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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医-第3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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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梅也是好笑,拿毛巾给她擦脸,又白了赵阳一眼:还说要严起来呢,能信吗?
第五四三 这个,你不用跟我说
阳光明媚,田野一片新绿,果园果树上也冒出了苞芽,围着院墙移栽了许多迎春花,此时任何一个枝条上都开着嫩黄色的花,有的单独一棵,生机盎然,有的一簇,则开得更是热情。
晨曦抬头看着这些花儿,低头就一笔一画地将它们描绘在雪白的纸上。她的绘画技巧是她姥爷晨渡江亲自传授,工笔小写意,因为学习时间较短,勉强能掌握一些基本的技法,或者说根本谈不上什么技巧,但站在一边低头看着的赵阳却觉得分外可爱——他也不要求她将来成为画家,绘画最主要的就是培养她对美的欣赏眼光。
除了远远传来的瀑布声,身边只有风吹过,小黑和公主也像是观众一样,老实地蹲坐在一边看着,气氛就显得特别安静——这种安静却不会让人感到一丝一毫的枯燥,只会让人想起许多美好的时光。
赵阳端着一杯茶,享受着这悠闲美好的时光,直到身后传来一辆汽车稳稳的停车声。
他能听出是孟学辉的汽车,但感到最先下车的人却不是孟学辉本人,而是一个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晨曦的脑袋,示意她认真画画,不用管其它的——注意力集中,不仅关系到一个人气质、以后做事的成功率,也关系着一个人的身心健康,所以,他也就从一点一滴的小事注意培养她这方面的习惯。
第二个下车的才是孟学辉。
然后,第一个下车的人深吸一口气,声音爽朗地赞叹道:“白水明田外,碧峰出山后。清新安静,好地方啊!”
等两人走近,赵阳回头看过去。只见孟学辉摸着鼻子在那里苦笑,那人又看向赵阳,热情地笑道:“打扰赵先生安享天伦之乐,还请见谅。”
赵阳点了点头,看了孟学辉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带这个人来。
那人一揽孟学辉的脖子,道:“赵先生不要怪学辉,是我逼他带我来的,我怕被赵先生拒绝。也没让他通知你,哈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梁甫明。”
孟学辉咳嗽一声,道:“大哥。梁少是梁昆将军的嫡孙。”
赵阳顿时明白孟学辉为什么没通知他就带不认识的人来了,说起来孟凡龙当年还是梁昆将军手下的兵,虽然梁将军已经过世,但情分还在。
他指了指拿出来晒一晒的长凳,道:“坐吧。”
小黑和小公主就蹲坐在一边,虽然没有像平常的狗那样见了生人叫唤——其实,咬人的狗不叫。尤其两只狗的体型非威武雄壮,就更是吓人!
梁甫明摇了摇头,看向赵阳,道:“赵……我也叫你赵阳吧。这次来,是受人之托,有几句话想跟你说聊聊。”
不管怎么说,孟学辉总是带他来的。总不能让他们站着说话,就往小黑和板凳间一站。拦着它们,笑道:“小黑和公主很聪明,不会乱咬人的。”
说着他伸手要去摸小黑的脑袋,小黑马上出了一声低吼声,他就把手收了回来,讪笑道:“我以前得罪过它……”
有人挡着,梁甫明就走过去端坐在长凳上,又看着赵阳的眼睛道:“我受谁所托,想必你也能猜出来……”
赵阳微微摇头,看晨曦在一条像是倒下来的“s”形枝条上画花——有事说事,他可没心情去猜哑谜!
梁甫明眼神一凝,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道:“刘洋,哦,就是陈省长的外甥,他一时犯浑,做下了错事——我知道,这件事让赵阳你很恼火,但他们都得到了惩罚:查洪两人因为伤口腐烂已经死亡,刘洋也需要做两个大手术才能恢复正常人的功能,但要想和常人一样是不可能了!”
赵阳眉头一皱,不想让晨曦听这些事情,就摸了摸她的小辫子,道:“你去屋里画吧……你把这些花都记在你脑子里,不用看它们就也能画了,去吧。”
梁甫明眉头也是一皱,但他也说不着赵阳什么,就只好等晨曦抱着小画板,让小黑帮她驼着马扎和夹子进屋后,他又等了一下,才对赵阳道:“我来的时候,陈夫人说他们做事太无法无天了,受到的惩罚还不够……”
赵阳一哂,这种鬼话他要是信了,除非是脑子被门挤了!于是,他摆了摆手,道:“这种话就不用说了。”
梁甫明一笑,道:“其实我也不喜欢这种虚情假意的话。那好,有话我就直说了,你看,刘洋他们都没有落着好,这件事是不是就到此为止了?”
赵阳没有说话。
一直以来都是别人欺负到他头上,他才会反击,而且,因为只打狗了,没有打到主子,弄得这种欺负到头上的事一而再,再而三的生,这次他改变了策略,直接打到主子家里,终于让他出了口恶气。
但是,凭什么只有别人能威胁到他的家人,这次他也要“保留继续追究的权力”,让她们这些人有个怕惧!
梁甫明又是一笑,道:“看来你的气还没有出够,这样,事情生就无法挽回了,我们能做的就是惩罚和补偿,你说出条件,不管是什么,总要让你满意,如何?”
赵阳淡淡地道:“没有什么条件,只要不惹我,我也不会惹别人。”
梁甫明点了点头,道:“也是,我们都是要快快乐乐的过自己的生活,谁闲着没事到处树敌呢?另外,你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她们不再招惹你,你就不会继续追究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当然,我也会跟陈夫人她们好好谈谈,一定约束好自己的家人,不再让类似的事再生,你看如何?”
赵阳是要“保留继续追究的权力”,但这只是主张,肯定不能因为口头上的坚持,再让有可能给家人带来伤害的事情生。就点了点头,道:“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不惹我,我也不会惹别人。”
梁甫明微微一笑,道:“好,终于不负所托。其实,冤家宜解不宜结,什么事过去就过去了,还是要着眼未来。”
赵阳看向他。道:“这话你跟她们说就行,在我面前就不必说了——无缘无故的,我闲得蛋疼才会找省长家结仇去!”
梁甫明一笑,道:“这次的事确实是因刘洋而起——算了,不提这些烦人的事了。反正他做了错事,就也没落到好去。”
孟学辉此时插话道:“那个刘洋确实该死,希望所有人都以他为戒,下次……不会有下次了!我大哥和岳东军区有个合作,现在大哥和大哥的家人都受到严密的保护,如果有人意图不轨的话,那就是和试图挑战整个军区了!”
梁甫明眼睛一亮。问道:“我听说是和医药方面的事有关,不知道是哪方面的?”说完他见赵阳和孟学辉都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也不在意,笑道:“明白。这属于机密。”
然后他又看向赵阳,道:“关于赵阳的医术,我也有所了解,那是相当厉害——对了。我听说陈省长的秘书,叫什么丛岳的。也来找你看病了,是吧?”
孟学辉看了梁甫明一眼,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现在这件事已经跟刘元琴找人来害赵阳家人没多大关系了,早知道梁甫明有这个目的,他肯定不会带他来的!
赵阳心中冷笑,想来这才是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吧?不过,别说现在的事和他没多大的关系,他肯定也说不上话,就算说得上,他也不会去说的!
“已经治过了。”
他淡淡地道。
丛岳的眼睛因为受到阴魂的刺激而失明,这个是没办法治的,但是,对他来说,失明并不是最严重的问题,最严重的是阴魂对他魂魄的侵蚀,对这一点,赵阳恰恰是擅长的,有对应的“招魂曲”正好能解决这一问题。
从另一方面来说,丛岳并不是那些阴魂的仇人,让她们回到魂魄该去的地方,对她们也是解脱。
梁甫明见赵阳没有否认,就又笑道:“是吗?不知道有没有治好?说起来,作为陈省长的秘书,有很多事还要他来处理,这次我来,陈省长也想托我过来看看他治疗得怎么样了……”
赵阳摆了摆手,道:“他的事,你不用跟我说。”
梁甫明脸色一冷,又笑了笑,道:“我只是想了解下他的情况,你就不能透露一点吗?”
赵阳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梁甫明等了一会儿,脸色冷了下来,然后略带嘲讽地看着赵阳道:“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别的想法?赵阳,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坐到陈省长现在的位置,很多问题都已经不是问题……”
赵阳淡淡地道:“这个,你也不用跟我说。”
哈!
梁甫明笑了一声,道:“赵阳,难不成你还真想着要搬倒陈省长不成?”
赵阳仍然不紧不慢地道:“能搬倒他的,是他自己。”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完这句话,他就没了谈下去的兴趣,就一边站起身往院子里走去,一边说道:“我还有事,小孟替我送送梁少吧。另外,要想知道丛岳详细的近况,你们可以去找秦老。”
梁甫明眉头一阵跳动,看着他的后背,冷声道:“他不会有任何事,但你却会错失一次很好的机会……”
孟学辉叹了一口气,道:“梁少,我们走吧。”
梁明甫见赵阳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冷着脸就向汽车方向走去。
两天后,宁沅市刚建成没多久的城市立交桥被两辆载货车压塌了……
第五四四 衰败之相
最近几年,各地由于城市交通的压力和其他说得出来或者说不出来的原因,都在积极展一上一下的交通,“下”指的是地铁,“上”就是城市立交了,纬一高架桥就是其中之一,被压榻的则是其中地处小洋河的一段。
得益于现在日益达的网络,尽管省内还没有任何一家报纸电台报道,这起事故还是迅在网上流传开来。
同样是最近几年,时有水面上的、路面上的桥被船或者车撞上桥墩而坍塌,对普通人来说,总归还是能说得过去,但对这种被车压塌的事,却还是感到惊讶和不解,还有一丝愤怒,尽管有各种各样的能说得过去的解释。
随后,当曝出仅塌的这两截高架桥造价就已经逾亿,并且建成通车还不足一个月,后面又传出按计划施工本来是十六个月,而为了给新一届第一次两会献礼,只用了六个月就完工,再加上官方迟迟没有正式消息布的时候,来自于各个方面质疑的声音就逐渐大了起来。
当然,别说只是塌了两截桥,死了四个伤了三个人,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再翻一倍,恐怕任何人也不会想到这件事会给一省之长的陈庆泽带来困扰,毕竟,就算最后清算事故责任,了不起会从直接管理部门拉出一个副职加上施工单位来挨板子,他们离省长的位置确实太远了些。
但是,陈庆泽此时确实脸阴得跟铁板似的。
如果,仅仅是事故本身,虽然引起了全国的舆论关注,他也不会放在心上,但谁叫承建单位。天桥集团能拿到这个项目是得到了他的授意呢?
如果,仅仅只有这些,天桥集团拿到项目是有他的因素,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天桥集团的资质是没问题的,项目建成后验收也是合格的,再退上一步讲,要彻查这件事,也肯定不会查到他身上——查了才是天大的笑话!
但是。此时还有丛岳这么大一个把柄握在秦老手里——他就是一个定时炸弹啊!而这件事说不定就成为一条引爆的导火索,想到可能的危机,他自然不会有好心情好脸色,天桥老总彭运的求见也又一次被拒之门外。
因为孟学辉的缘故,赵阳差不多是最先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之一。又因为孟学辉前一段时间还从这这座桥上走过,所以,他对这件事有着感同身受的后怕和愤怒,所以,在跟赵阳打电话的时候,他咬牙切齿地道:“等着吧,坑爹的玩意。他好过不了!”
随后他又讲了当时纬一招标的一些内幕,比如,当时中交、中铁下属的桥建部门也参与了招标,论实力他们却是要比天桥雄厚得多。最后却铩羽而归,这次少不得也要借机找下姓陈的麻烦,等等。
对于这些事自有“肉食者谋之”,赵阳除了感喟死伤者外。自不会去操那份闲心,他更关心的是孟学辉个人的问题。就问道:“你妈见过许柔了?”
孟学辉嘿嘿一笑,道:“见过了。”
赵阳一笑,问道:“是吗,你妈对她的感觉怎么样?”
孟学辉微笑道:“还行吧。”
现在他和许柔的事只有苏裙知道,还要通过她说服家里,如果不能让她满意,那事情就难办了,反之则会顺利很多,所以,赵阳就多说了一句:“你还要多努力啊!”
孟学辉道:“这个吗,她老人家也不说啊……不过,倒是说过柔柔挺懂事的……”
那一声深情甜蜜的“柔柔”听得赵阳真搓胳膊,他忙道:“那就好!过了你妈那一关,你们才有希望。”
孟学辉沉默了一下,又平静地道:“我已经把她藏起来了,如果过不了家里那一关,我就……”
赵阳皱了一下眉头,本来挺理智的一个人,怎么一遇爱情智商就直线下降了?他又打断孟学辉的话,道:“不至于,你要相信苏姨她们是为你好的。”
孟学辉又是一笑,道:“是啊,我妈从小就很疼我的……算了,不管了,反正这两天就会有结果了!”
结果也很快出来了:在农历二月还能看到月亮的最一个夜晚,苏裙带着只能趴着、都不能站直走路的孟学辉到了赵阳家里。
赵阳走过去低声问道:“不是上周刚回的家,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孟学辉稍微动一下就疼得只吸凉气,但神情气色却是一派的喜悦轻松,道:“这还是养了三天的结果,不然更惨!”
苏裙一听他说话的语气里明显带着沾沾自喜的成份,正跟孙振香说着的话都中断了一下,显然是气着了。
孟学辉仍然不觉,笑道:“我妈怕我身上还有什么暗伤,非要带来让你给看看……其实没什么,总得给人家一个交待,挨一顿打,事情过去了,我心里也舒坦了!”
那边孙振香问苏裙道:“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还打上了?”
苏裙沉着脸道:“犯了错当然得打!我看还是打轻了!”
赵阳轻声道:“你少说两句。”
孟学辉自然也感觉到苏裙在生气,就闭上了嘴,等赵阳把他搀着进了屋里,他咬牙吸气地道:“你不知道,我爹这人真实在,在她们家没来之前就开始打上了……”
赵阳一边听他讲述经过,一边用血气之镜检查他身体气血的情况,现除了些皮外伤及大腿骨骼受了些损伤外,其他的都还好,再给他开几副外用敛伤和散淤养元的药就可以了。
而孟学辉这次来,除了他自己的事外,还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阿兰死了。
阿兰就是陈青龙找的那个小受。
赵阳写方的手一停,问道:“陈家的人干的?”
孟学辉摇了摇头,道:“说是因感情原因自杀的,不过,听说那人在临死前一天晚上还很正常,还去美容院做了个spa。第二天就被人现在家里割腕自杀了。而且,和阿兰有过交往的几个人,都说有近一个月没有和他联系了……”
一个人原来活得好好的,被带到陈家后突然就因为感情原因自杀了,虽然有这个可能,但也太巧了!
况且,以陈家,尤其刘元琴一直以来的作派,要说跟他们没关系。不管别人信不信,赵阳反正是不信的!
如果招惹、威胁到他们,他们下黑手还有情可原,但对方有什么地方能威胁到他们呢?
这一刻,赵阳忽然对陈家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趴在床上的孟学辉忽然感到心脏一紧。接着一阵烦恶,抬头看到赵阳脸色不对,忙道:“大哥,你怎么了?”
赵阳反应过来,知道因为他自己的气血和魂魄都很强大,却是很容易影响到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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