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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医生的报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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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顾魏觉得表哥像妈妈桑,表哥觉得顾魏是**。
我想起社会学学老师的一句话:“误会,都是由沟通不善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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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是通过6个人就可以认识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
(你去认识一下奥巴马吧?)
38、金石印玺番外之侃大山版
金石和印玺是对奇葩。
他们是我真正见到的一对一点波澜起伏都没有的夫妻。爱情之路平坦到让人匪夷所思,让愤青三三都不得不相信爱情。
金石大我们一年,却高我们两届,因为这货跳了一级。
印玺和我们同年,却高我们一届,因为这货也跳了一级。
所以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印玺四岁那年,金石家搬到了她家对门。新邻居串串门拉拉家常,发现俩孩子在一个幼儿园,俩爹在兄弟单位,俩妈是一个局的,一路往上扒拉,印玺爷爷和金石爷爷都曾效力于东北野战军,文/革时期,印玺外婆和金石奶奶在同一个农场改造等等等等……年轻的父母还没聊完,印玺已经歪在金石胳膊弯里睡着了。
所以说,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一直到印玺初中毕业。
十年邻居。
我们那会儿还是比较单纯的,除了三三偶尔敲诈金石的零花钱,印玺跟着分赃之外,一圈人倒真没发觉两人有什么猫腻。
等印玺中考结束的那个暑假,两人手牵手坐公交去学校参加集体补课的时候——量变终于引起质变了。
那年头,早恋还是个比较不得了的事儿,但奇怪的是,没人觉得突兀,也没人觉得诧异,包括两家父母在内,大家头回看到都是“嗯?哦。”就理所当然接受了。
我不知道是他俩道行太高,还是我们心理素质太好。
等到一年后我杀进高中,发现,连学校的老师都选择性失明了。据说,当时金石他们年级组组长训斥早恋的末尾都会加一句:“有本事你们也谈得跟那谁和那谁一样啊!”
高中三年,三三唯一一次来我们学校,就是为了趁金石毕业前,瞻仰一下这对神奇的情侣。
结果她什么也没看到。没有热吻没有甜言蜜语没有亲密的肢体接触,两个人只是淡定地肩并肩,没有粉红没有荡漾没有□,浑身洋溢着圣洁的光辉……
当时金印二人合租在一套两室一厅的小套里。三三仔细勘察了房间的每个角落,没发现任何两人“有染”的蛛丝马迹。我只能说,这两个人活生生地把爱情谈到了亲情的高度。
金石高考结束后,我接手了他的位置,和印玺成了室友。在无数高考毕业生三毛钱一斤卖书的时候,金石把自己的笔记整理成套,从他的房间端到了印玺的书桌上。
这就是爱啊!
印玺高三那一年,我没见着他俩煲电话,也没像我和三三那样鸿雁传书浪费纸张,因为他们的感情,比钻石都坚硬,比空气都淡定。
偶尔在节假日,金石会从K大回来,给印玺做顿爱心大餐,我就跟着蹭吃蹭喝,吃完就直勾勾地盯着他俩瞧,也没瞧出什么花儿来。基本是印玺做题,金石靠在她床上看书,或者印玺躺床上补觉,金石坐在桌前看书。他们的感情,已经超越人类理解的范畴了。
一年后,印玺没有辜负“神仙眷属”的称号,考进了K大。而无数人觊觎的那套凝结着她和金石两代高智商的复习笔记,被她淡定地三毛钱一斤了……
印玺的谢师宴上,金石全程陪在美人侧。估计教过他俩的老师看着这对璧人,内心都扭曲地自豪着……
接下来的四年,他们同校不同院系。两人没同居也没XXOO(三三:这你都知道?!我:猜的,他俩都穴居宿舍……),各自身后一个加强连,巴望着他俩早点散伙。二人依旧我行我素地扫落一身桃花,视那些狂蜂浪蝶如无物,丁点的暧昧也没有。每次我去K大串门,都能看见他们身后碎了一地的少年少女玻璃心……至于他们二人具体如何相处,我不得而知,因为我没拿到那套复习笔记无缘K大》_《
金石毕业那年,两人订婚了。
过了这么多年,大家收到请柬的态度依旧是“嗯?哦。”就理所当然地去混吃骗喝了。
他俩的水平就在于,感情几十年如一日,都没人会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啊!
订婚宴上,院里一起长大,大了我们四五岁的猴子调戏二人:“我说你们俩究竟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印玺:“记不得,太久远了。”
猴子:“你们俩也不历经下花花世界,这辈子就这么着了,哪天互相看腻味了,七年之痒怎么办?”
金石:“我们两个七年之痒都过去了。”
三三那天握着我的手说:“我相信爱情了!我真相信爱情了!”
我也信了。
不信都不行。
早在两人订婚前,他们两家的新家又选的对门,两边阁楼直接打通做新房。人家订婚交换戒指,他们直接交换家门钥匙。
金石毕业后进了市委组织部,然后继续读在职研究生。
印玺毕业进了外企,然后准备考MBA。
两人顺风顺水,爱情/事业双丰收。
金石研究生毕业前,印玺忽然辞职了。
“我没工作了,你养不养我?”
“养。”
“那我们去旅游吧。”
“好。”
然后金石真的就排除千难万险请了假,两人去西藏待了快俩礼拜。
回来不久之后的某一天。
“我被地税录了。”
“?!”
“这样我们工作休息时间就比较统一了。”
“那领证吧。”
“好。”
这就是这对奇葩的求婚和回答。
金石求婚成功后,一路熬过了准老婆大人适应工作,上学……相当的好耐心。
然后据说是被猴子一句:“我都快当爹了你们俩这速度要抓紧啊”给刺激到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在印玺同志逍遥了两年多之后,于其毕业典礼第二天,押至民政局,修成正果。
39、投你木桃
地质专业,向来是女生当男生使,男生当畜生使。用小草的话来说,研二活得跟狗一样,研三活得猪狗不如。结项,学论开题,结实验,签约,一个接一个。我惊悚地看着小草的体重一路90,88,87,85,82……眼见就要跌破80的时候,她的推免终于定了下来,阿弥陀佛。
我和医生似乎一直保持着一种此消彼长的工作状态,一个人忙碌的时候,另一个人就相对轻松一些。我这边昏天暗地,于是医生升级为二十四孝男友,又开始了一周跑三趟学校的生活。
小草惆怅地说:“现在没对象的女生申博都受歧视……”
我摸摸她脸:“莫愁前路无知己啊。”
小草拍开我的手:“找你的知己去吧。”
我推开店门,在回廊拐弯的地方,看着两位女士走向医生指了指他对面的空位置,估计是问能不能拼桌(这种中式快餐店用餐高峰期拼桌比较常见)。
医生背对着我,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位女士朝不远处的空桌走去。
医生摸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我走到他身后压低声音:“嗨~先生一个人吗?方不方便拼桌?”
医生猛地回头,看了我一眼:“不好意思,我太太马上到。”
我捏了捏他的耳垂,往他对面一坐:“兄台,行情不错~”
医生:“过奖过奖。”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淡定啊!
吃完饭起身,之前那两位女士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来回扫射。医生无比好心情,把我一拉:“走了,接孩子了。”(陈聪的外甥,我们帮忙带两个小时。)
我无语望天。咳,都老夫老妻了……
下午,陈聪把外甥接走后,我去厨房收拾小家伙吃剩的水果盘,听到手机响。
“顾魏,谁的电话。”
医生面无表情地走过来,递过手机:“邵江。”
上次碰到互留了号码,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擦干手接起。
无关痛痒的开场白后,他问起了下个月L的婚礼。L是本科时期高我两届的学姐,虽然同一个院,但基本都是些公事来往,和我也就比点头之交略微好些。她结婚的消息,也是不久前听同学圈里有人提起的。邵江这么一问,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没有发请柬给我。”
“我是伴郎之一。”
“哦。”总不能说恭喜吧?
“嗯,实际上,伴娘团现在还缺一位伴娘。”
“哦。”怎么现在流行结婚一**伴郎加一**伴娘弄得跟集体婚礼一样……
邵在那头笑了:“你能不能支援一下?”
我在心里迅速权了一下,直话直说:“我和她关系没铁到那种程度。找你们同届的同学应该会更合适。代我说声恭喜。”
邵并没有再强求,说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一周后,学校。
“我来帮L送请柬。”
我接过精致的信封,看着眼前的邵江,以及他旁边的法国友人安菲,只觉得局面有些诡异。下意识地挽住了身边准备回宿舍的小草。
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变成了参观校园。
回到宿舍,小草问:“什么情况?”
我回想起之前医生说过的话,耸了耸肩:“没什么情况。”
之后,安菲托我帮她找一本老期刊,来拿的人却是邵江。我对这两个人的行为,实在是捉摸不透。
L的婚礼,一桌上没几个熟识的人,一整晚,我除了闷头吃菜,就是抬头看舞台,百无聊赖。婚宴结束后,我向L道别,一旁的邵江开口道:“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
一旁的安菲眼皮抬了抬。
“谢谢。”坚决不趟这趟浑水,“我男友马上到。”
医生到的时候,周围一小圈人有三秒的静默。我看见邵江以及安菲对顾魏笑得礼貌端庄,没来由地有些烦躁,挽了顾魏的胳膊点头告辞。
回去的路上,医生看着我捧着热豆浆喝得一口接一口,笑道:“婚礼怎么样?”
我摇摇头:“人不熟,菜也不合口味。”
我发觉不对劲是在年底邵江来还那本合订刊,那天顾魏来接我回他父母家吃饭。
从邵那里接过合订刊,厚重一本复印本带着也不方便,就转进宿管那里寄存,留下顾魏和邵江单独相处。
五分钟后我出来:“好了,宿管特意找了袋子装起来,防水防盗。”
医生抿嘴一笑。
我转向邵江,他点点头:“麻烦你了。我先告辞了。”便匆匆离去,临走前看了眼顾魏,什么也没说。
一路上,顾魏眉眼沉着,到了家,打了招呼就进厨房帮忙,我更加觉得不对劲,往往他都会把我一起拎到客厅或者厨房的。
我想到之前三三说“你俩赶快把事办了,戴着戒指出去晃悠一圈,免得夜长梦多”,遂坚定地钻进厨房。
医生娘扫了眼锅上熬着的汤和专心洗手的顾魏,了然地把围裙摘给我。
我走到顾魏背后,抱住,整张脸埋进他背里。
“快好了,出去等吧。”
不动。
顾魏“负重”向砂锅里加完盐:“考拉,摆碗筷去吧。”
继续不动。
“好好的你怎么了?”
“顾魏,我们在一起两年多了。”你有点情绪波动我可能看不出来么?
医生抬抬眉毛,转身搅拌汤,态度相当不配合。
“伯母!”我扬声。
顾魏迅速转身把我扣进怀里。
“怎么了?”医生娘推门。
顾魏:“嗯——吃完饭我们有些事。”
“下回有事就不要急着赶回来了,来回跑也累的。”医生娘完全无视了我和医生缠在一起的胳膊和手,“汤差不多了,端出来开饭吧。”淡定地出去了。
医生眯着眼睛看我。我无视他端汤出去。
晚饭我刚起身帮忙收拾完碗筷,就被医生娘往外赶:“你们忙你们的去。下次回来想吃什么提前跟我说。”
我们道别出来。医生默不做声,出了路口就准备打灯往公寓的方向拐。
我:“xx路。”
医生:“买东西?”
我:“已经买完了。”
半个小时后,医生被我霸气地套上一枚戒指的时候,瞬间呆滞的表情让我很有成就感。他盯着自己的中指看了有5秒钟,迅速回神看向我的手。我很大方地亮了亮,突然觉得有点尴尬:“那个,你手术前记得拿下来。”
医生看着我不说话。
“呃,之前就订好了,放在这加刻字母的。”
医生依旧不说话。
每次他用这种难以名状的目光看着我,我的间歇性脑残就发作了:“嗯——投,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
医生:“我是理科生。”
我:“嗯,你要好好回报我。”_
医生:“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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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难得浪漫一次!)
医生:你也知道你是难得。
40、一场谢幕
放假回家前,咖啡店。
我和安菲对坐。她看着自己的咖啡杯,用几乎听不出任何口音的英语,慢慢说起她刚到中国时对邵江的惊鸿一瞥。在她的家乡,爱情单纯热烈的像葡萄酒一样,所以遇到了邵,她决定留在中国。
安菲是个漂亮的姑娘,拥有法国南部人健康的肤色和热情的性格。现在的她,说话不再像原先那样睫毛张扬,而是低敛着声色,端庄秀气。
“中国人很奇怪,一个女孩子,先要看她的学历,再看她的家庭背景,最后看有没有好工作。好工作的标准就是体面,只要够体面,哪怕你其实并不喜欢。”
她一直难以适应中国社会特有的虚荣。但依然追着邵申请了H大的研究生。放弃喜欢的专业读了管理,毕业后进了外企,拿着看似优厚的工资在人际复杂的办公室里想念家乡的酒庄。
“我不知道别人在羡慕我什么,现实版杜拉拉?”
她一直和邵保持着异性好友的关系,努力把自己打造成端庄,稳重,聪慧的完美女性,当她觉得自己可以与邵搭配,再一次提出交往的时候,邵对她说:“You're not the one。”
安菲说,她现在远离家人,喜欢的事业,和单纯的生活,邵是她坚持下来的动力。她抬头看我,声音很低:“Please——please——”
我心里突然为这个女孩感到难过。
学校里大多数留学生的异国恋情都是热烈而短暂的,安菲是难见的长情,而我却成了她委屈和迷茫的第一个倾听者。
我不知道怎样准确地表述“求而不得皆因虚妄”,只能望向玻璃外,医生正走过人行横道,眉目清朗:“My fiance。 I love him; quite much。”
安菲看到医生,表情很微妙。我道了再见,出去和医生会和,他带我去向爷爷奶奶拜早年。
我们并肩而行,沉默了一会儿,医生说:“你情绪有点低落。”
我想到刚才安丽菲斯晕开的睫毛膏,挽住他的胳膊:“一个法国人,为了一个中国人,留在中国,把自己变得都不是自己了,可那个中国人不要她。”
“为什么不回家?”
“回去了心也在这。”
医生调节气氛:“那个中国人不会是你吧?”
我无语望天,谁跟三三多吃两顿饭,都会被传染一些彪悍的思维。
“那个中国人是邵。”
医生皱了皱眉头,没有接话。
我后知后觉地想亡羊补牢:“那个,呃,嗯——”我该说什么?一个追求邵的女人却跑来找我?
我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我对医生的胸怀和心理成熟程度保持绝对信任。
“她对我和邵之间有些误会。”
“嗯?”
“然后解释清楚,我就跟你走了。”我不好意思地略过fiance这段。
我依然觉得每年的年假短得都不像假。我们家已经算人丁少的了,但是光走走亲戚似乎时间就走没了。
初三那天抱着小庚和医生视频。
“我是谁?”
“姑姑。”
“那里面是谁?”我指着屏幕上撑着脑袋笑的医生。
小庚无辜地看着看着他:“叔叔。”
“是姑——父——”
小庚茫然地看了看两边,然后坚定地指着屏幕:“叔叔!”
顾魏差点笑翻。
初四,他亲临Y市,教了十分钟,具体怎么教的不知道。只是此后,小庚一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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