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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级霸宠-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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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她现在在挑的骨灰,她认真的把那些完好成形儿的骨头拣在准备好的小袋子里,就好像小时候妈妈良苦用心的拣绿豆一样。
冷暖想,如果她声嘶力竭的哭天喊地,一定不是妈妈想见到的。
“走吧,干爹那边儿安排好了,咱们过去吧。”
安抚的拍拍冷暖瘦削的肩,归齐堆皱的眉头就一直未曾纾解,他归齐无父无母,他兴许永远不能感同身受她的境遇,但他觉得,至少她应该哭。
然而,从他陪着她从公安局取了尸体到现在的一把火烧了,她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她安静的就像是在做一件在自然不过的事儿,登记,签字,买骨灰盒,一件件事情都是那么按部就班,就连骨灰盒底铺着的那七个摆七星镇的古钱的这种细节,她都没有疏忽。
她完整而有序的一个人办完了一切,利索的几乎让归齐快要为她鼓掌,他恨不得能把她站直的腰掘折,让她也能像正常的女人一样软成一摊泥的依靠一下别人。
“归齐,谢谢你。”抱着那个装着冷秋伶小照片的骨灰盒儿,冷暖对归齐强撑起一个还算友善的笑。
“走吧。”叹了一口气,归齐并没多说什么。
然而这一句谢谢背后的疏离和见外,却让陪她奔波了半个月的归齐心里很酸涩。
他毕竟不是那个男人,即便那个男人在这件事半个月前立案调查后,就没有见过冷暖,也没有插手冷秋伶死后的各种事儿,然而归齐知道他在冷暖心里的位置确实任何人都不能动摇的。
他丧父,她丧母,自顾尚且不暇,又何来分心?
谭四在这个城市的郊区被炒的最热的一块所谓的风水宝地给冷秋伶择了一个墓地,因为钱给的到位,只消一天,刻字,刷红油漆,激光遗像,所有的一切都在那风水宝地按部就班的等着化成灰的冷秋伶迁居。
冷秋伶生前信主,并不讲究地方的一些丧仪。
但当冷暖下葬了妈妈之后,还是在小盆儿里烧了些纸钱和金元宝,其实以前她并不相信所谓的迷信,但她现在身临其境才知道,这一把小火儿,竟是她此时此刻纾解情绪的全部慰藉。
妈,走好。
吹着高处刺骨的冷风,婉拒了归齐要披在她身上的外套儿,冷暖把吹的凌乱的头发板正的别在了耳后,看着那墓碑的遗像上那个五官绝美的妈妈,在心里送着她最最至亲的人。
其实死亡从来就不可怕,天人五衰,人之所命,躁动的来,安静的走。
“丫头,你妈这辈子也累了,睡睡也好。”为这件事一直奔走的谭四,在这即将划上句号的时候,搂着自己明显瘦削的女儿,声音听上去沧桑而深沉。
“嗯……”顺其自然的靠在谭四的肩膀上,冷暖突然觉得自己很累。
“谢谢你,爸……”冷暖的声音幽幽的,却像是电击一般,让谭四倏的身子有些僵直,像是怀疑自己的听力似的,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斜睨着肩膀上半倚的女儿。
“你知道么?我妈走之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无论你们曾经有过什么不愉快,你永远都是我的爸爸,其实想想人这一辈子不长,亲人,朋友,爱人随时都有可能接二连三的失去,失去的滋味并不好受,所以我也不想再错过……爸,其实这一声儿我想叫很久了,我很庆幸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儿的时候,还有你一直在我身边。”
“小暖……”一声儿轻唤,谭四的向来沉稳的声音有些颤抖,然而毕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谭四并不是一个过于煽情的人。
即便他为这声爸而激动不已,然而片刻之后,即便他搂着女儿肩膀的手越发的紧,他却也只是清清嗓子,一字一顿的道。
“爸的话你记住了,无论什么时候,你还有我。”
在这个起风的悲凉夜,谭四这一辈子血雨腥风的心中充满了激动,想着刚才落棺的时候他放进去的那两个成色极好的夜明珠时在心里默念的那些话,他真得开始相信什么叫做业报。
小秋,这双眼睛,是四哥欠你的,现在送你一对儿,希望你来世看的清明一些。
谭四想,小秋还是那个善良的女人,他只还她一双假眼,她遍还她一个女儿。
看着那墓碑上的曾经和自己有着万千纠结的女人,谭四的眼无比坚定。
小秋,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好女儿,我会负责让她幸福。
……
“两个人在一起不容易,别因为这些意外迁怒彼此,他最近很烦,去看看他吧。”
一切安顿好之后,谭四并没有因为凌犀那天给他的几拳而迁怒,反而是劝冷暖第一时间去看看他,一个人过了大半辈子,就算他谭四是诸人信赖的社会大哥,但在如何做一个好父亲上,他不过也只是一个新人。
太过矫情的他不懂,他唯一懂的就是,隐藏起那些不开心的,让女儿尽量少些障碍的去追求属于自己幸福。
……
迁怒彼此?
冷暖迁怒凌犀了么?
没有。
即便是出事之后,凌犀半点儿音讯都没有告诉过她,她也没有过对彼此感情的彷徨,也没有对凌犀本人的失望,更没有患得患失的落寞。
冷暖懂,冷暖都懂,冷暖知道对凌犀来说凌国仁的存在意味着什么,就算再强的男人也有自己心中的一座山,一旦轻颓,任谁都接受不了。
不像冷秋伶的草草了事,即便公安局因为立案调查并没有第一时间让领取尸体,然而凌家那颇有排场的灵堂却在当天就搭建了起来,直到今天领回了在冷柜里冷藏了半月的尸体,一切原本应该在回魂夜做的那些仪式,今天才有了施礼的本位。
挽联,花圈,纸牛,纸马,纸汽车,红脸儿的纸扎人。
一近那大的让人发牧樘茫渑谝谎劬涂醇歉霰换瓢紫驶ù赜档牧韫实暮诎渍掌拢榇餍⒌氖刈判∨瓒罩降哪腥恕�
即便他不抬头,冷暖也知道他是凌犀,因为他是她近了这个灵堂之后,唯一一个没有抬头分心看着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她的人。
凌犀跟凌国仁的感情很深,他不会在祭奠他的时候分神。
而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几乎都以一种奇怪的眼光审视着她,好像她会出现在这里是一件极为不要脸的事儿,好像大家已经把是她间接害死凌国仁这种猜想坐实了一般,她感受到了自己的不受欢迎。
冷暖不是一个在乎路人甲乙丙想什么的人,可今天的眼神儿却让她觉得极为不舒服。
为什么所有的猜测都是冷秋伶推了凌国仁,而没有人来猜想实凌国仁推冷秋伶呢?
她理解世人的利益天平都倾向于那个颇具财势的一方,但她却委实也替妈妈感到委屈。
虽然她也没有亲眼见过现场,她甚至也不敢否认是妈妈推不会游泳的凌国仁下水,但无论如何,她绝对相信妈妈不是那个他们口中的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女人。
忽略所有人眼里对她的那种谴责和厌恶,冷暖直线朝凌犀走过去,却不想途中被同样披麻戴孝的丁欢拦住。
“傻啊你,这外面儿都把这事儿传成这样了,你怎么还来了?”
“我问心无愧,我为什么不能来?”
就算丁欢的眼底没有闪着任何胜利的光芒,甚至说还像是一个朋友的关心似的满是同情,冷暖也并没有一丝一毫想去相信她的冲动,因为有些事儿,她可以放下,有些事儿绝对放不下。
啪!啪!啪!
忽的冷暖没管此情此景,倏的扬手狠抽了丁欢三个巴掌。
“但愿这疼能让你记住了,管好你的嘴。”
在这样原本低调的场合里,冷暖还是冲动了,她原本以为她的冷静可以维持到最后一刻,然而看见这个曾经在她妈面前嚼舌根子的丁欢,她还是没忍住。
只要想着妈走之前是带着对她满满的惦记离开的,她的满腔悲愤就没有办法镇压。
但她最终的冲动却还是造成了不大不小的骚动,丁欢捂着红肿的脸拦住了有些生气的凌奇伟,却没拦住那些冷暖几乎叫不上名儿的凌家的不知哪房的亲戚。
谣言的力量就是大,从他们每个人忿恨全力的驱赶下,冷暖想大家一定是把她妖魔化成了害死凌叔叔的始作俑者,就算不是她,也至少是她妈。
“滚!你还有什么脸来这里!”
“这儿是你撒泼打滚儿的地方么?滚!”
“你还有没有点儿良心啊,人都死了,一个丧礼你还让他多不安心呐!”
冷暖真得不知道这些远的她从来没听说过的亲戚们跟凌国仁有多么深的感情儿,但他们的声嘶力竭却真像是卖力的演了这出戏,就能得到进大观园赏玩的好处似的。
不知道被哪个激进的中年妇女一把推搡的有些踉跄,冷暖想如果没有那只把她拉近怀里的大手,她应该会非常狼狈的摔倒。
“够了!他是我媳妇儿,你们谁也没资格赶走她!”
眼见,密密麻麻的胡渣子……
耳听,一声儿暴吼……
鼻嗅,浓呛的烟味儿……
身陷,熟悉而结实的怀抱……



、125 最熟悉的陌生人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毫无疑问,在那个躺在冷柜的凌国仁把几乎全部的遗产都留给凌犀之后,他自然成了凌家最有话语权的人。
所以一出闹剧之后,即便所有人都不欢迎冷暖这个不速之客,却因为凌犀的一声呼喝,如数安静。
灵堂之上,死者为大。
不管生前什么纠结恩怨,一旦他躺那儿了你还站着,就没必要去想的过多。
目不斜视的走到遗体前,冷暖就像没有看见那些仇视和敌意的眼光,就那么安静的看着玻璃冰棺里躺着的那个老人,兴许是被冰冻的天数过多,凌国仁原本就有些圆润的脸此时浮肿的泛着恐怖的青紫色,就在那脖颈处还隐约可见那一道道深深的血痕,就算上面涂了一层厚厚的粉底都没法遮盖那早已外翻的干冻皮肤。
验尸报告说,那是她妈挠的。
这一点,冷暖不怀疑,也无从怀疑,然而至于为什么,她其实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
然而不管凌国仁是奸是滑,是真还是伪,在他停止呼吸的那一刻,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冷暖想要给他上柱香,不为别的,只为了那个死前他带去准备送她的龙凤镯。
“抱歉,我想我爸不想见到你。”
即便冷暖身后站着略显颓丧的凌犀,也没有震慑住拦住冷暖取香的凌奇伟。
第一次,冷暖在这个一直给人感觉和善不与人欺的大哥眼里看到了忿恨,怨怼,好像隐隐约约还有那么一丝她读不懂的嫉恨,莞尔轻笑,她知道自己还是那个不受欢迎的存在。
这一次凌奇伟的阻拦,凌犀并没有再次出声制止,关于这些,冷暖都懂,就算凌犀再不可一世,也还是要顾虑很多大局。
不想让他为难,冷暖也没有执着什么,只是按照礼仪,鞠了三个躬后,便离开了这个并不欢迎她,她也没有想多待一会儿的灵堂。
“等等,去车里坐会儿。”
在被凌犀追出来拉住后,不一会儿,在出事后第一次单独见面的两个人,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各自呼吸。
沉默许久,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手穿过头发,从前到后的一背,冷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那个从上车后,就靠着车门儿,一根儿接着一根儿抽着烟的满脸胡子拉碴的男人。
凌犀瘦了,即便下巴满都是乱草似的胡渣子,冷暖也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明显塌陷的双颊,此时因为抽的过猛,连续抽腮的深吸,而看上去瘦削的另人害怕。
就这么默默注视了良久,终于冷暖还是抽走了他指尖刚点着的一根儿烟,任性的杵到烟灰缸里碾灭,碾灭再碾灭。
她十分使劲儿的杵着,指尖泛红,关节泛白的把那根儿烟碾的稀巴烂,好像此时这烟头儿的火星就像是他俩之间燃烧的这把莫名火儿,只要她这么使劲的来回碾,就能消失不见似的。
等一根儿烟被她弄得烟丝儿四散的时候,冷暖如同舒缓的抬起头,正正对上了凌犀黑曜石般深邃的眼。
看了看他指尖又重新夹上了另一根儿烟,拿起了打火机,冷暖又替他点上了。
然而没等烟雾袅绕,凌犀自己掐了烟,也学着冷暖的样子,死死的碾着那根儿与谁都无过的烟,像是用尽了全力似的,过滤嘴儿和烟丝儿都分了家,拆了伙他还没有收手,直至那过滤嘴儿上的棉花都被碾成一丝丝儿的。
一翻肆虐之后,凌犀双手使劲儿的来回蹭了几把脸后,就那么捂着脸压在方向盘上,低声儿闷哼……
“对不起……”
这三个这男人鲜少说的字,此时此刻沉重的就像是一个毫无预计的陨石般砸在冷暖的胸口上,没死了却闷闷的让她呼吸困难,说不出来任何话。
忽的脑子里就那么晃出一句熟悉到不行的歌词。
为何后来我们用沉默取代依赖,曾经朗朗星空,渐渐阴霾……
就这么两厢安静,直至良久之后——
“凌犀……”
“冷暖……”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两个人倏的转过头同时开口。
然而却在彼此瘦削的身影镌刻在对方纠结的眼神里的时候,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两个都尚算能言善辩的人,却在这一刻谁也没有办法组织自己的语言。
因为对于已经发生的不可逆转的事实,他们根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的很,想发生的,不想发生的都发生了,现在,他们唯一能仰仗的不过只有时间。
僵持相视,冷暖把头发别过耳后,莞尔一笑。
“你先说……”
“搬回来吧。”
……
冷暖和凌犀都搬回了半山别墅,这里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一瓦遮头。
然而所有的都一样,所有的又都不一样。
一样的是,凌犀依旧每天早起,凌犀依旧每天很忙,冷暖依然每天做早饭,冷暖依然每天做家务,甚至两个人依然每天洗完澡后精疲力竭的做着某件事,两个人也依然在精疲力竭的做完某件事后一起洗澡。
凌犀出门的时候,冷暖仍会像个小媳妇似的送到门口,而凌犀也像是过去的每一天一样,会来个舌头入侵的goodbyekiss。
每晚睡觉的时候,他们抱的甚至比以往的每一天都更要紧,彼此相侵的更为疯狂。
然而,两个人却都没有办法忽视,那在二人之间笼罩着的那种难以名状的一张压抑的网,就那么像蜘蛛一样四面八方的裹住你的身子,让你无处可逃。
两个人都不是没有感觉,他们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少。
从他们再回来之后的还有些生活上的交集对白到现在,几乎都已经相对无言了。
在这个曾经是两个人欢声笑闹的房子里,他是行尸,她是走肉。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凌国仁三七那天下葬之后,凌犀也按照法律程序一一接手了凌国仁生前最最在意的白手起家的事业,由于凌国仁的意外死亡让整个集团股价跌了好几个百分点,所以凌犀绝对有责任不让爸爸一声的心血付之东流。
然而并不想通常的小说里写的那些男主无敌万能,不管身处何职,都是游刃有余,游戏江湖。
就算从小的耳渎目染让凌犀对企业管理并不陌生,但是毕竟他近些年来一直都是做着律所的这一块,对于自家生意的一切都十分生涩,更惹人忿恨的是大哥凌奇伟的临阵倒戈,盘踞公司高层多年的他样样带头否决凌犀的决策,让他几乎就是攥着空拳挥不出去,举步维艰。
凌犀理解只得到一幢房子的大哥心里难免有许多不忿,他从小得到的不公待遇他都懂,所以很多事情他在尽量看在情面上忍着。
凌犀很累,真得很累。
曾经有那么一个晚上,凌犀也是去应酬的喝的一塌糊涂的回来,冷暖就那么抱着他,居然在他的浓密的头发里找到了一丝白发。
愁一愁,少白头……
而这头儿在说冷暖,谭四心疼女儿,给了她足够自由的假期让她休息,然而她却一天都没有休息,就算没有什么事做的周末,她也经常去办公室坐一天,那些她替来值班儿的同事常常各种感谢热心的冷暖。
然而却没有人知道,她只是不知道没有了朝九晚五的时间度量,她应该做些什么。
下班,做饭,吃饭,周而复始。
这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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