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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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牧野点点头开始打电话。五分钟后，仁度医院所有保安全副武装。有的说江湖阿嫂要出院，有的说院长得罪了hēi社会大佬。反正龙兴会的二十来号小弟确实都开车来了：有货车、板车、小轿车、还有灵车……
除了洛心黑着一张脸，陶小艺这院出的可是轰动江湖风光无限。
陶小艺窝在红色手掌懒人沙发上，从客厅的落地玻璃向下看的出神。晏莫离从后边伸出头，下巴搭在她肩上：“大美妞，看什么呢？”
“蚂蚁搬家。”
晏莫离超楼下一看，小弟们一个个肩扛手抬，一边暴着粗口一边搬着那些被施了诅咒似乎永远也不见少的东西。
陶小艺捏了捏她下巴，“妞，给爷干活去！”
晏莫离嗓子一细，“爷，人家不要嘛，人家要陪你~”
陶小艺粗声粗气说：“恩，小贱人，给大爷来个***！”
“去你大爷的！我去帮帮洛心，她要疯中凌乱了。”晏莫离说完，往她手里塞了一瓶酸奶走了。
陶小艺握着冰凉的酸奶瓶儿，吸了吸鼻子，继续看窗外的蚂蚁搬家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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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艺每年的生日愿望都是一样的：住在钻石玻璃的金砖房子里，壁纸都是人民币，清一色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家具，拧开水龙头里面流出来的都是酸奶，养一只会说话的加菲猫，关键的是这猫还有个特殊功能，就是瞬间转移混血帅哥。
铺满了固体酸奶的巧克力蛋糕上，橘黄烛光朦胧，晏莫离和洛心双手交叉齐声祷告：“祝愿小艺在新的一年里，住在锆石玻璃的镀金房子里，壁纸都是假币，清一色的张大福有机玻璃家具，拧开水龙头流出来的都是过期牛奶，养一只会说柬埔寨话的暹罗猫，可以瞬间转移如花和凤姐。阿门……”
“好啊你们两个！”陶小艺一手挖了块蛋糕，兜头往她俩脸上抹，三人闹哄哄滚成了一团。
“行了，你们三就不能在一块，没一分钟消停。”古一沉把三人拉起来按在座位上，眼睛里全是笑意。他倒了一杯红酒：“小艺，我祝你年年有今岁，岁岁有今朝。”
陶小艺伸手去拿红酒，被洛心一巴掌打掉，塞给她一瓶酸奶。
五人又是哄哄一笑，古一沉说：“这个好，碰的响！来！”
陶小艺拿酸奶瓶和他碰了下杯，“哥，谢谢你。我挺羡慕离离的，有你这么个好哥哥。”
古一沉把酒喝干，“我是离离的哥哥，不就是你和小点心的哥哥么。三只小猪，你们就负责无忧无虑的玩、闹，万事有哥呢。”
晏莫离举杯：“敬哥哥！”
“敬哥哥！”
“敬哥哥！”
几杯酒下肚，洛心脸颊泛出酡红，这妞逢酒必喝喝酒必醉，酒前是淑女酒后是太妹。一会儿要亲陶小艺，一会儿让戚牧野跳脱衣舞。晏莫离为了防止她酒醒后羞愧自裁，让戚牧野送她回房打昏她，自己送古一沉出门。
月色寂寂，初秋夜风吹过，酒意渐消的晏莫离甩甩头，侧脸看了古一沉一眼，只看见他下颌坚毅的线条。
“哥……”
古一沉低头看看她，伸手揉了揉她头发，“小艺的事你别管，有我呢。”
“你们警队有消息吗？”
　
　
“暂时没有，凶手很专业。”　
“嗯。”　
“没了？”　
晏莫离笑笑，“……没了。”　
“你不问了我倒反而不放心了。”　
“这人，你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破案是你们警察的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一向是个独立有主见的性子，小艺出事之后，你太正常了，所以我才担心。”　
晏莫离看着他眼睛，认真地说：“哥，不如说我长大了。明白了纠结过去不如把握明天，我想小艺和洛心也是这么想的。”　
古一沉点点头说：“回吧。”目送她进了单元门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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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莫离站在家门口，从裤袋里摸出手机，翻了翻重新放好，拿出钥匙开门进屋。洛心已经睡下，小艺在洗澡。她从房间柜子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来到阳台。　
露天阳台上，颓废不羁的戚牧野摇晃着红酒，斜靠在栏杆上。　
晏莫离带上门，把牛皮纸袋“啪！”一声扔在小桌上，压低了声音说：“戚牧野，这是最后一次！”　
戚牧野冷笑一声，放下酒杯，“是不是最后一次，我说了算。”说完捡起纸袋一边点数一边吹着歌。　
晏莫离一把抢过纸袋，“别想要挟我，除非你连洛心也不想要了。”　
戚牧野伸出右手，掌心一条触目惊心的刀疤，“最后一次行了吧，你也不想洛心知道去年夏天的事吧？”　
晏莫离把牛皮纸袋砸在他手上，“拿了钱赶紧滚！”　





第4章　脸红脖子粗的狮子


　　　

找工作和找男人一样，分为三种境界。下境就像晏莫离和戚牧野，面和心不合。中境像陶小艺和人民币，单相思。上境就像滕冉和陶小艺，一见动心再见倾心不见伤心。
洛心顺利地留在了环球电台主持一档叫《倾听》的节目，主要针对青春期或更年期提早到来荷尔蒙紊乱晚上睡不着觉有强烈倾诉欲望的各类失足少女或失婚妇女。陶小艺说让她天天给这些毫无人生追求被享乐主义抛弃只知道吊死在三条腿的男人身上的傻×女人当垃圾桶，她宁愿喝一箱牛奶把自己恶心死。
洛心说：“就算你有这份悔过之心，也只配喝史瑞克的大便。”
晏莫离皱皱眉头，“史瑞克的大便太史诗了，不过根据食谱来说，大山雀的大便成分应该差不多，可以背负恶心死你的使命。”
滕冉表情纠结地看着这三妖，叹了一句好花插在一窝粪上。陶小艺过来和他楼脖子抱腰：“Darling！谁敢说你是粪，老娘就把他打成化粪池！”
滕冉指着晏莫离，“她平时损我的比粪恶毒多了。”
陶小艺往沙发床上一摔，仰天长叹：“老娘也恨这丫很久了，等她还了你的钱，让牧野找人把她黑了算了。”
“jiān夫淫妇，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
洛心：“这个我可以作证，离离连买单车的钱都没有，只能打的出门。”
滕冉一个熊抱扑过去，却落了个空，“离离，我愿意做你的jiān夫。”
晏莫离向后一躲，若无其事继续看电视。滕冉见她不理他，也不起身，死鱼似的趴在她腿上。她动了动腿，“喂！”
滕冉把头埋在沙发里，闷声闷气地说：“伤心而死。”
“要死出去死，死了人房子就不值钱了。”晏莫离边说边伸手推他。
滕冉拉住她手垫在自己脸下。她觉得手上流过一阵温热，吓了一跳，用另一只手推他：“失禁了？”
“……”
陶小艺过来搬开他的头，噗嗤一声笑的死了好友似的开心，“哈哈……冉冉你太有才了……”
晏莫离提起被解放的手，上面满是某人黏糊糊的口水。她面无表情进了洗手间，半个小时后出来，三人还在满地乱滚的笑。
当天晚上，HelloKitty每半个小时喵呜一次，洛心不得不顶着烧香熊猫眼去录节目。陶小艺喝了酸奶之后跑了八次厕所，每次去完都面临着间歇性停水。至于滕冉，听说他二十八个前女友同时出现在滕氏豪宅，差点没闹出暴力流血事件，他也毫无悬念被滕家老头禁了足。
陶小艺趴在床上发出惹人遐想的呻yín：“宁可得罪十个小人，别得罪一个晏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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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滕氏集团一年一度的迎新晚宴。全球最高，海拔达564米的帝王大厦顶层旋转宴会厅中，齐集了来自于各分公司的负责人和旗下新人。盛大的华宴不仅为了向新血彰显出集团雄厚的实力，更是一场新人崭露头角的试炼。
集团副总裁徐音律凌穿着阿玛尼纯黑商务西装从容走上讲台，英俊而冷酷的脸带着惯常的平淡，在台下各分公司负责人敬畏的目光和新人此起彼伏的惊叹声中接过助理递过来的话筒，进行了简短且精炼的开场。
“滕氏是一个战场，厮杀是这里唯一的生存法则。没有运气，没有侥幸，只有残酷的现实和非人的勇气才能让你走的更远……”
“就是要有柯南那种走到哪就让人死到哪的霸气！”
“嘘……”滕冉捂住晏莫离的嘴，声音压的极低：“不要命了？要让律凌听见，我保证他绝对有当场整死你的霸气。”
晏莫离拉掉他的爪子，甩了一记卫生球，“当少爷当成你这德行，也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少爷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厮找我爸。你是不知道那人的手段，老不死对他言听计从。就算他说把我给黑了，我家老头都不带说个不字。”
“放心吧，你要能炖粉条，我早就下手了。”
振聋发聩的掌声响起，律凌淡淡的扫过全场，在二人隐藏的角落微微停顿后，面无表情走下讲台，在首席落座。
滕冉赶紧矮了矮身，拉着晏莫离袖子：“疯女人，快走吧！”
“要走你走！”
滕冉一急，声音也有点大：“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要上哪和我说一声不就得了？哪有来这儿找工作的！”
“姐要一鸣惊人一炮打响一飞冲天。”
“要不是你欠我钱，本少爷管你死活？和律凌玩花花肠子，我看你等着平地飞升吧！”
“接下来，有请各分公司新员工代表发表入职感言。首先由腾翔地产的新人代表林梦然上台……”掌声中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白色晚装的女子昂首挺胸走上。
滕冉凑近了说：“我知道她，听说这个林梦然是新人中最有能力的，十有**能进总裁办公室。”
“你也关心公司的事？”
“当然了，虽然只是局部的事物。”
　
　
“胸部？”　
“……”　
“总裁办只能进一个人？”　
“那当然，你以为滕氏是什么地方？”　
晏莫离把他从头看到脚，撇撇嘴说：“大致能猜出来。不过，今天算她倒霉了。”　
“……”　
新人代表轮番发言，林梦然果然是当之无愧的姣姣者。　
“非常感谢各位新人对于……”　
“等一下。”　
满座哗然，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宴会厅后方角落。　
一个年轻女子从容站起，脱掉米色风衣外套露出淡紫抹胸小礼服，从阴影中稳步走出，步履优雅从容带着睥睨众生的神采飞扬。　
橘黄的灯光打在淡紫色的眉眼上，晏莫离微笑拿过话筒，“各位晚上好，我是晏莫离。今晚给各位带来一段题为《滕氏集团如何在欧洲危机影响下的中亚新兴体经济复苏中趋利避害》的演讲。”　
“在房地产泡沫与地方债务风险叠加的巨大压力下，滕氏一直坐享地产业‘双差’收益的做法，将随着一场单向输送利益的定向增发方案的夭折而破产……”　
“……”　
十分钟后，当晏莫离微笑着说了声“谢谢”，将话筒塞回给目瞪口呆的主持人时，偌大的晚宴厅中针落可闻，台下众人表情各异却无一不惊诧万分。　
最先回过神来的主持人结结巴巴问：“晏小姐，请问……您是……哪个分公司……的呢？”　
她看着始终表情平淡的徐音律凌，有些惴惴不安却依然表现的像一只高傲的狮子，“我想徐音副总会给你答案。”　
徐音律凌眯了眯细长而锋利的眼睛，薄唇露出一抹反让人生出寒意的微笑，从首席站起一步步走向晏莫离。　
心跳的越来越快，晏莫离深而缓的吸了口气。却发现想在他刻意释放的高压下故作轻松，就像不让猪肉涨价、菅直人下台、国足踢臭球一样——不可能。感觉整个人被他森凉的气息包围，她不由自主垂下眉眼，躲避他近在咫尺的打量。　
耳边传来徐音律凌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刚才的胆子让猫吃了？”晏莫离把头垂的更低，他说话时带起的凉风吹得耳后痒痒的热。　
徐音律凌轻轻一声哼笑，转身时已恢复了冰冷酷厉，议论纷纷的大厅瞬间一片静谧。薄唇轻启，徐音副总向所有人郑重宣布：“今年总裁办公室的实习新人是——晏莫离。”　

　　　




第5章　洛心的恐惧


　　　

“徐音律凌是不穿红内裤的超人！是三国杀永远打不完的无懈可击！是生命红无上限的BUG大怪！是一台没有情绪不需要动力永不当机严重违反能量守恒定律的universalmachine！”
陶小艺看晏莫离说话间迅速穿好大衣和靴子，把CD唇膏随手丢进LV包包里，眨巴眨巴她那双风情万种勾魂摄魄的美眸：“Darling！我真想见见你们家那个神一般的存在，简直就是拯救人类的超级赛亚人战士。”
“那是个杀人不见红吃人不吐骨头的魔头，收了这妖也不出奇。”腾冉窝在他缩微版的圣丹尼斯布艺沙发里说风凉话。这张沙发是为了适应她们家“比离离的胸还小”的客厅，由他特意从欧洲厂家订做的。其造价是正常圣丹尼斯布艺的三倍，足可以买下这座“佣人房”。据说圣丹尼斯欧洲总部首席设计师接到订做尺寸之后反复确认了三遍，用地道的法文说了一句“脑子有病！”晏莫离听说后，又补充了一句：“脑子有病的前提得是这人有脑子。”
腾冉看她一团妖雾似的飘出门口，摆着手一脸和蔼可亲的微笑：“离离，拜拜！有空常来玩儿！”
晏莫离随手抓过酸奶瓶向后一丢，头也不回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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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音律凌是个目的性极强的人，他身边有很多女人，每一个都能给他和滕氏带来巨大的利益。更强的是他的兼容性，这些性格各异环肥燕瘦哪个都不省油的灯们在他面前，都乖顺的跟谄媚的猫儿似的。
晏莫离给沙发上的女人倒了杯水，“顾小姐，副总今天的会议要到下午才能结束。”
女人精雕细琢的脸上阴云密布，“我就在这等他。”
顾雪漫是长天实业顾董的女儿，长天实业被爆出内部亏空资不抵债，估计她是来向律凌求助的。晏莫离回到位置上无声地叹了口气，与虎谋皮？未免太天真了。
一身纯白阿玛尼休闲西服的徐音律凌走出会议室，经过她时扔下一句“咖啡”，目不斜视进了办公室。
晏莫离敲门进了办公室，将咖啡放在他面前。
冷峻的模特脸淡淡扫了她一眼，“没事了。”
“长天实业的顾小姐一直在等你。”
徐音律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太凉了。”
晏莫离抽了抽嘴角，忍住暴打他那张可以做鸭的帅脸的冲动，端起咖啡出去。
再回来时，顾雪漫已经在办公室里。她本来意淫着一副薄情郎痛叱痴心女的虐人画面，哪知人两根本安安静静的对坐着，看来升级为满足某人恶趣味的暴力事件是不太可能了。
她站在门口想着要不要进去，律凌淡淡扫了她一眼：“进来。”
晏莫离进屋把咖啡放好，听见他说：“长天已经被顾一雄亏成空壳，对不起，我爱莫能助。”
“你能，只要腾翔地产放弃中环绿地的投标，我哥就有信心拿下中环CBD的项目，长天就可以绝处逢生。律凌，只要你愿意，你就一定可以帮我！”
“晏莫离，送顾小姐。”
“顾小姐，请。”
顾雪漫隐带泪光的眼睛由失望到绝望，她站起身，带着鼻音重重地说：“不用了，再见。”
晏莫离透过落地玻璃窗看着伏案忙碌的律凌，这个男人的冷酷赋予他一种高高在上的魅力，或许就是因为这种令人不敢仰视的感觉，才让那么多人心甘情愿为他所用。神来眷顾你，凡人只有感激涕零的份。她吸了口气，拨通他的电话。“副总，明天你要参加优秀企业家年会并在晚宴上致辞。”
“知道了。”
“另外，明天我想休息。”
律凌抬头看看她的背影，狭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