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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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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和进门的人异口同声。而那个人……就是明明说好今天一起来，结果爽约的自恋狂羽熙英！
“好啊，天网黑黑，疏而不漏。说！约好了今天陪我的，为什么放我鸽子？！还有！艾雅明明有男朋友，和叶文泽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干嘛没事造谣？！”我气愤地冲到羽熙英面前。
“笨蛋，是‘天网恢恢’。”
“讨厌，安光佑，现在又不是在上语文课。”
羽熙英甩了甩长发柔情似水地看着我，“菲菲……我似乎没有跟你说过艾雅和叶文泽有任何关系吧？并且！”
他说着说着，就凑到了我的耳边，说话的语调很小声、很小声……
“我是真的、真的有事……”
“恶……让开啦，你、你能有什么事？而且你还关机！明明就是故意的！”
“哎呀，是小纪的事啦。”
“小纪？那又是谁……”
“我初中的同桌，暗恋美少年的无邪少女……”
羽熙英潇洒地拉开冰柜，用手背试温度，从中挑了一瓶最冰的可乐。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我怀疑地凑近他，眯着眼睛打量。向来把脸视若性命的羽熙英，现在左脸颊上却突兀地浮起了一个红印。
而且，还是非常可疑的掌印形状。
“唉，这就是身为美少年的悲哀。”
他一甩秀发，把可乐瓶贴上脸颊的瞬间，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美少年对暗恋他的少女并没有爱，一直拖下去总归不行，所以他今天把她约出来做了个最后了断，直截了当告诉她，他们是不可能，只能是朋友。”
羽熙英轻松的口气，让我胸口闷闷的，好久才说出话来。
“你们男生……太过分了，你们知不知道……女孩子的感受？”
羽熙英拿下可乐瓶，伤感抚摸着他脸上的巴掌印，“非常清楚啊，这真是刻骨铭心的伤痛啊……”
“你根本不知道！”
我突然大喊了一句。
羽熙英吓了一跳，手中的可乐瓶也掉到了地上。
“女生遇到这种事情，心里根本痛得哭都哭不出来！……就连小雅，那么坚强的小雅，遇到这种事情也……”
我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店里变得一片安静。掉落的可乐□辘□辘滚着，最后撞上货架的铁杆，停了下来。
“原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啊……”
羽熙英跟在我和安光佑身边，一边走还一边小心翼翼贴着那瓶可乐。
我没心情理会这个负心汉，大步冲到了前面。快回到那个小巷口时，安光佑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何菲菲！别过去！”
“你干嘛啊？莫名其妙，买来水不是给小雅喝的吗？”
我甩开他的手，向小巷里拐去，可刚刚迈出一步，我就慌得逃了回来。
视线与安光佑对接，他微垂着眼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对着我摇了摇头。
我和安光佑一起，默默地倚着转角的墙壁，抬头望着远方。
刚才，转进小巷的那一刻，我看见了……
艾雅蹲在那里，把脸深深地埋在双臂之中。
晶莹的液体从她的指缝间，不停地流下。
我这才突然回忆起，在大家面前时，艾雅总是穿长袖，无论寒暑。因为她的手臂上刺着一个人的名字，她喜欢的人的名字。
“小雅……你不痛吗？”
“痛啊，怎么会不痛。可是爱就是会痛的啊。”
“那为什么还爱呢？”
“那不爱就不痛了吗？”
那时的艾雅，穿着长袖，望着窗外傍晚的落日红霞，静静地回答着我的疑问。
而今天的艾雅……
并没有穿着长袖，那是因为，她要来见的就是她为之在手臂上刺上名字的人。
那个名字是……
沈宇文。
太阳已经开始慢慢西沉，沉静地带走白昼的暑热。
和不同路的羽熙英分道扬镳后，我和艾雅、安光佑三个人默默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路上，我包里的手机响了好几次，烦得我一怒之下把手机关了。
“你回去吧，估计是你妈找你。我送艾雅回去。”
安光佑挥挥手，打发我回家后和艾雅结伴离开。
我站在那里，望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
暮色黄昏沉沉压过来，心头沉甸甸的。
初恋，应该是十七岁的少女们，最最美丽的回忆吧？
可是，为什么我们的初恋却是这样的伤痕累累呢？
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呢……
05
“男人，全都是没有必要存在的多余生物！”
“没错。”
“满嘴谎言，花心，见一个爱一个，只会伤害女孩子。”
“就是，太过分了。”
“所以，男人全都去死吧！”
“去死！去死！”
七天的假期终于结束。
重回学校的艾雅双眼放光，一巴掌拍上了餐桌，我握紧拳头在空中挥舞，热切相应着艾雅的主张。
餐桌的另一边，羽熙英和安光佑异常沉默地低着头，好像在很专心地吃着饭。
“喂，你们俩，不想反驳么？”
艾雅指着男生们直截了当地问，后者的头立刻摇得好像两个拨浪鼓。
艾雅哼了一声，重又转向了我。
“菲菲，你手机怎么回事啊？我前几天想找你玩，可你手机一直关机。”
“啊！真的喏！”
我忙从包里翻出手机，这才惊讶地发现，从艾雅失恋的那天我关了手机之后，竟然一直没有再开机！
手机打开的一分钟内，屏幕上显示了十多条新短信。
“咦？全是叶文泽发给你的？”羽熙英瞥见了我的手机，惊讶地说。
菲菲，刚才给你打了电话，但是你手机关机……
出什么事了？还没有开机吗？
看到消息请给我回电，可以吗？
难道说……
那天我以为是妈妈催命的电话，其实是叶文泽打来的？！
“啊！讨厌……错过叶文泽的电话了！怎么办……”我后悔得快哭了。
“错过就错过，有什么了不起的，记住，何菲菲，叶文泽也是个男人，不负责任的雄性动物！”
算了，艾雅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会帮我……安光佑就更不用指望了，他只会挖苦我而已！
“熙英……你说叶文泽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会不会还有希望？”
“这个啊……”
“算了，你还是别说了……”
看着羽熙英那种“你不太有希望”的表情，我叹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食堂里本就烦人的嗡嗡声，猛然间像扭转了扩音旋钮般大了好几倍，还夹杂了周围周围兴奋的低语。
我转过身，心情顿时跌到了谷底。
食堂门口涌进来一群人，可是不管谁看过去，都会一眼看见那两个人。
云莉莎挽着叶文泽，亲密地说笑着。随着他们走进食堂，好像屋外的阳光也被一起带了进来。
安光佑看看卿卿我我的那两个人，又看了看我，发出了一个幸灾乐祸的“别做春梦了”的嘲笑，然后继续津津有味地吃起饭来。而艾雅则皱着眉头，向叶文泽那边瞪了一眼。
我失落地转回头，看着桌上没动几口的饭菜长长叹了一口气。
“喂！你去试探叶文泽吧！”羽熙英突然幽幽然地飘了过来。
“试探？”
“对啊，他不是原先约你，可是时间上没排过来，之后就打了你好多电话还发了短信吗？少女啊，正好借这个藉口过去，勇敢地叫他现在就和你去小花园把事情说清楚！”
“为什么啊？现在是吃饭的时间，我跑过去找他，不方便吧？……喂！放手啊！别抓着我，好像变态！”
“所谓试探，就是要特意挑这种不方便，且美女在侧的关键时刻！只要他扔下云莉莎跟你去了，你们就还有希望！去吧！勇敢的少女啊！那里有你未来的阳光！！”
羽熙英“唰”地拉着我的手，挥出一道耀眼的光弧，笔直地指向叶文泽！
“你们两个从刚才开始就莫名其妙的，干什么啊？别去自找没趣。”
安光佑的话像冷冷泼来的一桶冰水，把我和羽熙英的热情给“浇”了下来。
桌上重新沉默了下来，喧闹的声音从周围漫来，掩盖让人不安的安静。
明明心情被打回谷底，可我的视线却仍然不自觉地在人群中寻找着叶文泽的身影。
在喧哗吵闹的食堂中，靠窗而坐的叶文泽静谧得有如一张画像。
他的脸庞融在温暖的金色阳光中，似乎即便是喧闹的空气到了他身边也会变得沉静起来。
细小的粉尘在他身边慢慢舞动，时间的流淌也随之变慢，最终静止在那一刻。
我呆呆地看着，没有办法思考，甚至没有办法呼吸，就像回到了很久以前我第一次遇见叶文泽的时候。
恍惚中，我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喂，你在搞什么？哭了别回来吵我们。”
“何菲菲，别去！”
安光佑砰的摔下筷子，艾雅急切地叫了起来，可我根本不在意，迳直往叶文泽那桌走去。
“菲菲？”
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就在我走近的那一刻，叶文泽抬起了头，他清澈的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唔……文泽，那个……原先我们要约时间见面的事……”
“实在对不起，之后我又打过你几次电话，可是你一直关机。”
“没、没关系，那现在，你能不能……小花园……在那儿说好么？”
叶文泽搭在桌上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好像在犹豫不决。我咬着下嘴唇，死命盯着他颀长的手指，心脏怦怦加速跳动起来。
然后，手指按住了桌面，非常明显是要站起身来的动作！
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一只纤细的手却在这时慢条斯理地按住了叶文泽的手掌。
“文泽，我还想让你帮我看几道题目的。”
云莉莎微微皱着眉，一脸纯真地看着叶文泽。
转身时，她高高扬起了下巴，满眼轻蔑地瞥着我。叶文泽脸上渐渐露出了犹豫的神色……
“文泽！”我失控大叫起来。
周围，正三两结伴离开食堂的同学纷纷停下了脚步，往这边看来。羽熙英遮遮掩掩地换到了附近的一个位置，抚着头发听着这边的谈话，安光佑皱着眉端着没吃完的午饭，和艾雅一起换了桌子。
“莉莎，你先回教室吧。”叶文泽静静抽回了自己的手。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喜地抬头看向叶文泽。
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我和叶文泽一起走出了食堂。
我往后看了一眼，羽熙英突然伸手搂住了安光佑，安光佑吓得死命推开他。
而云莉莎，一个人坐在那里，她身边的阳光像被凝固了一样，再看不清粉尘的飞舞。
06
“那个……云莉莎好像生气了，不要紧吧？”
午间的小花园满溢着阳光，有一种恬静温暖的感觉。
我和叶文泽一起坐在小花园的石头长凳上。呼吸着阳光和植物的气息，我尽量让自己显得淡然。
“没关系的，她只是习惯和我在一起了。”
叶文泽侧过头看着我。
阳光透过浓密的绿叶洒落在他的脸上，他的肌肤白得晶莹剔透，让身为女生的我都羡慕不已。
一时间我看愣了眼，傻乎乎蹦出了一句。
“可是……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那是莉莎说的？”
“咦？不是吗？”
很久以后我还记得，那天午后的阳光暖入人心，凉风轻轻吹过树梢，沙沙作响，静谧安然，让人有一种被幸福包围的感觉。
在和煦的微风和明媚阳光中，叶文泽转过身，静静地说出了那样的话。
“可能大家都有些误会吧。我和莉莎是认识了十年的朋友，从小学开始我们就是同学，所以很亲近，但不是恋人关系。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他在阳光中对我露出的笑容，让我晕眩到怀疑这一切是不是都是自己的梦境！
“菲菲，我是来道歉的。”
我愣愣地眨了眨眼睛，阳光中的叶文泽微微带笑，可却又无比认真地看着我。
“本来我想假期约你出来，就是准备和你道歉的，不过你一直关机。所以，今天来向你当面道歉。害你出车祸的事情、还有不注意让云莉莎拿走了礼物的事情……因为这段时间我自己心里也很烦躁，所以隔了那么久才道歉……”
“对不起。”
叶文泽的话语就这样在风中蔓延回荡开了。
暮夏的阳光照下来，细小的粉尘像是沾着光一样，在我们身边飘浮，让人温暖到无法思考。
叶文泽他……他在对我道歉……他对我道歉了。
心里的充盈着暖暖酸酸的感觉，让我好几分钟都说不出话来。
“菲菲，你还在生气吗？”
“不、不是！”
叶文泽对着我笑了。
我恍惚地想起，以前我最喜欢他这样对着我笑，非常非常温柔、非常非常温暖。
一时间，思念、记忆都翻涌而上。
“文泽……你还记得栖霞寺吗？”
秋风拂过，扬起落叶和叶文泽柔柔的发，飘扬的发丝，反射着正午的金色阳光。
我愣愣地看着被飞花落叶所环绕的他，听着风中遍布的他的轻柔声音……
“啊……记得啊……生存训练的时候，你在那里迷路了。”
“那你还记得……星星瓶吗？就是……装幸运星的那种……”
“嗯。那个时候，你就是在这里哭着说你弄丢了的吧。”
“那……你还记得……你送我一个新的瓶子时的情景吗？”
“记得。我折了一颗写着心愿的幸运星放在里面，你吵着要拆。”
“呵呵，那……那个时候，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
看着叶文泽渐渐沉默，我之前的笑意全然没有了，眼泪开始不争气在眼眶中打转了……
难道，你已经不记得了吗？
可就在眼泪要掉落的时候……
“我记得。”
叶文泽轻轻开口。
我惊讶地看他。
他叹了口气，闭起眼睛，将自己沉静在秋风中。柔柔的声音在空中蔓延开来……
“那时我说，‘不要拆。我是个非常胆小的人，越是喜欢的东西越是需要藏好。所以，喜欢你这样的愿望，藏得越深越好，被打开的话，就会被风抢走了。’”
温和的声音，和那时一模一样。
赖床的时候，叶文泽总是在清晨打电话把我叫醒。
听着他的声音，就连最沉的困意都可以离去。那个时候的自己，幸福地好像拥有全世界……
这样的他……
温柔说着话的他，静静凝视着我的他……
和过去完全一样……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分手？为什么明知我受伤，仍然不给理由地离开我？
这一次……
我一定要问清楚！不能再回避了！
“文泽，我……”
“哎呀！别推—”
树枝咯咯被压断，一阵骚乱后，绊作一团的三个人，从小径边的灌木丛后摔了出来。
“小雅？熙英？安光佑？”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狼狈不堪的三个人。
“你搞什么，突然撞过来！”安光佑冲着艾雅大叫。
“你去试试那么大一只蜘蛛突然落在你脸上！”艾雅喊了回去。
“啊，她不是你女朋友……”羽熙英迎着阳光泪流满面。
这、这到底是什么局面啊？
我怔怔地伸手拉艾雅，她已经自己站了起来走到叶文泽面前。
“叶文泽！你别成天不清不楚让何菲菲再脑残下去了！真的要道歉的话，就把何菲菲以前帮你买礼物问我借的钱都还给我！”
“小雅！”
我慌得去拉艾雅的手，她却不耐烦地把我的手甩开，只顾狠狠瞪着叶文泽，像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这算什么意思？小雅，你干嘛要阻止我和叶文泽和好？！
“菲菲问你借了多少钱？”叶文泽淡淡开口。
安光佑插了进来，叫得比艾雅还凶。
“10万！你快帮她还吧！”
你们都够了！
3
Mass
星魅
那一个黄昏，夕阳的温暖
让我有一种被幸福融化的感动
即使明白
自己软弱却又固执的爱恋
伤害着自己也伤害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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