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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盘-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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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线灯光倾泻下来,明卿瑜推门进来,看见她时斜刘海儿下的凤眼露出笑意,“醒了?”
她仍旧枕着自己的膝盖,说话时有点闷声闷气,“我以为你走了。”
他打开灯,突如其来的光线晃得她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正好对上他因靠近而放大的脸。
她吓了一跳,忙坐直上身拉开距离,刚想说的话竟忘了。
他“呵呵”一笑,嘲弄中带着宠溺,随即又沉静下来,看着她若有所思。
她被盯的尴尬,别过目光说:“瑜,把这儿卖了吧。”
“你确定吗?”他脱下外套在她身边坐下。
“你说的对,这座老宅从没承载过什么美好,不管我承不承认,假的始终真不了。我累了,覃律凌的复仇、洛心的死,让我连伤心或者憎恨的能力都失去了。我现在只想走得远远的,离这一切都远远的……”
“我经历过莫家的辉煌、拥有过自以为是的爱情,到头来才发现,我们用力守着的都不过是虚妄。财富、权利、爱情,像花开了终究要落,最后都将失去,这是破镜难圆覆水难收人死不能复生一样的道理,是自然法则,只能遵守无法逃脱。而我们的苦,在于总是天真的以为一切可以挽留,能够改变,为此用尽心力,却改变不了一无所有的下场。”
“瑜,我真心感激你为我做过的一切,虽然明知道你要的不是这些,我只能自私再说一次,这辈子我还不了你了。有些感情就像竹子,一生只能开一次花,花谢了,竹子也就死了。爱也好,恨也好,这里面千疮百孔,却已经全是那个人的痕迹。”她按着自己的心口,泪花晶莹,“它已经死了、荒芜了,没办法再爱,也不配被爱……”
“你胡说!”明卿瑜打断她,带着微微的怒意,“你好好问问你自己,究竟是不能再爱了,还是根本就还爱着!你是要远离这一切,还是不敢面对他算计着逼死你的事实!你可以选择当缩头乌龟,一辈子活在他的阴影里,一辈子胆战心惊不敢再爱,或者堂堂正正站在他面前,报仇也好忘记也罢,真正结束这一切重新开始!”
除去那次有预谋的提醒,明卿瑜还是第一次这么大声和她说话,他难以遏制心中因颓丧和恐惧衍生而出的愤怒。他本以为他们已经避开那些雷区走回故事的原点,却发现两个人已经在歪歪扭扭的闪躲中偏离路线太远,分开站在难以触及的彼岸。
他们静静地对峙着。
“瑜,放我走吧……”她说完这句话,开始无声的掉眼泪。整个人像停摆的旧式时钟,灵魂停留在最后一刻,无力前行。
明卿瑜的眼睛越来越红,咬牙切齿说:“不要!”。他把她扑倒在床上,疯狂地亲吻。
她坦然承受。
他被她的淡然彻底激怒,把她的衣服撕扯成碎片,希望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什么,哪怕是害怕或者抗拒。然而她只静静看他,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掉,像一个个休止符,规则平直的出现,需要数着漫长的拍子,揪心地等待空白划落,才能继续下一个音节,而更让人饱受煎熬的是,下一个、下下一个,仍是不带感情的休止符。那种心脏被紧攥的窒息感,就像死人的心电图,是条触摸不到尽头的直线。
她的衣服迅速被撕碎,皮肤被寒冷刺激出一层细小致密的疙瘩,触手像沧桑洗练后的沙砾。
“瑜,等你做完了,可以放我走吗?”她小声的问,怕打扰了他似的,甚至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他一瞬间黯淡下来,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细小尖锐的图钉,被她轻柔谨慎地按在心脏上。他从床上坐起,用被子把她包好,点上一支烟。
淡淡的烟雾弥散开来,在他年轻光泽的小麦色皮肤上缓缓流动,她的视野跟着一片模糊。
他用力吸了两口,狠狠掐灭那点光火,穿好衬衫对她说:“你走吧。”
她听见他关上卧室的门,然后是一楼大门,最后是花园的铁门。一边在心里说对不起,一边盯着天花板掉眼泪。她太了解明卿瑜,所以知道怎么让他停止、让他放手,这场爱的对峙和拉锯终究以他的退败告终,然而她所倚仗的,不过是他的爱。
她从老宅出来,明卿瑜的司机还在等她,她眨眨再次潮湿的眼睛,又一遍说着对不起。
司机把她送回公寓的时候已经半夜一点,家里没人,每样东西都经历过核辐射似的,苍白诡异。她出院时给小艺发过简讯,却至今没有回复。她反复打她的手机直到没电关机。
晏莫离隐约觉得不祥,那种恐惧是被剧毒的眼镜王蛇盯上,你宁愿它赶紧上来狠狠地给你一口,它却只是吐着信子盯着你,让恐惧无限扩张,却迟迟不肯给你个痛快。
第28章 你死、我亡
陶小艺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两颧带着淤青,眼睛红肿着。晏莫离一夜没睡,恍惚间觉得有人进屋,睁眼时吓了一跳,差点把她当小偷打了。
她把五彩缤纷的创可贴按在小艺花花绿绿的脸上,“坑爹啊,这么漂亮的一张脸,这帮劫匪真下得去手。”
陶小艺嘶嘶哈哈地躲,“幸好没带什么钱,不然亏大了。”
她把她拽过来,重重地把最后一块黄色米奇创可贴贴在她开裂的嘴角上,“白痴啊你,钱比命重要!?”
小艺苦笑,“没钱命也跟着贱,活该被人打、被人轻贱,倒真不如不要命来得痛快。”
晏莫离鼻子一酸,动作跟着温柔了不少,“说什么呢,有人不在乎你,也有人宝贝着你。我们好好爱自己是为了对方,不是因为那些有的没的。”
小艺低低“嗯”了一声,不言语了。
晏莫离陪小艺睡着,去浴室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年。不过短短的光景,洛心走了,小艺弄得一身是伤,自己呢?恐怕再也回不去一年前没心没肺飞扬跋扈的样子。接二连三的事情像一只步步为营的蜘蛛,结起细密牢固的网,晃动着尖利的牙齿等着她们挣扎不能。
她想着好好睡一觉,然后和小艺谈谈,或许她们可以一起离开这座城市,到一个轻松温暖的地方重新开始。就算不能和以前一样,至少好像和以前一样。
她一觉睡到午夜,起床去厨房热了早上叫的披萨,想着给小艺也拿一些。
床铺整齐,小艺不在。
晏莫离把盛着披萨的盘子放下,看她铺了半张桌子的粉底、眼影、唇彩和各种化妆工具,隐约觉得那条眼镜王蛇已经靠近,她甚至能感受到它分叉的长信子舔在脸上的冰凉滑腻。
眼影盒压着一张便笺。
“离离,我临时有事,这几天不回家。勿念。”
她捏着厚实的便笺纸,指尖泛白,她早该猜到的,陶小艺那么一张脸,只有比抢劫犯还凶残无情的畜生才下得去手。她跑回房间给古一沉打电话:“哥,带我去末日天堂。现在!”
晏莫离把手装进灰白素色大衣兜里,在末日天堂门口焦急的走来走去。守门保全走近问:“小姐,你是等人吗?”
她点点头,余光看见的士上下来的古一沉,大步迎过去,“哥,你终于来了。”
古一沉急急往大门走,“确定小艺在里边儿?”
她小跑跟着,“十有ba九,你不来我根本进不去,就算进去了估计也找不到人。”
古一沉点点头,步子丝毫不缓,“你做的对!先看看再说!”
保全彬彬有礼拦下二人,古一沉从上衣口袋拿出警官证晃晃:“进去找个人。”
“古队长,你是明白人。你要找谁等我和经理招呼一声,他肯定客客气气给你送出来。但是要这么直接往里闯,对我们末日天堂影响不好,对你也不好。”
晏莫离拉住古一沉,“好,你让我见雷神一面,我保证不影响你们做生意。”
保全把他们带到后门隔壁一间简单的小屋。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进屋坐下,彬彬有礼地说:“你们好,我是这里的法律顾问全力。”他一边自我介绍,一边把手里的影印文件朝她递来。“听说二位是为了陶小艺而来,雷经理委托我向两位交待一下情况。”
晏莫离狐疑地接过文件,脸色迅速阴沉下来。
眼镜王蛇终于给了她一口。
这是一份合同,用中华民族沿袭上千年的传统说法叫卖身契。大意是:陶小艺自愿在末日天堂服务,接受其交付的任何工作,直到全额偿还一千一百万欠款。
古一沉从她手里抽出合同,看完一声闷哼,“陶小艺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凭白无故欠了你们上千万?”
全力也不生气,礼貌地笑了一下,“古队长,事情的始末是这样的。腾冉先生向我们信贷了五百万的现款,陶小姐自愿签署这份合同代其偿还。根据她在这里工作的薪资和估算的还款期限,这一千一百万是陶小姐需偿还的本金和利息总和。这一份是利息的计算文件。”
晏莫离根本无心去接,她知道连小数点都不会错。
她绝望地垂下双肩,忽然想起一部叫《别惹蚂蚁》的电影。在蚂蚁的世界里,人被称为毁灭者,他们随随便便的一个动作就是蚂蚁的灭顶之灾。这是食物链,无论地球如何旋转,生态变得多么离谱,兔子也不可能掉转头来吃掉猎豹。
她忽然惊觉地想起律凌,眼镜王蛇的毒液似乎发挥了作用,让她的手脚忍不住颤抖起来。如果这件事背后的人是他,她要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古一沉见她神色不对,问:“离离,你没事吧?”
她腾地一下站起来,“放了她!我替她还!”
古一沉吓了一跳,赶紧拉住她:“你说什么呢!?你不能……”
“哥!你放心,我能筹到钱!”她重重地说,眼神忽明忽暗。
他看看她,把剩下一半的话咽了回去。
“全先生,我希望你们能通融一下,让我带走陶小艺。我保证在十天之内一次性还完这笔钱。”
全力点点头,“我们当然希望一次性还清,但是合同已经签了,在你们结款之前,我和雷经理都没有权利放人,希望你能理解。”
晏莫离攥着冰凉的手指,她深知形势比人强,白纸黑字搁在那儿,就算到了法庭,他们也一样站得住脚,“至少让我见她一面。”
全力看看古一沉,有些犹豫。
她知道他忌惮古一沉,抢先说:“他不去,只有我。请你让我见陶小艺,我至少得确认人在这儿。”
“好吧。”他示意保全,同时对正要起身的古一沉礼貌地说:“古队长抱歉,请在这稍坐一会儿。”
晏莫离冲古一沉点点头,跟着保全绕过迷宫似的走廊,渐近喧闹。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天翻地覆,这里只有日复一日的原始糜烂,欲望横生。
她听见保全查了陶小艺的服务房号,是顶楼的贵宾房。他留她在贵宾房门口等着。晏莫离盯着红木门发呆,胡乱猜想里面的各种场景,有种拔腿逃走的冲动。
一路上她都试图说服自己一切和覃律凌无关,可她知道莫非定律,知道他的手腕,知道这是事实的可能性有多大。洛心因她而死,如果小艺因她走上绝路,她不知道还能以怎样的姿态和心情继续下去。
保全迟迟没有出来,她悄悄把门打开一丝缝隙。
“我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啊——”凄厉的尖叫像划破夜空的闪电直击心底,晏莫离觉得自己被烧成一片焦土。
她疯了似的冲进去,抓起黑曜石茶几上的一瓶路易十三,超陶小艺身上男人的后脑,狠狠地砸了下去……
她看见妖冶的血花落在手上,带着黏糊糊的热,恍然抬头对上不远处男人的醉眼,看见他冷俊的脸上瞬间出现如遭雷击的愕然。
覃律凌像短路了的永动机,甚至忘了把手从陪酒女郎的衣服里拿出来。
她用溅满鲜血的手抹掉眼泪,字字诛心,“覃律凌,从今以后,你死、我亡……”
第29章 娶我吧
包房里一片混乱,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呼救,对讲机的嘈杂,像死神降临前那些短暂失真的电波,闪烁不安。
覃律凌的世界却一瞬间安静了。除了那个满脸鲜血的女子,他已看不见任何人;除了她因愤怒而急促的喘息,他已听不到任何声音。这个血腥混乱的包房,突然变成一个舞台,镁光灯打在她的身上,清晰地放大了所有表情,而他是唯一的观众。
直到保全挥舞着棍棒朝她后背打过去,他觉得他的世界即将随着棍棒砸下来,支离破碎。
覃律凌迅速把浑然不觉的晏莫离拉进怀里,用自己的背挡住那重重一击。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带动怀里的她耳边一丝发,掠过鼻尖撩人的痒,有属于她的复杂香气。后背剧痛着,他却因怀里的温暖激动得无以复加。
晏莫离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露出冷笑,掰开他的双臂,脱下大衣把陶小艺包好。
陶小艺浑身是血,盯着刚才还在自己身上一脸狰狞,现在却在地上鲜血直流不停抽搐的温大公子,瑟缩在沙发一角不停颤抖。
她使劲抱着陶小艺,想让她别那么害怕,却发现两个人都冰凉的厉害。
温大公子已经被抬出去,雷神带着十几个黑衣保全迅速清空包房,只剩下相拥颤抖的她们和从容冷淡的覃律凌。
覃律凌用Burberry男士方巾使劲擦了擦手,看看晏莫离,面色冷酷。
“覃先生,由于我们的疏忽误伤了您,十分抱歉。我立刻派人送您就诊。这里还请交给我处理。”
他把Burberry方巾扔在地上,“你要怎么处理?”
“晏小姐打伤了温先生,这么大的责任末日天堂承担不了,我已经报警交给警方处理。至于陶小艺,她服务不周,自然要按规定处罚。”他说完后,看看覃律凌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不知道覃先生是否满意?”
覃律凌点点头,“雷经理的帐算得清楚。可温少生色胆包天,大庭广众之下强jiān我女人的朋友,这帐又怎么算?”
雷神一愣,一时没消化得了,随后反应过来,马上说:“既然是覃先生和温先生的私事,当然是覃先生说了算。”
“和他没关系!”晏莫离站起来,嘴唇倔强地抿起,“我们和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我会在这儿等警察。陶小艺是这案子的当事人,你们不能把她带走。”
雷神目露凶光,在看见覃律凌微微挑起的眉毛时敛去,“覃先生,没别的事的话,我们出去了。”
覃律凌不再管他,径直来到晏莫离面前,定定地看她,一时痴了。
“莫离……真的是你……”他猛然抱住她,两滴泪重重打在她单薄的衬衣上,扩散成两片氤氲的水渍。
“覃先生,如果你现在不下手,我要带小艺走了,抱歉。”她的身体极度僵硬,说话一字一顿,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他却抱的更紧,“莫离,不要恨我,我从来都不想你死。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有多重要,被仇恨蒙蔽了心,以为还有时间,总可以在最后一刻留下你。可我没想到你会提前离开,从那以后,我rì夜活在痛苦和悔恨里,我以为我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快乐和幸福了。上天还是眷顾我的是不是?它把你送回来了……我爱你莫离,不要恨我,也不要再离开我……”
她听着那些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听见的话,有一瞬间真的心软了。小艺的哭声把她从他虚幻的温柔软语中拉回现实,她狠狠推开他,捡起路易十三的碎片,高举在他面前,“覃律凌,你要报仇,请你直接冲我来!我知道你喜欢玩着整死人,请你看在我已经被你玩死过一次的份上干干脆脆的!你现在就可以动手,用它割断我的脖子,或者你喜欢别的死法也行!冤有头债有主,莫家欠你的你向我讨,不关别人的事!如果你还有一点点人性的话,我可以不可以请你把它拿出来,放过那些无辜的人!”
覃律凌看着泪流满面的晏莫离,觉得刚刚回归的是个空荡荡的世界,气温零下,他却没穿衣服,感觉又冷又羞耻。他点头笑着:“你好,你真好……莫家欠我的,你已经还完了……你走吧,走得远远的……”
晏莫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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