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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对我撒谎 连谏-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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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你理屈词穷,不是她厉害。”顾嘉树又叮嘱了一遍,“别忘了我的话,回家不许提姐夫要跟你离婚这茬!”
“记住啦,我还没得老年痴呆呢。”顾美童抱了抱胸前的包,歪在座位上,“我睡一会儿。”
“如果咱爸问我为什么去接你回来,就说我去莱西办点公事,顺道把你捎回来了。”顾嘉树还是有点不放心,唯恐哪儿漏了破绽引起了父母怀疑。
“知道啦”顾美童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3
等顾嘉树把顾美童送到父母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进了门,才想起来连中午饭都没吃,就从厨房找了点东西,草草吃了两口就回家了。等拿钥匙开了门,看见霍小栗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才突然想起有件事忘了去办,悔得都恨不能照自己脑袋拍一巴掌了,早知如此,他何不趁着把姐姐送回家这空,去美发厅跟理发师做个扣呢?
可既然人已进了门,就出不去了,遂没精打采地把包往玄关上一扔,懒洋洋地看了一眼霍小栗,回卧室去了。
霍小栗本不想理他,可对顾美童要离婚的事又有点好奇,就跟到了卧室,依在门上看顾嘉树。
顾嘉树耷拉着眼皮,好像没看见她一样,往下解领带。
“怎么回事?”霍小栗终于还是没按捺住好奇。
“没怎么回事,就是闹了点小别扭。”顾嘉树不想把真相告诉霍小栗,怕万一哪天姐姐惹了她,她图一时的快意恩仇,把这事给兜出来。
“闹个小别扭至于闹到要离婚的地步了?还把你给千里迢迢地忽悠了去,你姐可真是拿着忽悠别人不当回事啊。”霍小栗习惯了顾美童的一惊一乍,也习惯了她能把一喷嚏打出晴天霹雳的气势来,吵一场架就要闹离婚的夫妻遍地都是,可闹来闹去大多还是苟延残喘在婚姻里混着,这事发生在顾美童身上,就更是再正常不过了。
顾嘉树往床上一躺,说我累了。
霍小栗什么也没说,转身去客厅了。
其实,顾嘉树去莱西的这几个小时里,她想了很多,想过去美发厅找理发师,转弯抹角地打听一下,他是不是给顾嘉树拔过白头发。人都出门了,又折了回来,不知为什么她总有点心虚,好像无论她怎么迂回婉转,只要一张嘴就能被理发师窥破内心的真相似的,她想象着理发师用怪异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就毛毛躁躁的。
她知道这事不能拖,拖的时间越长她得到真相的机会就越少。
她坐在沙发上,愣愣地看着电视机里快速转换的画面,想了想,给米糖拨了一电话,米糖是霍小震的女朋友,不,准确地说,应该是霍小震的妻子。
霍小栗抬手把电视关上,等米糖接电话,就问米糖有没有时间,米糖笑着说现在她没别的,就是有大把大把的时间。霍小栗就笑着说那你过来一趟吧,我在家。米糖爽快地说好。
霍小栗刚挂断电话,顾嘉树就风一样地卷了出来,“霍小栗!你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
霍小栗被他弄得有点蒙,“你神经病啊你?”
“对,我神经病,你找米糖干吗?你是不是不把这件事搅和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不算完?”顾嘉树在卧室里清楚地听见了霍小栗跟米糖说话,就毛了,他知道霍小栗跟米糖很聊得来,觉得她找米糖过来,可能是要跟米糖八卦他鬓角失踪的那五根白头发的事。女人就是这样,个个以为自己是顶级聪明的侦探,一旦八卦起男人的花心事迹来,个个都是给根线头就能抖搂成一个线团的高手,能很有逻辑性地把一件没影的事越八卦越逼真。
“你心虚了?”霍小栗不甘示弱地盯着顾嘉树,上上下下地看着他,“既然你心里没鬼,何必风声鹤唳?”
“对,我心里是没鬼,可我怕你把想象出来的鬼栽赃到我头上!”
“放心,干屎抹不到人身上。”霍小栗拿起手机,背上包,“我找米糖有私事,请你不要一惊一乍的。”
顾嘉树又气又好笑,在所有人眼里,做医生的女人,都应该是很文雅的人,无论在什么场合,从不吐半个脏字。可霍小栗就不这样,一开始,他以为霍小栗是个个例,甚至还开着玩笑说过她,希望她的谈吐能像她的职业一样文明,没细菌。霍小栗就笑着说:“你以为职业文明的人说话做事都文明啊,那是别人一相情愿地愿意那么认为,文明人和俗人一样,都要挣钱吃饭,身体都是台循环不停的分泌机器。”顾嘉树就张着嘴,半天说不上话来,再想想自己也是,白天在外面一副冠冕堂皇的领导嘴脸,好像肩上永远扛着一隐形光环的嘴脸,可回到家里,这套行头还不照样一扔,怎么舒服怎么来,老是那么扛着,多累啊。
趁顾嘉树发愣的空,霍小栗出门了,因为她突然不想让米糖到家里来了,米糖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一旦知道她已经因为白头发的事跟顾嘉树闹翻了,本着为他们的婚姻着想,她也不会帮自己这个忙的。
到了街上,霍小栗又给米糖打了个电话,让她甭到家里来了,自己在丹东路的一家果吧等她。
4
米糖是霍小震的女朋友,在校大学生,比霍小震整整小十岁。和霍小震是在玩网游的时候认识的。
那会儿,霍小震习惯性地认为只有没人爱的恐龙妹妹才泡网打发寂寞,从没想过米糖是个精灵级别的美女,只不过米糖的网游玩得特精,才在网上保持了联络,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着天,渐渐也就熟了,至于见面,连想都没想过。
米糖和霍小震的交往,一开始是本着实用主义的,因为霍小震是搞软件开发的,对电脑特精通,她一旦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电脑问题,就在网上问霍小震,霍小震总能隔空遥控,言到病除地给解决了。
直到后来,米糖的笔记本电脑彻底崩溃,霍小震实在是隔空遥控不了了,只好让米糖在他下班的时候,把笔记本提过来看一下。
等米糖提着笔记本出现在电子信息城门外的台阶上,霍小震傻了。
因为米糖不仅漂亮,而且青春,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枚透明的、颤悠悠的果冻。霍小震傻傻地看着她,就像《西游记》里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法的妖怪。
米糖举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霍小震才像是被解了定身法一样,磕磕巴巴地说你就是米糖啊?
米糖切了一声,我QQ的头像就是我自己的照片嘛。
霍小震嘿嘿说,我还当你是从哪儿拷了张明星照呢。
米糖就乐了,“敢情在你印象里我整个就是一恐龙啊。”
因为紧张,霍小震说话老是磕巴,明明是春寒料峭着呢,鼻尖上却不停地往外渗汗水,总之,他狼狈得太没面子了。
他用掌心渗满了汗水的手打开了米糖的笔记本,发现是硬盘坏了,而电子信息城的销售业户都已打烊了,买不到配件,只能改天。他问米糖是不是可以把笔记本放在这儿,等修好了给她电话。
米糖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怀疑霍小震是一骗子。
霍小震不知该怎么证明自己的清白才好,手忙脚乱地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还有银行卡。总之,所有能证明他身份证明他不是一骗子的东西,全都掏出来了,一股脑儿放在米糖手里,又把银行卡密码告诉了米糖,说这卡上有一万多块钱,买一款她这样的笔记本都用不了,在他把笔记本修好还给米糖之前,这些都由米糖保管。
米糖就哏哏咕咕地笑了,说:“你就不怕我连电脑都不要了,拿着你的钱跑了?”
霍小震局促地笑着说:“不会的。”
米糖问他为什么这么相信她,霍小震说天使做不出魔鬼的事来。米糖就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对她一见钟情了。
霍小震之所以三十岁了还没女朋友,其一是因为工作忙,压根就没时间谈恋爱;其二是挑剔,只喜欢美女。也曾有人给他介绍过女朋友,可就是没遇上一个顺眼的,就算自己好容易瞄上一个,人家一听他的家庭和工作,就连声再见都不肯好好跟他说了。
这两年,眼瞅着都把母亲给急得抓耳挠腮了,整天跟霍小栗说,如果他们医院里进了新护士,一定给霍小震留意着点。霍小栗就笑,心想妈妈也太小瞧护士了,别看护士这工作不怎么起眼,可是许多人家找儿媳妇的首选呢。就算医院有新护士,也轮不到做电脑编程员的霍小震啊,不是她小看弟弟,而是这几年多少也了解了编程员这工作,拼的是脑汁,吃的是青春饭,到了三十岁以后,脑汁就被榨得差不多了,就算自己不想换工作,老板也会琢磨办法拔掉这棵糠萝卜把坑给腾出来。三十岁的霍小震之所以没被拔了萝卜,原因只有一个,顾嘉树曾搭线给霍小震的老板介绍了几个局域网络工程,不好意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为了让顾嘉树在业务上继续给牵线搭桥。
几天后,霍小震把修好的笔记本还给了米糖,又请她去吃了比萨,彼此印象不错,联络就稠密了。再后来,他又是鲜花又是去学校等的,一口气把米糖追晕了。
米糖生活在单亲家庭,自小缺少父爱,和年长的霍小震近距离地接触了一段时间,觉得和他在一起,既能得到兄长般的呵护,又能得到父爱般的温暖,认定了这辈子不会有比霍小震对自己还好的男人,就和他好了。
霍小震先是把米糖带回家见母亲,原以为母亲肯定会高兴得要命。谁知母亲一听米糖才二十一岁,是在校大学生,就急了,等米糖走了,苦口婆心地劝霍小震,米糖漂亮是漂亮,可就他们这家庭条件,哪儿养得起这么漂亮的媳妇?何况米糖年龄太小,不定性,等米糖毕业了,再觉得跟霍小震不合适,提出分手,她倒正好是谈恋爱的好时候,可霍小震呢,三十多岁了。是,三十多岁的钻石王老五很抢手,可霍小震就是一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的电脑公司编程员,熬到三十多岁就是杵在那儿的烂尾楼,很难找到合适的女孩子接手了。
陷入情网的霍小震压根就听不进去,并警告母亲,她要敢像当初对待顾嘉树那样甩脸色给米糖看,他就出去租房住,不回来了。
有过在霍小栗身上的失败经验了,母亲知道,这事硬来不行,得边走边看慢慢来。当她辗转打听到了米糖的家庭状况,就更是下定了要拆掉这桩婚姻的决心。
自打霍小震和米糖好上,米糖就经常过来,吃完饭,也不管她这个做妈的老人家是不是在家,就一头扎到屋里,闭门不出。母亲怕霍小震把持不住,把米糖给怎么着了,这事就搅和不黄了,就故意地隔会儿敲敲门,一会儿说给他们送水,一会儿说是给他们送水果,霍小震就不高兴了,说妈我们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您瞎忙活什么啊。
母亲看得出来,这对小男女憋在屋里没干好事。有一次她去送西瓜给两人吃,举手想敲门,发现没关,推门就进去了,就见两个人驴打滚一样从床上滚起来,米糖的胸罩挂在床头上,满脸绯红,霍小震急了,嘴里嚷着,“妈,你干吗呢?你干吗呢?”就把她连人带西瓜地推了出去。
母亲虽然生气,但也很尴尬,一想到米糖还是个学生,大白天就和儿子在床上纠缠,就越发地觉得米糖不知道自重,这儿媳妇要不得,要不然,儿子将来肯定是要吃亏受罪的。
霍小震生怕米糖会因此生气,随手重重地关上门,一转身,就见米糖正冲着他邪邪地笑着,好像不怀好意似的,心里就松弛了一下,“你没生气啊?”
米糖笑着说:“我生什么气,我怎么觉得在你妈眼里,你倒是个黄花大姑娘,我是不怀好意,生怕一不留神我就把你给办了。”
霍小震让她说笑得心里像有头兽似的一拱一拱的,和米糖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除了最后那点底线,米糖的身体基本是对他全线开放。
霍小震就涎着脸凑过来,坏笑着说我又不是我妈的钱箱子,她看不住,米糖你就放心大胆地把我办了吧,我绝不告诉我妈。米糖拧了他鼻子一下,说德行,然后霸道地把他往床上一扒拉,说放心我这就办你,说着就一翻身,骑到霍小震身上,噼里啪啦地就把他的衣裤给扯了下来。霍小震虽然心存热望,可还是没敢当真,因为以前他们也经常这么玩游戏,相互戏弄爱抚彼此的身体,这一招米糖也是用过的,但从没实质性地做过什么。霍小震以为这次还跟以前一样,忍着兴奋没当回事,只是故意闭着眼睛,大惊小怪地说反了反了,小女生要强奸大男人了……话还没说完,就觉得下体碰到了一处柔软湿润的地方,而那柔软湿润仿佛一张小小的嘴巴,正懵懵懂懂地找准方位下嘴吞噬掉他,却不得要领,霍小震就觉得全身一阵电击般的战栗,猛地抱住了米糖圆润上翘的小屁股往怀里一揽,就听米糖咬着牙咝咝地忍着疼说了声:“霍小震,我爱你。”
霍小震猛地坐起来,抱着米糖,呆呆地看着她,人整个的就跟傻了似的,一遍遍地问米糖疼不疼,米糖不吭声,闭着眼趴在他肩上掉眼泪说霍小震你要对我负责。霍小震忙不迭地说负责负责,谁不让我对你负责我跟谁急。
这是米糖的第一次,床单上开了几朵粉红色的小花,那条床单,霍小震一直没舍得让母亲洗,偷偷换下来,藏在箱子里了。
从那以后,米糖来得更勤了,就算她不来,霍小震下班后也会去学校接她过来。夜里,母亲听着儿子房间里传出的嬉戏声,还有米糖呢喃一样的呻吟断断续续地传出来,就恨不能抓把棉花把耳朵塞上,她不明白,现在的姑娘咋就脸皮这么厚呢?
有时候,礼拜天米糖也借口在学校看书不回家,其实都在霍小震床上。有天中午,母亲买了菜,怕放在报摊晒蔫了,就想送回家,见门关得很整齐,以为霍小震跟米糖出去了,就没敲门,径直掏钥匙开了,一进门才发现米糖和霍小震在看电视,霍小震坐在沙发上,米糖坐在霍小震腿上,水绿色的大裙子散散地罩在两人腿上,母亲就不高兴了,觉得儿子宠米糖宠得实在是太不像样了,都多大个人了,还抱在腿上看电视,就瞥了他们一眼,说:“沙发不够坐啊?”
米糖好像让她说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脸低下了头,霍小震也酱紫着脸说妈快去卖你的报纸吧,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母亲这才觉得两人脸色不对,再仔细一看,就把菜往地板上一扔,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到了门外,才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说天啊,这不要脸皮的小蹄子。
后来,母亲就把这事跟霍小栗说了,说无论如何也要把米糖跟霍小震拆散了,因为米糖太淫荡了,居然大白天地就跟霍小震做那事,还是在客厅里,太不要脸了。霍小栗就替他们辩解了两句,现在的年轻人开放,不比从前了,又不是出去乱搞,让母亲别拿年轻人的激情当罪过,母亲火了,说她也年轻过,她年轻那会儿,和自己男人做那事儿,都要关门堵窗黑了灯,他们可倒好……霍小栗说就知道说你们那一代,你们那一代连听邓丽君的歌都是耍流氓呢,可现在呢,邓丽君的歌成经典了,满街都放呢。母亲就说霍小栗是替米糖的不要脸狡辩,她打听过了,米糖妈年轻那会儿就不是个好东西,因为下舞厅跳舞勾搭了个有钱男人,就把米糖爸给甩了,这米糖作风不好,肯定是被她妈给带坏了。霍小栗见母亲越说越来劲,知道母亲再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只会和米糖交恶,干脆说米糖现在和霍小震做的事,她以前也和顾嘉树做过,让母亲别把米糖妈拽进来说事。母亲的眼泪刷地就滚了下来,说怪不得肖爱秋来商量婚事的时候牛烘烘的呢,原来是知道自己儿子已经把霍小栗睡了……话越扯越远,霍小栗知道和母亲是没道理可讲了,只是郑重地告诉母亲,做婆婆的,要少干涉儿子媳妇的私生活,否则,没她的好果子吃!母亲喝了一嗓子,“她不是我儿媳妇,现在不是,以后也不是!”
在反对霍小震和米糖好这件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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