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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娇-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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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太夫人看四夫人居然还狠狠盯着红袖,便冷冷的道:“此妇人的命绝不能留过今日!”四夫人此时才一惊,她转头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不是还要去族中吗?送官府她倒没有想过,因为她知道沈府不会丢那个脸。
沈老祖没有理会四夫人,只对沈四老爷道:“老四,你现在马上写休书。”原本说要把她送去族中、官府,只不过是为了安她的心,怕她存死意打定主意不开口招供。
现如今她什么都说了,自然不用再对她客气半分。而且,沈氏宗族的人与沈府并不是一心,沈老祖根本就不会把四夫人送过去,任他们利用来沈府找事。
沈四老爷现在哪里敢说半个不字,立时抖着手写了休书。
休书写好之后,并没有交给四夫人,而是由焚琴接过收好;沈老祖这才道:“拖她下去关到柴房中。”依然还是要等沈老侯爷父子回来处置,此等大事,当然不能不知会沈家的家主们。
沈四老爷写完休书之后便软瘫在地上:他怕啊。看眼下的情形,他猜到四夫人有死无生,那自己呢?他只要一想便全身抖个不停。
四夫人行事同他说的并不多,好多事情他也只是听过那么一耳朵;因为沈家各房各院都打着差不多的心思,他也就没有多想多问过——而且有妻子代他打算一切,他省心之余正好可以做乐。
沈老祖和沈太夫人看着沈四老爷半晌,并没有立时开口说话:四房做出的事情,当然不是打死一个四夫人就能了事的;只是沈四老爷怎么也是沈家的人,打杀他却有些过了。
因为他好多事情是真得不知情。
虽然心下计较着,但是沈老祖她们看了一眼红袖和沈妙歌之后,心下明白:就算是责罚一顿再放过沈四老爷,也不好向这一对小夫妻交待吧?
厅上,又一次安静下来。
沈老祖和沈太夫人想得是沈府的大局:打杀了沈四夫人之后,当然不能再重责沈四老爷,不然会让人说出闲语来;日后再慢慢收拾四房也是可以的,而且九哥儿和十二哥儿是沈家的子孙,他们并无错。
但是红袖和沈妙歌想得自然和她们不太一样。
红袖猜到了沈老祖等人的心思,眼含泪水的看着沈老祖和沈太夫人,自软榻上挣扎起身一句不说的福了下去:四房的人害他们夫妻如此,不能只打杀一个四夫人就揭过。
四老爷对六夫人的恶行先不说,四夫人使人收买江湖中人刺杀自己和沈妙歌的事情,他一定是知情:这样的人留在沈府绝不可行!
仇,和四房已经结下了;所以不能给沈四老爷反扑的机会。
沈妙歌也起身拜了下去,跪到在地上只是叩头也是不说一句话:他不用说,沈老祖和沈太夫人自然明白他们夫妻的意思。
沈四夫人被打杀,十二哥儿虽小但九哥儿已经记事——日后,这也是解不开的仇恨;沈四老爷可能会忘记“杀妻”之仇,但是他们兄弟一定不会忘记“杀母”之仇的。
红袖和他做不出赶尽杀绝、不留后患的事情来,但也不想为自己在府中埋下敌人。
所以,四房,只能自沈府中除名了;沈四老爷和他的儿子们也只能自沈氏一族中除名了。如此,就算他们有恨却无力量可以复仇。
沈老祖看着地下跪着的红袖夫妻,长长一叹道:“我知道了,你们起来吧。不会让你们白受委屈的。”
她说完之后看向沈太夫人:“要说也应该让府中上下人等知道,我们沈家长房的人动不得。”
沈太夫人闻言连连点头,让丫头们把红袖扶到软榻上去,并没有代沈四老爷求情的意思。
沈老祖又看了一眼沈四老爷,看他瘫在地上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心下更生厌恶:沈家怎么会有这样的子孙?当即一摆手道:“来啊,把这个逆子给我拖下去打折他的腿!”
接着又吩咐媳妇子去四房传话:让四房所有的人都收拾随身的东西准备远行,只能带随身的东西,田产地契等物自然是不能带走的。
沈四老爷听到这里,眼皮一翻晕死过去:他明白,自己这一房的人都要被赶出沈府了。
如此被赶出去,当然不会给他们出去自立门户的铺子田产和银两,也不会给他们这一房任何原有的东西:四房是获罪,田产铺子等物自然收回了,没有把他们房中现有的银钱收起已经算是仁慈了。
自然,沈氏一族自此以后也就没有了沈四老爷的名字,也同样没有了他这一支。
九哥儿和十二哥儿可以说是无妄之灾,只是红袖和沈妙歌并没有软下心肠:他们今日放过两个弟弟,改日两个弟弟可会放过他们的孩子?
已经丢掉一个孩子的红袖和沈妙歌,不会再任由危险留在沈府中:他们防得了一日,防不了一世。
沈四老爷虽然留下了一条命,却落了一个终身瘫在床上的结果:打折他的腿并不是简单的打折,而且没有好医好药他连借拐杖站起来都不能够了。
他如此也是应得的:不然,沈家长房嫡孙的命是那么好谋算的?只是打残了他已经算是便宜:因为他的确掺和的事情不多,不然,他也只有一死。
不过,沈家为了脸面,并没有把四房直接赶出府去,而是安排车子把沈四老爷一家人带到了南方,然后便不再过问任他们自生自灭了。
而四夫人当天便被活活打死,到官府报了一个暴毙;而她娘家人接了沈府的休书后,便把她的尸首抬走胡乱一葬了事:她做过什么,沈家的人已经同她娘家的家主说了,沈家不追究她娘家,对于她娘家的人来说已经是万幸,哪里还敢为她出头?
如果沈家没有打杀她,她回到娘家也不会逃得性命;没有几家愿意和沈家交恶成为仇家。
四房的事情虽然在府中明面上没有人提起,可是暗地里各房都在争议此事:他们当然是极震惊的,没有想到四房最后会落一个如此下场。
而当天红袖和沈妙歌赶到了沈老祖房中的事情,自然是人人都知道;可是却没有人知道他们那一天说过什么、做什么——就是因为不知道,在得知四房的下场之后,沈家各房看红袖和沈妙歌的目光变了。
有几个人已经在打算是不是应该收手了:长房嫡子的羽翼已丰,不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人;而那些没有打算收手的,也暂时收起心思开始小心翼翼的注意红袖和沈妙歌:在没有八成的把握前,她们也不会轻易动手了。
沈府接下来的日子,是喜事连连:沈夫人小儿子的十二日当然大操大办了一番;而就在当天平南王妃也来了,她提出要把郡主接回王府去待嫁。
沈家自然是高兴万分的答应了。
沈家是高兴了,不过平南郡主现在是十分的不快,就连平南王妃也是愁绪满怀:因为郡主要嫁到马家,从而得罪了宫中的德妃娘娘——马家的女儿可是要聘入廉王府做妃的,她嫁到马家岂不是和廉王成为了一气?
皇帝不高兴,皇后便不会高兴,那德妃自然是更加不高兴:平南王妃和郡主便都得了德妃的训斥;只是这些沈家的人并不知道。
平南郡主终于走了,沈家刚刚把这口气松掉,便又得到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皇上亲自给平南郡主和马大爷赐婚,并且还钦赐建一座郡主府,就在沈家东墙外。
沈老侯爷的脸色有些阴郁:皇帝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第27章 沈妙歌的“面壁”
红袖和沈妙歌并不在意平南郡主的郡主府是建在哪里:现在不是他们当家作主,自然是乐得落个清闲,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儿。
而且现在他们小夫妻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平南郡主走时,使人送了一些东西来,却并没有留下一句话;他们现在正在翻看那些东西,猜测着平南郡主的心思。
东西大多数是送给红袖的,只有一套文房四宝应该是送给沈妙歌的:里面最贵重的一物,是一柄剑,非常好非常好的一柄剑。
就算是沈家也没有这样好的剑。红袖赏玩很久之后,把剑放到一旁唇边含上了几分笑意,她想起了那一天她吟诗舞剑把平南郡主吓呆的事情。
平南郡主这一次送东西来并无恶意,而且她也没有把一腔的悔恨都发作到红袖身上;这倒让红袖高看了她一些:郡主果然就是郡主,不是一般女子可比啊。
红袖把玩着其它的东西良久:不过是些金珠玉器、头面首饰之物,虽然都不是凡品,不过却不如那剑得红袖的心;她自练武之后,对剑有了很深的偏爱。
她把东西让韵香收起后轻轻一叹:“郡主这是在向我们道歉吧?说起来,她贵为郡主其实也挺可怜的。”
沈妙歌是男人心肠就没有那么软了,况且平南郡主给沈府可是带来了不少麻烦:只朝廷那些人的猜测,就让沈老侯爷和沈侯爷足足应付了好一阵子;所以闻言只是轻轻摇头:“各人是各人的命,再不济她也是郡主,没有什么好可怜的。”
红袖嗔他一眼:“你真是好硬的心肠,堂堂的平南郡主要托庇到我们家来还不可怜?然后还要被迫无奈嫁那么一个夫婿,怎么也有几分可怜吧?嗯,虽然此事多少同我们有些关联,不过却也不能怪我们——平郡主郡主现在也没有怪我们;我才认为她不是一个坏人啊。”
她悄悄在心底补上一句:可是你那位萱妹妹可就不同了,把所有的一切都怪到了我头上呢。
红袖想到平南郡主的日后,忍不住长长的一叹:“如果她不是要来谋我的夫婿,说不定我和她还能做个朋友。”
沈妙歌一拍手:“如此说不就得了,她是来谋你的夫婿,不管落得什么结果都没有什么可怜。我心肠硬?如果我心肠不硬,是不是应该把她迎进府来,那你到时不会哭鼻子吗?”
他说到后来,拿眼看定红袖似笑非笑的,只是目光渐渐的变得火热起来。
现在红袖已经将养了有二十余日,身子已经好多了,气色也恢复的不错;整日呆在房中也没有什么事儿,所以她在屋里只是穿着小衣,便露出了一抹葱绿的肚兜和雪白的胸。
如果放在现代,红袖穿着当然是保守的不能再保守;但是在沈妙歌的眼中,那可真是诱人的很。
红袖和他圆房不过一个月便小产了,然后便一直在调养身子;一开始红袖的身子不好、心情也不好,沈妙歌当然没有心思想其它。
但是今天红袖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她的心情很不错;所以沈妙歌看到眼前出现一副活色生香的景儿,心便忍不住跳了起来。
红袖听到沈妙歌的话,伸手假作要去拧他耳朵:“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呢;你要是心肠不硬,你想做什么,再说一遍来听听。”
一面说话一面拿眼睛狠狠的瞪他:如果你敢再说一遍,嘿嘿。
红袖要拧沈妙歌,就不免要起身;如此大的动作身上露出来的地方不免就又多了一些,沈妙歌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液,虽然知道现在红袖身子不好,他不能造次但就是移不开眼睛;自然也没有躲开红袖的手。
红袖没有想到他不躲,居然轻轻松松便捉到了他的耳朵,当下也就假戏真做的逗他:“还敢不敢动那不堪的念头?”
沈妙歌看到红袖的娇嗔好似有些呆了:袖儿好漂亮!他心下想着口里便不自觉的说了出来,红袖听到此话才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不对劲儿,一下子羞红脸啐他一口又躺好,假装睡觉不理会他。
沈妙歌却已经是情动如火,哪里肯就此放过红袖?过去搂过红袖来便吻上她的唇,红袖轻轻推了推他,也就任他所为。
两个人在床上亲热了好一阵子,沈妙歌才在红袖的吃吃笑声中放开了她:他知道红袖的身子还不好,所以在关键时候他自己滚到了床里面去“面壁”了。
他现在需要冷静,需要冷下来。
“让你再闹,看你还闹不闹了?”红袖斜睨着他的后脑,知道他现在不敢过来再闹自己,所以故意逗他。
沈妙歌闻言回头狠狠的瞪了红袖一眼,正好对上她戏谑的目光,便发狠道:“坏袖儿!你给我等着,等着,等到你身子好了……,哼!”不过他除了说说狠话,也做不出其它来;所以只引来红袖又一次吃吃的娇笑。
红袖还发坏的在他身上轻轻拧了一下,拧得沈妙歌飞快的转过身去再一次专心的“面壁”中,不论红袖说什么做什么,他也不回转身来看一眼。
红袖一直坏坏的笑着唤他,他实在忍不住便赌气道:“墙上有个美女,我正看得出神不要扰我!”一句话把红袖逗得大笑抚肚子:她笑疼了。
屋外的赵氏韵香等人终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们姑娘笑了,终于笑了。
……
马大姑娘的亲事终于议定:原本按廉王的意思,早就过来提亲了;不过太后却嫌马大姑娘的出身太低——有些没落的马侯爷府,而且她还没有父亲,实在是配上太后心中最疼爱的廉王爷。
不过廉王向来是一个想什么便做什么的主儿:如果他想做某件事儿,根本是什么也不会顾;有时候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讲。
就如前两年,他被一个御史大夫参得恼火异常,一旁有人出主意说:暗杀掉那个御史给王爷出口气。
廉王当时一听非常的同意:杀个把官员在他看来不算什么。在暗杀的当天晚上,廉王一定要跟去,他想看看那个可恶的家伙怕不怕死。
不知道廉王到了御史府中以后,当时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忽然之间命手下的人放开捉住的御史大人统统回去;他自己也施施然的回府了,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自此以后,那御史大夫照样在廉王做了出格的事情之后必参他,可是他却不再暴跳如雷,反而十分认真的听,并且在听完之后还会竖起大拇指赞一句:“好文章!”然后对着皇帝行礼告退,转身便走。
他如此之后,却把那御史大夫气晕在朝堂有两次了。
廉王如此的脾性让他的手下吃了不少的苦头,不过也养下了不少脾气古怪的手下:正所谓是臭味相投。
而他的古怪脾气,太后是知之甚详;所以,在廉王十几日不入宫之后,太后只得同意让他迎娶马大姑娘为正妃:谁让太后宝贝廉王呢。
廉王却道不敢,怕太后会迁怒马大姑娘——太后不喜欢他的正妃,他还是不娶不好;不过他这一辈子是非马大姑娘不娶的,所以已经打算终身不娶妃了。
太后闻言哭笑不得,只得再三保证一定她会喜欢马大姑娘,必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廉王这才答应下到马府提亲。
马侯爷府其实并不在意马姑娘是为正妃还是侧妃:只要是王妃就算是他们家高攀了;所以在廉王使人来提亲之后,马侯爷是一口答应下来,并且是快马加鞭来沈府讨主意。
因为沈大姑奶奶要得聘礼实在是太多了,虽然廉王并没有表示出什么不高兴,但他还是心里有些打鼓。
沈老侯爷一看那聘礼单子,差一点没有把它掷到沈大姑奶奶的脸上:如果马侯爷不在的话;最后自然是按着一般王府聘王妃的礼俗另写了一份:不高也不低,取了一个中间。
沈大姑奶奶虽然对新聘礼十分的不满,不过也不敢在父亲面前多说什么。
接下来沈大姑奶奶便要到郡主府送聘礼了:皇上指婚,她儿子也封了一个小小的爵位——现在是男爵。
虽然沈大姑奶十分高兴自己儿子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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