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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小子的大亨路-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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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地嘀咕了一句:“麻立皮,又发神经了。”

本来杨二这声“别烦”是冲单思华两人所发,没想到小雀却接过话去,还说了一句什么。

虽然不知道小雀说的什么,但“神经”两个字却是让狱室中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再看看小雀的表情,杨二什么都明白了。

只见他铁青着脸慢步走到应奎等人的面前站定,双目炯炯地盯着小雀,冷冷地吐出三个字:“你说啥?”

虽然杨二站在狱室中央显得那么瘦小,但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冷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有了前晚痛苦的教训,小雀也学乖了好多。见杨二来势汹汹,当即垮下脸笑道:“没说啥,真没说啥。”

单思华注意到应奎的脸色很差,闷声不吭地盯着地面,也不知他又在打啥鬼主意。

小雀的态度让杨二很满意,看看应奎等人都不敢开腔,杨二对着小雀悻悻地说了句“谅你也不敢承认刚才是在说我,小厮娃!”。

然后又不慌不忙地回到大铺的最里侧,重新躺下来,瞪着房定出神。

就算再傻的人看到这里,也明白杨二今晚心情欠佳。李强知趣地躺回自己的位置,闭上眼睛。

单思华也不敢再问那个手上有一支箭刺青的男人的故事,想着要说两句来打破这尴尬的沉默,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狱室变得沉寂的时候,铁门外面响起一串脚步声。

很快,两名管教人员手拿一个信封来到门口,大声念道:“9526同学,这是你的来信,拿去吧。”

正在胡思乱想的单思华听到管教念出自己的编号,心里大喜:一定是游丽写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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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三个字

怀着激动的心情接过信件,封面上那熟悉的娟秀字体立刻闯入单思华的眼帘。没错,是游丽的笔迹。

看着信封上“单思华(收)”那几个字样,单思华感觉背心传来一阵酥麻,鼻子发酸,眼睛有些润润的。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游丽的回信。单思华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蹦回大铺,全然忘记了这是在狱中,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封信都写了些啥?游丽会原谅自己所犯下的深重罪孽吗?会等自己去给她一个幸福的未来吗?

一连串的问号打在单思华的脑海,使他矛盾重重:既迫不及待想看信的内容,又怕内容有自己不愿看到的结果。

旁边的杨二见此情景,轻松地说了句“你娃又在犹豫啥?”

单思华憨笑着回道:“是我女朋友的信。”耳边立时回响起杨二曾说过的三字经。

“快,就是不要婆婆妈妈,优柔寡断,处理任何事情都要快刀斩乱麻!”

对,不能再这样优柔不定的,要像个男人!要勇于面对一切。从今天开始,不再犹豫!

单思华暗下决心,捏住信的封口,用力一拉,“哗啦”信被拆开了。

尽管刚刚给自己打足底气,单思华依然感到心跳加速,双手有些发抖。就在他伸手准备抽出信纸的时候,门外响起熄灯的哨音,光亮嗄然而止,狱室陷入一片黑暗。

麻立皮,早不熄晚不熄,偏偏准备要看信的时候灯就熄。单思华暗骂着粗口,心急火燎地想看看信的内容。

咋办?单思华碰了李强一下,咬着他耳朵问道:“你有手电筒吗?”

李强苦笑着摇摇头,低叹道:“你娃拿着信半天都不看,现在熄灯了又着急。要不明天再看吧。”

单思华失望地缩回头,手臂却触碰到一样冷冰冰的硬物。杨二的声音随之响起:“说你娃就是改不了婆婆妈妈的毛病,要是早拆开看多好。诺,给你用一下。”

碰到手臂的居然是一支小号手电筒。单思华感激地从杨二手中接过电筒,照向摊开的信纸。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见偌大的信纸上竟然只写了“我恨你”,在昏黄的电筒光照下,三个大字仿佛是三个嘴张开着,在嘲笑单思华的异想天开。

难以置信的单思华将信纸翻来覆去连查看两遍,除了“我恨你”这三个大字,再找不出半点笔墨。

“轰”地一声在耳边乍响,单思华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沉到了地底深处。

游丽终究没有原谅自己,连回信都只有三个字。完了!

“都写些啥?”杨二在旁边插了一句。

将电筒还给杨二,单思华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杨二。

刹那间,和游丽有关的往事像雪花一样铺天盖地的向单思华的记忆蜂涌而来,塞满了他的脑海空间。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原谅我?为什么就写了三个字?就算你恨我,也该痛骂我一顿才对。

单思华咬紧下唇,拼命控制住盈眶的热泪,硬没让它掉下来。随着往事的回放,单思华再次痛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争取加分,争取减刑,争取早一天出去!

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游丽,向她真诚忏悔,求她原谅!

游丽,你一定要等着我!如果得不到你的原谅,我这一辈子都不会罢休!

单思华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默默呐喊,旁边的杨二接道:“你娃傻了,问你信上都写了些啥,你硬不开腔。”

“没写啥,就几句问候的话。”单思华违心地撒了个小谎,努力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气息。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串脚步声,不用说,是巡夜的管教过来了。

按照惯例,巡夜管教一过,狱室所有的人犯必须停止一切活动,老老实实睡觉。就算睡不着,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影响别人睡觉。

单思华收拾起失落的心情,将信纸小心翼翼地收好,准备睡觉。

“咋不说了?有种就继续说,不要停。”静悄悄的狱室突然响起应奎讥讽的话音,显然这话是冲着单思华他们说的。

这个厮娃,真的好可恶。上午叫人打了自己一拳不出气,现在又在那里说这种激将的话。

单思华闭上眼,在心里骂道:应奎,你个厮娃子,总有一天,老之要把你嘴巴打烂。

单思华能忍,杨二就不吃这一套了。听到应奎如此说话,当即回敬道:“说不说关你屁事,你要有种就起来和我说,老之奉陪到底!”

“硬是有性格,可惜就是脑瓜子不开窍。”应奎怪笑道:“这样,你今天晚上要是敢和巡夜管教顶几句,明天这个仓霸的位置就让你来坐。”

“你那个破位置老之还瞧不起,”杨二冷笑道:“我今天晚上就让你们看看,古城镇白正街的杨二不是吹牛辟吹出来的,是靠胆色站起来的。”

听到杨二口出此言,单思华暗道糟糕:这阴险的应奎用的是激将法,想让杨二去碰高压线。当即碰了下杨二的手,想提醒他注意,不要上应奎的当。

生性耿直的杨二懒得去理会这些,又开口骂道:“你们有种就起来陪我说,老之一个人说还不起劲。”

这话还没说完,两名巡夜管教已经走到门口,听到有人在大声说话,两束雪亮的电筒光柱射进狱室,停留在坐着的杨二身上。

“干啥?赶紧躺下睡觉,不准再出声!”管教例行公式地说明纪律。

“报告管教,刚才是他们几个逗我说的……”杨二不紧不慢地回道,遭到了管教的严厉回斥。

“现在已经熄灯,是睡觉时间,赶紧躺到铺上去。有啥情况明天再说。”

“管教,明明是他们先挑起话端的,你们为啥不问问清楚?”杨二据理力争,毫不相让。

狡猾的应奎等人卷缩在大铺上一声不吭,默默地观注着事态的进展。

单思华想起自己刚进来那晚被喝斥的情景。照这样下去,就算杨二有理,也会发展成为无理取闹。

“叫你睡觉没听到是不?”另一名管教不耐烦地叫道:“是不是想被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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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把信还给我吧

管教的厉诧虽然是对杨二而发,却犹如一记重锤敲打在单思华的心上。/

要知道,杨二才刚刚进来三天,第一天就因为替自己打抱不平被扣分和关禁闭,现在又和管教顶嘴,如再被追究,恐怕会被加刑期。

单思华悄悄拉了拉杨二的囚衣,希望他不要再和管教顶嘴,免得中了应奎的激将法。(;   另一个原因是怕杨二出现啥意外,到时没有杨二撑腰,应奎他们不把自己搞成残废才怪。

不愿屈服的杨二哪能体会单思华善意的提醒,他固执地甩开单思华的手,大声回道:“我又没做错事,凭啥要扣我的分?”

两名管教闻言大怒,气冲冲地打开铁门,在杨二的面前站定,两束强光刺得杨二眯起眼睛。

“既然你不愿意好好睡觉,就只有跟我们走一趟。”其中有名管教严厉地宣布了决定。

“走就走,我没做错事,怕个啥。”杨二跳下大铺,随两名馆教离开了狱室。

铁门关上的时候,单思华懵了。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就像有谁事先安安排好似的。回想刚刚发生的那一幕,让人恍如在梦中。

杨二为了证明自己威武不屈,居然和管教理论,当真是拿小卵击大石。

一阵极其轻微的笑声从靠近门口的地方传入单思华的耳膜,听得他惶恐不安。应奎的阴谋终于得逞,接下来该不会对自己下手吧?

因为受了游丽回信的刺激,单思华竟忘了狱室里不成文的规矩:巡夜管教检查过后,任何犯人都必须老老实实睡觉,这是一道高压线,谁都不能去碰,否则将会受到严厉的惩处。

应奎等人当然不会去碰。

提心吊胆地等了几分钟,不见动静的单思华才记起那条不成文的规矩,当即长出了一口气。不觉暗自好笑:真是自己吓自己!

缓和了紧张的情绪,他又不免为杨二担心,这个娃真是一根筋,劝也劝不住,也不晓得这次又会受到什么样的处分。

望着旁边空荡荡的铺位,单思华默默祈祷着:杨二啊杨二,你可千万不要出啥事情,要不然用啥去对付阴险的应奎?杨二,你一定要快些回来。

令单思华始料不及的是,杨二这一走就是彻夜未归,第二天在劳动岗位上也不见他的身影。

单思华有些慌神,没有了杨二的庇护,自己便成为应奎等人墩板上的肉,还不任由他们宰割?

李强利用上午和下午的两次放风机会去逐一打听,也没能得到杨二的消息,仿佛杨二在昨晚之后从监狱里蒸发了。

夜幕终于降临大地,又到了犯人放松的休息时间。

单思华的心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没有丝毫的放松。这不仅仅是因为杨二没回来的缘故,更重要的是,游丽写给他的回信不见了。

结束了一天的辛苦劳动,回到狱室的单思华想要再看看游丽熟悉的笔迹,可翻遍了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没有看见信封的影子。

单思华努力回忆了一遍,记得昨天晚上自己明明是叠好放在铺下的,现在却不翼而飞了。

异常郁闷的单思华将眼光徐徐扫视了一遍狱室,仿佛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讥讽。

这封信虽然只有三个字,可对于单思华而言,却显得弥足珍贵。要知道,这可是游丽亲手书写的笔迹。

信不见了,等下熄灯后还得提防应奎等人的恶搞。单思华忧心如焚,躺在铺上闭眼苦思。

这信会到哪里去了?自己的旁边是李强,他应该不可能拿。最大的可能,就是应奎等人。

正这样想着,就听见应奎那边传来一阵哈哈大笑,随即响起小雀尖利的嗓音:“我恨你,哈哈,就三个字,还藏得那么神秘。”

果然是被他们拿去了。

单思华翻身坐起,放眼望去,看到应奎和小雀正捧腹大笑不停。

见单思华望向这边,应奎止住笑意,冷冷回应道:“望啥呢?你个小墙尖犯,是不是想把信要回去?”

没有软硬不吃的杨二在狱室,应奎又恢复了往日的桀骜,根本没把单思华放在眼里。在他看来,单思华已经是待宰的羔羊。

见游丽的来信在小雀手中,单思华心里别提有多难受。特别是小雀竟然念出信里的三个字,这让单思华异常羞愧,就好象被人当众扒光了衣服的感觉。

这帮厮娃子,竟然拿别人的伤痛来取乐,真是太欺负人了。

单思华不自觉地捏紧拳头,转念之间又松开了。如今杨二已不在,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怎么能和应奎几人斗,还是先忍忍吧。

但游丽的信绝对不能落在他们的手中!想到此,单思华壮起胆,嗫嗫说道:“把信还给我吧。”

“想要吗?”小雀歪起头怪笑道:“想要就来拿,谁希罕你这破信。麻立皮就三个字,是老之早就扔了。”

本来以为他们还会说些为难的话,没想到答应得这样爽快。单思华走过去,一把将信抓过来,却被应奎拦住。

“是谁写的?我恨你,我猜是遭你墙尖的那个女娃写的吧?”应奎斜看着单思华,放肆大笑道。

单思华没有回答,逃也似的回到自己铺位,刚刚躺下,熄灯时间就到了。

应奎等人迫不及待地揪亮两支小手电,踱着悠闲的脚步来到单思华的铺位前。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单思华的心再度悬在了半空,今天晚上,估计是九死一生!

仿佛为了证明单思华的猜测,应奎冷笑着说道:“今天晚上你大可放心,不到12点,巡夜的管教是不会来的。”

“你个墙尖犯娃儿就等着演好戏吧。”小雀在旁边补上一句,有些落井下石的味道。

单思华听得心里一激灵,下意识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身边的李强。

“你咋不问问,你的那封破信是谁拿给我的?”小雀紧跟着又问了一句,像是在给单思华暗示什么。

稍微有点智商的人都能听出小雀的弦外之音。

望着李强的目光从求助慢慢变成疑惑,单思华悬着的心正在往下沉:难道是李强偷了我的信,拿给小雀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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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我不想说

迎着单思华疑问的目光,李强极其不自然地“嘿嘿”干笑了两声。

尽管李强躲在电筒光的后面,依稀还能分辨出他眼神中充满慌张。

“啪”,小雀拍了一下李强的光头,训斥道:“你笑啥,快告诉他信是谁拿的。”(;   李强不敢怠慢,马上站直身体,像背书一样说道:“信是我拿出来的。”

果然是他!

单思华牙齿咬得“咯咯”响,双目快要喷出火。

这个死小子居然偷了信交给小雀,让自己的暴露无遗,自己还当他是朋友。

“你还没有说清楚是啥时候拿的。”小雀别有用心地追问道,对李强不依不饶,存心想气气单思华。

“这……”李强犹豫了一下,只见小雀又扬起手,急忙接道:“是趁放风的时间,偷偷溜回来拿的。”

搞了半天,李强利用放风的时间是为了回来拿自己的信件,根本没去打听杨二的消息。这个可恶的李强,一定是看到杨二被抓走彻夜不回,就转而投靠了应奎他们一伙。

真想冲上去扇李强两个耳光!

强忍住满腔的悲愤之情,单思华放弃了这个想法。当务之急是解决自己如何才能逃脱今晚被恶搞的厄运。

杨二一去不返,走得最近的李强也做了“二五仔”,接下来只有自己去面对将要发生的一切,也只能靠自己了。

单思华再次想到了呼救。如果应奎他们真要做出大动作,就拼命呐喊,管教听见了不可能不管的。

还记得前天晚上,杨二和应奎等人大打出手,自己只喊了一声,管教人员马上就赶过来了。这说明,应奎的关系并不能一手遮天,也不至于让管教听见有人呼救还无动于衷的地步。

主意拿定,单思华感到一阵轻松,胆气好象也足了不少。怕啥,最多被他们打几下,等以后有机会让杨二帮忙打回来。

可惜这次,单思华却低估了应奎的关系实力。

其实,从昨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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