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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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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意从没听云坤讲起过他妈,通过她对老宅上下的观察,里面没有他妈生活过的痕迹。今天听任伯母说,仿佛成见很深,她倒有了几分好奇。
“云坤妈妈是哪年去世的?”她问。
“去世?没有,她妈还在,活得好好的。人家是有精神境界的人,追求高,跟咱们这些庸庸碌碌的人不一样。”一听任伯母就是挖苦,话里根本不掩饰那份贬损。
“你客观点儿。”任院长提醒老伴。
“怎么叫客观?她干的那些事哪桩哪件我都瞧不上,要是换个其他人,我早跟她翻脸了,就是瞧邴楠的面子我什么都不说。”看的出来,任伯母是心直口快的人,她扭脸对着许如意,“你评评,天底下有哪个妈象她似的。”
据任伯母说,云坤妈妈是京剧演员,深州京剧院有名的大青衣,说起话来张口闭口都是唱戏那点事。这也导致她跟任伯母她们这些女人聊不到一起。生了孩子没多久,云坤妈得到个拜师的机会,这对她将来的事业发展助力匪浅。
“那时候,云坤不到一岁呢,云蔓也才两岁。邴楠整天忙生意外面跑,她学戏走了,孩子谁管?邴楠也是不想她那么累,生了孩子的人还折腾什么?为这走不走俩人吵得天翻地覆。最后,邴楠说了,走可以但是得带着孩子。”
许如意递了一杯水过去,请任伯母润润嗓子再说。
“谁想到啊,云坤妈跟中了邪似的。看不出邴楠是为了拦她,她愣是抱着俩孩子去了上海。祸也由此出了。过了有半年,突然传来消息说大女儿云蔓摔死了。吓得我们赶紧跑到上海去。你说,博明,那场景你也见了。”任伯母很是忿忿不平,有些讲不下去了。
提及往事,任博明也是叹气,接过话来说:“要我说,这事俩人都有责任,邴楠一甩手什么都不管。云坤妈光顾着唱戏,没精力管孩子。云蔓两岁多了,会走会跑,一不留神跌到乐池里……”
许如意听得毛骨悚然,怪不得早先周伯喊她二小姐,她还没往心里去,以为顺着云坤论的。原来云坤上面有个姐姐。
任伯母歇了一口气,又讲起来,“云坤那会刚多大?一岁多,他妈光想着唱戏,哪想起管孩子?我一瞧那个样儿,瘦得简直象个小猫崽子。”
许如意问:“云坤身体不好也是因为这个?”
“可不是,邴楠一气之下带着儿子回来。可他哪有精力带,雇的保姆也不是那么尽心。云坤小时候没打好基础,身体一直不怎么好。这还不是关键的,”任伯母说到激动处,俨然成了控诉会,“他十岁那年,邴楠两口子闹离婚,云坤去留他妈,结果呢,他妈心狠啊,一推儿子愣是让云坤从楼梯上滚下来,摔得内脏出血。足足抢救了一整天,光血就输了多少,你说,有这样当妈的吗?”
“不是说了失手吗?叫你讲得跟故意谋杀似的。”任院长一个劲地皱眉头,“她哭那样你不是没见到,干嘛不客观一点呢?”
“我再客观也看不惯她做的事。”任伯母数落起来很干脆,语调不高,但夹着一股义愤填膺的正义感,她问许如意,“你说,女人一结婚不是得顾家、顾孩子、顾老公?要不结什么婚?自己过省心又省力。你既然结了就得有个结的样儿,哪个老公能容忍老婆一年到头的不回家?而且不是一年两年。她后来有了名气,越来越红,根本连家都不要了,全扑在唱戏上。邴楠跟我说过,他自己要是想看老婆得打开电视,摸不到真人。”
任院长赶忙抚住老伴肩头,叫她不要激动,他们两个都拿许如意当了裁判,竭力表明自己的观点。任博明对许如意解释,“一个巴掌拍不响。邴楠那人也有问题。一天到晚跟那些兄弟混在一起,没个正经。挺大一把年纪了,还活得跟二百五似的。”眼瞧着老伴又要反驳,任博明摆个手势示意听自己说完,“其实,云坤妈那人说穿了是事业狂。人情世故、家长里短的事她全不操心,只要有戏唱就行。她这种人就不该结婚,不该要什么孩子。你看她现在自己过不是挺好。”
许如意听得乱糟糟的。她打心眼里反感这种爹妈。她自己也有一对糟糕的父母——稀里糊涂生了孩子却又不管,让她和姐姐象野草一样活着。在香姐那也是,每个孩子似乎都是多余的,注定被嫌弃。但这种事实在不该落到云坤头上。最初见到他,许如意就认定,那么温和俊秀、心地善良的年轻人,理应来自一个家教良好、父慈母爱的家庭。
许如意隐约有种气愤,可又不好加入到任院长他们的话里。她这么默默不语,大约也让任博明夫妇意识到说得有些跑偏,原本该说的话倒抛到一旁了。任博明舒展一下肩膀,将话题拽回来,“云坤身体不好,云家的事由他一人担着,你再忙着工作,这象什么?两个人在一起就要同心同德,个人顾个人还叫什么两口子?”
任伯母马上帮腔,“是啊,挣那点钱不够给家里开销的,何必呢?你应该多陪陪云坤。”
许如意没应声,默默拿过一角西瓜慢慢吃。她来任院长这里是抱着挑明事情的目的,可听他们说成这样,提分手辜负了他们一片好心。再说了,云坤都不提,何须她挑破呢?
任伯母好奇地问:“怎么?你不乐意?”
“不是,”许如意很快想好了说辞,“家里的事都是云坤做主,我也是听他的。他怎么说我怎么做。”
任博明夫妇互相对了对眼神,能得到这句话也算今天的思想工作没有白费。云坤的女朋友出去打工,这事若是传出去多贻笑大方,恐怕邴楠地下有知也得吹胡子瞪眼。
手里的西瓜吃了一半,外面门铃响了。任伯母赶忙起身,“肯定是阿坤到了。”
许如意有点愕然,没听说他也来啊?任院长在旁边,用一种对待同谋的笑容宽慰她,“你等着,说完你,我也说他。”
许如意含着一口西瓜,哭笑不得,这不是越扯越乱了?逼着她把这场戏继续演下去?
正想着呢,云坤已经进到客厅,看到她,他顿时绽开笑脸。他要是笑得大发了,那股孩子气特别明显,俨然是开心的不得了。尴尬得许如意直嘀咕,说什么分手呀,这个劲叫任院长看见,肯定说她骗人呢。她忙着放下西瓜,腾出自己位置来,立到一边。
云坤踱到她面前,低声问:“坐得好好的,起来干嘛?”
“都坐。”任伯母过来推着许如意,大约觉得这两人太拘谨了,她打趣道:“你们在家也这么客气?”
许如意执意不肯先坐,推辞半天,云坤没再坚持,径自坐了。许如意也被任伯母按着挨到了他身边。一坐定,不知怎么搞的,许如意猛着冒汗,屋里没开空调,她额前的头发都浸湿了。
“打开空调吧。”云坤瞥到悄悄抹汗的她说。
任伯母立即抄起沙发边的扇子给许如意,“阿坤不能吹空调,咱们迁就迁就他。”
许如意当然要点头,可她泉涌一般的汗珠不配合,眨眼间的功夫,两鬓也湿了。她狼狈地站起来,“你们聊,我去透透气。”到了阳台上,许如意差点骂自己猪头。这边足比客厅高出好几度,透什么气,快要喘不过气了。
很快,云坤跟了过来,特意给她送扇子,瞧她的受罪样,提议说:“看你热的,去冲个凉吧。”
这话那么耳熟,叫许如意想起住在山上的场景。那时他们往后面的山上散步。云坤的速度不快,信步闲庭一样,饶是这样,怕热的许如意已经满头是汗。那段时间她被各种补品养得胖乎乎,稍微一动弹就热汗连连。在隐秘之地,溪水汇聚出一汪及膝深的浅潭,清澈见底。走到可以望见它的转弯处,基本上许如意的汗已经浸得刘海儿半湿,湿哒哒贴到脑门上。所以她急急地要甩开他手往前冲,云坤则是照着她屁股来一巴掌才肯放手,那画面怎么看都象她被打得四蹄撒欢了。等她到了水里冲洗,云坤就坐在水边,有时卷起裤脚划水,有时抛些不知名的小野花扔进溪水中,浅浅含笑地看着她。当她浑身清凉凉、湿漉漉上来时……
一想那些旖旎往事,许如意更热了,简直是火烧火燎。
“哪不舒服?”云坤发现她脸色泛红。
许如意想绕开他,赶紧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一下脸。
云坤却是误会了,以为她还不愿意理自己,语气更加温柔,“还是……看到我生气了?”
“你没跟他们说咱俩的事?”
“没有。”
“干嘛不说?弄得他们误会。”
“我还在等你回来。”
他这句真的叫许如意乱上加乱,“等什么等?根本没指望的事。”
云坤却是分外坚定,“有人说过,再坚持一下,总有一天能肩靠肩看月亮。”
越说越勾起那些缠绵往事,令许如意又恨又甩不开,“那个傻瓜的话你也信?”
“信。”他笃定地点头。
第49章 晋江独家发表
虽然在云南生活那么多年;但许如意哪里品过茶?好在接受培训时;会所有专门的茶师教授过;她也为会员做过几次茶道表演。“那我就来献个丑。”她不扭捏,接过任伯母手里的茶具;一一摆开。
许如意学东西很快;茶道表演者温婉大方、古风盎然的气韵,被她拿捏得恰到好处。行云流水的一套程式下来,引得任院长啧啧夸奖,“那时候夸自己优点一大堆,看来不全是吹牛啊。”
许如意对任院长回以谦虚的笑,心里却为从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汗颜。不期然,瞥到云坤也是眉开眼笑望着自己,仿佛这夸奖让他面子上更有光。许如意忙低下头,怕自己也随他一起笑。低头间她才发现,云坤的手举着空茶盅横在自己身前,看意思想再来一盅。许如意接过茶盅却没给他再斟,嘴里说:“尝个鲜就好了,这普洱劲道大,等会儿你胃不舒服。”
虽是拒绝,却让云坤笑得更是欢欣,听话地收回手去。
“不是说普洱养胃吗?”任伯母纳闷了。
“他才闹过胃疼,加点小心的好。”许如意洗着茶具,下面的话没头没脑,但谁都知道是冲着那位说的,“绿茶、普洱都不适合,要喝还是喝红茶,添上老姜,滚滚地沏开。养胃又暖胃。”
“嗯,有你这份细心,我看阿坤以后要幸福了。”任伯母欣慰地说:“如意啊,等结婚出嫁的时候你从我这走,算我和你大伯的女儿。”任伯母考虑到深州的习俗,唯恐人对许如意的外乡人身份指指点点。“我和你大伯再给你预备一份陪嫁,保准你风风光光的。”
这话题不单突兀,而且遥远,叫许如意无从应答。她下意识地又去瞟云坤,发现他噙着笑,俨然是入戏了,不住地点头。她担心这话题再延伸,立刻岔开说:“大伯,这盅还是给你的。”她轻抬手腕,娴熟地演练出几个姿势,“你们看,我现在这式叫关公巡城……这个叫发哥点兵。”
逗得任博明哈哈大笑,不忘顺手捋一下自己的大背头。
喝过茶也到了该准备晚饭的光景,许如意跟着任伯母去厨房打下手。忽然,云坤过来叫她,“如意,你电话响。”
许如意想说我哪有电话?但瞧云坤那样不象开玩笑。她洗了手来到客厅,果然,她背包里叮叮咚咚唱得挺欢。她立即明白了,一定是鬼头趁她不备把曹晋安送的手机塞到了包里。找个避人处,她接通了,那端传来鬼头笑嘻嘻的声音,“姐,有个好消息。”
“你耳朵长出来了?”
鬼头悻悻的,“真是好消息,你别这么打击人嘛。”
“说。”
“曹哥雇我当司机了,工资都发了。”
许如意脑子里闪出曹晋安醉意初发的模样,嗤道:“你忽悠他的吧?”
果然,鬼头笑得贼兮兮的,“姐你什么都知道。”
许如意竭力避开曹晋安,同样也不愿意鬼头跟他走得太近。她劝道:“鬼头,你听我的,挣钱的事别急。曹家的人也尽量远着点。”
“姐,得有人给咱们撑腰,不然这儿人生地不熟的,有人欺负咱怎么办?再说了,我也不是非得伺候曹晋安,主要还是为了姐你考虑。要想弄清楚曹晋安是个什么人,就得打进敌人内部,这样才能摸清他。”
“少找借口,我说不行就不行。不听话我抽你。”
鬼头在那端哼哼唧唧的,“晚了,姐。我把曹晋安给的钱买手机了,都花光了。”
气得许如意骂他,“除了花钱,没看你手这么利落过。”
许如意恨恨挂了电话。回客厅时,恰好听到任博明的话,“……她的意思是听你的,你就直接表态让她回家。不会是你克扣她零花钱,逼得她自己挣钱吧?我看她也不像骄奢的人,穿的也普通,要是这样,你做得可不对。”
许如意当即停下步子,只听云坤答:“是。我考虑不周。”
许如意咬了咬下唇,犹豫怎么对云坤解释,无端叫他挨数落,挺不厚道的。
任博明一抬眼,从玻璃反光中瞥到许如意不进不退地站着,他及时收口,“我记得家里还有一根老山参,你等我找找去。”
他起身走了。客厅里只剩了云坤,许如意迟疑片刻,硬着头皮走过去。放回手机的当口,云坤问:“买手机了?”
本来点个头就能敷衍过去,偏偏许如意犹豫了一下才说:“不是,别人的,借用一下马上还回去。”
瞧她这份神态,云坤仿佛有所觉察,不禁又多看了一眼崭新的手机。他脸上没显露出来,只是淡淡的说:“需要什么来跟我说,不至于借人家的。”
“哦。”许如意干巴巴应了一声,倒好像自己做了理亏的事。
云坤挪了位置,坐到她放包的一侧,“如意,再等些日子。我帮你安排一个更合适的工作。”
她很诧异,“我现在干的挺好,没想换地方。”
他照直说下去,“新地方跟你现在的工作性质一样。你过去以后,待遇各方面都比现在这里高,将来有配备的秘书和司机。生活条件上也比现在好。”瞧她一脸不解,云坤坦白承认,“我正在收购一家度假村。”
许如意知道云坤有钱,但如此大手笔地为自己破费,哪有必要?
“你还是不要这么做,我没那个本事,现在的工作也是一边干一边学。”
云坤淡淡一笑,没过多说。他做任何事从不愿对人解释。就如遣散手下的兄弟们,豹叔和纪律师都极力劝阻。云邴楠打下这么一片江山不容易,岂能轻易解散?可云坤坚持做了。扩展钱庄,纪律师一直反对。云邴楠好容易将自己塑造成正经生意人,重新坠回黑道,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但云坤也顶着压力做了。事实证明,云坤有他自己的主张,而且他把这一切都掩藏得极为严密。在不知情人眼中,云家是日渐没落,但暗地里累积起的财富可说是惊人。当云坤开始将目光投向海外,尝试买卖矿产时,纪律师保持了沉默。他也看出些端倪,云坤与他父亲云邴楠不一样。云邴楠看似大胆,实则保守,总是愿意做传统行业,复制别人的成功模式来挣钱。而云坤乐于独辟蹊径,他青睐大家不敢尝试的冷门,尤其是快、短、高风险的投资。
这一回调转风向收购度假村,纪律师已经摸不准云坤的想法了,他老老实实当了旁观者。其实,云坤的心思并不难猜——他要洗白生意。省里的调查组已经下来,云坤随时关注着他们的动向。据他所知,这次整治力度与以往不同,上面大刀阔斧要打击金融犯罪。虽然他已经竭力将云家伪装得日显没落,可还是成了靶子。如果这回能逃过一劫,转型势在必行。
权衡再三,云坤挑中了一家度假村作为试水。待收购成功后,他还有一系列行动。凭借着这番运作,他有信心将自己纳入主流商圈里。
“我说的是实话,我真的没多少经验,你不要笑。”许如意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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