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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若夏风-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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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警官,我想见蔚风,可以吗?”
虽然外面北风呼啸,天寒地冻,可暮雨今天的心情很好,脸上始终挂着甜甜的笑。
“见蔚风?他一周前就出狱了?”暮雨反复回想着黄警官的话,只觉得脑海中似有什么念头突闪而过。可这个念头却是她无论如何不愿相信的,只是强逼着自己将它扼杀在期望中。
“陈叔,麻烦你再开快点。”不用说明什么,陈叔也明白暮雨下一站的目的地。
“他会在家吧?一定会吧?”暮雨像是要寻求点滴的宽慰,不停地问着陈叔同样的问题。
“会的,少爷一定在老宅等着你呢……”陈叔从后视镜里看着暮雨那双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的眼睛,一遍遍重复着这个答案。
……
蔚氏老宅是一栋独立的带花园的老房子,坐落在一片民国时期的建筑群中。老陈的车只能停在主干道上。他本想陪暮雨一起去蔚宅,可暮雨坚决要一个人去。他实在没办法,只能留在车里等候。
通往蔚宅的林荫小道,因为一夜大雪,此时像是铺上了厚厚一层棉被,意然平整的没有一个脚印。
暮雨穿着羊皮的小短靴,一步一滑的在雪地上奔跑。深深的脚印,在雪地上留下了突兀的印记……
“蔚风,你在家吗?”暮雨咚咚咚地敲着蔚宅的大门,可敲了好久也没见有人应答。
“伯母,薛姨!”暮雨扯开嗓子,朝院子里叫嚷,生怕天冷,他们在屋里听不清动静。
“蔚风,你在不在,在不在啊?”暮雨一遍遍地敲着大门,只敲得右手通红,也没有半句回应。
随着敲门声一声比一声响,暮雨的心在一寸寸往下坠落。
台阶上没有脚印,通往蔚宅的唯一通道上也没有一个脚印。一路行来,暮雨的心里其实已有答案,可她却是不死心,自欺欺人地以为世间还存在所谓的奇迹。
四周很安静,除了簌簌的雪花从枝头飘落的声音外,连风声都似乎暂歇了。
暮雨突然觉得很累,从四肢到心灵。
她就如一个马拉松长跑运动员,憋着一股劲,努力地、坚持着,每一步每一步就算是踏在尖刺上,也都强咬着牙,想要赢得终点的那个胜利。
那个胜利叫“蔚风”,一个叫“蔚风”的男人……
暮雨蜷缩在台阶上,将脸掩进了双臂中。
雪又下了起来,漫天飞舞的雪花,如冬日最缠绵的歌谣,将一枚枚冬的音符传遍天际。
有雪落在暮雨的发上,脸上,身上。可她浑然未觉,依旧抱着膝,呆可的等着蔚宅的大门外。
她明白,她再怎么努力,还是无法到达终点了,她其实早就应该明白的……
……
有两个妇人相互搀扶着走过主干道。
“你看见蔚家门前那个姑娘了吗?”
“看见了,大冷天的,怎么坐在台阶上啊?”
“谁知道呢,好像是蔚家以前准备说的那个媳妇,他们全家都搬走了,她怎么又来了?”
……
陈叔本就有些担心暮雨,所以车子停在路边,人却时不时地下车张望。
自暮雨去蔚宅已经将近有一个小时了,如果蔚风不在,她也该出来才对。陈叔本以为暮雨是找到蔚风了,却无意间听到了路人的对话。
他一把拦住了一个妇人:“对不起,你刚才说蔚家人都搬走了?”
半路冒出来的陈叔,吓了妇人一跳,瞪了陈叔一眼,才悻悻道:“早搬走了,七八天前就搬走了。”
“你知道他们搬去哪儿了吗?”陈叔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虽然他也清楚这个希望可能只是妄想。
“我们怎么知道。蔚家人一向都神神秘秘的,谁知道会搬去哪里。”
听了路人的话,陈叔马上想到了暮雨。
暮雨已经蜷缩在台阶上将近一个小时,此时,她就像是失了魂魄的傀儡,只是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
“小姐!小姐!”
陈叔一见暮雨的样子,就道不好,赶紧脱下自己向丰的大衣罩住了浑身早已冻成了冰的暮雨。
因为陈叔的大衣,暮雨似乎有了些知觉,她慢慢抬起头来,一张苍白的小脸上,脂粉已经被飞雪化成了冰霜。双眸空洞洞地,像是黑幽幽的两上暗窟,看不到一丝光。
“他走了……”
暮雨喃喃自语,也不知是在对陈叔解释,还是在解释给内心那个依旧无法死心的“小女孩”听。
“小姐,我们先回家吧。或许,他们搬去了别的地方了,过几天,少爷会和你联系的。”
暮雨的目光缍稍稍有了些松动,她慢悠悠地转过脸来:“会吗?他会和我联系吗?”
陈叔有些为难,刚才那句话,不过是他一时心急想要安慰暮雨的,可此时看着暮雨本已空洞的眼中缍有了一点光,陈叔也就不再犹豫。
“会的,少爷一向最在意你,一定会和你联系的。”
有时候,谎言也是一种力量,哪怕明知道是谎言,可当身处绝境时,有可能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它吧……
……
风来了,天上的纸鸢随着春风在迎风舞动……
雨来了,沉寂了一冬的花草,在春雨的润泽下,渐渐殿露了新芽……
不知不觉,荷塘里的莲开始绽出了花骨朵,夏到了……
暮雨穿着最新款 香奈儿白色套装,站在风尚传媒的走道里。
外面是瓢泼大雨,阴沉沉的天空像是有着哭不尽的泪,无休无止,无穷无尽……
暮雨朝着雨幕走过去,一步又一步,竟然走到了雨里。
前面是雨,后面也是雨,灰蒙蒙的一片天地,分不表东西南北。
暮雨沿着花园小径走出了风尚传媒的大门,守门的警卫猛一看见浑身湿透的暮雨,都是一惊。
他们想要上前阻拦,可在下一秒又都克制住了冲动。
如今的暮雨已经不是当初的夏暮雨,她变了……
风尚大门外就是一条林荫大道,沿着这条大道往东,就是一幢幢民国风格的旧宅。
当年她不审初入风尚的菜鸟一枚,曾经就在这样一个雨天,被一辆呼啸而过的黑色轿车,激起一片污水,打湿了衣服。
暮雨沿着人行道,走到了那个拐角处,等着,等着……
她等着还有一辆车,带起一片水花,她等着还会有这样一个男人,从雨幕中走来,道一声:“我回来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我很好 我没事
幕天席地的雨,冲不尽暮雨心口的泪。
她呆呆地站在路边,等着在雨幕中终有一辆车会将路旁的积水席卷出一朵浪花,将她淹没……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在大雨中驶来,一阵疾风而过,激起一片水花打向暮雨。
暮雨满足地笑了,像个痴子,望着黑色车身的尾影。
她心里明白,其实一切只是幻影,是她自己聊以自慰的自导自演罢了。
“嚓!”一声急刹声,那辆黑色的保进捷竟然缓缓倒退,在靠近暮雨的位置,停了下来。
如果说前一刻,暮雨的内心其实还是清醒的,那么当这辆黑色保时捷后退着再次出现在暮雨身旁时,她内心仅存的那点理智和清醒已经全部被希望代替。
暮雨瞪大了眼睛,只觉得漫天大雨在这一刻全都化成了希翼的光。
车门打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打着伞站到了暮雨面前。
“小姐,需要我帮忙吗?”西装青年的声音很清越,像极了蔚风的声音。
暮雨情不自禁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
“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
雨水迷蒙了暮雨的眼睛,恍惚间,她似又看见了那张魂牵梦萦的容颜。
“你还好吗?小姐。”
西装青年扶住了暮雨摇摇欲坠的身体,看着她白色套装上的点点污迹,脸上露出了惭愧的神色。
离得近了,暮雨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不一样的眉眼,不一样的神情,完完全全是不一样的人。
暮雨像是从云间突然坠落,一颗充满了期待的心,霎时碎成了千万片。她一把推开了西装青年的相扶,刚刚还温情脉脉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滚!滚远一点!”
暮雨忽然之间的变脸,让本来心有愧疚的西装青年面色一紧,他像是看着怪物一样,冷冷瞥了暮雨一眼,二话不说收起雨伞,回到车中。
引擎声起,黑色保时捷再一次飞驰而去,那溅起的水花带给暮雨的不再是回忆的暖,而梦境破碎的痛……
一把大伞在暮雨身后撑起,温暖的掌心落在暮雨的肩头:“暮雨,跟我回去。”
段澄的脸上还有未卸的妆,浓浓的眼线被雨水一冲,糊成了一片。
他本在摄影棚里拍照,听到别人偷偷议论,说暮雨大雨天又跑出去了,于是顾不得换衣服卸妆,抓起一把伞就冲出了风尚。
远远地,他就看见暮雨一身白衣站在路边,与一个西装青年面对面。有那么一瞬间,他也以为自己是眼花了。那个青年的身形和蔚风很像,连那辆车都很似蔚风的风格。
段澄看清了暮雨抓住那人的衣角,看清了暮雨眼中很久没有燃起的光。
可惜,不是,那个人不是蔚风……
段澄觉得自己也随着暮雨疯了,他竟然会随着暮雨的疼痛,一起疼痛。在那一刻,他竟然发疯到希望那个西装青年真是蔚风。
不知不觉间,他放下了对蔚风的嫉妒和隐隐的恨意,竟然同暮雨一般强烈地希望着他的回来。
暮雨不用回头,也知道身后的怀抱是段澄。
她像是被抽空了力气,整个人朝地面委顿下去,最后双臂抱膝,大声的哭了出来……
段澄没有阻拦她的痛哭,因为这是她自冬天以来唯一的一场泪。
从冬入春,由春转夏,漫长的三个季节里,暮雨就如一只被蒙在了土茧中的秋虫。她始终憋着一口气,无喜亦无悲。她躲在自己的躯壳里,压抑着所有的情绪。哪怕在那样的雪天,蜷缩在冰天雪地中一个小时,回到家中竟然一滴眼泪也没有,一场病也没生。
所有的人都在观察着她的变化,只见她安之若素,不哭也不闹。除了一天比一天安静以外,就像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
但段澄知道,这样的暮雨其实已是痛至极致了……
暮雨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漫天的大雨也似听到了她的悲痛,竟然一波比一波下的更急。
伞已无用。
段澄索性丢下了伞,陪着她一起站在雨中。
风声、雨声、痛苦的悲鸣声……
暮雨像是忘记了整个世界,只是蹲在漫天的雨水里,不停地哭着。
她像是要把所有的泪都哭尽,哭尽心中的悲和苦,哭尽心中的痛和怨……
……
等暮雨醒来的时候,天地间好似一片昏暗。
她迷迷糊糊间看见床边似有一个人影,没有任何的幻想,暮雨清清冷冷地唤出一声:“是晨曦哥哥。”
“你发烧了,四十度,现在在医院里挂水。”段澄握着暮雨的手,眼中是了然的痛意。
“嗯,我知道。”
这股味道她很熟悉,她曾经在这股消毒水味道的屋子中住了将近大半年时间。所以,一睁开眼,哪怕光线晦暗,什么也看不清,只凭这个气味,暮雨已经分辨出了身在何处。
“暮雨……”
段澄欲言又止,他想让她忘了蔚风,他想告诉她不家一个人值得她的爱,他想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可话到嘴边,他什么也无法告诉她。
“哥哥,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暮雨反手握住段澄的手,像是安慰,又似承诺。
又是这句话,段澄想起了她小时候,每每生病,或是被老师批评,又或是被同学欺负,暮雨总是这句话:“哥哥,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好像只要说了这句话,所有的病痛都会消失,所有的失去都会回来。
她总是坚强的,坚强的笑着,坚强的活着,坚强地战胜生活中一个又一个磨难。想想暮雨从小到大走过的路,段澄只为她心酸。
“好,我不担心,我知道我们小暮雨是最棒的!”段澄轻柔的抚着暮雨的发,就如回到了两小无猜的青涩童年。
……
最奢华的珠宝,最顶级的时装,装修一新的办公室里,弥漫着香浓的咖啡味道。高大的转椅内,坐着一位浓妆的丽人,鲜红的唇,浓密的眼线,金属色眼影下看不清一点一滴真实的表情。
地上是散落一地的文件,一个瑟瑟发抖的小秘书匍匐在地,一一将它们捡起。而高高在上的丽人,却手里端着咖啡杯,慢慢的品着,眼神中看不到一丝感情。
段澄推门而入,看见满地的文件,不禁微微蹙起了眉。
小秘书一见是段澄来了,紧绷的神经似乎有了一丝缓息,感激地冲段澄点点头,赶紧将文件收齐退了出去。
“暮雨,你又发脾气了?”段澄坐在暮雨对面,看着眼中冰冷的丽人,眉眼间竟是找不到一点点往日的痕迹。
“嗯,你不是有演出吗?怎么又来了?”暮雨只有在面对段澄时,性子才算有所收敛,往日里的冷戾和暴虐算是稍稍敛去几分。
“演出取消了,所以过来看看你。”
“我很忙,只有一杯咖啡的时间。”暮雨喝了两口咖啡,指了堆积在桌面上的文件和合同,无形中对段澄下了逐客令。
暮雨不看段澄的眼睛,只是垂着眸,像是沉浸在咖啡的香浓中。
“暮雨,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暮雨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已是完美无瑕的微笑。
她很好,年经轻轻已经拥有了两家公司……她很好,坐拥千平豪宅,每天豪车接送……她很好,身上的套装是普通工薪族几个月的薪水,手中的一杯咖啡可能就是别人一天的伙食费……她很好,身材比以前好,面容也比以前漂亮许多,每天有专业的化妆师帮她做头发,化妆,打扮的像是秀场里的明星,闪闪发亮……
她很好……从来……从来都没有这样好过!
……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如滚滚热浪,一波一波席卷着人们的情绪。舞池里,绚烂的灯光伴着纤腰扭动,将夜之魅影推到了高潮。
二楼的包厢里,一个女子,孤身独坐,一瓶红酒,一盒烟。浓重的烟熏妆,遮盖住了她本身的面容,在迷离的灯光下,只看得到一双沁若寒潭的星眸。
每隔一段日子,她都会光临这里,已经换了一拨又一拨的侍应生早已认不得她是谁,但都会殷勤地将她领到这个包厢。因为,这个年轻女人出手很是阔绰,给的小费往往就抵他们一日的工资。
包厢门被人推开,钱东和叶菲双双走了进来。
叶菲已经挺着大肚子,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就要生了。
暮雨回眸瞥了一眼,满脸的不耐烦。
“马上要生了,也不在家呆着。”暮雨将手中的烟,恨恨地掐灭在烟缸里。
叶菲坐到暮雨身旁,冷冷看了眼暮雨脸上的妆,在心里叹了口气。
“听说你又来了,所以过来陪你说说话。”
暮雨取过桌上的红酒杯,为钱东倒了一杯酒:“菲姐,你怀孕了,就喝白水吧。东哥,你陪我喝两杯!”
钱东还没喝,暮雨竟然已经干掉了大半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暮雨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喝酒,学会了挑剔和坏脾气。
往日那个清纯如水,温和如风的女孩子,一夜之间不知去了哪里。
钱东也觉得郁闷,看着暮雨剪得短短的头发,以及那张像是带着面具的脸,忍不住在心里将“蔚风”又骂了一百遍。
“你少喝点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叶菲夺过暮雨手中的酒杯,看着一大瓶红酒只剩下一个底,可想而知她已经独自喝了多少。
“没事!”暮雨重新取了个酒杯,将酒瓶里的酒全倒在了杯子里。
“我是千杯不醉,不用担心!”暮雨冲叶菲笑了笑,冰冷的双眸中竟是一抹魅色。
这样的眼神,让钱东又是一惊。他低下头沉思,琢磨了片刻,像是发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他突然凝住了目光,仔细观察着暮雨的一举一动,在心里做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结论。
蔚风,此时此刻的暮雨,完完全全就是当初蔚风的翻版……
第一百五十七章 诡婚
见暮雨不知不觉又喝光了一杯酒,叶菲忍不住了。
“不许再喝了。钱东,你开车送暮雨回去。”
钱东满腹心思,又看了看暮雨的眼神,只觉得心里直打鼓。
“别喝了,走,我送你。”钱东站了起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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