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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5我来自未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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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神色不自然,姚梵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下。
  “王妈,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事说事!怎么着?白纸黑字的,还打算反悔?”
  王妈见瞒不过去,换上一副像被人讨债过不了年关的丧家脸色说道:“姚爷,实不相瞒,三姐儿她现不在我这。”
  姚梵心里一沉,知道不好。
  “你特么耍我是吧?啊?耍我?你信不信,爷我现在就一把火烧了你这脏窑子。”
  王妈赶紧道:“姚爷息怒啊,我一老婆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作甚要骗姚爷你啊?这实在是遇着了过不去的坎了,老婆子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说着,这王婆就假意的干嚎起来,一口一个我的心肝儿啊!我的命啊!
  姚梵遇着这样的泼妇,心里又气又怒,他知道这里必然是个坑。
  他强行压住心头火,扬着手威胁道:“闭嘴!?再鬼嚎,信不信老子大耳刮子扇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姚梵眼里开始冒火,脸上一副赌徒般的狰狞,边上那个叫钩子的龟公赶紧把茶递上来。
  姚梵“啪”的抬手一击,就将茶碗打碎,泼散了满地。
  钩子吓得一个哆嗦,往后连退两步。
  王妈见了姚梵这般杀人的嘴脸,心里也害怕起来,立刻就开始讲这是怎么回事。
  在门外候着的贺世成听见姚梵在里面吼,从马车笼架上抽了根应手的棍子冲了进来,见姚梵好好地站在那,便抱着棍子,虎虎立定在姚梵边上,一起听起来。
  原来就在姚梵走了的次日,那即墨县号称周、黄、蓝、杨、郭五大家族里的郭家的大爷郭继修就来到春眠堂,点名要睡三姐儿。
  依着王妈的话,当时任凭她怎么拦阻,告诉说三姐儿已经给人赎了身,可那郭家大爷就是不听。
  王妈道:“那郭家大爷郭继修说:‘既然蓝顺正给三姐儿开了苞,我如何不能睡了?我这次定要趁着花骨朵儿还新鲜没烂,会会这知书达理的三姐儿,与蓝家大爷顺正共享同靴之好。’”


 第14章 郭继修

  14郭继修
  听到这里,姚梵已经出离了愤怒。
  “那你就没说,我给三姐儿已经赎了身?”
  王妈站在那里,往下猛地一墩屁股,两手使劲在大腿上一拍道:“天地良心啊!老婆子如何没说这话!可那郭家多大的势力,怎么是我一个老婆子惹得起的。
  那郭家继修大爷说了:‘既然人还在堂子里,那就不算赎身。’”
  姚梵怒极,飞起一脚,就把院子里那张‘钩子’刚搬来的凳子踢飞出去,咔嚓一声撞碎在墙上。
  姚梵厉声责问:“你这里这么多人,就没个拦阻的!”
  王妈苦着脸道:“我们哪里敢拦,那郭家大爷是个狠主,平日出门,生怕被马匪绑了肥票,每次出郭家庄贩盐,都带着七八个干练庄丁,各个拿着棍棒大刀,我一个规规矩矩做生意的老婆子,店里除了五六个粗使的小子,其余都是闺女,如何拦得住。”
  “怎么不报官!”姚梵骂道。
  王妈像是第一次见到姚梵一般,重新打量了一下他,惊讶道:“姚爷居然不知道?那郭家可是世代官宦之家!这会子在这大清国里,正好模好样儿当着大官儿的就有两个!那郭家大老爷,正在江西作监察御史,郭家三爷,在广州盐法道作参议。至于族里其他捐了官身,在京里等着候补实缺的,还有好几个。
  再要说,那即墨县如今的县令赵署年赵老爷,听说以前可还是那郭家大老爷在四川当督学时的门生!”
  姚梵越听越心烦,心说:“我擦!这都是些什么盘根错节的关系?我可要小心。”
  姚梵知道清朝各地方的大族之所以是大族,就是因为族里世代有人做官,官场上官官相护有照应。如此一来,家族在乡里就能横行霸道说一不二,说话不但比法律管用,就是比地方官也不差。只要不造反抗税,清朝地方官还真没胆量用国法去管他们的庄子。
  王妈见姚梵沉思不言语,继续道:“那郭家大爷硬闯进了三姐儿房里,三姐儿不从,在郭家大爷的脸上抓了道口子!”
  王妈绘声绘色的道:“这下可要了命了!那郭家大爷一怒之下就叫家人进来,把三姐按住,亲自掌了三姐儿十几个大嘴巴子,我的妈呀,当时就把三姐打晕了,满脸都是血啊!郭家大爷不依不饶的,叫家丁把三姐儿捆上带走,老婆子我哪里敢拦。
  亏我好说歹说,拼命把话给郭家大爷说明白了,那郭家大爷才丢下一千五百两银票,说是赎身银子。姚爷,这是您那五百两银子的定钱,一分不少,可全在这了,要不是老婆子我,这点银子您都拿不回来啊!”
  姚梵听到这里,杀人的心都有了,恶骂道:“去你妈的!别特么和老子玩里格楞!
  他姓郭的算个什么东西?!
  !当我是他家佃户了!想揉搓本大爷,瞎了他的狗眼!
  想用这钱打发我?王妈,你把三姐的身契给我拿来!”
  王妈哭丧着脸道:“姚爷,那郭家大爷给了银子,当然也把三姐的身契拿走了啊。”
  那叫钩子的龟公从王妈手里接过银票,端在姚梵面前作揖陪笑道:“姚爷,你还是收下吧,您可别叫我们为难,您说,您一个外来的海商,在这胶州,人家的屋檐下,人家的地盘里,要我说,还是低个头忍忍算了。
  您别说是在这青岛口,就是放到整个胶州、整个即墨,或者放到整个莱州府,那郭家也是数得着的有名大户!您为个婊子,犯不着和这样的人家置气。您看!这银子可一分没少啊!这不就结了?”
  姚梵此刻心中又伤心又愤怒,伤心的是三姐的命运为何如此悲惨,怒的是自己一时之间没有足够的实力去弄死郭家。
  姚梵重重一个巴掌怒抽上那能说会道的‘钩子’的脸,那经常与钢铁和机件打交道的粗硬手掌,砸得‘钩子’当场口唇出血牙齿松动,差点一个跟斗栽到地上。姚梵高大强壮的身躯踏前一步,蒲扇大的左手拿住‘钩子’右肩,跟着捏起骨节粗大的右拳,猛的捣在‘钩子’脸上,一拳就把‘钩子’锤晕过去。
  “狗一样的东西,我叫你犯贱,婊子是你叫得的?”
  钩子吃了一记重重的耳光,又被一拳打得天旋地转,滚在地上像一条死狗。其他大小乌龟见了,都远远的往后缩。
  这些龟公都是欺软怕硬的混混,怎么敢惹姚梵这样看上去横行霸道的主。他们平日里残酷折磨恐吓一下妓女还行,可看见姚梵这种非常有钱的人,还勾结官府,是断然不敢来碰的。
  否则出门挨个闷棍,被一群家丁套进麻袋里活活打死,扔进海里河里喂鱼,那是可能性十足十的。而且还没人敢为他们出头,报官更是白白的耗钱。
  这道理不但龟公们明白,这妓院里所有人都清楚,当时就吓得鸦雀无声,又见贺世成在边上警惕的举着棍子,就要准备打人,愈发吓的没人敢说话了。
  姚梵虎视环顾,见这院子里没人敢吭气,心里愈发烦躁,便哗的一撩长袍前摆,转身就出了春眠堂。
  贺世成连忙操着棍子一溜小跑的跟上姚梵,等姚梵跳上车靠定坐稳,贺世成赶紧问道:“东家,现在去哪?”
  姚梵道:“去府衙。”
  贺世成牵住马头,轻轻提辫,辫梢在马前打了个忽响,马车便动起来。
  姚梵此时已经压下了火气,冷静问道:“世成,那郭家在此地名声如何?”
  贺世成道:“这可两说。”
  姚梵问:“怎么两说?”
  贺世成道:“我虽是小人儿,也知道那明面上的和背地里的两种名声不一样,一是大人们口里的,一是咱老百姓口里的。”
  姚梵道:“官场商场、乡里士绅之间,惯是花花轿子人抬人,这个名声做不得准,老百姓心里有杆秤,这才是准的。”
  贺世成语速快了些,有些激动的道:“东家的话着实有道理,到底您是读过书的呢。
  说起那郭家,人都说他家祖上积了德,这才代代荣华。可乡里乡亲也还给他家取了个浑名,叫锅底穿。说他家能这般发达,靠的是熬私盐,贩私盐,年年都把几十口铁锅熬穿。
  这诨号另外还有层意思,就是说他郭家做事狠,下手毒辣,没人敢惹。”
  姚梵望着前路,心说这贺世成年纪虽然小,可到底是贺家这样的商户人家出来的,确也有点见识。
  贺世成又道:“胶州、即墨两县的人都知道,周、黄、蓝、杨、郭这五家可是此间一等一的大户,各家互相间祖祖辈辈又都有过通婚,论起来都有亲戚关系。”
  姚梵道:“若是有其他大户人家与郭家打起来,那郭家战斗力多少?饿我是说,他家能有多少能打的庄丁?”
  贺世成虽然年纪不大,可不笨,连忙道:“东家,您是被那郭家大爷抢走了相好儿的罢?这是怪气人的。可是东家您千万别硬来,那郭家确是本地的大族,要说出来干一架,那光是郭家大院里的家丁就能叫出三十来个呢!要是郭家舍些银钱,招呼上庄子里的佃户和盐工,那别说三十几个,就是二三百也叫得出。”
  姚梵听得郁闷不已。
  贺世成继续唠叨说:“东家,我年纪小,说句不该说的,您别生气。”
  姚梵道:“你只管说就是。”
  贺世成道:“要我说,您千万别和那郭家大爷置气,俺贺家有句老话,民不与官斗,那郭家这么多当官的,要想对您使个绊子可太容易了。俺爹说,该忍就得忍。”
  姚梵冷哼一声,靠着车笼哼起定军山的段子,排解心里烦闷:
  “一不用战鼓咚咚的打,二不用副将随后跟。
  只要黄忠一骑马,匹马单刀取定军!
  十日之内得了胜,军师大印佩我身”
  贺世成居然听得懂,接上唱到:“十日之内不得胜,愿将老首挂辕门”
  姚梵被呛的差点跌下车来。
  好在贺世成后边唱的顺耳,正是那段:“来来来,带过爷的马能行,我要把定军山一扫平!”
  这才让姚梵压下了动脚踹这小子的冲动。
  
  车子到了府衙,姚梵随手赏过门子,急吼吼不待通报就闯将进去。
  孙茂文出来见了姚梵,开口叫下人给姚梵看茶后,便不声不响地坐在椅子里。
  姚梵一五一十说了苏三姐地遭遇,最后道:“孙大哥,我人生地不熟的,来到这胶州,没想到这才几天,就有人要骑在我头上拉屎。这要是传出去,弟弟我以后断是没面目在青岛口混了。只怕将来,人人都要以为我是个软柿子,想要揉搓我了。
  弟弟我想来想去,料定此事只有大哥能帮我!”
  说罢,姚梵从袖口里抽出那张原本打算交给老鸨的一千两赎身银票,按在桌面上推向孙茂文。同时道:“这点小钱,是给哥哥的车马费,若是哥哥能帮我出得这个头,弟弟情愿加倍地孝敬哥哥!”
  孙茂文一听是涉及郭家,眉头就皱了起来,待看见银票,眉心才稍稍舒展开,他抽过银票叠起来塞进袖子里。沉思老半天后,方才说道:“姚老弟年轻有为,家学渊源,虽是出生商贾,却文采飞扬,不似一般商贾那样的猥琐无文,哥哥我是着实喜爱与你结交的。”
  姚梵见孙茂文收了银票,便目不转睛地盯着孙茂文,看他究竟有什么屁好放。


 第15章 韦国福

  15韦国福
  在姚梵看来,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可三姐是自己在这大清第一个深入接触到的可怜人,要是自己不帮她,那自己一辈子都会良心有愧。
  只见那孙茂文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道:“可是啊,姚老弟,你这事可难办,要知道,那郭家确实是个*极硬的。”
  接着,孙茂文说了一下郭家的*,基本上算是给之前贺世成的话作了补充。
  姚梵放下茶盅,问孙茂文:“那大哥说,此事要如何办,方能把三姐讨回来?”
  孙茂文微阖双目,用指头轻轻叩着堂上方桌,心想:“这事操作起来说麻烦也不麻烦,说不麻烦却也复杂。
  这姚梵是个能月月来钱的主,出手又大方,自己断没有得罪他的道理。
  再者说,这姚梵也知道规矩,懂得孝敬,为了这等争风吃醋、斗气挣脸的破事。出手就是一千两,着实是有点挥金如土的意思。自己倒是可以帮他一把。
  从这件事的性质上来说,这姚梵大约最多是愿意出个三四千两的银子,要是花费太多的银子,估计他也会觉得不划算,也就不愿意了。”
  老谋深算的孙茂文琢磨出此事值得多少银子后,开口道:“依我看,此事倒有三个办法能下手。”
  姚梵脸上露出了笑容,心说孙茂文到底是个当官的,着实是有点办法。”
  “大哥请讲。”
  “第一,来个软的,我帮兄弟出头,找即墨县赵署年大人出个面,就说你这定金已付,与他郭家商量交人。
  第二,来个硬的,我帮你去请韦守备,着他带兵去郭家庄要人。
  第三,来个黑的,我为你找海关刘巡检帮忙,他堂哥刘子谨是莱州府盐茶道巡检,只需他堂哥扣下郭家的私盐刁难一二,不怕郭家不交人。”
  姚梵感激道:“大哥你这样帮我,不怕得罪郭家吗?”
  孙茂文颇有不忿的说道:“这郭继修狗才,仗着朝中有人,常年私熬私贩,连他家的狗马,吃食里都加了咸盐。郭家两眼观天,何曾知道孝敬!我对他,和兄弟你比起来,亲疏立判。”
  姚梵偷笑,心想:“合着,你还是跟银子最亲。”
  孙茂文接着就叹气道:“可是姚兄啊,你须知道,在咱大清国要想办点事儿,没有银子是断然不行的。此事三个办法,个个要花银子。”
  姚梵知道,孙茂文不直接说需要多少银子,是把此事当成了生意,想要探探自己的底,讨价还价一番,顺手捞一把。
  姚梵不介意孙茂文在这事上赚一票,一来自己确实希望三姐得救,二来,孙茂文收的自己钱越多,和自己的勾连就越深。
  姚梵立刻道:“大哥依你看,这事得花多少银子?”
  孙茂文倒是干脆:“三个法子,任选哪个,没有个五千两大约是不成的。”
  姚梵眼睛一亮:“五千两不是问题!孙大哥你说,选哪个法子最能出气?此事让我心头上火,若是不能给郭家点颜色看看,我心头这口恶气难平。”
  孙茂文瞥眼看着姚梵,心说这小子原来是个受不得气的睚眦必报的性子,争风吃醋的事情也能把他气成这样。口中说道:
  “那第一个法子,最怕郭家不买赵大人的帐,或者赵署年不敢出头。毕竟那郭家老爷论起来还是赵大人的老师。
  第三个法子,我怕郭家在盐茶道里关系太深,仅凭刘子铭他大哥一个巡检,为难不得郭家,即便扣下他家几担私盐,隔日便又会被别人还与郭家。”
  姚梵笑道:“大哥说的正合我意,我也是觉得,这事还是得韦守备出马,这才最能打击郭家气焰。”
  接着姚梵话锋一转:“不过我与韦守备有过几面的交情,若是隔着哥哥去求他,反而生分了。这事还是我自个儿去求他帮忙的好。”
  孙茂文心说要糟,为什么自己在姚梵面前会莫名的不由自主卖弄计谋,把事情说得这么明白呢?这样的话,自己可没法从中过一把手捞一票了。还有这个姚梵怎么偏偏会选玩硬的呢?商人应该和气生财才对啊!他若是选其他两个,断然绕不开自己。
  姚梵虽然是搞技术的可也没少混科室,看孙茂文的脸色便猜到了他的心思。
  姚梵补充道:“当然,大哥给我出了这主意可谓居功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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