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其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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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欣莹示意他不要再讲下去。
“让我说完。”他手舞足蹈般亢奋：“听我说完，我明早就走了。那晚本没打算去操场搀和你们的事，但是我担心你，我怕你被林菲欺负。结果，听到了你的表白……”他自嘲一样地笑，“那一刻，我真的只想好好疼惜你爱你，不会让你有那么多的暗伤。欲哭无泪，林欣莹，你不累吗？你不痛吗？你确定和秦深继续下去不会伤得更深吗？我每次做梦，都会梦到你紧抱自己双臂无助的样子，我的心像被刀子割一样……”
林欣莹泪流满面，她不知道自己是感动还是疼痛。夜深了，楼顶的风大，吹久了只觉冰冷。她低下头摩擦自己的手臂：“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次会怎么样。秦深说他喜欢我，不管是真是假，无论如何我都要一试。不然，我不会甘心的。”
“你真的不喜欢我吗？”他绝望地问她。“如果没有秦深，你会考虑我吗？”
林欣莹和他相对流泪，布擦拭也不遮掩，彼此的心都敞开来，明白清楚不过，眼泪又算什么。
她认真道：“你知道我的心的。何苦再问呢。如果没有秦深，也许我们两个不认识彼此。”
“也对哦。”他笑了。“能让我再抱抱你么？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让我抱抱你。”
即便终将成为陌路，即便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即便相忘于江湖……面对着这样情真意切的恳求，面对着一个千里迢迢明知道不可能还来表明心迹的人，林欣莹还能拒绝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是一路人。她在他怀里感受到他的颤抖，也感受到了他难分难舍的力度，他似乎是想把她印在他的胸膛上，从此再不分离。
林欣莹犹豫着，她终于伸出手来轻抚他的背，像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灼热的眼泪再次流出，对自己的残忍，她也无能为力……
昏暗的灯光下，林欣莹看到了后面的贾笑。还有她闪着泪光的眼睛……


第十章（上）做我女朋友吧
更新时间2011628　10：50：01　　字数：2187

　迫不及待地要回到学校去，他已经返校了。林欣莹难以抑制住一颗蠢蠢欲动的心。所谓的身在曹营心在汉也不过如此吧。
贾笑和欣莹他爸开玩笑：“叔叔，瞧瞧你这女儿，迫不及待地要会情人去了！”她和林家已经很熟了，林妈妈喜欢她，因为她会毫不吝啬地大赞她的厨艺。林爸爸也喜欢他，说她比林欣莹更像自己的女儿，虎虎生威的。
林爸爸装作无比受伤的样子：“笑笑，那个叫秦深的男孩子要是不是最帅的叔叔可就不服气啦！”
贾笑哈哈大笑：“很帅很帅啦！不过……。”她卖个关子：“不是最帅的啦！”
“哦？”林爸爸挑挑眉毛：“看来笑笑也有心上人啰，你们年轻人呀，真好！大胆地去爱吧！”
“是，谨遵教诲！”贾笑刷地来了个标准的军礼，看来军训也不是白训练的嘛。
林爸爸拍拍她的头嘿嘿一笑，“不过你们要记得……”
“学习才是第一位的！”林欣莹果断地接口。父女连心，虎父无犬女，这一路走来林欣莹都不敢懈怠的。她看着爸爸，突然很不舍。这一生有谁会像他这样不计代价地宠爱自己呢？没有人了。她看着他牵挂的眼神很快被远远地甩在那里，他微微前倾的身子看起来很清冷。心疼。
“伤心啦？”贾笑拍拍她的脸。
“什么都瞒不过你。”林欣莹嘟嘟囔囔地说。
她笑：“你呀，太透明啦！”她忽然声音低下来：“那天晚上我一路跑回家的。坐车都要十多分钟呢！我就那么一路狂奔回去了。林欣莹，我真他妈的恨啊！你说我容易吗？还是我告诉吴恒远的，你家怎么找，说你就在楼上吹风呢。你说他怎么就刚好在X市呢！还比我先到！！我真怀疑他妈的吴恒远就住在你家前面的旅馆里！”
说完。贾笑肯定了自己这个大胆的猜想：“肯定是这样的。你说我一上来就看你俩抱在一起，他搂着你的腰，你搭着他的背。姐伤不起啊！”她摇摇头，重复强调：“姐真的伤不起！”
林欣莹小声道：“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你后来一个暑假都没理我，你至于吗，为了一个男人，你就不要我了。况且，我们又没怎么……”
贾笑搂过她的肩膀：“我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林欣莹你大爷的！要恨你还真难！操！”林欣莹舒口气，得意地笑了。不握手已言欢。
“你到了吗？”秦深的短信。
林欣莹看罢，嘴角轻巧地上扬着。贾笑凑过去，“瞧你这花痴相！小莹，你真是中毒不浅。秦深这小子，还不错，总算有点进步了。”
“还没有呢。”她回过去。两颊绯红。为什么，一想起他来，会止不住地脸红心跳，紧张兴奋？在他的面前，自己所有属于十八岁少女的娇羞和萌动都会倾巢而出，无需一声令下，无需可以准备，无需……只要看到他，想到他就足够了。
“没事。我想你了。到学校告诉我一声，有些东西找你商量。”
林欣莹差点就要亲手机了，她左看右看，那叫一个合不拢嘴。贾笑受不了了，“拜托你，要乐呵不要偷着乐呀，存心让人眼红啊！”
这回她死都不把手机给贾笑看了。那种话，呵呵。不舍得给第三个任看呢。林欣莹破天荒地在长途汽车上都没睡着，打盹都不曾有过。直惹得贾笑惊呼：“阿弥陀佛！爱情是何许妖孽也，如此神通广大妖法无边！善哉善哉！”
林欣莹不管就不管她怎么冷嘲热讽的，她鼓动她：“笑笑，你还没对吴恒远下手吗？打雷不下雨可不像你的风格啊，雷厉风行还差不多！”
“怎么说来说去都跟雷有关啊，我又不是雷神！”贾笑顾左右而言其他。
“你当然不是雷神了。因为你是雷人！”林欣莹笑得直揉肚子。贾笑也是笑趴了。笑归笑，豪放归豪放，贾笑真的是没底气去对吴恒远“下手”的。他的心不在林欣莹身上。都知道不可能的了还……贾笑笑着笑着红了眼眶。吴恒远这个大笨蛋！就没见过比他更笨的人了！他比林欣莹还笨，她这个至少还是未知数有点可能，而他呢，不是往枪口上撞是什么！以为自己刀枪不入啊！我操！**啊！
转眼瞧林欣莹，她在呆呆地出神呢。秦深说有东西商量，那是什么呢？她又不是林菲，总不至于让她学什么建筑设计吧！不会的，不会的，难道是他想加入灵魂乐队？不可能，怎么可能？怎么想怎么不搭，太不靠谱了……
刚下公交车，甚至还没踏入学校大门。林欣莹就从兜里掏出手机打过去，响了三声传来秦深的声音：“喂……”
“是我。”她腼腆地笑了，“呵呵，我到学校了。”
“好的。我待会儿来找你。要不我们约在图书馆门口见吧。二十分钟后行吗？”
“好呀。那待会见。”她挂断电话，拖着贾笑狂奔：“来不及了，二十分钟。”
“可是，可是小莹，你的行李箱还在那地上呢！”林欣莹闻言大骇，连忙飞奔回去拖行李箱，但见贾笑在那笑得一抽一抽的，真是欠抽，没看到人急得手忙脚乱了么？
气喘吁吁地奔赴到那儿，他已经到了。她恍惚得觉得此情此景在哪儿见过。是大学里面的第一次会面，也是约在这儿。她当时怀着一颗仇恨的心前来赴约，只为复仇。而现在，她诧异地发现自己早把复仇抛弃在九霄云外，她的心柔软、敏感而又充盈。他在等着她。
林欣莹看着他静默的样子，只觉天堂般安好。
“嗨，好久不见。”她微笑着走近。
他眯起眼睛轻轻地笑了。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呵呵。林欣莹听到自己笑出声来。她快乐，仅仅是因为他也快乐。想起一首歌来，歌词是这样唱的：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因为路过你的路，因为苦过你的苦，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追逐着你的追逐……那首歌叫《牵手》。
秦深看着她，定定地。他突然收起所有的笑容：“做我女朋友好吗？”
林欣莹惊异于他面部表情的突变，以及陷入自己刚才的思绪里，只是抓住了他话的尾巴好吗二字。“啊？你说什么？”
他突然像没有底气一样，低下头去。再抬头时，短促地笑了笑：“做我女朋友吧。”


第十章（下）做我女朋友吧
更新时间2011629　11：15：32　　字数：2706

　有那么一会儿，林欣莹只觉天旋地转，日月无光。其实不过是她大脑一片空白而已。事情来得太突然，她没有心理准备。是，没错，她喜欢秦深，千方百计地要走到他心里面去。可是……
是哪儿不对呢。林欣莹不明白，但是真的是又哪儿不对劲的。说不清道不明，却横亘在心头，挥之不去。
“给我三天时间考虑好吗？我这一时半会还不能给你答案。”
似乎有点出乎预料的回复。林欣莹看得出来秦深的一丝不快，虽然只是稍纵即逝。“嗯，好的，当然。”他依旧冷静理性的声音，不知道是控制得太好，还是……他这样不疾不徐，这样笃定。
回去。贾笑看着林欣莹郁郁寡欢的样子：“你怎么啦？秦深跟你说什么了？”
林欣莹有气无力道：“我也不知道是坐车弄的还是刚和秦深会面弄的，我好累啊。”
“那还用说？肯定秦深弄的啦，刚才还活蹦乱跳生龙活虎的，这会儿就跟双打的茄子似的。到底是怎么啦？”
“他让我做他女朋友。”林欣莹平静道。
贾笑不平静道：“哈哈，这个秦深还真是……这哥们有潜力，再一次把我给吓一跳！不错啊，下手快，准，狠！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了啊！”她诧异地看着林欣莹比哭还难看的脸，你没事吧，你不会喜极而泣乐极生悲甜中生苦了吧！来，妞，守得云开见月明，你的痴情付出换来了今天，给姐甜甜地笑一个吧！”
林欣莹突然趴在桌上哭了。
贾笑目瞪口呆地看着范琴和李萍儿：“这是啥情况，姐妹们，这丫头不会跟范进中举一样疯掉了吧。”
李萍儿淡定地说：“估计是回忆起这么多年的心酸了。让她哭吧，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就没事了！”
范琴哈哈一笑：“小莹哟，终究还是个单纯的孩子。不会是恋爱前的恐惧症吧。不怕不怕哦，你喜欢的人会好好爱你，这不是很幸福吗？”
林欣莹终于停止住了哭泣：“秦深他不爱我。”
“不爱你？不爱你，会让你做他女朋友？我说，你没发烧吧。”贾笑把自己的手搭在她额头上。
“我感觉不到他对我的喜欢。我就站在他的面前，我们离得那样近，几乎可以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可我就是看不到他的心。”林欣莹如梦游一般，眼睛里空空洞洞的。
范琴笑了。“你这傻丫头，想太多啦！是这样的，喜欢一个人久了某天蓦然发现对方也刚好喜欢自己就会特怀疑，特觉得不真实，特不敢相信。我有朋友就是这样的。”
“是吗？真的如此吗？”林欣莹半信半疑。直觉这个东西真的很难说，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准，可是它连当事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要怎么去论证它的可信性呢？
很累，可是无法入眠。似乎在和秦深见面以后睡眠就很成问题。经常翻来覆去地等他的讯息，十等九空。秦深不喜欢用手机。可那至少能传达声音传达文字呀，她只是沉迷感受他的存在。偶尔他会问她睡着了没有在干什么，在睡眠边缘的林欣莹马上神采奕奕地倾向了清醒的天平。今夜，依旧毫无音信。林欣莹有些失望，今天他说的那些话让她一厢情愿地以为这天是与众不同的。
开学时总有很多琐事的，倒是暂且让林欣莹得以分神。不断地做出假设，秦深是爱自己的，然后去搜寻各种各样的证据。似乎不够充分，假设不成立。那么他不爱自己，再回过去猎取种种小细节，似乎也不够有说服力。他始终都没有联系她。是在她考虑期间自动回避吗？还是他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已……
“很难做出决定吗？”吴恒远打电话给她，应该是贾笑告诉他的。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们。
“也不是。”和秦深一样，林欣莹也笃定地知晓自己最终最终会做出的决定。
“你也觉得自己在赌博，对不对？”他在电话那头的关切和焦虑切切实实传过来。
……
她没有说话。他这样清楚这一切，也这样了解她的心。在感情的世界里，他是她的知己。
“既然有犹疑，不如下注给我吧。我不会让你输的，不舍得让你输。”他笑了，在那端突然调皮地开玩笑，最后那句话却是认真的，温柔的。
林欣莹咯咯地笑了。如果自己真的是赌客，那么肯定是最执迷不悟痴入骨髓的那一个。看定一支注，不论输赢，从头到尾都押它。她不是来赌输赢的，她赌的就只是是那支注。
“呵呵。谢谢你，真的。我不知道怎样表达对你的感激，除了……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请让我知道。”
三天时间。刚到第三天，零点整，林欣莹就手抖心颤地发短信过去：“我答应你，做你的女朋友。”她这样激动，冥冥之中感到这是她人生的一个重大决定。是的，人生。
他肯定已经睡了，林欣莹还是止不住地等着他的回应。有一种等待，明知道结果，还是愿意一厢情愿地等待下去。无可奈何，却心存盼望。一切都身不由己。
只是，直至傍晚。他依旧没有只言片语。林欣莹怀疑自己有没有成功发出，却见已发信箱里赫然十个字整整齐齐地等候在那里，随时接受检阅：“我答应你，做你的女朋友。”
光头打电话过来，说乐队练练。林欣莹将《夏夜》拿出来摇头晃脑地哼唱，轻轻扭动着腰肢，他们都说不错，尚恩说要把曲子记下来。林欣莹却始终没有找到那晚轻盈美好的感觉。
“就一个作品啊，尚恩都交了三件呢。主唱可不能偷懒啊！”光头看起来心情不错，居然没有厉声批评而是像开玩笑。
林欣莹直接用歌声给自己辩护，是根据泰戈尔的诗改编的。说来惭愧，这几天才写的，不能算是暑假做的功课。但是有感而发，不才是音乐诗歌灵性的来源么？
Thefurthestdistanceintheworld
Isnotbetweenlifeanddeath
ButwhenIstandinfrontofyou
Yetyoudon’tknownthatIloveyou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之间的距离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Thefurthestdistanceintheworld
IsnotwhenIstandinfrontofyou
Yetyoucannotseemylove
ButwhenundoubtedlyknowingthatIloveyou
Yetyoudon’tcare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站在你面前
你却看不到我对你的爱
而是你感受到了我坚定的爱意
却毫不在意
Thefurthestdistanceintheworld
Isnotbeingapartwhilebeinginlove
Butisstayingtogether
YetpretendingthatIhavebeeninyourheart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
而是在一起的人
要假装我曾住过你的新房
Thefurthestdistanceintheworld
Isnotbutusingyourindifferentheart
Todigyouandme
Anuncrossablewall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是用冷漠的心
在你我之间
构筑一道无法跨越的墙
林欣莹的声线，本来就通透，这会儿一改平时的清甜，加入了淡淡的疏离。是用英文唱的。尚恩呆呆地听了半晌，终于吐出几个字来：“It’smoving（很动人）。”
是吗？秦深，你会被打动吗？


第十一章（上）不如主动
更新时间2011630　12：50：52　　字数：2417

　意识到自己是“有家室”的人，林欣莹每次都会被自己吓一跳。多少回了，怎么还是不能适应过来呢？说到底，还是和秦深的相处时间太少。徒有虚名的男女朋友，谁要做来着？林欣莹战斗力又来了，没办法，她的一颗心就是打不死的小强打不死的程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