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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保姆-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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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桃,我真的不能!”邵天在黑暗里低喃,诉说着自己最无奈的坚持。那些感情,最艳丽的鲜花开不出它的颜色,最昂贵的钢琴奏不出它的乐声,也许陶桃一直不明白。
“无法放手啊,陶桃!”黑夜里的叹息,很快散入到了空气里。
陶桃的身体虽然感到疲累,但思维仍然在高速运转。黑夜里不敢点灯,月光隔着窗纱隐隐地透进一地的碎银。
舞会上身体的接触,仍然会令陶桃感到肌肤滚烫。多希望那乐曲再重复演奏一次又一次,让他的凝望在时间里定格。乐曲里有一个音符,把她的心弦悄悄拨动。她的舞步,因而变得格外缠绵,那些幽远的情致,就这样洒在精致的舞步里。
有那么一刻,她几乎有一种冲动。要扑进邵天的怀里,从些地老天荒,海顶面石烂。然而,这毕竟不是邵天所能给予她的。
直到天色微明,陶桃才终于朦胧地有了睡意。刚合上眼睛,就听到球形锁被拨动的声音。脑袋又立刻清明了起来,身体维持了蜷曲的姿式,不敢动弹。至少在现在,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面对他。
邵天的脚步放得很轻,在她的床前停下的时候,还带着一声轻轻的叹息。
陶桃的心弦有些颤抖,却不敢发出哪怕一声呻吟。努力保持着身体的休眠状态,陶桃仍然装睡。
“真的这么放心我吗?对你,我做不了君子啊。”邵天的叹息又轻又软,似乎心里有太多的幽思,“睡觉连子都不盖好,又让我怎么能放心?”
陶桃仍然保持着不动,心脏跳动的节奏,却开始渐渐回愉。
“当我的鲜花依偎在了他人的怀抱里,我又怎么还能相信未来?宁可把你牢牢禁锢在身边,让你做一只金丝笼里的小鸟,我也不可能放手让你飞翔。”
陶桃满怀凄楚,她和邵天之间的缠绵。难道要注定一生一生?在他的柔情里沉沦过,在他的暴怒里害怕过,在他狂风骤雨般的折磨里,她曾经以为自己将会在那一刻死亡。那时候,她的宽慰和心痛,都是因为他。
宽慰是不用再接受他的折磨,从些双眼一合,世上的纷纷扰扰,再与她无关;痛苦是因为,自己撒手而去,他会从些生活在懊悔之中。
一直都这样霸道。甚至不给自己留一点清的呼吸。陶桃迷惑了,这是他所谓的爱吗?也许自己不过是一件他心爱的玩具,因为忽然失手打碎,他的心里就充满了负疚。他的东西,一向都要竭尽全力去得到。而自己,很不幸,就是他要的东西。
悲哀一层一层地从心脏顺着血管流到了四肢,陶桃觉得手脚一阵冰凉。忽然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裸露在外的手,一声叹息几乎立记侵入了她的心房。
“明明怕冷,还不肯把手放进被窝里。陶桃,我永远都不可能放弃你。”邵天用自己的体温暖和陶桃的手,眷恋似地把它们都塞进了被窝。
“那些逢场作戏的情缘,你怎么能够当真?我的心遗落在了你的身上,与名门淑媛的交往,都仅仅只是生意上的需要。陶桃,你这么聪明,怎么都看不透呢?真怀念以前的日子,虽然你一脸的轻愁薄怨,可是毕竟你的人,在我的身边。而现在,你的眉间,似乎平静缓和,可是那些往事,明明还横在你的心里,成为一根拔不去的长刺。”
原来,他一直都明白。
陶桃凄凉地想着,几乎要流出眼泪。他怎么可以这样残忍的要求,让她去承受他拥着别人微笑的场景?
怎么能够要求她,在看到他对别人灿烂的笑容后,还能固执地用凝着凌晨露朱的枯枝,在满目黄沙的大地上,凄凉地写下:我相信你。
他以为,自己的心真的可以用火焰包裹?可是,即使火焰,也终于会有熄灭的时候。
陶桃忍不住动了一下,干脆翻了一个身。继续装睡。她实在无法面对,这样的邵天,她拒绝不了,却也接受不了。
听到邵天若有似无的叹息声,在为她关上房门的一刻,消逝无踪。陶桃转回了身子,眼睛睁大了看着门,心潮仍然无法平静。
那些历史的风尘,不管快乐的,还是忧伤的,就让它们都随风而逝,飘扬在天空中吧!她再也拨不开厚重的历史风尘,一遍遍的回忆,几乎把双肩压垮。太年轻的心灵,看不透岁月的流丽篇章,那些不可知的未来,她已经不敢再尝试。
眼泪顺着腮缓缓往下流,陶桃不敢伸手去擦。原来决定要放弃,也是这样的心痛。就让她最后心痛一次,往后的日子,再不要有惊涛骇浪,再不要有恩怨情仇。
短短二十年,却已经把她的心灵,创伤的旧痕新伤,累积了一道又一道。光滑的肌肤,并没有留下一道岁月的皱纹,可是心脏的褶皱,却早已是横横竖竖,一层叠一层。
这些伤痕,这些褶皱,无不隐藏着一个名字:邵天。
陶桃的泪爬了满脸,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夜空,繁星成锦,宁静如初,没有感觉到她的如潮心事。
过去的终于过去了。陶桃哀伤地想着,用力地咬住了唇。要把一段往事埋葬,仍然是痛苦的事情。
“对不起,邵天。”含着柔情,陶桃无声地动了动嘴唇。他的热情,她只能再一次辜负。知道他为自己下的血本,然而,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他怎么仍然不明白,她要的再简单不过,又再困难不过。一颗最诚挚最踏实的心,一个最装简单最和谐的家,而邵天,似乎给不起。
她已经太累,不愿意再尝试。
心神一松,陶桃忽然全身都没有了力气。那些残留的泪痕,竟然也懒得动手擦去,就这样真正地沉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不那么香甜,却睡得很沉。
因此,邵天在朝阳下打开房门的时候,看着睡得不醒人事的陶桃,一脸的狐疑。
陶桃的睡颜,安祥里还带着一点哀愁。她的唇,抿得有些紧。即使在睡梦里,可能还在防备着什么。
邵天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颊,额前一缕刘海,轻轻垂了下来。感受到了他的手掌,陶桃有些不安地撅起了嘴,邵天又怜又爱,帮她把流海轻轻挑到了一边。
也许是这个动作惊醒了陶桃,她的眸睁了开来。薄薄的窗纱挡不住热力四射的太阳,满室的阳光流金似火,泼洒了下来,使陶桃有些迷茫。
眯了眼,看到床前静静站着的邵天,才悄然醒悟。自己已经不在公寓,而是在酒店。
“醒了?”邵天的声音有些喑哑,却带着十足的弹性。
“嗯。”陶桃蓦然红了脸。虽然两个人曾经亲密无间,可是这样骤然看到他,仍然觉得阳光下的暧昧,令人脸上发热。
“睡的好吗”邵天并不觉得难为情,温和地问。
“嗯,不错。”陶桃这样回答,又加了一句,“你睡沙发,还好吗?”
“不好。”邵天一本正经地说,“不过想到要把你带回去,这一点委屈,我就勉强受了吧。”
陶桃的脸色有些僵硬,经过了一夜,她看到邵天褪去了怒意的脸,以为事情有了转机。可是看来他的主意,拿的很坚决。
“但是……”她仍然想困兽犹斗。
“我会让你继续读书的。”邵天拿起了他的公文包,淡淡地说,“走吧,我先送你回公寓,拿了东西,就可以走了。”
看来,昨天他的提议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看着他严肃的侧脸,陶桃无语。默默地去浴室换了自己的衣服,看着邵天把紫色的晚礼服收进了袋子。
“我们能不能好好地谈一谈?”她问。
“我们有的是时间,路上再说。”邵天看着她,微笑。
陶桃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只能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
车上了公路,路途平坦,狂欢后的都市似乎还没有从沉睡中醒来,路况相当好。
“你要和我谈什么?”邵天的眼睛看着前面的路,问着。
“我只是觉得,你的提议还有商榷的余地。”陶桃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侧脸,这一次,她要据理力争。她,也并不是随时都可以任他搓圆捏扁的呢!
也许,只有两个人一起感受,才会明白温柔的真正滋味。她用自己的一厢情愿,得到的并不是真正的幸福。同样,他的一厢情愿,也不是他们共同的幸福。
“说句老实话,我不放心。”邵天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陶桃,你照顾一下我的脆弱的心脏好不好?我不在你和身边,日夜都担着你,你何忍 ?”
陶桃感到十分好笑,“你的脆弱心脏?”|这世界上,拥有比他更强硬的心脏的人,恐怕挑不出几个人来。
“在你的面前,我的心就是脆弱的。难道,你还没明白吗?”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垂死挣扎
第一百六十七章 垂死挣扎
“在你的面前,我的心就是脆弱的。难道。你还没明白吗?”邵天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着路的眼睛有些飘忽起来。
陶桃低了头,不也看他。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些严肃,因而,陶桃排除了他新近总是表现出的油嘴滑舌的可能性。他说的,也许是真的。
“圣诞过后,就是中国年了。”邵天忽然幽幽地叹了口气,陶桃忍不住回转过头来。邵天的眼神向她微微一瞟,又转回了正前方。
“是啊。”陶桃敷衍似地接口。
其实过年的气氛,还停留在她幼年时代。自从妈妈死后,有了继母,她总是提不起过节的气氛。看着满城的灿烂的烟火,陶桃总是伤感地回想起妈妈为她买的小鞭炮。没有绚烂的色彩,更没有妖治的形状,然而,却带着妈**体温和宠爱。
多少年后,她一直都想回到从前。可是,妈**去世,把她的世界打得粉碎。她的世界,只能局限于自己的小房间。
“过年了,全世界的人都要团圆了。陶桃,我们也团圆,好吗?”邵天的唇角有些压抑的情感,陶桃有些迷茫起来,幽幽地说着,“我也有家人呢。”
邵天一怔,想到从杨松雪那里听来的,陶桃被继母容不下被迫离家的事情,眉头不禁紧紧蹙了起来,“你还要回家?小琪呢?”
陶桃没有说话,低了头。她想回家,只是想要回到那个有爸爸的家,可是想到当时怀着小琪时在家里受到继母的冷嘲热讽,她有些害怕。她怀了一个自己不愿意说出父亲是谁的孩子,恐怕 任谁都无法忍受吧。爸爸也生气了,只是因为疼爱她,而没有说什么,却没有帮她在继母面前说一句话。
“陶桃,跟我一起,好吗?”邵天继续说着。
陶桃摇了摇头,“我们本在一个城市,没有什么必要。纵然我不回家,也有小雪陪我过年。你也有你自己的朋友,思海一个人恐怕要找你过年的吧?”
“思海?”这个然字被陶桃自然地提起,邵天却是好一阵的心虚。
“是啊,他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也是一个好人。还有你的下属啊。公司里的那些人,他们还不知道那场车祸死的人不是我吧,也许我该和以前认识的朋友说一下,他们都很关心我的。”
“不用,我会告诉他们的。”邵天急急地回答,陶桃忽然挑了挑眉,“你找到我这么久了,难道他们一直不知道真相?康俊,也不知道吗?”
邵天哑口无言,却并没有觉得尴尬,只是忽然失笑,“陶桃,原来你也学会了用心机。不错,我没有告诉思海,更没有告诉康俊。我怕他,会不顾一切来找你。况且…。。”
故意停顿了一下,邵天眼角的余光,悄悄地打量着陶桃。她的神气有些专注,睫毛微微上扬,竟显出一副俏破的神色。
邵天看的发呆,因而忘记了他继续的话题。陶桃等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下文,本想抿唇望向窗外,到底按捺不住好奇心,又转回了头,“况且什么?”
邵天回过了神,带着一丝得意到,“我记得我去沈阳寻你时,小雪说了一句你说过的话。叫一切随缘,对吗?你看,我们大家都住在一个城市,只有我,遇到了你。这不正是缘份,不正是上天注定的吗?”
陶桃挑了挑眉,明显的不悄。
邵天只是觉得高兴,继续道:“还有,康俊已经有了女朋友,是个相当漂亮的女孩子。我想,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
陶桃一呆,“康俊,有女朋友了?”
“对,那女孩子,是公司的秘书。”
“是舒绵雨?”如果康俊的对象是舒绵雨的话,陶桃真为他们高兴。
“舒绵雨?怎么会想到是她?”邵天有些好笑。
陶桃的脸微微红了起来,“我就只认得她们几个,觉得还是舒绵雨和他更般配。”
邵天笑着摇了摇头,“你的般配是指什么?舒绵雨可比康俊大了好几岁,他们——怎么可能!女孩子将来老的快,像我和你。相差七八岁,是最合适的。”
“那是谁?”陶桃不理他的大言不惭,仍然苦苦思索,“是夏若兰?”
“都不是,是新来的一个女孩子,你不认识的。”邵天其实很喜欢看陶桃思考的神情,那样给他的感觉,很生动。
“哦!”陶桃似乎有些怅惘地答应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在一起,看起来似乎不错。康俊还是很迁就她的,那女孩子也不错。”
陶桃点了点头,“能得到你的夸奖,那一这是好的。”康俊又有女朋友了,陶桃忽然有些感慨,但更多的是替他高兴。
邵天悄悄地打量她的脸色,看到她的怅惘,心里就有些不舒服,“怎么,吃醋了?”
“当然不是。”陶桃本能地为自己辩护,“康俊能找到心仪的女孩子,我只会为他高兴。”他以为,谁都和他一样的小肚鸡肠,看不得别人另有良配吗?
接下来的一段路。竟然沉默的时候居多。陶桃仿佛失去了说话的兴趣,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阳光斜斜地照在她的身上,落下一半明亮,一半阴暗。
车隐隐地停在公寓的楼下,陶桃刚打开车门,邵天也已经从车里下来。看着冷清的楼道,陶桃有些恍惚,真的,要这样被邵天带走吗?她在楼前停滞着,脚步迟迟不踏上台阶。
邵天注意到她犹豫的神色,想到她又要找理由了。于说,“快走吧。只把小琪抱来好了,那些东西通通不要,我会派人给你买来全新的。”
陶桃的眉头轻轻皱了一下,“邵天,你是注定了要我伤心的。”
对于她这没头没尾的话,邵天只是发怔。
陶桃苦涩一笑,继续说,“一个顾晓丹走了,还有另一个。你觉得我心脏的承受力会比你强吗?邵天,我觉得,你并不是爱我,只是我的离开,让你觉得失去了一件心爱的玩具而已。当我回到你的怀抱,你会觉得厌烦,又会再一次笙哥燕舞。我要的,不是大富大贵,而是一份平淡的生活。而你,恐怕终此一生,都不一定给的起。”
“我能给的。”邵天盯着她的眼睛,“我答应你,两年后,我一定娶你,名正言顺地大摆宴席,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陶桃,是我的妻子。”
陶桃苦笑,“你觉得幸福是靠这样的张扬,就能得到保证吗?甚至不用婚礼,只要两个人静静地互相拥有彼此,这就够了。”
邵天正要说话,陶桃又激动地回了一句,“只要两个人,没有第三个,更没有第四个!”
“你看了新闻?”邵天有些讪讪地问,“我和她们在一起。是为了舆论的需要,有些作秀的嫌疑,哪一个身在高位的人都是这样的。其实,你只要用心一点,就知道我那些女人被搓和在一起,没有一个超过三个月的。她们都是爸爸和姑姑的烟幕弹而已,他们逼我接爱家族联姻,而我,根本不喜欢那些人。”
陶桃苦涩地笑了笑,“是啊,你在左拥右抱的时候,却不允许我和别人接近。你霸道地要求我完全属于你,而你,永远只属于你自己。这……不是我要的感情,对不起。”
邵天急了,“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给我两到三年的时候!”
“那我现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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