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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流觞-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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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两更
、惨烈的诀别（二）
洛邵阳蹲下身把狼狈不堪的苏子墨提起来，赤红着双眼，嘴角带着血迹，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只是看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苏子墨只是哭，身体上的伤痛和心里的痛内外交加的折磨着她，她几乎就要昏过去了，周围渐渐围了人，洛邵阳抱起她把她扔在后座上，开车掉头离开。
钟辉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能回家等，丁管家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吓得叫道：“完蛋了，太太要是被先生追到就死定了。”
她的话很快就应验了，洛邵阳一脚把门踹开，拽着苏子墨冲进来，谁也不看就往楼上走，苏子墨被他钳制着，手腕痛的像要断开，跌跌撞撞的跟着跑，高跟鞋跑不快一下子被绊倒，小腿磕在了楼梯上，痛的抽气，洛邵阳不耐烦的拽着她，丝毫不停留，苏子墨就像一个玩具娃娃被他提在手里，磕着碰着全然不管。
丁管家看着心惊胆战，哆哆嗦嗦的说道：“钟辉，赶紧去洛家接洛教授他们过来，来晚了会出事的。”
“好，你看着这边，我马上去。”
洛邵阳把人丢进卧室，啪的甩上门，二话不说就把人禁锢在怀里压在了门上，咬牙切齿的骂道：“你就这么不要脸，急不可耐的要和男人私奔吗？”
“你放开我，放开我。”苏子墨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她唯一还能动的就是双腿，却在踢了几下之后被洛邵阳抬腿压住。
“你还想去哪儿？我告诉你苏子墨，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离开我。”
他残暴的撕去苏子墨的衣服，这样的举动让苏子墨想到画室的那一夜，洛邵阳暴虐起来是自己无法承受的，她不停的尖叫，“丁管家，丁管家，救我，钟辉，钟辉。”
丁管家就在门外，她担心的说道：“先生，先生，您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滚！”声音狂躁的像一头野兽，丁管家不敢再说，焦急的在原地打着转。
苏子墨的求救声和尖叫声更让洛邵阳气血攻心，他使劲的吻上苏子墨的唇，狠狠地咬下去，血腥味让他更加的暴虐起来，他只用一只胳膊就把人抱起来扔在了床上，抬手几下就撕掉了身上的衣物，趁他起身脱衬衫的空挡，苏子墨奋力一推，从床上跳下来就往门外冲，眼看着洛邵阳的胳膊就要伸过来，她变了方向冲向茶几拿起了水果刀，刀尖对着洛邵阳，“你别过来，别过来。”
洛邵阳赤裸着上身一步步的向她靠近，直到胸膛抵在了刀尖上，“你杀啊！只要你杀了我，就有彻底的自由，杀呀，杀呀！”
苏子墨把水果刀握得紧紧的，颤抖着手哭着直摇头，“我怎么杀你？怎么杀？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伤害我，是你。我除了承受，没有别的办法。你放我走吧，求求你了。”
“休想，我说了，除非我死。刀就在你手里，只要一用力，你就自由了。”洛邵阳越逼越近，苏子墨已经推到了角落，再无路可退。
她彻底绝望了，原来还是没人可以帮自己，她空洞的眼神里聚满了泪水，看着洛邵阳说道：“我舍不得杀你，但是我舍得杀我自己，这样我还是可以离开你，彻底的离开。”
人在盛怒之下智商差不多是零，所以洛邵阳并没有听懂苏子墨的意思，直到看到她把刀架在手腕上，狠狠地割下去，他只来得及大叫一声，“不要！”只来的及握住她的双手，然后鲜血汩汩的喷了出来。
苍白的人，腥红的血，诡异的让人害怕，洛邵阳抱住她，看着她迅速黯淡下去的双眼骂道：“苏子墨，你敢死试试。”
丁管家觉得不对了，大着胆子推开门吓得魂飞魄散，冲到楼下拨打急救电话。
洛和平和吴家慧进门的时候就看见浑身是血的洛邵阳抱着苏子墨从楼梯上下来，嘴里边叫着，“钟辉，钟辉，开车上医院。”
血在不停地流，洛邵阳握着她的手腕不让血流得太快，可是丝毫不管用，他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血浸透了自己的衣物，然后灼烧着自己的皮肤，“开快点。”他冲着钟辉大吼。
直到人被送进了手术室，洛邵阳浑身还在剧烈的颤抖，他在刚才清晰地感觉到苏子墨的生命正随着那些血一点点的流逝，他不知道她还能不能从手术室里出来。
洛和平回过神来一个耳光狠狠地拽在了他的脸上，“畜生，你对墨墨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吴家慧拦住他哭着说道：“现在不是怪他的时候，先给长河他们打电话吧，这件事必须让他们知道，太大了。”
奥地利的电话刚打完，洛老爷子就来了，卫临川扶着他，他看着洛邵阳，眼睛里的怒火像是要喷出来，举起拐杖就要打，卫临川赶紧拦住，“老爷子，先别急，等苏子墨出来再说。”
五个小时的手术，血浆用了一包又一包，终于灯灭了，医生疲惫的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众人点点头，“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
洛邵阳瞬间虚脱的软了下去，钟辉在后面撑着他，一群人跟着护士陪着苏子墨去了病房。
她再醒来就看到章之涵坐在床边抹眼泪，她哭着轻唤了一声妈妈，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在瞬间活了过来，围过来看着她。只有洛邵阳不敢上前，透过人群的缝隙看着她。
洛老爷子摸摸她的头说道：“乖孩子，你受苦了，告诉爷爷，你想怎么样？只要你说的，爷爷都帮你办到。”
“离婚，爷爷，我只想离婚。”
洛老爷子只是愣了愣，最终点点头，“好，爷爷给你做主。邵阳，你过来。”
洛邵阳走过来，只不过几步远却走得万分艰难，他看着死里逃生的苏子墨，轻轻地说道：“在手术室外的时候我就发誓，只要你醒过来，我就放你走，所以，我答应你，离婚。等你好些了，我就陪你去办手续。所以安心养病。”
章之涵看着这个和自己孩子一样亲密的女婿，失望的摇摇头，“邵阳，你辜负了我们对你的嘱托。”
“妈，对不起，是我的错。”
苏子墨看一眼一直没说话的卫临川，他的脸上还有明显的淤青，“妈妈，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和临川说说话。”
“好，别说太多。”
“嗯。”
人们都走了，卫临川挨近坐下愧疚的说道：“到底我还是没能救你，我真不敢想象你是怎么狠心给自己那一刀的。”
“生不如死大概就是这样吧，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不客气。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一个包括我在内一直不明白的问题。”
“你问。”
“你和洛邵阳一直亲密恩爱，我先前的示好你是那么清楚地拒绝，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变了呢？”
苏子墨不想说太多，但是卫临川问了又不得不回答，“他有了别的女人，那个女人还有他的孩子。”
“什么！”这样的答案令人惊奇，他想象不出向来专情，冷酷的洛邵阳也会犯这种只有他这个花花大少才会犯的错误。
“你还爱他吗？”
苏子墨这次没有回答他，轻轻的闭上眼睛。
他出来的时候门外又多了三个人，林淼、穆浩博、展云良。
穆浩博说道：“卫临川，你能不能不要在他们之间掺和，如果无心做第三者，就和墨墨保持恰当的距离。”
卫临川轻蔑的看着洛邵阳再看一眼他的这些朋友说道：“我是喜欢苏子墨，但是说句酸的，发乎情止乎礼，不像洛总，早已经金屋藏娇，珠胎暗结。”说完摔下一干人走了。
洛老爷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洛邵阳问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洛邵阳低着头，半响说了声是。
这次连穆浩博和展云良都受不了了，一人一拳打在他的肩上，洛和平问道：“那个人是谁？”
洛邵阳不说话啊，林淼忽然问道：“是不是庄晓？”
还是沉默。这就是默认了。
洛老爷子气得直抖，他指着洛邵阳道：“你……你去，把那个女人给我带过来。”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
果真，庄晓慢慢的走了过来，两个多月肚子并不显，她却已经穿起了孕妇装。
洛老爷子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她，忽然哼了一声，“我当是什么货色，只不过是和墨墨像了几分罢了。邵阳，家里放着真品不加珍惜，要这么个赝品做什么？”
“是我喝醉了，把她当成了墨墨。”
“哼，我就知道，我的孙子不会这么没眼力。”
姜还是老的辣，这样的事情居然几句就让他抓着重点，瞬间打了庄晓一个鼻青脸肿。
穆浩博忽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医院？”
“哦，来做产检，看到了洛总的车，所以就寻了过来。”
洛和平骂道：“庄小姐，我洛家的门不是那么容易进的，洛家的媳妇就算不是墨墨，也不可能是你，我劝你最好还是把这个孩子打掉，他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为你的贪婪买单。”
庄晓忽然笑了笑，“不，我会留着他，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他认祖归宗。”
展云良忽然笑了，凑到跟前说道：“那也得看看他有没有生下来的机会。”
庄晓被他一下，护着肚子后退一步，“你想干什么？”
展云良没理她只是问洛邵阳，“邵阳，这个孩子你要吗？”
洛邵阳不加一丝犹豫，“不要。”
“好。”展云良只是说了一个字，但是穆浩博却知道他要做什么，谨慎地看看他，示意他注意分寸。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可以接纳庄晓的，无论是苏家还是洛家，她都算是敌人。
付若林就躲在拐角处看着，她没想到事情的进展这么顺利，洛邵阳和苏子墨会闹得不可收拾，远比她所畅想的还要精彩，不由得笑笑。庄晓过来后埋怨道：“你看到了，他们都不可能接受我。”
“放心吧，姑娘，到时候孩子长大了，做一个DNA测试，昭告天下，他洛邵阳想不认都难。”
“是，我听你的。”
苏子墨耐着性子在床上躺了三天，硬是磨着妈妈陪她去民政办手续，洛邵阳这几天一直在医院，只是没有进过病房，他不知道苏子墨是否还愿意见他。
他看着卫临川出出进进的看她，偶尔病房里还会传出他放肆的大笑，那笑声里有苏子墨柔弱的声音，还有林淼，卸下职场上的面具，不过就是一个欢天喜地的小女生罢了。
连穆浩博和展云良都可以进去，只有他，被自己关在外面，不敢乱动，进进退退万分艰难。
直到苏子墨换了自己的衣服出来，他知道时候到了。章之涵和苏长河跟到了民政局门口，暂且把苏子墨交给洛邵阳，她的身体还很虚，软软的靠在洛邵阳的身上，有多久没有这么温和的靠近过了？连洛邵阳自己都算不清了。
民政的工作人员看见他们有些诧异，妻子娇柔瘦弱，丈夫脉脉含情，这样的两个人离什么婚，不由得追问了几句，洛邵阳没有丝毫不耐烦说道：“谢谢你们了，替我们办理吧。”
离婚协议已经写好签字，双方又都没有异议，只不过几分钟，结束了二十多年的感情。
洛邵阳抱着她往外走，走得很慢，边走边说道：“我们在一起二十多年，从你十几岁开始我就喜欢你，我浪费了十年的时间才和你在一起，结婚不过半年，却有一个月是在不断的伤害中度过的，什么都有一个漫长的过程，唯独离婚，这么利索。”
“嫁给你的那一天，我没想过会离开。”
“宝宝，你会和卫临川在一起吗？”
苏子墨伤心地看着他，“邵阳哥，为什么你总是以为我背叛了你呢？我和临川之间只是友情，他是花名在外，可对我一直很有礼貌，我不知道是什么让你这么误会我。现在已经离婚了，我没有必要骗你，用你自己的心去想，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说完轻轻的推开他，向着自己的妈妈走去，章之涵紧走几步，把女儿抱在怀里，温柔的摸摸她的头发，转身上车。苏长河面色沉沉的看着洛邵阳，最终失望的摇摇头。
车还没开走，付若林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苏子墨一愣，在看到付若林的一瞬间，她忽然感觉到彻骨的寒冷，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冷。
洛邵阳并不和想她说什么，可是她就站在车头，只好下车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来领证吗？怎么没有新郎？”
“呵呵，不，来看你们离婚。”
苏子墨降下车窗看着她，她回头看一眼苏子墨又道：“当初你们俩让我颜面尽失，尝尽了分离的痛苦，如今一点一点的报应在了你们的身上，看着你们纠缠痛苦，我夜夜好梦，真是报应，看来，老天还算公道。”
洛邵阳的眼神犀利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来离婚？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之间纠缠痛苦？”
付若林哈哈大笑，笑的几近疯狂，“洛邵阳，枉你英明，没想到也这么蠢，在情爱上屡次乱了方向，你问的问题自己去找答案吧。”说玩笑着转身，在经过苏子墨的车窗边时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摆着胜利者的姿态招摇过市。
洛邵阳直到此刻才察觉一切发生的那么及时和不可思议，他忽然想起自己一直没有冷静的去思考过任何问题，只要关于苏子墨从没有认认真真的想过，他怕失去，反而失去的更快，让一些人或事钻了空子。
他把苏子墨送回医院，终于回到了公司，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来公司，全靠梁文道撑着，员工们只是在茶水间偶尔谈谈自家大老板的婚变，此刻看到他都觉得高兴，只是他神色间的愁苦让人们难过，原来神一般存在的洛邵阳会有这样伤筋动骨的痛苦。
他和梁文道在办公室里密谈了很久，不久之后穆浩博和展云良也进去了，四个人足足谈了两个小时。谁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是梁文道离开办公室后阴沉着脸，谁也不敢靠近。
整个秘书室被来了个大清洗，所有人半年来的电话记录、账户金额往来明细被梁文道全部做了调查，他的办公地点临时改在了总裁办公室，秘书室的人轮番被叫进去问话。公司里人心惶惶却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者将要发生什么。等洛邵阳办公室的大门再次打开，梁文道风风火火的走进秘书室时，总裁令下达，秘书室的三名员工被开除。没说是什么罪名，对外只说是贪图钱财泄露总裁行踪，这样的罪名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往大了说是泄露商业机密，往小了说是为人不忠。到底是哪种结果全看洛邵阳的心情。
洛邵阳蹲下身把狼狈不堪的苏子墨提起来，赤红着双眼，嘴角带着血迹，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只是看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苏子墨只是哭，身体上的伤痛和心里的痛内外交加的折磨着她，她几乎就要昏过去了，周围渐渐围了人，洛邵阳抱起她把她扔在后座上，开车掉头离开。
钟辉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能回家等，丁管家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吓得叫道：“完蛋了，太太要是被先生追到就死定了。”
她的话很快就应验了，洛邵阳一脚把门踹开，拽着苏子墨冲进来，谁也不看就往楼上走，苏子墨被他钳制着，手腕痛的像要断开，跌跌撞撞的跟着跑，高跟鞋跑不快一下子被绊倒，小腿磕在了楼梯上，痛的抽气，洛邵阳不耐烦的拽着她，丝毫不停留，苏子墨就像一个玩具娃娃被他提在手里，磕着碰着全然不管。
丁管家看着心惊胆战，哆哆嗦嗦的说道：“钟辉，赶紧去洛家接洛教授他们过来，来晚了会出事的。”
“好，你看着这边，我马上去。”
洛邵阳把人丢进卧室，啪的甩上门，二话不说就把人禁锢在怀里压在了门上，咬牙切齿的骂道：“你就这么不要脸，急不可耐的要和男人私奔吗？”
“你放开我，放开我。”苏子墨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她唯一还能动的就是双腿，却在踢了几下之后被洛邵阳抬腿压住。
“你还想去哪儿？我告诉你苏子墨，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离开我。”
他残暴的撕去苏子墨的衣服，这样的举动让苏子墨想到画室的那一夜，洛邵阳暴虐起来是自己无法承受的，她不停的尖叫，“丁管家，丁管家，救我，钟辉，钟辉。”
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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