人笑了笑:“我来找你,不是想杀你,只是想看看你有什么特别。我这些年一直在看着江湖,看着那些出类拔萃的人有什么特别。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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