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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蔷薇涩-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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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看看香绍谨,又看看朱梦淮,最后跟在朱梦淮身后跑出去。
“师兄,师兄!”她在他背后叫,他没有理她,越走越快,待走出院子,猛地又停下脚步,僵着脖子站在那里。
初夏停下了脚步:“师兄,你怎么了,你和师父都谈了些什么?”
朱梦淮转过身来,她发现他全身僵硬,每个关节都似生了锈。
他看着她,目光如一潭死水:“他说他很抱歉,但他只能这么做。”
初夏心惊:“怎么会!”
“他有他的目的,我不怪他。”朱梦淮说着声音低下去,头也随之低下去,忽然,一股低吼从他喉间溢出来,犹如野兽受伤后的低声咆哮:“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从没想过要和他争什么,我什么都不和他争!”
“师兄。”初夏上前一步。
他抬头盯着初夏,眼睛绿油油像一匹野兽。
初夏吓得倒退一步。
转瞬间,他的眼神又变得悲哀:“进公司的事,我一直觉得自己对不起他,现在想想,我他妈的就是个傻蛋!”
朱梦淮骂出一句脏话,迅速转身向外跑去。
朱梦淮的车子还停在这边,而他的人早已不见踪影。
书房已经收拾干净。
香绍谨听到脚步声,静静地对着初夏的方向。
初夏倚在门边看他,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什么都做了,他什么都承认。
她不知道他这叫阴险还是光明正大。
过了不知多久,香绍谨开口说:“我放在桌上的那份合同你是不是看过了?”
他的声音一向低沉,此刻,在初夏听来却觉得苦涩。
初夏说:“我一直以为你要对付的是姜余晖,没想到你是联合姜余晖来对付朱梦淮,就算他是你爸爸的私生子,可是他没做过任何一点对不起你的事,他处处都在维护你。”
“我从来不是针对他。”
“那你要针对谁?”
香绍谨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到窗边推开窗,外面是阴郁的天气,草木气息都已干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说:“初夏,我的身边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
初夏睁大眼,她忽然明白,飞奔到香绍谨身边,抓住他的手叫起来:“你恨你爷爷,你恨你爸爸是不是?你一直在敷衍我,你根本就没想过动手术,你把我送出国,是想把我支得远远地,好对付他们是不是?”
香绍谨抓着初夏的手,一句话都没说。
初夏拉住他的手,声音哽涩:“不管他们以前对你做了什么,毕竟是你家人。以后,他们过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你不要去管那些事了好不好?”
“有些阴影无法消除,我根本不能正常生活。”
“你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香绍谨松了手,他怔了怔,拉过椅子坐下说:“初夏,你坐下,我和你说点事。”
初夏坐在他身边。
香绍谨说:“我一出生就是家中的宠儿,爷爷,父母,姐姐,家中大大小小的保姆,个个都抢着抱我,我笑,他们也跟着开心,我哭,他们就惊惶失措。以前,我一直以为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所有人都该围着我打转。”
那一年,香绍谨才二十出头,已被疾病折磨两三年,他的房间里有一幅山水画,第一年,他能看到山水的轮廊,第二天,他只能看到一片淡淡的苍绿,第三年,他朝挂画的方向看过去,眼前只有一片白光。
那是他人生第一次遇到挫折,昏天暗地,生不如死。
当眼前所有的画面都消失时,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关了几天几夜,他折磨自己更折磨别人。
邬晓晓被他折磨地憔悴不堪。
再黑暗的生活也得面对现实,那一日,他终于鼓起勇气,拿起盲杖走出房间,第一件事便是去与邬晓晓分手。
他们都还年轻,爱得并不深,谁也不是谁的责任,他何必拖累她一辈子。
她家的工人与他相熟,他径直进去,正好听见他家人的对话。
邬晓晓的妈妈说:“香绍谨的眼睛看样子是治不好了,总不能让晓晓陪他一辈子吧,现在不分手以后可怎么办啊,总不能真的和瞎子结婚吧!”
邬晓晓的爸爸沉声说:“现在分手?亏你们想得出来,真是妇人之见!香绍谨就算眼睛瞎了,他也是香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晓晓,这是你的大好机会,继续去照顾他!”
邬晓晓在旁边只是不停地哭。
54 丑闻
初夏说:“你为了与邬晓晓分手,所以辞去了香氏的所有职务。”
“当时只是权宜之计,邬晓晓并没打击到我,那时我打算重新开始,准备把心思都放在事业上。”
“那后来呢?”
后来……
后来,他递上辞职信,从他爷爷办公室走出来,在走廊上,鼻间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神使鬼差之间,他又转了回去。
在办公室门口停下,他听到他爷爷的办公室果然传来他爸爸的声音。
香绍谨的爷爷,香平烟说:“绍谨这孩子是没用了,你那几个好女婿,心思一个比一个鬼。”
香开源说:“爸,不是还有梦淮,现在是时候把他接过来。”
“你想搅得家无宁日!”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当务之急,是重新培养继承人,幸好还有梦淮在,你说是不是?”
香平烟说:“那孩子还小,我得再观察几年,这事你注意一点,先别提起。”
那是香绍谨第一次听到朱梦淮的名字,那个名字,如同一棵种子,在他心底生根,发芽抽叶,密密麻麻的枝叶蔓延开来,挡住他心底的每一寸阳光。
那年那月,空气也如现在这般,阴冷而潮湿,风呼喇喇地吹过来,从他心底穿堂而过。
那时,他孑然一身,回到家,却又听到他妈妈在哭诉,不,他妈妈不是在为他哭泣,他妈妈是在哭诉她为什么只有一个儿子,为什么她生的是四个女儿而不是四个儿子,他的姐姐们坐在一边,沉默无语。
心底的叶子爬得越来越密,阴霾越深。
香绍谨伸出手,初夏把脸贴上去。
香绍谨说:“初夏,我是个身心都有残缺的人。”
“不,你不是。”
他低下头,轻轻抚着她的脸说:“其实我不适合你,我多希望你能找到一个健康又阳光的男孩子,整日开开心心的,可是最后,我还是决定自私,要把你留在身边。”
初夏眼里沁出泪来,她把眼泪都擦在他身上:“你做梦,就算你赶我走我也不走,我回去和我妈说一声,我搬过来和你住,以后我来照顾你。”
香绍谨笑了一下,捏捏她的脸说:“傻丫头。”
初夏回酒店前,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半天,心里一片凌乱和迷茫,想找个地方发泄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回到酒店,她妈妈一见到她,就急急地过来,拉住初夏说:“快给香绍谨打个电话,问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初夏奇怪:“好好地问什么?”
“唉呀,你不知道。”初夏妈妈焦急万分:“他们家现在不知有多乱,香老爷子都进了医院了!”
“什么!师公他病了?”
“你爸爸刚刚才接到消息,正赶过去。”
初夏连忙跳来说:“妈,我们也过去。”
“我们也去?”初夏妈妈有些迟疑:“一家人都跑过去,是不是有些太殷勤,让人笑话了……”话还没说完,初夏已经跑了出去,她妈妈没办法,只好跟出去。
香爷爷可不能出事,如果出事,这次,香绍谨的责任可就太大。
一路上,初夏心脏狂跳不已。
到医院门口,正好碰到初夏爸爸走出来,母女两个赶上前去问,初夏爸爸摇摇头说:“他们香氏几位高层在里面开会,我进不去。”
“有什么事这么急,要在医院里开会?”初夏问。
“不清楚,本来只是件小事,没想到闹得这么大,正好过几天就要召开股东大会……反正这事和我们无关,我们回去吧。”初夏爸爸伸手去拉初夏,初夏却挣脱他跑了进去。
初夏妈妈看着她的背影说:“香家的事她比谁都关心!”
初夏爸爸叹了一口气说:“香家的情况这么复杂,也不知她以后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谁叫女大不中留呢!
病房最外间坐着几位工作人员,初夏进去,一位秘书起来拦截,那群工作人员中,其中有一位是李俊杰,他连忙过来阻止。
初夏走到李俊杰身边,悄声问:“香绍谨他也在?”
李俊杰压低声音说:“里面在开一个小型会议。”
“香爷爷他没事吧?”
“已经稳定下来,暂时没事。”
初夏一颗狂跳的心,这才稍稍放下心。
坐在外面沙发上等,有人给她倒了一杯咖啡,她喝了一口,眼角瞥到一个黑色的影子,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蕾丝的女人飘飘然走进来,那个女人和她妈妈差不多年纪,五官轮廊极深,化了浓妆,看得出年轻时是个大美人,年纪大了,则显得有些皮肉松弛。
身上穿了一件半截镂空的蕾丝裙,配上她的年纪,显得有些怪异。初夏不禁多看了几眼。
那女人走进来,径直往病房走去,秘书一时没注意,居然让她打开了门。等秘书回过神来,那女人已经把门打得大开,高声叫:“香平烟!”
“妈!”朱梦淮冲出来拉住那女人。
那女人居然是朱梦淮的妈?
初夏不禁张大了嘴。
朱梦淮的妈妈在朱梦淮怀中挥舞着双手,嘴里不停地嚷着:“香平烟,你想对我儿子怎么样?我儿子是被人陷害的,我告诉你,你要敢对我儿子不利,当心我把你的丑事都抖搂出来!”
初夏看不到香爷爷,只看到朱梦淮捂住他妈妈的嘴,一个劲地把她往外面架。屋里,传来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梦淮,让她进来。”
里面的开会的人陆陆续续地走掉,会客厅里的助手们也跟着离开,到最后,小小会客厅里,只剩下初夏和李俊杰两人,他们两人茫然对望,不知该不该走。
香绍谨走出来说:“俊杰,你先回去。”
“哦。”初夏转身就要离开。
“初夏。”香绍谨叫住她:“你怎么也在?”
“啊,我啊,我来看看师公。”初夏搔搔头说:“师公没事,那我先走了啊。”
香绍谨上前一步抓住她:“你不必走。”
“嗯?”初夏转过头去,听到香绍谨声音低低地说:“以后不用再叫师公,就叫爷爷,是我家的私事,你也进去吧。”
初夏脸蓦地涨红,李俊杰了有些不好意思,飞快地走开。香绍谨拉了初夏进去,此刻病房里,除了他们,还有香绍谨的爷爷,爸爸,朱梦淮和他妈妈。
香爷爷坐在病床上,脸上虽有倦容,目光依然威严。他的目光在初夏身上扫过,初夏赶紧垂下眼去。
香爷爷今天的目光怎么这么恐怖,像要吃人,完全不是以前那个和蔼可亲的老人。
完了,完了,看来,香绍谨真跟他闹翻了。
初夏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那边,香爷爷开口说:“绍谨,有什么事你可以向他们明说。”
香绍谨淡淡说:“我没什么可说。”
香爸爸瞥了朱梦淮妈妈一眼,嫌恶地别过脸去,他说:“爸,你叫他们进来干什么?”
朱梦淮的妈妈听到,扯嘴冷笑,笑声在屋里久久环绕,挥之不去,香爸爸只觉得背后发凉,又不想回头看她,冷着声音说:“朱丝袅,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朱梦淮面色冷漠,他妈妈笑得越发大声:“香开源,怎么着,你了不起哪!当初你一脚踢开我,现在还不是得回头来求我儿子,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儿子可能会对你好一点!”
“求个屁!”香开源跳转身来,冲着朱梦淮的妈妈大吼:“我有儿子,要你这个女人生的儿子做什么,我告诉你,从今以后,公司将交到我儿子绍谨的手中,轮不到你这个臭婆娘说三道四!”
他跳起来要去打朱丝袅,朱梦淮赶紧挡在老妈面前。
初夏听到他们对话,大惊。抬起头,却见香绍谨神色平静,双手紧紧地抓住她。
那边,朱梦淮的妈妈尖声大叫,她推开朱梦淮,直接冲向香爷爷:“香平烟,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啊!你居然耍我们母子俩,我告诉你,今天,我儿子要没得到他该得的那一份,我将你的丑事宣扬出去,让全世界都看清你们香家人的真面目!”
“妈,你胡说八道什么。”朱梦淮铁青着一张脸,将她拉回来。
朱梦淮妈妈放声大笑:“你们以为我不敢,我告诉你,把我惹急了,我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你现在就可以说。”香平烟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掷地有声。
朱梦淮的妈妈却一下子住口,嘴唇紧闭。
朱梦淮一脸茫然,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说什么啊,爸,她知道些什么?”香爸爸也是迷惑不解。
这时,香绍谨开口说:“朱丝袅,为了你自己着想,你最好什么也别说,这可是你最后的砝码,不要害了梦淮。”
朱丝袅猛地抬头望向香绍谨,眼里露出怨毒的目光。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朱梦淮抓住他妈妈问,他妈妈此刻却是一声不吭。
香爷爷缓缓闭上眼说:“你们都走吧,我累了,要休息。”
从医院出来,香绍谨一路平静,初夏心里却是忐忑不安。
病房里的情景很是诡异,朱梦淮的妈妈口口声声嚷着的丑闻是什么?她究竟想说什么?
初夏一门心思地低头想自己心事,那一边,香绍谨说:“初夏,看下这个。”
初夏抬起头,见香绍谨取了一张纸递给她,她接过一看,忍不住笑出声来。
原来,那是香绍谨画的初夏的画像。
“怎么样,像不像?”
“一点都没我漂亮。”
香绍谨咧起嘴角笑,他朝她伸出手说:“初夏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初夏乖乖坐到他身边,抬头看着他说:“你什么时候画的这画?”
“今天开会时,他们在那边吵架,我在画画。”
“他们看到气都气死了。”
“所以我不让他们知道。”
初夏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说:“你心里的我就是这个样子吗?”
“是。”
“其实她和我真的很像。”初夏说着,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她只要香绍谨就够了,只要他好好的,其它任何一些事情,她都不想去管。
55 激情
那几天,不知他们香氏内部究竟发生了多大的动荡,只记得过了几天之后,初夏在学校碰到朱梦淮,他告诉她,香爷爷已经辞去董事局主席的职务,由香绍谨接任。
初夏穿着件厚厚的毛衣外套,背着大包,短发留长了一些,乱蓬蓬的,在空中飘动。
初冬景致荒凉而萧瑟,初夏和他并肩而走,边走边问他:“那你呢?”
“我?”朱梦淮说:“我以后主要负责宁厦的事务。”
初夏吁了一口气:“这下我爸爸算是放下心来了。”
朱梦淮苦笑了一下:“其实我根本就不明白师父他到底在想什么,只要他愿意,公司早晚会属于他的,他何必做这么多事。”
“他做了什么?”
朱梦淮似乎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转移话题说:“下学期我正式进入实习期,可能不太会来学校了。”
“那我岂不是很少能见到你了?”
朱梦淮咧嘴笑一下:“说不定我天天去你家蹭饭,你回家就能见到我。”
他们坐在学校小花园的台阶上,身边是堆得厚厚的树叶,扇形的银杏叶,巴掌形的法国梧桐叶,零零落落,画成圈的是黄色的桂花,还有远处飘过来的水杉叶子,那么细密,飘在空中,呛得人发咻。
时间流转,朱梦淮却久久不肯离开,远处传来脚步声,他才站起来。虽然穿的是最普通的运动服,却掩饰不住他已然成年的身形,还有那张脸,一年前透着稚气,几个月前意气丰发,如今却透着几分沧桑。
初夏有些心酸,站起来说:“你不要怪他。”
“我从没怪过他,那本来就不是属于我的东西,我得到的已经够多。”
初夏看着他说:“其实你们两个很像……”
“我知道。”朱梦淮笑了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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