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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里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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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前往下看她一眼。
有一回看见她挺着肚子就进了花房,穿防滑的平底鞋缓步走到张老头跟前,坐在小板凳上,两人头靠头不知道商量什么,他就这么看着,快要忘了之间的心结,好像他的妻子就这样在他身边呆了很多年。
他发呆时禾里青站了起来,可能动作有点急,脑袋发晕,本能伸手扶了一下身边的物件,一大盆嫣红的丽格海棠在架子上往下倒,她看清了正要往旁躲,却被冲倒在地上。
林同彰当时立刻往楼下跑去了,客厅的管家和阿姨都吓得愣着没动,他到花房时禾里青已经有点迷糊,摸着肚子说有些痛,他抱起了她往屋里冲,放在床上时握着她的手,不记得谁的手心出了很多汗,但是又不愿松手。
后来家庭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以后注意些,不能再摔倒了,他当时没进房间,安静地站在楼梯下,去了车库取车便进城里,之后住在那里很久都没再回来,但第二天,花房就被扩大了,里面地板换成了跟园子里的石子道一样,花架全撤,也多了个看护随身照看禾里青。
归生出生那晚上,情形稍惊险了点,他在夜场里接到电话,飞车赶到了医院,满心复杂地在产房外面守着,生怕晚囡有个万一,又恨不得这个孩子就这么死去。
终于安全生下孩子,禾里青还记得要看一眼确定孩子好好的才睡过去,而护士把孩子抱给他,道声恭喜,他漠然地看了一眼襁褓里还未睁眼的孩子,全身粉红,关节修长,见过无数孩子的老护士在一旁说,这孩子长大后肯定皮肤很好,个子高,但五官那时根本看不出来像谁,他没伸手去接孩子,也一点也没有新生儿爸爸的喜悦,交代了管家就转身离开,不再看一眼,剩下不知情的护士医生面面相觑,而管家只能低头叹气。
那年直到禾里青再次离开时,他都没再见过归生。
而禾里青出车祸时,那么小的孩子,好像知道谁在用性命对他好,连续几个晚上都从睡梦里哭醒,会闹着要见妈妈,又会听爸爸的话,他满脸是泪,看着爸爸说,“爸爸,我听话的,妈妈就很快好,但是我不愿意哭啊,但它总是哭,怎么办?我真的是很用力听话的。”
那么可人疼的小孩,怎么不是他的孩子。
他坐在床沿看着禾里青还在想从前的事情,禾里青不自在地说,“我要回后院睡。”他好笑地看着她忸捏的样子,“你说,说出去谁信啊,咱们还是在婚十年的夫妻。”
她撇撇嘴不置可否,热气却满满爬上耳尖。林同彰惊喜地看她耳尖发红,心里想,原来还有不小回转。
把被子牢牢裹着她,碰掉了她手上的书,然后连同被子一起把她紧紧抱着。
他在她耳边说,“你不知道我这么多年有多希望在寒夜里这么抱着你,然后很暖很暖,暖到心头。”
第二天方牙把归生叫醒,他揉掉眼角的眼屎,未醒透却一本正经学妈妈,“嗯?最近有点上火。”又想起了什么,跳下床就跑到爸爸房门前,方牙追在后面让他洗漱先,他却不顾,用力敲了敲门喊爸爸妈妈,房门被推开后,正好看见林同彰穿着睡衣正要走过来,他大喊一声,“爸爸,我是来求妈妈的。”
林同彰看着这个充满活力的小鬼头,真是很抓狂。
第36章 林家
归生往里探了下头,只看到床上的暗纹床单平铺着,而对面的躺椅则放着枕头和乱糟糟的被子,他抬头疑惑又闷闷不乐地看着高大的爸爸,像是在问,妈妈怎么不在。而林同彰一早把禾里青抱进轮椅帮她收拾好后,才刚想开始洗漱,这个小孩就又过来了,这父子俩都拿对方没办法,对看着没动弹。
外面温度很低,但是清早太阳很好,禾里青坐在二楼客厅靠窗位置,阳光洒下来,暖洋洋的,整个人被放进热水里一般,舒坦得毛孔都张开了。
归生从卧室里找出来,才看到妈妈,冲过去趴在膝盖上软绵绵地问:“妈妈,我来求你了。“ 禾里青嫌弃地离他远点,扇了扇空气,说:”臭归生,没刷牙。“
还没等她再说什么,归生就一阵风地跑了,两小巴掌举在耳朵旁边挥,边跑还边喊“哎呀呀,我也忘穿外套了。”
一下子撞上了房门的方牙,两人就倒在地板上,又跳蚤一样跳了起来,喊地板好冰地板好冰。
林同彰公司已经放了假,但是林兴安单位却没有,只还有两天的时间就可以过个好年,但是事情并不如人意。
在放假前一天,他们收到消息,有人发了举报信往省纪委,还附带了很多一般人查不了的证据,所以林兴安着急了,几个电话把子女叫了回家商量对策。
这种举报信时常还未拆封口就被人清理掉了,但是偏偏这回抓事的人是林兴安的对头,不站一条线上的,被对付是轻易的事情,何况这回所谓证据就有现成的。
这几个儿女能真正帮到他的人,几乎没有。
老大林绪彰已经好几年没回来过年,这回到碰了个巧。除了一个在国外作医生的华人老婆,什么能给林兴安帮助的人脉都没有。
而老二林敏彰,虽是从政,但一直中庸,将近四十的人,副厅级的职位却是在农业贸易那块。更不用说电视制作人的三女儿林默,几人中就林同彰在生意场和官场上都有不少关系,虽然不知深浅,但总比一点希望都没有要强。
他只提了一句,几个人都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他满怀希冀地看着林同彰,有些不同寻常地紧张。
林同彰看他眉心皱起,说话手势稍多了些,说了句“没必要这么紧张吧,虽然陆书记跟你合不来,但是哪有这么简单就动你。”
往椅背上一靠,抱着胳膊继续说:“哧,真这么正直就好了。”
这样,大概林兴安也不会在政坛傲然了几十年。林兴安真的着急了,他拍了拍沙发的扶手斥骂:“怎么能不着急,林佑都打来电话提醒了!”
林佑是林家的远房亲戚,靠林家提携了下在小科室里当个闲职,林家看低了人,当年林佑逢年过节上门拜访,老太太和林兴安并未给多热切的反应,时间长了,关系就冷了下来,谁知林佑自己争气,报考了纪检方面的内部招聘,现如今也在省纪委有了一席之地,他感恩才提醒一下处境,但并没有提供更多实质内容。
听到这,林同彰才真正正视起这个问题,如果纪委已经有动静了,不知道去活动关系还来不来得得及。
他对这个家带给他的优越并没有多重视,即使林兴安倒了,他完全有把握维持自己的人际圈,维持在商场的位置。
更何况,真的倒了,也许林兴安才会静下来想想,他的人生出了什么问题,不过看他现在的样子,怕也是想不开想不通。
老太太也是,事情不过才刚开头,平日保养出来的好气色荡然无存,青着脸不发一语。房子供着暖气,本来穿单衣都没问题,他却看到老太太指尖发抖。
禾里青听到钟声,看了下墙上的老摆钟,响了六下,管家刚又问了句,什么时候开饭,但中午林同彰接到电话出去就没再回来,只说让她别乱动,要东西就叫人,别逞强,其他没交代什么就出去了。
几个孩子在客厅玩游戏,刚归生说肚子饿了,一把端起桌面的干果凑了过去,便忘记了饿肚子的事情。她喊了两声,归生才听到,抱着盘子慢悠悠地走过来,还不忘往嘴里塞东西,他以为禾里青是不让他饭前吃零食了,才抓住最后几秒,拼命吃好。禾里青看着他嘴里的果碎掉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训他,他就自觉蹲下来,一手抹掉。走到禾里青面前时,伸出手等着妈妈擦掉。
禾里青翻了下白眼,拿出他的手帕,帮他擦手,说:“你最近都把我以前教你的给忘了啊。”
他趴着妈妈膝盖,摇了摇,“没有啦。”禾里青扶起他,继续擦他嘴巴,“待会儿去给爸爸打电话,问他回不回来吃饭。”
他下巴托在妈妈手里,嗯嗯地点了头。
之后就到了林羌那里,说要给爸爸打电话。
等接通电话后,那边很安静,其他几人也就听到了归生奶声奶气在叫爸爸,两个当哥的都调侃地看向林同彰,一点都没有该有的焦虑。
归生问:“爸爸,妈妈问你回来吃饭吗?今晚有很大的龙虾,比上次的大闸蟹还要大!”
他回忆起在厨房看到的菜色,正要一点点分享给爸爸,已经模糊了自己打电话的初衷,林同彰笑着答应他回去,声音里浑然没有此前谈话的沉闷。
而老太太也听到了归生的声音,看小儿子一脸宠溺,气得直哆嗦,还没等她发作,林同彰就挂了电话,老太太已经不愿多说,阴郁地扫了眼几个人便回了房,林绪彰洋气地撇着嘴角耸了下肩膀,林敏彰和林默则一脸漠然坐着不动。
林兴安跟小儿子再嘱咐几句,端出父亲的架子要他扛起整个家族的荣辱,林同彰默不作声,这就是平日因他父亲而拥有特权的代价。
因为赶回山腰要近一个小时,所以林同彰已经让他们先开饭。
林禾还在跟朋友语音,说新衣服、电影和乐队新出的单曲,林羌长手长脚摊在沙发,很不耐烦踢她后背,让她快点去吃饭,林禾被踢狠了就往身后扔东西。他们俩这学期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断断续续上过的课都不够一个月,也让不少认识的同学朋友看了不少笑话。
林禾扔抱枕扔书本,林羌总能躲过去,归生看见了,也跑了过去,跟林禾并排坐在一块,背对林羌,把桌子上的跳棋盒子打开,往后边一粒一粒地扔,林羌一下没注意被砸了脑袋,大喊归生,归生就撒腿向饭厅跑去,两人围着饭桌在追来追去,归生咔咔咔的大笑声还有林羌气急败坏地骂声,打到天花板,撞碎了,落得满屋子都是,阿姨从厨房门口端菜出来,眼看就要被归生撞上,他自己拐了个弯钻进桌子底下,林羌怎么喊他都不出来,大冬天的,两人都跑出了一身汗,管家说,哎呀出来吃饭,不要玩了,回头风一吹就感冒了,这么冷的天,感冒了怎么得了。
禾里青叫了归生,他灰溜溜地爬了出来,笑得红彤彤的脸颊,被林羌掐了两下,就带去洗手准备吃饭了。方牙一直还在拼图,那张原图就有两米长宽,所以摆在了客厅角落的小矮桌上,拼到云尖时他一直找不到笑脸的另一个眼睛图卡,所以还在一个个地比较,林禾挂了电话之后过来叫他,他才磨蹭地站起来,还把东西都摆放好才肯去。
林同彰回来时几个孩子已经上楼了,楼上没有一楼空旷,供暖也好点,所以冬天夜里怕他们着凉,大人都不太让他们在一楼客厅呆着,佣人房都有空调,也比大客厅强。前几年老太太还让他搬城里算了,这么多房子,为什么非得住这边。他想,因为晚囡会回来这里啊。
他上楼后看到禾里青在起居室那边,几个孩子在沙发滚来滚去,归生和方牙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他过去后蹲在禾里青身旁,很自然地亲了亲她脸颊,归生啊地叫了下,和方牙两个人,各自用两只爪子捂着眉眼,又露出眼睛,嘴里哧哧笑,还说,爸爸羞羞。林同彰看四个孩子都在看,只好推着禾里青到书房,说正经事,而孩子们都不知道,只道是爸爸真的羞了,都嘿嘿怪笑。
他把在林家听到的事情转述了一遍,禾里青笑笑说,你不用跟我讲,你自己处理就好了。难道我还能做什么?
林同彰抓着她手,也回了微笑,他说:“我哪里需要你做什么,就在我身边就好了。”
“过了年,我就把归生入籍,如果方牙需要的话,也一并入了。听说他爸妈还有十来年才出来,那时候他都能自己拿主意了,到时他想还籍就还,这几年就在这边上学,和归生一块。”他看着沉默的禾里青问:“你觉得呢?”
禾里青踌躇了半天,也问:“那我呢?你计划里,我是不是也得因为他们留在这里?”言语间并没有把这里当成家,林同彰有点难过,但他还是继续说:“我希望你留在家里,但我说过了,这一切都要你愿意并且开心,如果你出去,我希望我知道你在哪里,嗯,以你的方式当我的妻子也可以,我们彼此忠于对方,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找到让双方平衡的位置,但前提是,我们一起。”
他因为要将就她轮椅的高度,坐在矮凳上,长腿看起来支得很难受,手臂有点僵硬,像是在等她答案,她笑了笑,双手抬起来放在他耳旁,抱着他脑袋点了点头。
林同彰感觉耳边似乎提前传来了初春山顶泉水浮冰裂开的声音,然后喜悦如同溪水一样畅快而充满活力地涌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好懒啊,我随时看着字数统计,一到三千就停。明天这时候在回家的车上,也不更了。
第37章 第 37 章
天气稍好,几个孩子都在阳台里,烧烤炉放在一旁,管家和赶过来看禾里青的张老头坐在一块,南方新鲜空运过来的海鲜放在烤炉上,归生和方牙紧贴站在旁边,吸溜几下口水,不一会就想自己动手烤,管家吓得让林禾把他们带走,怕烫着。禾里青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只是在客厅透过落地窗看了几眼他们,就走了神。
从她今年初次回来后,林家的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林羌那件事虽有外因,但他自己本身就做了错事,以近段时间看来,孩子不坏,连着照片新闻的曝光,都指向了唐如玲。虽说林同彰公司并非国企,很少人能想到他林家的身份,但是一般媒体上层应该都有耳闻,冒着险为那么点销量很难说得过去。
靠着彭永把新闻拉了下来,林同彰又找了杜铭海的家长再次道了歉,至于唐如玲,她没有造成真正实质上的伤害,叶意丰之后也醒了并已经开始恢复,叶家和林同彰都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就跟她谈了话便放她回家。不管她是否真的如她所说,对黑暗里那只手一无所知。
在唐家父母面前,那个女孩才十五岁,哭得像一个孩子,也只是一个孩子。
“妈妈,这个好吃。”被冲过来的归生打断了思路,他整个人趴在禾里青背上,脸贴在她耳边,双手绕过她脖子,递一碟牛肉在面前。禾里青回头把他抱了过来,蹭了蹭他额头,问:“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怎么脸这么烫?”他笑眯眯地跟禾里青头靠头,来回磨了磨,说:“我在炉子旁站了很久,很暖和。”长睫毛刮到了禾里青脸上,痒痒的。
两人都笑弯了眼睛,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归生想起了什么,把碟子放在妈妈手里,仰着脸问:“妈妈,爸爸说让我求你,你会不会呆在家里?这样我和方牙就可以天天玩游戏,偷偷去哥哥房里看钢铁侠的模型了。”
禾里青挑起眉,笑着说:“钢铁侠?你知道钢铁侠是什么了吗?”
他从小就跟着禾里青走了许多地方,很少接触城市里的东西,绝大多数时候是跟着当地的孩子唱歌谣,在谁家那里看只有几个频道的电视机,很老的电影和动画片,或者是从其他大人那里听说的小玩具,甚至只是在稻田里捉迷藏。他会问很多问题,但他很少张口要什么东西。
他双手抱紧妈妈胳膊,软绵绵地靠在妈妈怀里,得意地说:“我知道!哥哥跟我看电影了!钢铁侠可以飞,还可以救人!”
他还记得自己的目的,换了脸色又恳求地摇着妈妈胳膊:“妈妈,求你啦,在家里好不好。”禾里青逗他,“我在家里了,谁去给很多叔叔阿姨看病,还有爷爷奶奶。”他有点不能消化这样的结果,原来在家里就不能给很多人看病,皱着眉头想办法,
盯着牛肉眼珠没再转,却不是想牛肉,安静了很久没说话,禾里青笑笑,想放下他去喝水,他却挤着不愿动,嘴里喊着:“妈妈,等等等等。”等禾里青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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