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嫁光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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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窗户边，潘特助死死抱住一人多高的装饰性景泰蓝大瓷瓶，跟着瓶子歪到了窗户和墙之间，昂头怒视，一副宁死不屈的小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来个董存瑞炸碉堡呢。
而保持住潘特助没有摔倒在地的奇迹，是方董事长制造的，他的手神准地扯住了潘特助脖子上的那根绳，哦，看错，是根领带。
晃眼一瞧，好像潘特助勒着脖子上吊呢。
在那根强势领带的作用下，柔弱的潘特助脸都快青了，看起来，特别惹人怜爱，最大程度激发了许童童的母性和同情弱者的心理。
“董事长，你在干嘛？”许童童叫着，跑过去，要为潘特助解围。
正当许童童跑近，解救濒死群众的时候，方董事长的手很自然地滑开了。
“哐啷——”，一声碰撞，潘特助和着瓷瓶一块倒在了地上，正倒在许童童的脚跟前。
“啊——”，许童童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惊得一跳。
“你啊什么？”方子齐不悦地呵斥，高分贝会弄伤耳朵的，她知不知道。
“你你你……”，许童童跳脚，“你把他杀了？！”
方子齐冷眼瞥地面那个摔倒玩意，不吭声。
许童童没法蛋定，绕着一动不动的潘特助来回走了两圈，指控大坏蛋，“你摔死他了！你个凶手！”
“现在，你想怎么办？”方子齐见许童童傻不愣登地望着他，于是，他又补了一句，“想出好办法，我可以减免你一半的债务。”
一半的债务？
动心的说……可以考虑……反正人已经死了，再也活不过来……
许童童开始发挥她的丰富想象力了，盯着地面上死成个人样的潘特助，她非常郑重且缓慢地说出了如下决定，“这样吧，我去外面找几公斤土和铲子，卖个中等的观赏发财树，再给你弄几把刀和锯子。我是女的，力气小，什么活都做不来，你是男的，你多做点。你先用刀把潘特助的肉一片片地片干净，脸给他划花了，然后，用锯子把他做成短短一截截的，接着，你把肉和骨头弄瓶子里，最后，我帮你扶着发财树，你就用铲子把土填到瓶子里去。这是白天的暂时处理办法，等到了晚上，没有人的时候，咱俩悄磨叽把瓶子给抬出去……”
“我……我活过来了……我没……死……别片我的肉……”，地上传来颤抖的声音。
刚才突然摔在地上，撞狠了点儿，头犯晕，潘特助干脆闭目躺一会，谁料，许童童竟然以为他摔死了。他沾沾自喜，还以为能引表哥的“宠物狗”哭几声，让表哥嫉妒死；要么是“宠物狗”去报警，让表哥恨死，谁晓得，表哥有高招，后面的事情发生太歹毒，太令人发指，他死不下去了，就算死，也要从地狱里爬回来，他不能死无全尸之后，还被分尸，被做肥料。
“哧，终于是吓醒了。”许童童挺瞧不起人地哼哼。
蓦然，老方和小潘俩表兄弟突然发现一个事情，被许小菜这狗丫地给耍了！
方董事长很能接受事实，佛爷的面庞终于有了淡淡的微笑，“别看他弱，他就是那种老也死不了的人。”
脑中灵光一闪，许童童哈哈大笑，“小强哥。”
“对，就是小强。”方董事长赞赏地摸摸许童童的脑袋，目光慈祥又溺爱，“去吃饭吧，今天的饭菜是在唐记订的，我特意让他们做多了俩鸡腿。”
“哎呀，太谢啦。”圆眼笑成弯月亮，要是有尾巴，许童童一定可劲摇。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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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许童童欢快地奔向饭盒所在地，方董事长踢了踢地上的潘特助，“还躺着干嘛，快起来！没人可怜你。”
心里说不清啥滋味，潘特助期期艾艾起了身，扶起了瓷瓶，拍拍身上的灰，又掏出手帕擦手……
等潘特助磨磨唧唧、坑坑歪歪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一回头，好么，那边俩人好菜好饭地吃上了，吃还罢了，还开了他的盒饭当加菜。
表哥大人目光温油，夹起他老潘的菜不当菜，往那“宠物狗”的饭食盒子里放，逗得那“宠物狗”摇着无形的大尾巴，直说谢谢。
潘特助心火那个冒啊，不过，当众发飙不是他的风格，稍等，让他想想，好好想想……
鼻梁上，金丝边眼镜往上一推，双目蓦然有精光大放，潘特助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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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助理……”，声音很幽怨。
许童童吃得正欢，霍然听到这么幽怨的声音，膈应了一下。
赶紧拿起水杯喝一口，送下喉咙里的饭，许童童看向潘特助，“什么事啊，潘特助？”
“唉，是这样的，我有一件事，想麻烦你，不知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潘特助顺势插进来坐，忙手忙脚抢回那两人中间属于自己的盒饭。
“是大事吗？”许童童边啃鸡腿边问，嘴巴油光光，着实没心没肺的模样。
“是小事。”潘特助夹了一筷子茄子放嘴里慢嚼吸汁。
“哦，那说吧。”
“是这样的，你上次，见了我那相亲对象，是吧？”
潘特助刚提，许童童立马想起来了。
上周六，三藏法师打电话，让她陪同，两人跟着潘特助一道去相亲。相亲的开头、过程、结尾，都很好，她中间吃了大量精美食物。唯一最最不好的一点，是相亲的女方。那是一个挑剔女，毛病挺严重的，挑剔这，挑剔那，从餐厅的设计，一直挑剔到许童童的衣服颜色和穿着。如果许童童不是在与许妈长期的窝里斗中，培养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功力，只怕是要败下阵来啊。
相亲全过程，挑剔女只说了一句好话，至关紧要的一句好话——呵呵，方子齐，你人真是很不错呢。
得，这亲不用再相了，黄了，挑剔女看中了董事长。
相亲散场之后，许童童以为在女方那么明显好感的表达之下，潘特助会知难而退的，可他这会怎么又把她给提上日程了捏？
许童童不解，“是啊，我是见了，怎么了？”
“你觉得这事能成吗？”潘特助走婉约路线问法。
“不能。”许童童嚼鸡肉回答。
“如果我想呢？”潘特助诱敌深入。
“别想了，再相别的吧，世界上的女人很多。”许童童夹起青菜叶说道。
太直白了……
金丝边眼镜差点滑下来，潘特助手帕擦汗，“可我要还是……”
“你究竟想做什么？”一旁的方董事长冷眼旁观许久，终于看不下去，他插话了。
顶住两双怀疑眼神的压力，潘特助说出今天最为呕心的话，“我想再和她见一面，你们陪我去吧。”
呕心之下，藏着潘特助的贼笑，嘿嘿，我要让她拖住你，看你怎么牵着许小菜回你家的宠物窝！
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许童童和方子齐都没吭声。
“就见一面！”潘特助声音凄厉了，你们可千万都要去啊，我才好让挑剔女缠上表哥哇。
许童童瞅瞅方子齐，方子齐看看许童童，于是，两人之间第一个默契诞生了……
手里的筷子扭得有些纠结，许童童想得眉头微皱，“这样吧，潘特助，你看这样好不好……”
“你说吧，你说。”潘特助很热情，虚心求教。
实在不想听挑剔女一路的挑剔，但又要给潘特助留出相处空间，许童童想出了办法，“相亲的第二次见面，要是没有话题聊是很尴尬的事情，而且，你们俩不熟，正处于慢慢接触的地步，所以，我建议约会选在一个比较热闹的公众场合。”
“去餐厅，去咖啡厅，去看电影，去逛街？”潘特助一连说了好几个，许童童均是摇头，潘特助奇了，还有哪里是热闹的公众场合啊，他问：“那到底是去哪里啊？”
许童童呵呵地笑，“不如我们开个公司的年度联谊舞会什么的，一方面可以展示潘特助在公司的地位，另一方面，你们又有话聊。”她和董事长想避开，随时可以避开，嘿嘿。
此提议大大出乎潘特助的意料。
我靠，他根本没看上那挑剔女！到时请了她来，要是被公司其他人把他和挑剔女看做一对，名草有主了，他以后还怎么混？
啊喂，这怎么行！！！
潘特助筷子戳盒饭，开口要反对，“不……”
“主意非常好，我批准了！许助理，去告诉聂总，你们俩全权负责，务必办得有声有色，让外人见识一下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佛爷无比严肃认真地同意，令潘特助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是，董事长。”许童童朝气十足，干劲十足。
潘特助萎了，萎得犹如打霜的黄瓜，半青不黄，蔫了吧唧。
掏心掏肺哭，他的鸡，他的米，他的石头，他的脚哇……
哇……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忧桑啊，好想把白骨相公给发展了，纳入许童童的后宫啊……病体瘦弱的排骨男对阵好吃精壮的肉肉女随时处于被吸干、被榨干的危险状态，时不时被人扶着看看秋海棠，呕两口血，可素，他还素那么坚强的活了下去，小强般顽强的毅力，并且，继续被吸、被榨，可他奏是不死，无论如何都不死……ORZ，这是何等的重口味和恶趣味啊……小今托腮，45°仰望天空，鼻血已默默淌下。

第二十三章：荡漾前个戏

【小尼姑看佛爷，有戏没戏耍着玩】
“唉……”，一道幽幽长长、哀哀怨怨的叹气声，回荡在半空中，宛若深夜的幽怨女鬼飘行花窗下，看她那心心念念的俊书生与别的美丽女子成了亲。
“小琪，你能不能不要叹气了，再叹我们没力气做事了。”陈姐无奈地望着托腮叹气不下百遍的小琪，手里正在打气的粉红气球打不下去了，充气筒的小杆一半停住。
本来很有朝气干活的，这个小琪叹那么多遍的气，叹得人是浑身没劲啊，影响太严重了，陈姐不得不说她。
“陈姐，我是不得不叹气啊。”小琪状似忧愁地摇头，然后寻找知音似地伸出个脑袋，瞅着她隔壁坐的许童童，满脸的求认同，“童童姐，我说得没错吧，你是不是也想叹气？”
许童童无声地笑，没接她的话茬，继续做着手里的活。
“小琪，少叹气，多干活。”陈姐轻拍小琪。
陈姐是公司的资深前台，又是工作上带着小琪的大姐，别看她平时温柔，没啥攻击力，可当她严肃的时候，还是蛮有威慑力的。
两边都没趣，两边都没得到同盟，小琪讪讪缩了回去，嘴里嘟嘟哝哝，“明明你们都很想叹气嘛，真是的。”
有气没力地将气球嘴套进充气筒，小琪有一下没一下地充气，眼睛却是灵活地四处转个不停，一会儿看不远处帮忙挂彩条的几位保安小哥，一会儿瞅正在拖地打扫的清洁大婶，最后望小礼堂中央指挥人贴字的聂总。
不自觉地，小琪手里的活消停了，她鬼头鬼脑地四下里张望，确定附近没有其他人，才挨近陈姐和许童童之间，八卦十足地嘿嘿低笑，“陈姐，童童姐，你们说，是不是聂总暗地里克扣了这次化妆舞会的经费，所以，才把好好一个化妆舞会办得那么寒碜呀？”
“哎呀，你可别胡说。”陈姐低斥，警觉地看着周围，“没有证据的事情，千万不要乱说话，到时候惹来麻烦，可不是开玩笑的。”
小琪压着声，直白表达她的不满，“什么没有证据，这个化妆舞会的现场就是最好的证据。陈姐，童童姐，你们想呀，好好一个大公司的年度化妆舞会，肯定批了不少经费筹办的，不说搞得金碧辉煌，最起码让人弄个古堡道具，天花板吊个大大的水晶灯，请来一个交响乐团，那才是有气氛呢，那才是公司倍儿有面子呢。现在呢，你们看看这周围都是什么布置！”
说到气愤处，小琪指着离三人最近的球状激光灯，低声激动控诉，“这做的什么效果啊？简直是八十年代的歌舞厅嘛，土得掉渣了。陈姐，你要说聂总半点没克扣，我一点儿不信，你看他那么胖，都快流油了……”
“咳咳咳……”，许童童禁不住猛咳。
“嘿嘿，童童姐，别生气，我不是说你呢。”小琪讨好地笑，怕无意中得罪了许童童。
我知道你不是说我，你是说我舅舅……
许童童镇定地回她一个笑容，“我知道，你没说我。”
小琪嘴甜，“童童姐，你这是可爱，和聂总那种搜刮民脂民膏的肥胖，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咱们要区别对待。”
鬼是你说，人也是你说……
许童童点头，没话可接。
小琪见许童童没误会她，又接着往下说：“你们看，聂总那么胖，他八成是克扣扣出来的。我听我妈说，后勤部的头儿，想弄钱可容易了，随便卖点公司的废品，买办公品时吃点回扣，公车油费里掏点，再加上其他的名堂，这七七八八算下来，聂总发大财了。”
小琪句句话，直让许童童听得想翻白眼。
舅舅在其他方面有没有搞钱，她不知道，但是，这个舞会，天地良心，她是亲眼看着经费从董事长笔下批出来的；舅舅根据经费做的策划方案；现场布置的东西，是她拿着经费，根据策划方案的布置买的，难道说，经费是被她许童童给私吞了？
开神马玩笑啊！！！
当然，也不怪小琪有这样的怀疑，如果她是围观群众中的一名，她也会怀疑聂总私吞了经费。
说来说去，只能归结到坑爹的经费上头。
当初，三藏法师说不仅是开联谊舞会，更要把舞会品质定位在化妆舞会之列的时候，许童童是充满了期盼的。
化妆舞会诶，想想都很浪漫的说，可以戴个简单的黑色眼罩，租一把18世纪的宫廷鹅毛大扇子，把家里的白纱蚊帐用墨水染成黑色，披挂在身上，那她奏成了白雪公主的后妈，和她一贯的后妈文章风格很配的说。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残酷到让你直面一地的狗血。
亲眼目睹坑爹经费由三藏法师亲手批出的时候，许童童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少了起码两个零啊？拿着批条，许童童眼瞪三藏法师，你一个跨国大公司，你好意思啊你！
许童童终究是年轻，不如三藏法师思想深邃。
面对许童童的质疑，人三藏法师的咖啡照旧喝得很蛋定，并对许童童做出明确指示，本次舞会的主角，是潘特助和挑剔女，其他人都不过是成就那两人的背景，既然做背景，好不好也就无所谓了。
好么，做背景，只配拥有背景的经费……
预算经费虽然不多，布置个普通点的化妆舞会现场还是不成问题，可是，批条转到聂总手中，许童童又传达董事长的意思，聂总相当狗腿地揣摩圣意，最后就捣腾出目前的成果了。
唉，这囧得太不给力了，想补救都没得补救啊，不敢想象挑剔女见到现场会是啥表情。
她到时候是不是躲远点……
许童童心里囧了吧唧的，没一句敢吭声，只能装木头，听着小琪呱唧呱唧说。
小琪很能扯，扯完了聂总贪污，扯公司未婚男青年。
扯到未婚男青年，小琪的表情开始变得梦幻了，少女怀春，脸上浮现的光彩，和她手里的粉红色气球有得一拼。
“嘻嘻……”，眼睛做梦似地看着前方不远的白墙，小琪突然古怪地出声笑。
许童童不由看向陈姐，陈姐亦是看向许童童，两人沉默对视片刻，还是陈姐先开了腔问：“小琪，你笑什么呢？”
“今晚，我想出动出击。”小琪说得没头没脑，可是，作为女性的许童童和陈姐都听明白了。
“你要对董事长做什么？”许童童想也不想，夺口而出。
“童童姐，看你吓得！”小琪咯咯地笑，声音轻快得像脆铃摇动，“我可不是袭击人的恐怖分子。”
“哈哈。”许童童意识到自己的突兀，哈哈笑着掩饰，话说得很牵强，“我不担心你袭击董事长，我是担心你袭击不成功，董事长可是佛爷，铜墙铁壁，防守稳固，心里没有男女之情的。”
他多正经、多纯正的一人呀，你还是省省吧，你是不会成功的！许童童在心中轻哼。
出乎许童童的意料，小琪笑嘻嘻的摇头了，“童童姐，你猜错了，我可没想‘佛爷’。”
“你上次不是说看中了‘佛爷’吗？”
“算了吧，每次他打从我面前过的时候，我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