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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歌-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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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小本交一个笑起来有点像梵歌的女朋友,他把情侣戒指套在了女朋友手上,和她分享了他喜欢的歌曲,带着她旅行,从澳门到香港再到北京,从北京再到青岛。
在青岛的街头,小本终于见到了梵歌,在一家旗舰店门口,他要进去她要出来,就这样撞在了一起。
她浅笑和他说对不起,笑的时候左边脸颊有一个小点,像酒窝又不像酒窝。
说完后,她在她身边另外的一位年纪比她略长几岁的女人催促下走向鲨鱼皮色系的宾利车。
小本还没有还过神来时宾利车已经消失在干净宽敞的青岛街道上。
回过神来,小本才想起来刚刚和他撞到一起的女子是梵歌。
站在那里,小本怅然若失。
从旗舰店出来的女友挽住了他的手,头昂着,笑嘻嘻的:“周医生,我们下一站要到哪里?”
小本垂下眼眸,女友笑起来的脸颊上没有像酒窝又不像酒窝的小点儿,但有可爱的小虎牙。
“嗯。。。。?下一站嘛?”小本做思考状,一手揽住了女友的肩,一手向前一指:“去你的家,提亲去。”
揽着女友的肩,小本心里有淡淡的喜悦,对于那位叫梵歌的女子,他又知道了一件事情,梵歌浅笑时脸上回浮现出像酒窝又不像酒窝的小点。
那种淡淡的喜悦,类似某些的情怀,无关风与月。
作者有话要说:小本在这里是作为带出故事轴卷般的人物,下面故事真正的就要开始了,希望所带出来的是画一般的故事走进我们的心里。PS:谢谢大家留言~~万事开头难,现在正需要这种热乎劲!!!


、人妻(01)

她坐在黑暗里,透过从窗帘缝隙夜的的微光看着只手之间的四方形纸盒子,盒子底下了毛茸茸的羊毛地毯,坐在很舒服。
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坐了多久,仿佛从一坐下来目光就离不开那个纸盒子了,纸盒子里装的是拼图,今天她经过了图书馆看到了几个孩子在玩拼图,她站在那里看了会,等她离开了图书馆时她的手中就多了这样的东西。
这不是她第一次买这玩意,第一次买回来的那款是一个浣熊拼图,小家伙看着很可爱的样子,遗憾的是她没有把小家伙憨憨的笑脸拼凑完整,只拼凑了一个耳朵,丈夫就拿走了拼图,他很温柔的对着她说,梵歌,你现在不适合玩这个。
那时,他们刚刚来到青岛半年,距离她发生车祸一年。
一年后,她再次把一副山水拼图带回家,那天是周一的时间,通常这一天是丈夫最忙的时间,等丈夫出门后她就开始玩起了拼图,谁会知道丈夫突然的就折回来,对她的那副山水拼图表示出了极大兴趣的样子,他挽起了衣袖,摘下了领带,取代了她。
几个钟头的时间丈夫把数万个拼图块还原为了美轮美奂的山水画,据说那样的还原速度应该可以比美吉尼斯纪录,对于他在那么快的时间里完成那副拼图她并没有多大的意外。
她的丈夫很优秀,那种优秀来自于各方各面,所有的人都在说他是三百六十五无死角的男人,不论样貌还是才能。
那天,丈夫弄完了拼图后显出很疲倦的样子,他抚摸着她的脸,说,以后别玩这个了,累。
隔天后,那副山水画也从家里消失了,她没有问为什么会消失,他也没有解释。
那是一年前的时间,也是在这样的晚秋时节。
转眼,已经又一年过去了,离她车祸的时间差不多已经有三年时间了。
人们说,在晚秋的时节里,掉落在地上的黄色叶子,九月末看着有点老旧的日光像是一场酴醾的花事,让你很容易陷进了怀念,一个人,一本书,一片海,一方风景,一场电影,一段旋律,一次邂逅,一段旅程。。。
所以,这个时期的她总会陷入一种迷惘的状态,她不知道在以往的生命痕迹里,有哪些的人和事在沿途中留下了属于他们或深或浅的印记。
有人说拼图是一种记忆游戏,在她心里存着着那样的一种小小的肖想,也许,说不定,她会在记忆游戏中想起什么。
起码,把丈夫想起,遗失童年不要紧,遗失成长经过也不要紧,最起码,应该把丈夫想起。
那个在这三年来对她不离不弃的男人。
她叫梵歌,是一名失忆病人,失忆,Amnesia,来源于希腊语发音,是由一种记忆混乱引发的疾病,这样的疾病大多来源于外在因素,最常见的是由某种脑部撞击所构成的外力,很遗憾,她就是最常见的那种。
三年前的一场车祸不仅让她膝盖多了几个钢钉还让她失去了所有记忆。
梵歌记得,恢复知觉第一眼所接触的都是苍白的一片,那抹苍白从她的眼底蔓延到了她的心灵,白茫茫的一片,在那片白茫茫中长相顺眼的年轻男人伸手抚摸了她的脸,用暗哑的声音叫出,梵歌。
那个时候,她甚至只能用顺眼来形容她看到的男人,一种本能的心里反应,这个男人长得很顺眼睛,在这个世界上,审美是每一个人的本能反应,在看到美的事物后会多看那么几眼,那种情景应该称之为顺眼。
后来,梵歌才明白那种顺眼应该用另外一些词汇来形容,英俊,优雅,俊美。。。
丈夫这样的男人人们会很愿意用各种各样象征着美好的词汇冠在他的身上,他足以和世界上任何的美好的词汇来相互匹配。
是的,丈夫,顺眼的男人是她的丈夫。
没有经过任何的思想,对着那个男人她冲口而出,你是谁?
即使,那个男人看着十分顺眼的模样,她还是觉得慌张,那种慌张也许也源于一种本能,人类对于恐惧的某种本能。
森林里的蛇信子总会让人们不由自主的竖起了毛孔。
“我是温言臻,你的丈夫。”男人回答。
那个时候,她就如呱呱落地的婴儿一般的,没有来由的眼里有一点点的水滴从眼角坠落,后来,她才明白那就叫做眼泪,一种会因为喜悦,因为激动,因为悲伤所分泌出来的液体,梵歌也不明白那个时刻眼泪对于她的定义,只觉得慌张。
梵歌,1983年冬至出生,父亲叫洛家初,母亲叫周云,三岁的时候由温家收养,二十三岁的时候嫁给了温家的独生子,隔年在葡萄牙生下了一位男孩,由于一场车祸,她失去了记忆,这是她在车祸三个月的康复期所接收的关于自己的资料。
在那三个月里他们住的那个国家叫俄罗斯,她住的那个城市叫圣彼得堡,她住的地方是圣彼得堡郊外的一家叫森林的医疗院。
从她的病房可以看到窗外大片大片的白桦树,她常常会坐上窗前看着那些叶子枯黄的树木,梵歌总觉得白桦树的树干上长着一双双的眼睛,它们或温柔,或狰狞的看着你,渐渐的,白桦树的树叶掉落了,天空开始阴沉了起来,总是灰蒙蒙的一片,后来,有雪花从天空中飘落,白茫茫的一片。
季节在那片窗口轮换,圣彼得堡郊外寂寥如斯。
窗外的风景一直在变化,唯一没有变化的是不管是蓝色的天空还是灰色的天空,男人都会在她的身边,在她凝望着窗外的风景时他会拿着书,在树枝摇曳中读着诗歌,梵歌喜欢听那些,男人有好听的嗓音,随着诗歌所幻化出来的意境或低沉,或高亢,或沧桑,或情深款款。
虽然她所听到能明白的极少。
给他念诗歌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叫温言臻,很多的时候梵歌下意识的会把自己和他之间的关系扯开,比如,她很少用他们来称谓他们之间的关系。
森林修养院很安静,这里是俄国政府机构,只接待俄国的军官家属,修养院位于半山腰,到这里来的人只能通过缆车才能到达。
住在修养院里的三个月梵歌见到的除了医护人员外,还有若干的同样有着陌生面孔的人,次数最多的就数那对年纪越五十多岁的夫妻,男的风度翩翩,女的雍容华贵,那两位是温言臻父母,从前是她的养父养母现在是她的公公,婆婆,他们没有理会她所表现出来的疏离感极好的对待她,话语温和,看着她的目光溢满着心疼。
奇怪的是,她住在休养院期间并没有见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唯一的一次是在一个傍晚,温言臻把手机拿到了她的面前,很长的沉默后手机彼端男性声音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梵歌,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的养好身体,听温先生的话。
后来,梵歌再想起了这句话时,心里有点的奇怪,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把丈夫称为温先生呢,他可是他的女婿。
还有令梵歌奇怪的是她也没有见到她的孩子,有一次她问温言臻,温言臻告诉她孩子现在在葡萄牙,他太小了不适合长途飞行。
关于那个出现在她资料上的孩子梵歌很少会去想,好像,在属于她的潜意识里她在刻意选择去遗忘,她会好奇她的父母,好奇她念书时的学校,好奇她交过那些的朋友,就是一点都不好奇和自己有血缘联系的孩子。
还有另外一个不好奇的是,温言臻。梵歌也不好奇她和温言臻是怎么走到一起然后步入了礼堂的。
这听起来好像不合乎逻辑。
不过,梵歌不愿意去想。
相对一位失忆病人来说她是幸运的,因为她有一个像温言臻这样的丈夫,他为她做了最佳的安排,让她很少出现那种彷徨失措的时刻。
三个月后她离开了圣彼得堡,因为她怕冷,俄国的冬天漫长而寒冷,接下来他把她带到了素有鲜花国度的荷兰,那里有着明媚的阳光无处不在的鲜花,他老是带着她来到了公园里,第一次他来拉着她的手时,被她躲开了,梵歌还记得自己当初慌慌张张的倒退着,然后,在那一年里她没有拉她的手。
在荷兰住了两个月后他带着她来到了青岛,青岛位于中华人民共和国,这是一个孕育着属于她的母语的国度,一位从事于心理研究的学者告诉丈夫,母语会让人产生归属感,这种归属感对于一位失忆病患会起到向上的作用,那个时期的梵歌似乎还沉浸在俄罗斯白雪皑皑的冬季里。
发生车祸半年后,梵歌来到了青岛,第一印象中这是一座很干净的城市,头顶上的天空温柔亲切,站在夏日的青岛街头,恍然间,梵歌有淡淡的熟悉感,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她就知道这里,听说过这里。
接下来,梵歌没有离开过青岛。
她丈夫,叫温言臻的男人用一百八十多天的时间里在这个蓝色星球为她找寻出一处落脚处,失去记忆的第一年他为她找来了老师,教她那些最为基本的知识,她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一样一样的学习。
那一年对于梵歌还说是难受的一年。
一个懵懂的灵魂装被在了一具成熟的躯壳里。
丈夫总是安慰着她,慢慢来,慢慢来,梵歌,我们有的是时间,每当这个时候,梵歌总会思考,该有多么深沉的爱才会在一个连他都想不起来,对他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妻子面前毫不厌倦的一遍又一遍的说着温柔的话语。
梵歌总想,至少应该把他们从前的爱想起了吧?
熟悉的汽车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听得十分的清楚,是他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有个别同学在温公子这位现任男友面前还表现出了对尤少爷这位前任男友念念不忘的意思,这是不好的习惯滴~~藕断丝连什么的最蛋疼了。


、人妻(02)

黑暗中,梵歌的摸着自己的脸,这是一张成熟的二十八岁女人的脸,温言臻为她请的老师,现在是她的生活助理的金小姐常常对她说,梵歌越看越好看的,金小姐是一位在青岛生活了近十年的韩国人,友善很有亲和力,身上有让人忍不住的想依靠的特质,正因为如此,梵歌一直不愿意她离开。
熟悉的汽车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听得十分的清楚,是他回家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梵歌触电般的站了起来,第一时间里就是用最快的速度把拼图藏了起来,第二时间跑到床上去,掀开被子把自己藏进去,做着千遍一律的事情,装睡。
是的,装睡!
那是因为她不知道在这样深沉的夜里如何去面对温言臻,那个在法律上标签丈夫的男人。
他们是夫妻。
夫妻:夫妻是男女双方以永久共同为目的的依法结合的伴侣,男女因结婚成为夫妻,双方具有特定身份,与其他□关系有着本质的区别,这是在百科上对于夫妻定义的注明。
而梵歌所知道的远远不止这一些。
包括同住在一方屋檐下,同用一个房间同睡在一张床上,甚至于。。。
梵歌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拒绝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她会越发的愧疚的。
本来,温言臻在早上上班前已经告诉她,今晚有应酬应该赶不回来,对于他这么晚了还回来梵歌感到有点意外。
许久,房间门依然没有被打开,按照平时,温言臻晚归的时候步骤都是这样的,十分钟后他会回到房间蹑手蹑脚的到衣帽间去,怕吵醒她他会拿着睡衣到客房的洗手间去,约三十分钟过后他会回房间,在她床前站了一会再小心翼翼的在她身边躺下。
金小姐形容温言臻时喜欢把他称之为这个星球上最为完美的机器。
直到钟表指到了十二点整,温言臻还是没有回到房间来,梵歌以为他是在和金小姐说话,片刻后才想起金小姐中午请假晚上不会住在这里。
温言臻应该是在听到了金小姐晚上不住在这里后才赶回来的吧?梵歌心里一动,再次从床上起来没有开灯,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间门。
客厅有幽幽碎碎的灯光透出,落在了楼梯上,梵了下了楼梯,下到了地上四个台阶时,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依稀可辨。
本能的,梵歌停在了第四个台阶上,她离开房间的时候忘了穿拖鞋了,脚底下踩着的是巴西原木楼梯板,那种木质的材料在经过设计师的雕琢后触感舒适。
片刻后,梵歌听清楚了细微的声音来源于女子压得极低的嗓音,如果仔细听的话应该是带着强烈的压抑。
女子的声音道着:温言臻,我不仅想在工作上帮助你,我还想,还希望在生活上帮助你。
梵歌站在那里,心里有那么一根弦动了,就像不知道某一缕从天而降的花火无意间弄醒了沉睡者。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梵歌背靠在了楼梯扶手上,让自己的影子隐藏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处。
韩玉婷站在那里,看着这显然是主人经过精心布置过的客厅,湖绿色的天花板让人会不由自主的想安静下来,米色的墙不张扬看着让人舒服,亚马逊最为珍贵的木材被做成了地板,这种地板在经过室内温度调节所释放出来的一种矿物质会让人心情放松。
还有客厅的格局,摆设分明都是经过细细研究过的。
这一切一切都是因为温言臻的那位妻子吧?那位总是让温先生看起来显得孤零零的妻子,从不陪他出现在任何的公共场合上,永远不会往他的手机打电话。
还有很多很多。。。。
在韩玉婷看来单单前面的两点梵歌就是一个失职的妻子。
好吧,据公司内部人员所传,在一场车祸后那位失去了她的记忆,可她身体健康,有健全的思想,都已经三年了,该明白的该懂的都明白了都懂了,该适应的她都应该适应了,可仿佛她依然活在她的世界里,忘了她的身份不仅是一名失忆病患还是一名人|妻。
作为温言臻的秘书韩玉婷知道那个男人过得有多累,忙工作忙应付公司那些时不时就会冒出来的状况,忙在自己的妻子周围撒下保护的天罗地网。
温言臻还忙应付这个地球了最为烦人的生物狗仔。一些正规媒体还说得过去,最害怕的是那些幽灵般的突然就从身边冒出来提出非常无理问题的人,一旦公关部解决不了就得温先生出来,话题都是围绕着温太太的肚皮在转,问这些问题的大多都是港媒,这些老奸巨猾总是说得理所当然,头头是道。
什么时候让温董抱孙子啊?温太太最近心情怎么样了?据传温太太今天去了医院是不是去了妇产科?,等等等。。。。。
不厌其烦,孜孜不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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