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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写离声入旧弦-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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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然苦笑:“我都快被你给气死了……哪有这么会拆人台的老板啊!”
莫小速把杯子递给他,顺便把自己的重量也压在林子然身上:“你小子也真行,明明心里成天着急上火,公司的事倒是一点没耽搁,我家老头子对你又怕又爱,要是你早生个十年二十年,颂旻不一定是谁家的呢!到时候我莫公子反而要叫你老板。”
林子然眼神迷离地啜着酒:“早生十年?现在岑若就在嫌我老了!”
莫小速斜睨了他一眼:“你看你那点出息吧,外人面前冷目横眉寒若冰霜的样子哪里去了,张口岑若闭口岑若,传出去给我颂旻丢不丢人。”
林子然轻轻呻吟:“好啊,我不在你们家提了,我卷铺盖走人到别家去哼哼,新晋的艺人陈亮吴淞刘蔓那一伙的资料,我待会就转交给你,对了cy天团的歌曲资料在我电脑里,这一周要安排的活动有——”
莫小速张牙舞爪:“尼玛给我闭嘴!有点本事还真治不了你了!”
林子然笑。
莫小速又喝光了一杯酒,压低了声音说:“我还是觉得,岑若失踪跟顾陌怡有关系。”
林子然沉默。
莫小速坐直身子:“你记不记得那个展睿琪?”
林子然迟疑着点点头,莫小速说:“上次在路达打了他以后,接着失火我没再想起他来,后来听说他没离开颂旻,只是调到了一个很边缘的部门。昨天我去录音棚那边盯了一下,发现孙非卿的专辑居然现在是他在负责……”
林子然抬起眼帘,寒光掠过。颂旻的结构非常庞大,孙非卿那一伙艺人,是不归林子然负责的,平时更没有什么交集。可是她的实力不容小觑,出道四年已经有了“小天后”的称号,是颂旻炙手可热的人物之一。而那个远走的展睿琪,居然在短短时间内翻身来盯她的专辑,没有顾陌怡那样的人物撑腰提拔,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做到的——并且,当初,不也是顾陌怡把他弄进公司的吗?
林子然沉吟半晌,静静地说:“展睿琪我知道,他虽然心胸狭窄人品不怎么样,但是能力还是有的。短短时间内能做到这一步,也不能论断就不是靠他自己爬上来的,陌怡究竟有没有和他勾结,这也不好说,毕竟他以前和若若是那样的关系,也不一定就下得去手——总之我们静观其变,你想办法盯着展睿琪那边的情况,看他和顾陌怡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关系。”
莫小速想了想,叹了口气:“也只能这么办,不好打草惊蛇。”
林子然点点头。莫小速又说:“光喝酒太没意思了,不如我请你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你现在真的快有沈约的魏晋风骨了……”
林子然说:“海龟你还挺有文化的,好吧,吃什么?”
莫小速餍足地回忆:“以前我和若若同流合污的时候,经常偷偷跑出去吃城南胡同里的拉面。不怕你嫉妒,我这个人很挑食,每次绕过青菜不吃的时候,她都会拼命地敲我的碗逼我吃掉!”
他好看的眉目晕染上一层温暖的光辉,得意地炫耀着。
林子然没说话,拿过外套来穿上,一边走一边背对着莫小速说:“就吃拉面吧。以前她看见我碗里有我不喜欢吃的菜,她都是直接夹过来吃掉的……”
莫小速卡住,愣了半晌、
其实,我早就知道是你,早在她失心疯一样,冲向火场的时候,那一刻她的眼神,早就说明了一切。只是我不甘心,还是想试一下——
彼彼情深,却两不相知。
、第一百零八章 情诗
我终于找到了来到天意镇以后的第一个爱好。虽然这个爱好其实真的很没有意思,不过就是在月朗星稀的夜晚,像那第一个夜晚一样,抱着膝盖坐到顾松林的门前,一个人数星星或者看书,歪头就看到他拿着书本安静的模样,心里的慌乱就不可抑制地停息。
他是个热爱古典文学的娃子,不久的将来,他会成为S大最拿得出手的中文系教授。说起来,我一点微末的本事,还是他教的。
我扬着头数星星,数到眼花缭乱,顾松林顺手把我的杯子满上,瞥了我一眼,放下手里的书,微微笑着说:“怎么着,看出什么来了?”
我百无聊赖地回答:“我也找不出哪里是银河,哪个是牛郎哪个是织女啊!古代人是不是骗人的。”
顾松林扬眉一乐:“你们女孩子,对这种神话传说都很感兴趣哦,很浪漫对不对?”
“什么呀!”我放下腿,拿起杯子来喝了一大口,“有什么美的,他们历经了那么多,上天入地千辛万苦,最后也只是分隔两地,一年才见一次面。这种缺憾美我不喜欢,只凭着王母娘娘一个人的性子予取予求,没有道理可讲,难道中国的传奇就是遗憾才出诗意吗?”
我没说出口的是,其实我最讨厌你女儿那样的人,想要把世界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随便决定别人的命运。
顾松林沉吟半晌,点点头:“你这个姑娘,个性还很强烈嘛!”
我突然想起阿楠以前给我讲过的一个笑话,忍不住自己乐:“哎我姐们讲过个笑话我讲给你听啊……玉帝如来争谁为天地至尊。玉帝说,我主宰天道!如来说,你被猴打过!玉帝说,我手底下人比你多!如来说,你被猴打过!玉帝说,我有媳妇!如来说,你被猴打过!玉帝说,我经历17500劫!如来说。你被猴打过!玉帝说,咱能不提猴吗!如来说,你妹瑶姬被凡人睡了…你女儿织女被凡人睡了。?你外甥女三圣母被凡人睡了玉帝说,咱们还是说猴吧…”
“哈哈哈哈哈哈……”顾松林捶桌大笑,我看他这么配合,也弯着腰笑了个死去活来,笑着笑着,顾松林忽然停下来说:“沫儿,你刚才说什么,你姐们?”
我一惊,后背一阵发寒,天,说漏嘴了——顾松林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会怀疑我的来历和身份,憋到这会,已经很难为他了,可是这件事,我没办法坦白,只好装傻:“啊?我有说吗?”
他失望地摸摸我的头:“没事,想不起来慢慢想,至少这些记忆还没丢。”
我松了一口气。
摸过顾松林正在看的诗集,大吃一惊:“啊呀妈呀,你居然看情诗了!还是悼亡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行啊,顾松林,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快让我看看顾陌怡她妈长什么样?”
“啊?你说什么?”他汗颜。
我迅速捂上自己的嘴,今天老是出幺蛾子说错话,丫的,要坏事。我讪笑着放下手,迅速转移话题:“嗯,其实这两句诗写的真的很深情,如果不算元稹此人实在既风流又无情,真不知崔莺莺看到,心里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顾松林轻轻地说:“其实我倒是更喜欢后两句,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一双清隽的眼睛若有似无地看着我,我的心脏忽然漏跳了一拍,迅速站起来,看着满天的星斗。
“啊……哈哈,其实悼亡诗说起来,真的是句句动人,人都是这样,往往失去了以后,才知道从前不声不响跟在身边的人,是多么静谧美好。可是我总是觉得,古代的悼亡诗,也太匠气了一点,倒仿佛是事先预定的题材,构思工巧的文学作品了!”
顾松林眼睛一亮,深深点头:“有道理,从前的公卿士大夫,能和自己真正心爱的人在一起的,少之又少。那你认为那首‘十年生死两茫茫’怎样?”
我坐下来,无奈摇头:“第一次读到它,真的差点落下泪来。苏轼这个人,满腹才情,真的是天定风流。只是不知道,他和王弗的关系,真的是否如词中一般刻骨铭心,若连这都是假的,男人真的没什么好相信的了。”
顾松林捻着茶杯,微微一笑:“只要是经历过,看到过,再平凡的人也会在心间留下印记,更何况是同床共枕的发妻。”
我叹了口气:“你丫心太软。”
他说:“你很特别。”
我忽然隐约想起,不久之前,我第一次去上顾教授的课的时候,他亦问过我对古典文学的看法,当时我胡说八道敷衍了过去,不想此刻,面对年轻的他,却如此认真。毕竟,这个陌生的年代,似乎只有他,才是我可以浮生的孤舟。
我轻轻地说:“我喜欢晏几道,他可以按自己想要的方式来生活。他想爱谁就爱谁,得不到也敢写出来,不要藏着掖着,不要假装不爱。”
顾松林愣住。
我缓缓开口,念道:“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忽然觉得自己好小资好装逼,忽然发现门口不远处站着一个娇小的人影,站在大树下的阴影里,正在犹豫要不要进来打扰我们。我一眼就认出她来,大叫一声:“惜艾,你怎么来了!”
、第一百零九章 情为何物
惜艾安静地站在院子里,身形有些局促,似乎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进来,然而等她走进我发现,她清秀的脸上满是戚容,在我喊出她的名字的刹那,扑倒我怀里失声痛哭。
看惯了这个姑娘坚强豁达,能干从容的模样,乍一碰到她如此憔悴失落,我还真的是吓了一跳,连忙抚摸着她的背,连声安慰:“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惜艾?哎呀……别哭了,我的要命的小公主。”
顾松林看到这个光景,已经很识趣地悄然走开,丢给我一个关切的眼神,进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我又哄又骗地劝了半天,才让惜艾停止抽泣,乖乖跟着我到屋子里去。我顺手牵羊拿走了顾松林摆在小桌上的茶水和杯子,给惜艾倒了一杯水,贱兮兮地坐在她跟前,问:“怎么了?说出来姐替你报仇雪恨!”
惜艾的嘴一扁,眼看又要落下泪来,她抽噎着说:“我爹,要给我相亲,把我嫁给一个当兵的!”
好嘛,这话一出口,我就全明白了。女大不中留,惜艾虽然才堪堪二十岁出头,和我差不多的年纪,在八十年代的乡镇,却也到了相亲说媒的年纪,杨家的二老当然要着手为她找个好夫婿。可是杨家在天意镇,拜父子二人的官德才能所赐,实在是数得上有名有姓的大户了,形势一片大好——可据我所知,这形势一片大好的人家里头的杨惜艾小姐,已经芳心暗许,不是别人,正是巷口打烧饼的刘国庆同志。
说起这位刘同志,那可真是根正苗红啊,跟那个写《陈情表》的李密有的一拼,十年文革动乱,没伤到镇上多少读书人,却在一次殴斗中阴差阳错践踏死了刘同志的母亲,这刘同志祖上三代贫农,成分好的没得说,却无端遭此冤灾横祸,本就身体孱弱的刘同志父亲悲愤交加一病不起,不过半载就驾鹤归西。当时国家一片混乱,也没人顾得上他们家——倒是杨家上台以后,对这孤儿颇为照拂,甚至杨伯父数次要求上级对刘同志一家进行补偿。于是这一来二去,刘国庆同志与杨惜艾同志顺理成章青梅竹马,虽然表面水火不容,其实早就芳心暗许——
刘国庆同学,虽然幼年如此不幸,却万幸有一颗红心闪闪照我党的宽阔心胸,自幼性格大方开朗,在我看来还颇有今朝有酒今朝醉,行乐直须年少的风范,在公社食堂继承祖业开始了他打烧饼的欢乐历程,甚至还凭借种种优势和吃苦耐劳的祥子品质,拥有了全镇第一辆自行车——不久的将来,阿拉晓得他还会开起天意镇第一个——烧饼铺……
可是这样一个穷小子,无论如何也配不上我们的杨大小姐。于是秘密的爱情终究无法推上台面,杨家已经着手为惜艾安排相亲。听说还是一个大兵——没错啊,这的确是一个崇拜军人的年代,传说中的军装热还没有退去多久,中国人民解放军目前仍然是择偶的抢眼选择。
可是惜艾这么一个性情热烈的姑娘,怎么会束手就擒,可是姑娘家家的爱情,终究无法启齿,在前路漫漫爱情无着的情况下,她唯有哀哀痛哭的份……
听到这里,我眼角微微一斜,漫不经心地说:“那不挺好的吗,当相亲时便相亲,老娘我还准备当你的伴娘呢!你看我长得够格不?”
惜艾小脸刷的一下子红了,她嗫嚅道:“这,不行!哎呀,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能去!”
“哦?”我特意拉长了语调,“为什么不能?难道是我如花似玉楚楚可怜的娘子,舍不得夫君我?”
“不行就是不行,我……我已经……”
“哦,你是有了喜欢的人了,对吧!”我偷笑。
惜艾红着脸扭捏了半天,点了点头。
“让我来猜一下,是哪家的小伙子?朱校长家的晨生?还是六婶家的安易?还是……门口的阿福?”
“哎呀,都不是了,你不要猜了!”
惜艾伸手要堵我的嘴巴,我闪开,做出大惊失色的模样:“啊,不会是卖烧饼的刘国庆吧!”
惜艾的脸红透了,她一跺脚:“那个讨厌鬼,花心大萝卜,谁喜欢他!”
我嘿嘿笑:“那好啊,既然都不是,那你就放心大胆相亲去嘛!”
惜艾终于认输,低着头小声说:“我不能去,你明明知道的……刘国庆他……我该怎么办?”
说起来,这事还真难办。跟宋俊楠她爹不一样,宋老头是一个表面严肃实际上骨子里十分溺爱女儿的人,再加上心软的宋伯母软硬兼施,宋俊楠和吴川耀的事情其实简单得很。可是杨伯父我知道,他是做惯了领导的人,更是一套受党和国家的红色纲领系统教育的作风硬朗、思想坚定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我那一套歪理,根本说不动他。
除非毛主席再生——或者,一贯听从指挥的惜艾,自己站出来反抗,才会让他对自己的理所当然有一点点的反思。
然而天已经这么晚,我担心惜艾再不回家,杨婶那里不好交代。我摸了摸惜艾的脑袋,像无数次林子然摸我的脑袋一样,温柔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别担心,回去睡一觉——你爹娘那里,为什么不直接和刘国庆一起对他们说出来?”
“他们会打死我的!也会打死国庆的!”
“封建小说看多了吧你,”我笑,“你不说,伯父伯母永远不知道你们的心意。你难道就含恨嫁给一个错误的人,和刘国庆一辈子相望不相守吗?看着他娶妻,生子,盖房,或者远走,过着再与你杨惜艾无关的生活?他穿什么,吃什么,住什么,你连过问的权利都没有,他幸福不幸福,好不好,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哦不,还是有点关系的,如果他不幸福的话,可能是因为你嫁给了别人……”
惜艾的眼泪夺眶而出,拼命摇着头。
我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总会有办法的,你让我好好想想——可是惜艾,你得懂得,有些幸福,是自己争取来的。如果怕,如果躲,可能就弄丢了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她点点头,狠狠抱了抱我,我也狠狠抱了抱她。
你要知道,如果怕,如果躲,可能就弄丢了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时至今日,这番话出口,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后悔。
、第一百一十章 春游1
天意镇的春末夏初,虽然不像S城那样酷热难耐,也不似一般乡村凄清冷静。暖阳融融,风光正好,繁华盛极。一九八三年的天空,湛蓝地像从未被污染过的心事,纯净到很难引起人的杂念。这个时候的天意湖,也是最美的季节——21世纪再未有过的清澈透底的湖水,湖底湖面开始蔓延出大片大片水生植物隐约透出鲜美的绿色,挽起裤腿的渔家女,露出光洁的小腿,撑船滑行在水面,唱着若有似无的歌儿。
经过和学校再三协商,我和顾松林终于获得许可,在风光明媚的早晨,带着一群猴孩子们,去春游了!哦不,是夏游。
临走的一晚上,我想了又想,还是穿上了我带来的运动鞋,虽然式样古怪,但是我实在不能忍受穿着惜艾手工做的精致布鞋去爬山。顾松林则很在行地准备了一系列的食物和水,虽然和三十年后的春游物品相比,简单又粗糙,但是在这个年代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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