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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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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侯爷向大厅急步而去,心下却盘算着:就算是你给足了我们面子,如果不是嫡系子孙,也不要想求我家的姑娘。
而大厅上一坐一立着两个人,一看长相便知道是父子;那年青的一位,赫然就是红袖和梦喜去茶楼时,见到梦喜说过:“原来是她”的那位公子。
第65章 惊世骇俗
沈老侯爷进了大厅,对着厅上的人抱拳见礼:“见过靖安王爷。”
靖安王爷已经笑着起身:“我们父子来得仓促,没有事先让人知会老侯爷一声,打扰了打扰了。”
沈老侯爷看到只有他们父子二人,心下便知道他们只是来探自己的口风,并不是正式提亲的;他笑着招呼靖安王爷父子坐下,又重整了茶水上来才道:“几年不见王爷,王爷风彩依旧可喜可贺啊。”
靖安王爷笑道:“沈家老爷子,我们不要来这些俗礼客套,都是习武之人直来直往如何?我呢,今日来为了我这个犬子向贵府提亲的。”
他身边的年青人上前对着沈老侯爷大礼拜了下去,沈老侯爷连忙起身扶起了他来;倒是对靖安王爷爽快性子十分欣赏——他们父子居然是真得来提亲的。
靖安王爷虽然在京中也有王府,不过却常居南边;只不过三年五年里会上京给太后、皇上等人请安,和京中很多人都不是很熟悉。
沈老候爷和靖安王爷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所说的话也只是表面上的客套话。
年青人依然是一礼到底:“安儿给沈老侯爷请安。”他名安字世赞,是靖安王府的长房长子,日后的靖安郡王。
沈老侯爷一面客气着一面也在好好的打量冯世赞:人长得五官端正、皮肤略黑;论个头长相也只是个中等,不过选婿不选貌,古有明训的。
冯世赞的年纪和自家的大姑娘也合适:他比梦喜大一岁;至今未婚,是因为他前几年常常出海,所以不想误了人家姑娘,靖安王爷才没有给他订下亲事来。
靖安王爷简单的说了说儿子的长处和短处:人还是方正的,只是年青人表面上还是有些油滑的等等;他也没有一味往儿子脸上贴金。
这让沈老侯爷心中对冯世赞更有一分好感,家世好也并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家教好;观靖安王爷说话,对儿子没有过于褒奖、也没有过于谦虚。
谈了半晌之后,双方已经很融洽了:可以说,这门亲事算是基本能订下来了。
此时,靖安王爷正色说出一番话来:“有件事情不能瞒着老侯爷,我们府上和大姑娘原来的人家,咳,有些交情;嗯,可以算是世交吧,自我父亲开始便有交往,现在还有一些生意上的合作。”
沈老侯爷原本的欢喜一下子去了大半儿,不过久历官场的人定力非同一般:“王爷此话,何解?”他没有质问靖安王爷为什么要来提亲,而且所求还是自家的大姑娘梦喜。
看冯家的意思,提亲是诚亲诚意的,并不是来玩笑的。
靖安王爷咳了一声:“此事,我们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小儿和那个……是认识的;不过小王向来知道沈府之名,后来又听到沈家大姑娘的贤名,所以才来提亲。嗯,老侯爷不要见怪。”
他是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出来,成与不成,全看沈府的主意了——他就是这么一个脾气,好与不好都摆清楚,不要藏着掖着,免得到最后大家都不好看。
沈老侯爷看着靖安王爷,然后大笑道:“王爷看得起我们沈家,何来见怪之说?只是此事我还要问过我那个孙女儿;虽然说是父母之命,但是前面的事情十分的对不住她,我这个做祖父的,实在是不忍再……”
靖安王爷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此事便如此定下,沈老侯爷留靖安王爷用了饭;沈侯爷回府后,也见过了靖安父子:他对冯世赞也是很有好感的。
红袖和沈妙歌听说此事之后,只是感觉世事难料:冯家不会有恶意,因为他们来提亲只会让那刘家难堪,影响他们两家的交情而已。
沈夫人也悄悄看过了冯世赞,她来寻红袖,让她去劝说梦喜:这一次来提亲的人家,无论是人品还是家世,都是上上之选;只比原来刘家更好。
红袖也认为此事不错,便去寻梦喜。
梦喜却是无可无不可的,低着头什么也不说;红袖最终激她:“你不是要让那一家人更难看?如今这不是个好机会?”
梦喜终于点了点头:的确。
红袖也并不完全放心,她想了想道:“我们先不要给父母回话儿,回头让妙歌约了那个冯世赞去仙灵茶楼,我们到隔壁去听墙角如何?到时,这人好与歹,多少也能有个底儿。”她是知道梦喜的心思,也担心再遇上一个不淑的。
怎么说,冯家来提亲也太蹊跷了一些。
梦喜却吓了一大跳:“这、这如何使的?”她没有想到红袖有这样惊世骇俗的想法;她却不知道红袖很多很多更惊世骇俗的想法,都不曾说出来过。
“为什么使不的?”红袖看着梦喜:“你就不担心万一再……”她不相信梦喜不动心,只要此事做得人不知、鬼不觉的,便不算是违了礼法——礼法很多时候就是自欺欺人罢了。
梦喜终究还是心动了,应该说,她是怕,当真怕再遇人不淑。
于是红袖回去和沈妙歌商议;沈妙歌立时反对,他哪里能拿姐姐的闺誉胡闹!不过红袖对他就不耐烦那些说教,直接扑上去一顿扭打,然后再加一句:“你就不怕姐姐再次遇到个坏人?”
沈妙歌还是不同意,他想由自己去探探对方就可以了;红袖却斜眼看着他:“什么叫好、什么叫坏?你认为是好的,便是姐姐认为是好的吗?你当真知道姐姐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人?”
沈妙歌答不出上来,最终还是屈服在红袖的“酷刑”下,背叛了他自幼所学的礼法。
倒底沈妙歌和梦喜的年龄都不大,所以做起“坏事”来兴奋多于惊惧:反正也没有人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冯世赞很痛快的答应了沈妙歌的邀请,准时的到了仙灵茶楼;他却不知道就在一墙之隔,有两个人正在支着耳朵听他和沈妙歌说话。
沈妙歌主要就是想知道冯家为什么会来提亲:以他的家世,什么样的女子不能求来?
冯世赞听到沈妙歌的话后,笑了起来:不是爽郎的笑,而有些腼腆、有些害羞的笑。他看了一眼沈妙歌:“我是个说话痛快的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兄弟你多担待。”
“我有一日和朋友来仙灵茶楼吃茶时,无意中见过贵姐;只是看到了背影儿,不过听人说那是沈府的大小姐,我才知道是贵姐——那个刘畜生所为,我甚为不齿,贵姐的事情却是自他那里知知的。”
“原本知道此事也没有多想,后来见到贵姐的背影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能想起来,清清冷冷的,却又并不让人感到凄凉,反而有一种很、很……”他挠了挠头,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很坚强的样子。”
这些话不要说是梦喜很吃惊,就是红袖都很意外:他居然能自梦喜的背影看出这些来?她看向梦喜,不自禁的想到,果然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啊。
梦喜的脸红了起来,一直没有下去;看到红袖看过来,更加的害羞连听也听不下去了,远远的坐到一旁去。红袖已经知道她心里已经是千肯万肯的了:这个男人,很不错呢。
居然只是一眼,便能如此知道梦喜的心事,真得是知梦喜的人;于梦喜来说,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好人终究是有了好报。
红袖只听这番话,便认可了他一半儿:能知梦喜的人,如果再有心便能给梦喜幸福。说到有心,冯世赞应该也是有的,不然不可能会来提亲。
冯世赞的话入了梦喜的心,只是她一个姑娘不好直接说,便由红袖向沈老侯爷回了话;冯家的亲事便算是定了下来。
靖安王爷十分的有心,请了当朝大学士来保媒,很是给梦喜长了脸;而刘家那位却因此而被世人取笑了。
原本他弃梦喜而顾新妇,被不少人认为是情真义厚之辈,不图沈府的门第;但是沈府一直的沉默,已经让有心人感觉刘家做事太过绝决、不厚道;现如今再有靖安王爷的提亲,他自然是面目无光。
刘家的这一位名永青,他并没有在京中;听说此事之后特意给冯世赞写了一封信,信中对沈府及梦喜有许多的暗示之语,虽然没有明说,但让冯世赞退亲的意思是很明显的。
只是他如此做,只让冯世赞更加的看他不起:两个人的交情本就是泛泛,而且他对不住梦喜在前,而后又诬梦喜在后,人品之差让人很难相信。
冯世赞如何回信,沈府的人并不知道,就是刘永青给冯家写信之事,沈府的人也并不知晓。
刺客的毒已经清的差不多了,只是人到今日才醒了过来:他的伤势实在是太重了些。醒来之后的他,看到的却是韵香的脸。
他眼中先是惊喜,而后便是惊惧:他没有忘了自己的身份;现如今,他可以说是落在沈府人的手上;今后会是什么样子,他并不知道。
不过,他依然想活下去。
他先飞快的打量了一下了屋里:居然是在一间陈设很不错的房间里,屋里除了韵香之外还有两三个小丫头;屋头的小几上还摆放着参汤和药,他一嗅便能分辩出来——这不像是在囚禁他。
看来沈小侯爷和沈少夫人记得自己曾救了他们;他只看了一眼便合上了眼皮:并不是放下心来了,他可不相信沈少夫人忘了自己曾想杀了她,并且重伤了她的贴身丫头。
第66章 缘由天定
韵香看到刺客睁开眼睛,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便又合上了眼睛,不再睁开如同熟睡了一般;韵香有些好笑,不过她对这个几乎杀掉自己的杀手并没有任何好感,立时冷笑道:“已经醒了还要装作昏睡吗?你的胆子呢,先前来杀我们姑娘,后来又潜进了我们沈府,我真不知道以你的胆子,还有不敢做的事情。”
她在讥讽刺客;是这个刺客救了她们姑娘不假,但是当初也是这个刺客差一点杀了她们姑娘:救下他的性命,她认为自己这一方就无什么对不住刺客的事情了,当然不会对他客气。
刺客没有言语,躺着一动不动,连眼皮都不曾动一下;韵香看他如此又道:“你不会是哑子吧?当天来时,你的嘴巴可是伶俐的很呢,今儿你的嘴巴被人粘住了不成。”
“你,还好吧?”刺客终于开口了,却说了和韵香的话完全不相关的话;韵香一愣没有答他;刺客一面说话一面睁开眼睛看向她:“当日、没有伤到你的心脉吧?”
韵香终于回神,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瞪着刺客;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你第二次潜进我们府中,说,倒底是为了什么?”
她有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这个刺客,难道第二次来只是为了看看自己是不是还活着——当然是没有恶意的来看看自己是不是活着。
刺客看着韵香,并没有说话,一个字都没有说;他是杀手,杀手向来是做得多、说得少;他不习惯于解释,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向韵香说明白自己的心思。
韵香忽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呆了好一会子才道:“你不要以为救了我们姑娘一次,便能骗过我们去!你、你说,是不是郭大娘让你再来刺杀我们姑娘的?”
“郭大娘?我不认识。给我银子的人,是诚亲王府的三总管。”刺客的声音淡淡的,并没有什么起伏:“还有,我不会再来刺杀沈少夫人。”自他醒来开口,每一句说得都平平的,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其实,他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他很不想再做杀手了,他厌了、腻了;他想做个正常人,可以活在太阳底下。
韵香听到刺客的话之后,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他的话:如果是郭大娘雇请的他,他知道王府的三总管也不算什么;但是,也真有可能是三总管雇请的他,他并不知道郭大娘的存在。
刺客看韵香不说话,好似对韵香相信不相信他的话并不在意,只淡淡的又问道:“当日,你的心脉伤得重不重?可有、可有留下什么后患?”他问韵香的伤,已经是第二次了。
不要说韵香很难明白他为什么再三过问自己的伤势,她不相信这个刺客是在关心自己;就是刺客自己也不太明白:他为什么会在养伤期间,梦中常常出现这个丫头;后来就算是他清醒的时候,只要闭上眼睛脑子里也会浮现她的样子。
他很困惑韵香和红袖之间的感情:可以为了对方牺牲自己;但是他也很羡慕,因为他孤独了太久,非常非常久;有时候他都想,也许有一天自己死去了,世上也不会有人知道,更不会有人关心。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由自主的想韵香,但是他很担心她是不是还活着;当日他虽然把剑刺得偏了一点,但那伤势一样是致命的:因为他的剑上喂了毒;况且当日,这个丫头还不知死活的爬起来,要再和自己拼命。
刺客当天刺进韵香那一剑,在他的梦中不断出现,常常让他自梦中惊醒:那个丫头,应该还活着吧?他的毒虽然并不是最毒的,但要解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韵香当初的确是伤的很重,虽然没有伤到心脏,但伤在心脏附近,如果不是有墨神医在,她真的就此死掉了:那毒,已经进了心脉。
随着刺客伤势的好转,那个丫头的生死越来越让他寝食难安;如果不是沈府守卫森严,他早已经到红袖的院子里来一探究竟了。
只是他的伤势太重了,虽然有良药却也要好好的养一养才成;直到那天的风雨,让他终于找到了机会来探一探,那让他放不下的丫头的生死。
当天他伏在红袖的屋顶上,就是想能听到有关韵香的事情:他想,韵香就算是活着,现在也不可能出来当差的;他也不知道韵香住在哪里,只能希望自他人嘴中知道她的情形。
但是,他还没有听到韵香相关的事情,便先看到了对面倒座房屋顶上的黑衣人;他并不想去管闲事的:这是杀手的大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前总晃动着那个丫头拼死护主的样子;头脑一热的他悄悄的向那黑衣人移去,终于在危机关头救了红袖和大姐儿,还拦下了那个黑衣人。
他只担心一样,如果那个丫头也住在这个院子里,发现有人杀了她的主子,她一定会拼死报仇的——他不想再看到那丫头生死不顾的一幕。
让他很庆幸的是,在他用飞刀击落了箭枝时,那丫头真得出现了:他救没救下沈少夫人母女并不在意,让他高兴的是那丫头不用跑出来和人拼命。
为此,他和那刺客拼了一个你死我活,最后关头还不得不使出自己的绝招,被人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如果他是用刀的高手,如果不是当时有顾忌不想被人看出身份来,他也不会被人所伤,也就不会落到沈府人的手上。
他并不后悔救了红袖母女,只后悔没有早早用绝招,给了对方伤到自己的机会:这是一个杀手的失败。
韵香抬眼看向他:“你那天来倒底是为了什么?你就说是不是来杀我们姑娘的吧?”
“不是。”他很确定的答道。
“是不是来杀我们小侯爷的?”
“不是。”
“是不是来杀我们大姐儿的?”
“不是。”
韵香瞪他,圆圆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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