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竹马恋青梅-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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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有个在外地的叔叔找回来了。奶奶十几年没见他，一激动就病倒了。为了救奶奶，只好连夜走了。”马永贞声音低沉地说，灯光反射进他的眼睛里，有些许的亮点。
“那你奶奶呢，还好吗？”李丽问，她还记得那个非常和善的老奶奶。
马永贞低头，“她几年前去世了。”
李丽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许久，她问，“那你跟你叔叔过？”
马永贞摇头，“没，我单过。”
李丽狠吃惊，她一直以为马永贞既然跟着个有钱人走了，那一定是衣食无忧。没想到他其实是一个人生活。
“你怎么活的啊？生活费什么的怎么办？”
马永贞无所谓地笑笑，“学费跟我叔叔借的，毕业了还他。生活费自己挣。”
李丽觉得马永贞挺可怜的。
“男人么，哪个不能挣钱，以后，我还要养家呢。”他豪放地笑笑，用肩膀碰碰李丽的。
“你这人。怎么那么爱胡闹。”李丽有些窘。她想要跟马永贞像儿时那样生活，但每次都会被他逗得囧的不得了。
不远处，安心死死地拉着王长宁，不让他上前。
他俩站在这里好一会儿了。从晚上李丽跟安心说，要跟马永贞出去，她就有些不放心，后来见已经很晚了，还没回来，就打电话喊上王长宁，俩人一起来这边等。
刚等一会儿，就见这人亲亲热热地回来了。不光在路灯下相互对视，这会儿还亲亲我我上了。
王长宁一看见这俩人亲热的模样，就按捺不住火气。他不知道，在他没看见的地方，李丽都被这人给吃了多少亏。
亏得上午李丽说不知道什么老乡的时候，他还欣喜若狂，原来他才是最傻最天真的那个人。
眼看着路灯下，那两人越靠越近，王长宁一把推开安心，急吼吼地冲上去，在李丽靠近马永贞的时候，一把把人拉开。
顺便还推了马永贞一下。马永贞不防，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拐杖摔到了一边。
“你干什么！”李丽生气地骂了一句，急忙去拉马永贞，关切地问，“摔痛了吗？”
王长宁看着李丽关心地去拍马永贞身上的灰，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质问道，“你不是说不认识他吗？现在怎么跟他那么亲热？”
李丽也不管那倒在地上的拐杖，只把马永贞的胳膊绕过来，放在自己肩膀上，费力地扶着他走，马永贞已经痛得冒冷汗了。估计那一下，把脚又给崴了。
她吃力地扶着马永贞，每走一步，还小心地问，是不是碰到了。关切的样子，让王长宁烧红了眼。
他喘着粗气，气鼓鼓地看着李丽扶着马永贞走。从背后看，她那娇小的身子，整个都被马永贞抱住了。
算你狠。
王长宁对着马永贞的背影比了个中指。推来李丽，粗鲁地接过马永贞，一声不吭地扶着他走。
刚一接触，就感觉到一股大力压过来。马永贞那小子，居然把全身的重量都移到这边！他被挤得趔趄一下。
李丽慌忙去扶马永贞，“没事吧？脚疼吗？”
王长宁气的咬牙，马永贞得意地冲他挑了挑眉，柔声对李丽说，“没事，这位同学看着个子小，但劲挺大的。你能帮我把拐杖给捡过来吗？”
李丽不放心地看了看王长宁，小跑着去拿拐杖，回来后又寸步不离地扶着马永贞的另一边，生怕他又闪着了。
王长宁何尝见过李丽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就连当年她帮他洗了一个星期的衣服，都是他威逼利诱的结果。
每次过去拿衣服的时候，还总是一副□□脸。
想到这里，他恨不得立刻松手，把这个大仇人给扔到地上。可是没等他松手，马永贞都会故意抖一下，十分哀怨地哼唧，然后李丽又会着急地骂他让他小心点。
一路上，从校门口到宿舍楼，这段短短的距离，王长宁简直快要呕出血。
安心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如果她在，还能出出主意。他这一会儿的功夫，快要被这个死瘸子给气死了、
“怎么样？能上楼吗？真不需要去看医生？”在男生宿舍楼门口，李丽再次确认。“真的没事吗？”
马永贞确定地摇头。哄着李丽回去，“很晚了，明天肯定又要紧急集合，你先回去睡。乖哈。”
李丽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看王长宁，这还有外人呢。
王长宁扎着架子站着，他累得一头汗。偏偏还要听这人你侬我侬的恶心人。他恶狠狠地说，“放心吧，死不了。我看他那脚，爬几楼都没问题。”
“要是没摔着，我肯定能行。”马永贞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李丽听不惯王长宁阴阳怪气地说话，就呛他，“要不是你把他推到，他能这样吗？之前我看他是好了点的。”
“我……”王长宁那个怄啊。
马永贞笑笑，宽和地说，“没事，歇两天就行了，但是这两天还是要麻烦你了。”李丽点头，“没问题。”
王长宁觉得自己快要憋不住了。他抢着说道，“李丽，不用麻烦你的，其实我可以帮忙他。我们是同班同学，帮他也方便点。”
李丽有点犹豫，看着马永贞，问道，“你呢，行不行？”
马永贞眉头蹙起，有些为难，“你是不是嫌我麻烦了？我其实是想跟你叙旧的。毕竟我们好久没见了。”
李丽想想也是，不能就这么扔下他，反正她也没多少事，就答应了。
等她回宿舍的时候，安心已经站在大厅里等她了。一见她回来，就扑上去，“李丽，你什么时候跟你的老乡搭上线的？还已经那么好了？”

感情

李丽不放心地看着男生宿舍楼，问安心，“你说，王长宁能照顾好马永贞吗？”
“放心吧。”安心拉着她进去。“王长宁那人，说话还是很靠得住的。就凭着他对你，就算是再不乐意的事，肯定也要做好了。”
李丽看安心，见她不自在地转过头，才笑着问，“我怎么觉得这话那么酸？你什么时候跟王长宁那么好了？”
安心窘，轻轻地打了她一下，“咱们不是经常在一起吗，我哪有时间跟他来往。就是见他对你是挺好的。”
李丽摇头，“他啊，对谁都好，以后你跟他多接触了就知道了。”
宿管老师已经开始准备上去查宿了。看见李丽俩人还在大厅里说话，就赶她们回去，等着查宿。
李丽也顾不得男生宿舍那边，只好跟着安心上楼。
她一路上发呆，想着心事，却没发现，安心看着她复杂的眼神。
李丽一直觉得安心是个很温暖的女生，她能在疯闹的时候玩的比谁都嗨，也可以在需要安静的时候沉默不语，所作所为，真的跟她的名字很相称，跟她在一起，有种特别安心的感觉。
那天的冰淇淋事件，等她回到操场，安心已经跟没事的人一样了。说说笑笑的，完全看不出隔阂。
李丽见她不在乎的开玩笑，就知道她已经不在乎了。也就没再继续提，只想着以后赶紧请了安心吃饭，好还了她这次的冰淇淋。
不过，这次肯定要做的隐蔽些了。
她这样打算着，也就把那个事情放在一边。等到军训中场休息的时候，她才跟安心提了马永贞的事情。
许久以来，她都没有一个能完全让她放下心结的朋友，安心算是第一个。所以，一旦遇到事情，她都特别愿意去找安心说，希望能一起分享。
她很自立，但在倾诉心事上，却需要伙伴。
就算是独自生活在丛林中的人，也需要一个树洞不是么。
后来，依照安心的计划，她去见了马永贞，果然收获了一个很美好的夜晚。
“我们本来就是老乡，所以才会玩得好。”
去洗漱时，李丽跟安心聊天，“你刚刚接我的时候，肯定是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和好了吧？”
安心点头，“你们进展神速啊。今天看着你们那样，就像是感情很好的恋人。”
她这样说，让李丽完全羞红了脸。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却又明显的喜悦。咕噜，一不小心，她咽了一大口漱口水。惹得安心指着她哈哈大笑。
“不过，李丽，你想过王长宁的感受吗？”安心突然问。
李丽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抬起满是洗面奶泡沫的脸，问，“跟他有什么关系？”
安心定定地看着她，像是把她剖析开一样，等李丽的眼睛被泡沫蛰的睁不开了，她才如同确认了什么事情一样，说，“没，就是问问。”
李丽和马永贞的关系恢复的很快，没用两天，就像儿时那样打打闹闹，毫无避讳。
路上遇见的人，都以为这俩人是情侣。有次，他们上街，还有商店送他们情侣小赠品。
李丽倒是想推辞，马永贞却是毫不客气地就收起来了。
还笑嘻嘻地打趣李丽，两人不如回家结婚算了。
惹得李丽在街上追着打他，他自己瘸着腿，一拐一拐地逃跑。
快乐的时光总是容易度过。
白天军训，晚上出去逛。
偶尔晚上紧急集合，马永贞就坐在楼下的花园，看着他们女生连慌里慌张地站队。有些人甚至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拿在手里，赤着脚就下楼了。
教官训话，他一个人看热闹。
李丽站在稍微靠后的位置，看见他笑呵呵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点他的脑门。一个大男生，整天坐在女生宿舍楼下傻笑，也不怕别人笑话。他难道没看见，宿管老师已经把他当做头号防备生物了吗？
“没看见。宿管老师还注意我？”操场上，马永贞思考，“宿管阿姨都那么大年纪了，还在打我的主意啊。我不喜欢她那一个类型的。”
李丽对此嗤之以鼻，“得了吧。你要真心追人家，她一定送你一扫帚。”
“其实，我想追个人，你说，她会不会拿扫帚打我？”马永贞目不转睛地看着李丽，一本正经地问。
李丽慌乱地低头，局促地问，“这是你的事，你问我干吗。”
“我怕被人拒绝啊。”
李丽转头望向远处，就是不跟马永贞的视线有交集，她能感受到，马永贞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这让她十分不好意思，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
“你帮我出出主意好吗？”她听见，马永贞用十分低沉温柔的声音如此问，她有些慌乱地跺了下脚，“你问我，我问谁。有本事，你就自己找人当面说么。”
这话说完，她连耳朵尖都红了。
一紧张说话就不经大脑，这样说话，不是存心想让他当面对她告白吗？
万一马永贞听出来了，那不是觉得她非常厚脸皮？
李丽懊恼地皱眉，自己跟自己生气。
“好，那我就当面跟她讲好了。”
马永贞顿了下，很快就答应了。
李丽屏住呼吸，等待下面让人心跳加速的告白。
很久，很久。
起风了。
有沙子打在脸上。
李丽眼睛有些酸。
她比刚才你更难受，更窘迫，羞得想打自己一把掌。
还有谁能比她更不要脸的吗？
居然自己要告白，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没吭声。
这不是明显地告诉她，他的告白对象不是她吗？
自作多情啊。
她十分难堪地站着，不敢再回头。
“李丽。”
一双手扶在她的肩上，李丽颤抖了下，想要回头，却刹那间没了勇气。她的身子微微地抖着，儿时的回忆，一幕幕在眼前浮现。
“起风了，咱们回去吧。”她听见他柔声地说。
一直盘旋在眼睛里的泪珠，终于涌了出来。风一吹，就了无痕迹。
李丽默了会儿。
吸了吸鼻子，有些决然地转过身，一把拉过马永贞的手，深呼吸了两次，努力地说，“马永贞，你有女朋友吗？”
她注视着她，眼睛里还有水光，小小的鼻子有些红，有点婴儿肥的脸上，就算是晚上，也能看出分外惹人的红润。
马永贞愣住了，任由李丽握住他的手不说话。
风更大了，白天晒的热热的浮土刮起了厚厚的一层，打着旋从两人的身边转过来，一下眯了两双对视的眼。
马永贞一把搂住李丽，把她压在怀里，为她挡风。
李丽埋头，手从身边抬起，轻轻地抓住马永贞的衣服。小心地保持着重心，免得让马永贞的脚受伤。
“好了，回去吧。”
他拢了拢李丽的头发，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留辫子啊。”
李丽从他手里拿过及腰的辫子，“习惯了。”
他们一路闲聊着回去，似乎刚刚的悸动全没发生过。
身后，风依然吹的厉害。空气浮动，如荡起一阵涟漪。
军训已快要结束，等到例行的军训汇演之后，就算是完成。
这期间，不少女生抱怨过累、苦。但真到结束的时候，却全是依依不舍。
棺材板也和悦了些，甚至在女生们说笑的时候，他还能凑上两句。
小山东的人气最旺，李丽听说，隔壁连还有女生过来表白，一天晚上拉歌会上，那女生还大大方方地拿着玫瑰过来了。但结果却并不好。
那天她去照顾马永贞了，后续事件是安心告诉她的。
据说场面精彩极了。
“连长的脸都黑了。大晚上的，映着火光，黑的跟锅底似的，简直能反光。”她兴致勃勃地说。
李丽不解，问，“为什么不高兴？”
“据说是有纪律，不让谈恋爱，更不允许跟学员谈恋爱。”安心有些同情地说，“副连也不小了，这不能谈那不能谈的，他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呢。我都为他着急。”
李丽觉得这军校简直霸道极了。正是青春的年龄，不让人谈恋爱，那还算是什么青春啊。
“后来呢？”她问。
“后来那女生站那快哭了。还是副连说了好话，把她给送回了他们连。我们在隔壁，还能听到那边的连长取笑副连呢。我猜他们晚上回去，肯定会打趣副连。副连当时脸都红了，说话都结巴。”他呵呵的笑。把那些当做是笑话讲给李丽听。
李丽却觉得那女生很可怜，感情还没开始，就已经不被允许萌芽。或许她以后还会遇上其他人，但也磨灭不了，这段曾经的心动。没有开始的感情，总是遗憾，在未来的日子里，每一次想起的时候，不知道她会不会觉得缺憾。
反正李丽觉得，她一定会难过的哭出来。

军训结束

的最后一个夜晚，大家在操场上集合，做最后的告别。
班长集合女生们对钱买了一束玫瑰，选了三个长相漂亮的女生代表班集体，给连长和副连献花。
为了满足心中那些许的趣味，班会的时候，女生们商量，到时候一定会给连长和副连们一个意外的惊喜。
听完那个所谓的惊喜之后，李丽默默地退出了献花三人组。
寸板常青举手，要求自动顶替。
李丽对此喜闻乐见。非常淡定地跟着安心站在队伍后边看好戏。
等她们连到的时候，操场上已经挤满了人。男生们扯着嗓子唱歌，有些人抬起连长高高地举起，抛下，开连长玩笑。被连长踢，以及追着踢连长。
在这个时候，他们都是正热情的年纪，一个没了教官的架子，一个没了学生的约束，一切都放开来，大家仿佛是早已知心的好友，互相拍打着，呼喊着。要不是学校里有禁酒令，李丽估计，操场上已经都是醉汉了。
棺材板和小山东坐在看台上抽烟，说话，没了平日严肃的装扮，棺材板也显出几分青春活力，仔细看轮廓，甚至有他还是十分年轻的感觉。
女生们首次自动自觉地排好队。齐刷刷地走过去，比白天的军训汇演还要整齐两三分，没有人说话，只有严肃和淡淡的忧伤。
她们一个个是如花的年纪，这样深切地感受到离别的忧伤，不是第一次，但如此纯净和不舍的感觉，却是她们首次面对军人时产生的。
看台上的那两个，不自觉的停止说话。今天也是他们放松的日子，可以光明正大地抽根烟，说些闲话，不用十分注意仪容。
小山东拿下抽着的烟，轻轻地弹灭，放在一边。
他缓缓地站起，跟棺材板并列，等待学生们的到来。
三个女生，背着手，整齐地迈着正步过去。
附近的几个连队静默下来，沉默地看着这一幕，等待接下来的后续事件。
马永贞远远地站在操场一边，他因伤没能参加军训，却仍然想参与这样送别。
“全体立正——稍息！”随着班长的口号，女生们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