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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郁金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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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莉很活络，在一旁听到导演这话，一边擦嘴一边就几步小跑过来，蹲下身来*的裙子：“没问题，这裙子的料子薄，已经干了。”说完她又转向阮云京，拿出粉扑来帮阮云京补了几下妆。
各就各位。
这一次，看着阮云京向我走来时，我心里却出奇地安定，他一把搂住我腰身的时候，我甚至还顺势一拗，让身体呈现了一条动人又不乏自然的曲线。
他魅惑的眼神，让我以为我真的是吸血鬼香甜的猎物，在他的唇擦上我唇的那一瞬间，我的呼吸都仿佛停顿。
不过是轻轻擦过，那种欲拒还迎，足以令观者心猿意马。
脖颈上一麻，我配合地将脸微微倾向摄像机镜头，我知道经过后期电脑处理后，这个时候我的嘴唇将神奇地由苍白转为粉红，一如郁金香在暗夜的绽放。
“Perfect！”导演一击掌，一脸的兴奋，我想如果对方不是阮云京的话，估计他都要说出“爱情的力量”之类的玩笑话来了。
阮云京一边松领结一边跨下台，神色疲惫，毕竟是从早忙到晚的人了。
“对了，”他忽然转过头来对我说，“星彩让我告诉你，你的助理明天就能上任了。另外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你接下来的工作任务会很重。”
“好的。”
“喂喂，比预想的收工早，大伙儿商量说，索性找个大排档去吃夜宵。你们去不去？”茱莉凑了过来。
“不去了。”我和阮云京几乎是同时说出这一句话。
我还没有熬夜的习惯，现在其实已经是在强打精神，叫我再去夜宵玩闹，我是真没那么好兴致。
“这么晚禾嘉一个人打车不安全。”茱莉笑嘻嘻地，“要不阮总当当护花使者，送禾嘉回去吧！”
“行。”阮云京惜字如金。
阮云京体恤下属，这么晚，早已把司机打发下了班。他自己坐进那辆A8L的驾驶室，系上安全带，扭头问我：“地址？”
我将路名和小区名报给他。这是公司替我租的一处公寓，不是很大，但胜在幽静，出入也都是些高素质高收入的住客，这样的小区最适合像我这样刚出道的新人居住。
我们两人都很疲累了，一路上也没有再聊天，车子进了我的小区，阮云京却径直开到了地下车库。接着他停车，熄火，松保险带，动作连贯地推门下车。
“借住一个晚上。”
他说得云淡风轻，而我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20120409 17＇
阮云京一边低头拢了拢风衣，一边解释：“我明天早上8点的飞机，虹桥机场。你这里离虹桥机场不到十五分钟车程，我那里开过去则起码要三刻钟，早上一堵车，时间就更说不准了。公司替你借的是一室一厅吧？我在客厅将就一晚，”他这时才抬头征求我的意见，“可以吗？”
虽说电梯事件之后，我自觉与阮云京亲近了不少，但他要来借住一晚上，我还是感觉怪怪的。
“好。”我虽然有几分惴惴，但还是答应了。
我用钥匙开了门，手摸到墙上开关，“啪”一声打开了玄关的灯，橙黄色的灯光在灰褐色地砖投下一高一矮两个人影。暖暖的黄光，仿佛就是在迎接晚归的人。
我弯腰从鞋架上取下一双印了草莓花纹的拖鞋，犹豫着不知要不要递出去：“唔，我这里没有男式拖鞋……”
阮云京看了一眼这拖鞋：“……穿不下的。我赤脚吧。”
我默默地把草莓拖鞋放了回去。
云京跟在我身后进屋。玄关连着小小的客厅，他脱下风衣搭在沙发扶手上，右手转动着左手腕上的表，打量着客厅：“真干净。和我想象的一样。”
“哦？”我笑眼望他。
他“呵呵”一笑。
“云京，要不你先洗漱吧，你明天还要起大早呢。”我道。
“不差这点时间。你先洗吧。”
或许是当惯了高层，这个男人随便说出一句话来，都让人忍不住要服从。我于是取过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因为云京还等着，我特意洗得格外快些。
水温很热，把我脸都熏得红扑扑的。
等换好了衣服，头发湿漉漉的，我手都握到了门把上了，我心忽地一动。
现在满室的氤氲，空气里全是沐浴露的暖暖香味，就好像暗示着我刚在这里洗完澡。
共用一间浴室，还是紧挨着的一前一后，真是说不出的暧昧滋味。
想什么呢？我拍拍自己的脑袋，洗完澡浴室里有沐浴露的味道，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嘛。
“我洗完了……”我通知阮云京，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把他让进浴室。
我刚从卧室的柜子里抱了一床被子扔到客厅的沙发上，就听见阮云京在浴室叫我：“禾嘉，卸妆的东西在哪里？”
拍广告时他脸上涂的粉底还没卸掉。
“噢！”我赶忙跑到浴室门口，隔着门大声告诉他，“就在洗手台上，那个绿色透明的瓶子就是。”
他嘀咕了一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我铺完了沙发的临时床铺，便自己进了卧室，坐在被窝里，临睡前看几页小说。
我并没有锁卧室门，云京是哥哥，也是君子，我何必对他锁门？
想想初见他的那个下午，隔了冷冰冰的几米距离，远得却仿佛永远都触碰不到似的，哪里想得到才过没几个月，我便与他共处一个屋檐下了？
我嘴角不自觉弯出了一道弧度。
没看两页，我就眼皮打架，正准备关了台灯睡觉，忽然卧室的门上两声轻叩，接着门把一转，门开了。
阮云京一头黑发湿漉漉的，全都梳向后面，颊边还沾了几滴水珠，愈发衬得他一张脸线条分明。他因为没有换洗的衣服，所以穿的还是晚上的西裤和白衬衫，但是衬衫的扣子都没有扣，露出纵向一条胸腹的皮肤，我看了两眼，忙命令自己把眼神移开。
看样子，他也是个常上健身房的人呵。
他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呆滞之下书滑到了地上。
床离卧室门不过三、四步的距离，他大概看我坐在被窝里，捡书不方便，想要走过来帮我把书捡起。
床前的地上拖有一根笔记本电脑的电源线，他没有注意到，走过来的时候一下子绊到，猛地一冲就向我扑来，还好他手在床上及时一撑，才没有整个人压到我身上。
但这一下，除了把我吓得心一颤之外，还让我不自觉想起了那都快忘了的一夜。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酒店房间里，阮云京一身酒气地把我压在身下……
我忽然很好奇，那天他是把我当成了谁？
但我除了脸红之外，哪里好意思去和他提那晚的事情。
他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弯腰帮我把书捡起，隔着被子放在我大腿的位置：“我看卧室的门缝里还有光，想你还没睡，有个事和你说一下。”
“嗯？”我看他那么认真，倒有些紧张了。
“你的卸妆水为什么不是郁金香的？还有我看了下你洗手台上的其他护肤品，也有好几款其他牌子的。”
我松了一口气，看他那么认真，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以前用惯了，就没有换嘛。”
“你身为郁金香系列产品的代言人之一，如果哪天在外面掏出一件其他品牌的化妆品，被媒体拍到的话，会使消费者对郁金香产生负面的联想。”阮云京不是在说笑。
我立刻就领悟了过来，正了颜色：“对不起，我以前都没有意识到。我明天起就全换成郁金香的。”
他点点头：“睡吧。”
那口气，倒仿佛他才是主人。我莞尔一笑。
＇20120410 18＇
第二天下了濛濛细雨，风一吹，雨丝就挟了凉意侵人肌肤。深秋了。
昨天晚上睡得迟，我第二天便起得晚了。走进公司大堂的时候我步子有些急，那大堂的地砖由于天气的缘故直泛潮，我一个不留神，高跟鞋跟一滑，向后就倒，幸亏有一只手把我托住。
是阮星彩，她深玫红的唇色在这阴雨天显得尤为出挑，一头波浪长发妩媚地披在肩头。她眼光一扫我：“步子慢一点，才是大家风范。况且等真出了名，这么摔一跤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帮娱记坏得很，这么一跤保准摔出一堆‘走光’照片来。”
我“嗯”了两声，感谢她的提点。
电梯来了，她先走进去，按好了楼层又摁住“开门”钮，看着我进了电梯才松手。待门阖拢了，她目视前方，静静道：“昨晚云京住在你那里？”
我一怔，吃吃答不上话来。明明是坦荡荡的事情，我却像犯了错的小孩似的。
“早上司机去云京那里接他，结果扑了个空，电话打到了郁金香秘书室才知道他已经到了机场。我听蔡导说昨天收工你们一起走的，我随便一猜，还真让我猜中了啊。”阮星彩叹口气：“虽然说你现在还没有红，但该注意的地方还是要注意，得提防别人将来犯旧账。阮云京顾不了那么多婆婆妈妈的事情，但你自己得为自己记着。”
我觉得惭愧。但既然已经说到了云京，我想到了那件事，犹疑着问出口：“云京有女朋友吗？”
关于喝醉酒的那一晚，我最初的猜想是，他将我误当成他的女朋友了。
阮星彩瞟了我一眼，倒是毫不避忌地直接告诉我：“没有。”她又轻哼了一下，笑问我，“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那些个老板都爱开玩笑说他身边常换人，应酬嘛，搂搂抱抱逢场作戏，正常得很。”
我一怔，难道答案再简单不过，那晚他不过是将我误当做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
毕竟喝了酒，他又是个男人……
我低着头想心事，还是阮星彩提醒我：“到了。”
我走到丽莎的办公室，她的大班椅空着，办公桌前的会客椅上背对我坐了一个黑色直发的女孩子，听到门口脚步声她响回过头来。
一张清秀的面孔，戴了天蓝色格子的发箍，白衬衫蓝裙子，乖巧可人。眼神纯真，像是刚毕业。
“丽莎不在？”我问。
“啊，她走开了，一会儿就回来。”她站起身来，口气稚嫩但是落落大方，“请问您是哪位？等她来了我告诉她您来找过。”
“我是李禾嘉。我一会儿再过来吧。”
“啊，您就是李小姐呀！”她脸上惊喜乍现，迎上来朝我微微鞠躬，“我是何雪，是您的新助理。”
这个女孩子似乎是活络能干的性子，又乖巧谦逊，我挺高兴。
“啊，你们都认识了啊？”丽莎端了个茶杯出现在门口，“禾嘉，你来了正好，后天帮你安排了个活动，我要和你说一下。何雪你也别走，在一边听着，到时候很多细节要你照看的。”
原来是有一个主持人大赛，后天开始海选，丽莎安排了让我去当海选的评委，就当锻炼和见识。
也正因为是海选，我这样毫无主持经验，只受过公司一些培训的演艺新人也能去当评委。
当然，也是郁氏财雄势大，这样的小事安排起来自然是小菜一碟。
何雪确实能干，像是天生就有当助理的敏感。海选当天叫了出租车来接我，还算好了时间提前打电话提醒*程安排。海选现场的后台空调开得很热，她怕我口干，主动替我倒来水，我喝完后她又细心地递上唇膏让我补妆。
这么周到，我都不好意思了，也不知丽莎哪里找来的可人儿。
另一位评委都在一旁打趣：“你这助理让给我吧！”
“咄，你是看上人家小姑娘好看吧！哈哈！”另一人开玩笑。
海选的内容很简单，分三个环节：现场主持、才艺展示、评委问答。我和另外两位评委手上拿着参赛选手的简历，将在短短五分钟内决定选手的去留。
第一场有十个选手，趁着选手还没上台，我一份份简历地浏览过来。忽然，一个名字跳入了我的视线：
——王海涛，英文名：Michael。
简历上附了照片，虽然黑白打印的照片有些许走形，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张脸。
那天炭化青春咖啡店的一幕再次浮现眼前，隔了这么些日子，事发时的慌乱和羞急早已褪去，沉淀出的是镇定和一丝怒意。
呵，原来“小场面一般不参加”的王先生，其实不过是还需要参加主持人大赛的水准？
我看着照片，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20120411 19＇
Michael王第五个上场，他刚一望向评委席，便认出了我。他在一瞬间的惊讶之后，脸上浮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让我更觉厌恶。
“开始吧。”坐我旁边的男评委道。
Michael唱的是一首《我的中国心》，唱歌本就是最常见的“才艺表演”，他这首歌也唱得并不突出，只能说中规中矩。
这是比赛，我们要的，并不是中规中矩的人。
接下来是现场主持，他抽到的题目是：假设这里是某娱乐类综艺节目的现场，请你做一下节目一开始的开场白。
他自以为经验丰富，还没开口，表情和身体语言都很从容自信，倒也算是个加分项，我看到旁边的两个男评委交换了一下肯定的眼神。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欢迎大家来到XXXX节目现场，现在……”
他的嗓音是圆润的中音，口齿清楚，语言流利。
但是旁观者清，我一眼看出了他的问题所在。
第三个环节便是评委提问。
在前几个选手上场的时候，边上的两位男评委很顾及我，询问我的意见，请我提问过。连学带练，半个小时下来，我已经基本了解了评委提问应该采用的方式和角度。
“请问你为什么会选择唱这首《我的中国心》？”我问道。
这是一个很常见的大众问题，只见他神色淡定，甚至还特意笑笑地瞥我一眼：“这首歌脍炙人口，不仅动听，而且传达出了拳拳爱国之心，我觉得意义也很好。”
“可是……”我微微皱了眉，“你的嗓音是属于圆润年轻的，并不适合唱这首歌，你不觉得吗？”
他一怔，像是没有想到温顺的我会当场发难。
边上的男评委用钢笔敲了敲桌子：“李小姐说的有道理，你这首歌唱得并不坏，但是并没能将你的优势充分发挥出来。坦白说，你这首歌选得不是很成功。”
Michael*逊地连连点头，不动声色看了我一眼，这次却是冷冷的了。
“关于现场主持这个环节，是……娱乐类综艺节目对吧？”我低头一边对照资料一边问。
点到为止即可。
另一位男主持果然把话头接了过去：“我也想说呢，这是娱乐类综艺节目啊，你见过‘我爱记歌词’一开场，朱丹华少开口就‘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吗？”
Michael悻悻地：“因为我平时主持的一般都是正式的商业仪式，所以一开口成了习惯……”
“做主持人最重要的是灵活。”男主持人摇摇头。
Michael到底是不肯放过我的：“李小姐……”他开了口，“上次的剪彩仪式你也在场的，你了解我的主持水平的，之后我们特意单独讨论过呢，你忘了吗？”
他在暗示什么？想威胁我？
这些天来跟着丽莎和阮星彩，耳濡目染，我已能大概分辨出哪些威胁是有效的，哪些绯闻是解决不掉的。
我并不怕他。
“哦……”我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了，说起来上次你还报错了我的名字呢。”
这一条足够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另外两位评委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王先生，谢谢你。下一位，六号。”
第一场十人终于轮完，虽然是当评委，但神经一样紧绷，脑筋动得一样不少，我长出一口气，接过何雪递过来的水，边喝边走下台去。
“路清哥哥！”我一眼看到后台角落里那个熟悉的身影，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刚才就一直在看我吗？
路清揽过我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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