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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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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
她心里感动,面上还是平静的。不知道应该说谢谢还是别的,只是“嗯”了一声,为刚才还在恶意猜度他暗暗内疚,随后又为自己的错误感觉庆幸。
他仍旧闭着眼,“你父母的事我略知一二,我想你的症结应该在这儿,就买了这座宅子。”
她说了“谢谢”,不敢再继续下去。他坐起拉过她双手握住,强迫她看着他的眼睛。
“不要对我说谢谢,只要好起来。莫离,让我陪着你,在这个曾经带给你伤害的莫家,洗刷那些不堪的过去,重新建立属于我们的回忆。不管是开心快乐、争吵哭泣,只要是我们自己的,就是最珍贵美好的点滴。晏汐在天之灵,也希望你好起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会软弱会疼痛。答应我,就在这里,治愈那些伤,从头再来。”
她从未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律凌的眼睛,他的瞳仁黑而深远,像一条通向时空彼岸的隧道,最深处一莹光亮,闪烁在深邃漆黑的夜,有如白昼炫目,耀得人不得不流泪。
她说:“遇见你我总是哭。”
他抱住她,“如果非要哭,我会让你大笑的哭、幸福的哭。”
他拉她走遍大宅每个角落,像个炫耀糖果的孩子,津津乐道介绍每一样东西的由来,从壁纸墙画到普通的家居饰品,一事一物都由他亲手挑选。
晏莫离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律凌,温暖的令人窝心。她品鉴着那些价值不菲的小玩意儿,时不时调整它们的摆放,不知不觉黄昏降临,他问她想吃什么,煮给她吃。
她“嗯嗯”地想了一会儿,结论是:“给啥吃啥!”
律凌下厨,她像等食的小狗围在锅边,看他刀光剑影间把各种食材变成地道的意大利面,崇拜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她吃干抹净后抚着圆圆的肚子,满意地出了口气,“我以为你只会用冷气杀人,没想到还会用美食杀人无形!”
他噙着笑,探身来吻她,“不只是美食,我的美色也能杀人。”
她笑着逃开,骂他妖孽。他的电话响起来,助理王泽向打来请示滕氏资产整合事宜。她把碗筷收回厨房,打开水龙头,脸色暗了下来。
他从后面环抱住她,“不开心?”
律凌从来都能一眼见底,她索性有话直说,“我听说过你和滕家的恩怨。”
他慢慢松开手,“然后呢?”
她又感到冷意,可话既然已经出口,对律凌这种水晶心肝来说,多少本没有太大差别,就算为了小艺,她也没办法放着滕冉不管。
她回身看他,尽量温柔,“滕义强不得善终,已经得到他应得的报应,他骗走你父亲的一切现在也算物归原主。有句话叫罪不及妻儿,不能说姓滕就是错,当初的一切和滕家后人无关……”
“够了!”律凌冷冷打断她,眸中深邃的一点亮成了冻结的冰,“你是在为滕冉求情吗?罪不及妻儿?这句话你应该和滕义强说。要不是他当年赶尽杀绝,今时今日的我,也不会明白斩草除根的道理。你要是知道我在美国过的日子,就不会在这理直气壮要求我放过他们。既然我活了下来,就不可能让滕家人好好活着。滕义强聪明,早早去见了阎王,没能看着他的子女受尽折磨。莫离,有些仇恨,是痛苦和耻辱淬炼出来的刀,不要用我对你的爱,来试练它的锋利。那样的话,受伤的终究是你。”
第16章 确定
晏莫离回家,只字未提律凌和莫家老宅的事。只是偶尔去老宅和律凌一起吃饭。他的中菜和西餐煮的都很地道,她每次大快朵颐之后,就和他看一会儿电视或者听听音乐,然后要他开车送她。那次激怒他后,她不敢再提放过滕冉的事,心里却没有放弃,小心翼翼琢磨着机会。
律凌下手却迅猛。滕冉病了大半个月,刚刚恢复就接到乐队的开除通知。美国那边的学校也用十分牵强的理由拒绝滕淑香入学。她知道以律凌的手段,足可以让他们不留痕迹消失无踪。他这样轻描淡写,无异于并不饥饿的猎豹,逗弄玩耍着利齿下的食物,细嚼慢咽味道更好。
她最近在面试一家基金公司的股票经纪。虽然律凌反对,她说不想当他豢养的宠物,他无奈之下介绍了朋友的这家基金公司。
污染的城市里难得有这样响晴的天,干净得像清可见底的潭。洛心不在家,小艺拉着滕冉不知所踪,她在家里等基金公司的面试通知,却接到律凌的电话。
“在家吗?”
“嗯,有事吗?”
“我过来接你,十分钟到。”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滕冉住在家里的缘故,律凌从不来这儿,每次都是打电话约她。她想说正在等待面试,想想又觉得他可能真的遇上了什么事情,就答应下来。
她匆忙换了衣服,下楼时他的宾利Azure已经等在路边,她坐进宝石绒座椅里,问:“怎么了?”
他的脸色不太好,“我妈自杀了。”语气仍是淡淡,声音却低沉了不少,带着将人隔绝世外的冷寒。
她欲言又止,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安慰,似乎觉得什么话都像客套和过场,苍白没营养。纠结间车已驶进麒麟山脚,他下车上山,步伐沉稳。
她的鼻子被山里的冷空气一冻,酸的差点掉下泪来。盯着他笔直的背影看,第一次觉得他可怜,感觉有些心疼,什么样的生活能把人打磨得如此克制,近似自残。
她冲上去拉着他一路飞奔,耳边只剩呼喇喇一抖一抖的山风,刮得皮肤生疼,却觉痛快。或许是跑的太快,相握的手越来越暖,慢慢渗出冒着热气的薄汗。
跑到住院楼下时,她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头发被吹得东倒西歪,活脱脱一个小疯子。他却还是那样,头发纹丝不乱,衣装笔挺如初,连呼吸都未见急促,像尊钻石雕像。
她气喘吁吁,“你快去吧……我跑不动了……”
他抱着她吻了她的头发,这是她被他亲吻时第一次感觉不到情yù和怒意。她在楼前草坪上的长椅缓了一会儿,直到呼吸平和,才慢慢走到咨询处。
“你好,我想问下覃律凌的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小护士地狐疑看着她,似乎在猜测面前的女人和那个传奇王老五之间的关系。
“护士小姐?”
“哦,覃夫人已经抢救过来了,刚刚送回高级病房6。”
她松了口气,“请问,覃夫人得的是什么病?”
“你不知道吗?她有严重的分裂情感性精神病,经常出现幻觉,行为很不稳定,这已经是第三次自杀了。”
“哦,谢谢你。”
她本没打算上去。以一个见证者的姿态去见他刚刚自杀的母亲,总归是不太合适的。想想也有段时间没来看夏珂,就往三楼走去。
病房走廊上远远看见迎面走来的洛心,她微微惊讶,然后了然,戚牧野终于得偿所愿了。
洛心在她面前两米处停住,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她已经隐约感到她最近的疏远,事到临头,却连解释都觉得无力,“洛心,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洛心静静看着她,像一个字斟句酌的冷酷法官,“为什么骗我她死了?”
她站在阴影里,声音微微颤抖,像站在大风的山顶上说话,又像一个答非所问的嫌疑犯,“从初中、高中、大学到工作,我们和彼此在一起的时间比任何人都要长。我们熟悉对方,像另一个自己,相信对方,胜过亲人。你说过,我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和那些流着相同的血的陌生人相比,我们才是更值得彼此去爱的那个。”
洛心垂下头不再看她,从阳光倾泻的源头朝她走来,走向身后阴冷昏暗的楼梯。一步有一天那么长,就像24帧拍出来的电影胶片,用12帧放映出来,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被定格放大,夸张缓慢的让人窒息。她经过她,留下淡的像风的话,“对不起,莫离,如果非要选择一个,他是为我死过的男人。”
晏莫离站在光和暗的交汇点,看无数细小的灰尘在光影里沉浮飞舞。洛心还是走了,挖走了心里一角,漏掉的是扎根回忆的片片韶华。
戚牧野从角落走出来,“对不起,我只能这么做。从洛心认识你那天开始,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她会被你抢走,她爱你超过我。我费尽心思离间你们,只是因为我爱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必须住留她,就算一起毁灭。”
晏莫离突然笑了,“这好像是你第一次不带嘲讽和仇恨跟我说话。”
他应付着笑笑,表情有点僵硬,“要不是因为洛心,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她伸出手,表情诚挚,“或许现在也不算晚。”
他迟疑了一下,只是象征性地握了握,转身离开。
“朋友给你的一个忠告!”
戚牧野背对她停住,心里没由来的害怕。
“她爱你,或许只是因为她怕你。有些恐惧,以爱为表象。”她邪恶地笑,戚牧野,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将化为一根刺,扎进你的心,随着你的心脏一起跳动,跟着你的血液一起流淌,让你日日夜夜,永不得安。
晏莫离下楼时,律凌已经坐在长椅上等她。她觉得身体空荡荡的,想着或许是饿了,就仰起头问他:“煮东西给我吃好不好?我饿的疯中凌乱了。”
他笑着说:“你要真凌乱了,我索性直接给你办个入院手续。”
她恬不知耻,“只要有覃大厨的好东西吃,你随便!”
律凌把她塞进车里,“今天不行,中环CBD的项目正紧,我约了市长吃饭。”
她“嗯”了一声,微微失望。
他把她送回老宅,匆忙赴约去了。她环顾四壁,一个空洞洞的人在一间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伪装变得无聊可笑。其实她知道,所谓的胃口不过自欺欺人。律凌是个睿智而杀伐决断的医生,用直接简单的方式断绝了她的逃避。她有点闹脾气似的生气,骂他无良,问他怎么能明知道她失去了什么,却狠心不给她饭吃,也不留下来安慰,只知道逼她直面疼痛。
律凌打电话来,说他今天不回来,让她自己叫外卖。她去浴室泡了个澡,用很热的水把全身温暖,躺在儿时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或许只是固执地不让自己睡。
律凌一直住在这里,她虽然有钥匙,没他的邀请却很少来。他似乎对她充满欲望,她也从不敢在这里过夜。然而今天,那个变幻多端的几何图形似乎指向了固有的方向。当她看着他痛,当他逼迫她好起来,人生的恶毒欺负,变得坦然安静。
第17章 不为人知的痛
她睡到半夜,感觉脸上凉凉的发痒,睁眼时吓了一跳。一双黑夜里闪着光的眸子正盯着自己,让人瞬间睡意全无。她一阵战栗,总觉得有这样锐利目光的男人,拥有野兽般的可怕特质——锐利、噬血、残酷。
“你……就回来了?”她哑着嗓子问。
律凌不说话,伸手抱过她,从额头吻到嘴唇,从温柔到暴烈,用意明确。
她感到侵略性的霸道气息,反射性地推他,却像蜻蜓撼树,更激起他的强横。晏莫离知道他的脾气,反抗无用,儿时的记忆让她不愿意把这件事变成痛苦的逼迫和强制。她垂下胳臂,哀求地叫他的名字。他却浑若未闻,一只手仍死死扣住她,另一只手单手解开扣子,脱掉衬衣,露出精壮的上身。
古铜色的皮肤,像一面历经刻画的斑驳的墙,布满各种伤疤,有刀伤有枪伤,有长有短,有深有浅,纵横交错的伤痕之间,是年轻肌肤特有的力量和光泽,像狰狞中残存的生机和希望,惊心动魄也生机勃勃。
她用指腹轻柔划过那些安静的痕,突然理解了他对滕家的恨,这具表面俊美冷酷内里千疮百孔的身体,经历了多少鲜血和痛苦的洗礼,就记录了多少锥心蚀骨的仇恨。
他的肌肉伴随她的触摸轻轻跳动,随着瞳孔的伸缩,眼神更加明亮慑人。晏莫离撇开目光,不敢直视那里面焚烧一切的烈火,却终于反手抱住他,迎合他略带暴虐的拥吻。
律凌俯身吻她的眼,声音磁性低沉,“看着我!”他是仔细观摩猎物的野兽,不肯错过她的一丝表情。她如被催眠,被他眼中忽明忽暗的光所吸引。那种明亮是雪峰上反射的太阳光的白,几乎要灼瞎双眼,那种黑暗是湮没一切的深,是把全世界各种各样的黑透叠在一起。当她几乎要溺毙在漆黑与光明交替的矛盾里,撕裂般的剧痛涌动全身。她又惊又疼,无声地张着嘴,像一条被抛在陆地上失去语言的鱼,被拔掉全身鳞片,在身体被扯碎的煎熬中随波浮沉。
他以为她不知痛,毫无忌惮肆意而为,想在她身体里找寻什么似的。他的血液里涌动着压抑良久的情绪,混上她的眼泪,落地生根成了实实在在的欲望。他漂浮在那些悸动里,无法自拔。
她呼吸困难,根本无法说话或者喊叫。律凌掌控之外的身体变成了虚幻的泡沫,轻轻扬扬散于黑暗。有几次几乎晕厥过去,又被迫在撕心裂肺的极度疼痛中再度醒来,看着那双越来越亮的眼睛,难生难死。
他的快意天堂,她的修罗地狱。
天际微白,律凌终于沉沉睡去,她盯着灰蒙蒙的天花板,像一堆洒在床上的碎片,片片零落,却都不是自己。
直到简欧提花窗帘下露出阳光绒绒的边,她才动了动手脚,勉强爬起来,花费了全身的力气从卧室走到一楼厨房,拿起刀架上的水果刀,朝着食指狠狠地割了下去。
鲜艳的血花在大理石地面绽开,一朵,两朵……像拥挤在一起成簇开放的长寿花,呵呵,长寿花,多吉利的名字。
不痛……一点儿也不痛……
几个小时前,她明明被律凌折磨的痛不欲生。
她想起《海的女儿》里面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的美人鱼,带着永远不为人知的痛苦,化成泡沫消失,除了凄凉,什么都不剩下。
她包扎了手指,摸上楼时已经精疲力竭,胡乱找到一个房间睡下。
律凌一觉醒来看见身边空荡荡的床,脸色阴沉下来。他赤着脚下地,一间挨一间找,终于在走廊最尾的小房间找到蜷缩着浅睡的莫离。
他暗暗松了口气,蹲身下来,目光落在她包的蘑菇头似的手指上,“怎么弄伤了?”
她不敢说谎,吸了吸鼻子说:“想看看好了没有。”
“哪能说好就好呢。”他抱起她,走过长长的走廊,“佣人一会儿过来,你好好休息。基金公司那边已经录用你了,你可以在家工作。我今天出差,过几天回。”他把她放回床上,重重咬了她的唇,“等拿下这个项目,带你出去玩,想去哪?”
她眨眨眼,指指床头柜子上镶嵌着水晶的地球仪八音盒,那是她唯一带来的东西。
他笑笑为她取来,“又搞什么幺蛾子?”
她轻轻一碰,小巧的水晶地球转动,忧伤舒缓的钢琴曲随之响起。她手指一点,辨认指尖落点,昂着脖子告诉他,“丹麦。”
他笑骂了句妖精,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回头问她:“那是什么曲子?”
她迟疑了一下,“《悲怆》”
律凌不在的日子,晏莫离每天投身大盘,帮助一些零散的小客户炒股,因为专业对口,倒也乐在其中。她伸了个懒腰,抬头看看窗外阴沉沉的天,收市时还是阳光正盛,这会儿却是要下雨的样子。
她拿上伞,坐车来到市区。这家唐韵茶坊是古一沉最喜欢的地方,莫离虽也喜欢这里的幽静和古典,却有点害怕那些丝丝缕缕的二胡声,总像在断断续续地说着悲凉的故事,生死轮回难得解脱似的压抑。
古一沉已经等在里面,看见她后压低声音叫她。许久不见,兄妹俩都觉想念,莫离抱着温热的玻璃杯暖手,“哥,终于不忙了?”
他点点头,脸色并不轻松,“最近案子多,都没好好看看你。”
“我挺好!”
古一沉一声叹息,“你和洛心怎么了?”
她垂下眼,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小艺说你们俩不对劲,你又不常回去,她没机会问,让我帮着问问。”
“她找到夏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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