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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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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脑袋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此时,沈卓航居然心想,作为一个军官,他绝对是优秀的。‘三军听令’应叫的尤为悦耳与清晰。
那老妈子见了沈卓航来,是立刻将她拉到一边,面色紧张,双手不自觉的绞着围裙边,“哎呀喂,怎么办呢。沈小姐您可来了。先生太太不知怎的,就吵起来了。我可从没见过先生发如此大的脾气唷。可咋办呢。我们下人又不好去劝架。”老妈子无辜的看了着沈卓航,说话期间紧拽着她的衣服,仿佛要将她心中的惊吓全说说干净一般。
沈卓航拍了拍她,算是宽慰,“我去看看。”
“那您可当心着点呢。”老妈子嘱咐道。
本就是谁人不敢去碰的地雷。这老妈子口中这么说,心里可高兴呢,就等着她去拆雷呢。听他们吵架那架势,书房里凡事带点‘咔嘣脆’的东西是碎齐了。可不兴叫他们再这样闹下去的。这老妈子可心疼着呢。
走近书房,那原本争吵的两人却突然齐齐不再发声。沈卓航探头看了一眼。只见满地的狼藉,各处都是碎了的瓷片,凌乱的照片、红纸掺杂在内。背对着门口的叶先生就这样默不作声的望着叶太太的方向,站在这一堆废墟中。
而叶太太却不看向叶先生,真真是临危不乱的样子。她此刻将头昂的高高的,坐在窗户边看着外面萧条的风景,双唇紧抿的,双拳亦是捏的紧紧的。倒是仿佛吵架与她无关一样。
沈卓航深吸一口气,脸上堆满了笑,走进书房,说道:“哟。这是怎么了呀?”
叶先生仍旧是紧盯着叶太太。
叶太太闻声却回过头来,见到沈卓航,眼中带着温柔的目光,轻声道:“这大晚上的,你怎过来了。”
若不是这满地狼藉,沈卓航是决计不会相信这叶太太也参与了这场争吵。
她笑着说道:“这不是听说您二位吵起来了吗。我就赶紧过来瞧瞧。免得砸坏了一个书房,又该把整个屋子掀了。”
“叫你见笑了。我们出去说话吧。”
叶太太说着,一张张捡起身边的红纸以及相片。沈卓航定睛一看。全是姑娘家的相片,各色各样不同的姑娘。
“反正我是怎么样都不会答应的!”
就在沈卓航俯身帮着去捡东西之时。叶世芳却突然开口,带着十分固执的口气。随即,他便擦过沈卓航的肩,快步走了出去。沈卓航眼角觑见,这叶世芳原本白皙的一张脸如今沉的跟锅底那么黑。
叶太太有些感伤的摇头,“哎,真是孩子气。卓航,可否劳烦你跟上,去送件衣服,免得他天寒地冻的着凉了。顺便劝劝他?”
沈卓航见凳子上挂的厚大衣,才想起叶世芳仅仅只是穿着一件白衬衫,虽不知劝什么,甚至不知究竟为何事,但她还是点点头,便拿着外套往外追赶去。
(前些日子实在是松散。是阿音自己的问题。通过了一个礼拜的调整,今日开始每天恢复双更。时间定在9:30以及18:00。感觉最近《余殃》长草的厉害,实在是一点儿人气都没有。哎,阿音接下来是一定会十分勤劳了。)
正文 第十四章 无可奈何
一路追着走的极快的叶世芳,来到了一条小河旁。只见他赌气似的坐在大石上一动不动。沈卓航气喘吁吁的来到他身边。将衣服递给他,他却固执别过头去,不去接。
沈卓航规劝道:“叶先生。何必与自己的身体赌气。”
可叶世芳却仍旧不理睬。
到底是怎样的事,叶世芳会这般方寸大乱。他与孙悦心这两将交锋中竟输得彻彻底底。
少顷,只见叶世芳将眼光望向那黑漆漆的河面。近处已是结了一层冰霜,沈卓航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重重的河里扔。
因为寒冷,她来回的踱着步子,“叶先生啊。有什么不高兴。就发泄出来。你瞧瞧,像我这样扔扔石子也是挺高兴的。尤其是这大冬天,冷归冷,可这河面结冰了就更好玩了。你试试。”
说着,她挑了块石头放进叶世芳的手中。
那叶世芳低头只是怔怔的把这颗没有生命的石子看着。
“你瞧。多好玩。”
说话间,沈卓航又是往河里丢了好几个石子。本是好端端结了冰的河面。如今多是一个个窟窿,露出河面原本的模样。
“看,这河面打破了,水就恢复了原型。”
沈卓航不停的往手里哈着热气。她穿的如此厚实都给冻成这样。何况是叶世芳。见他仍旧是对着石头发呆。沈卓航也不将大衣递给他,直接为他披上。
说道:“天大的事都有解决的办法。更何况,你这只是与自家太太吵了两句。实在不应该拿自己的身体赌气。”
沈卓航索性也是坐到了叶世芳身边。
良久,沈卓航终于听到了‘咚’的一声。那是石子掉进湖面的声音。她侧头一看,如雕像一般的叶世芳终于是有了反应。此时,她的耳朵仿佛已经是没了知觉。
他此刻面色不似方才那般阴沉,却也称不上好。
他看着沈卓航说道:“冰块都被你给砸光了。”
眼见他一开口竟是说笑。沈卓航亦是忍不住露出了笑,“砸光了好啊。我玩的开心啊。我们回去吧。”
她吸了吸鼻子,鼻涕都快要被冻下来,今年上海的冬天尤为的凄冷。
“我还想再坐一会儿。你先回去吧。怪冷的。”叶世芳淡淡的说道。听不出任何情绪。
沈卓航无奈摇摇头,拢了拢大衣,倒是坐的更加的踏实,轻松说道:“哎呀……叶先生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一块爬上的情景吗?”
“记得。”
“那时候啊。还是刚夏天。这一下就到冬天了。时间可真是快。虽然是喝了姜茶的,倒头来我还是狠狠的病了一会。杭州之行也就是您带我游山的那一个早晨。”
叶世芳淡淡说道:“沈小姐的身体还需多加锻炼呢。”
这天实在是冻得叫人难以忍受。沈卓航便也不再讲话,省了这力气,留着体内暖气。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的坐着。
良久,叶世芳终是开了口:“悦心……她以前腿好的时候也喜欢爬山。七岁那年,她就敢一个人爬上香山去了。你说胆子大不大。少年时,她可没少被训。她的性子实在是不似一般的女子。”
沈卓航笑着认真倾听。
说话时,叶世芳始终保持着温润的笑容。就好似每一个回忆都是被他捧在心中呵护着的。自然,那都是回不去的了。
叹了口气,他继续说道:“后来。她腿不好。却仍旧十分乐观,任何事情都不叫我担忧。可我明白,她心里是没有一天好受过的。”
沈卓航感叹道:“一切皆是命啊。”
叶世芳又是长长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哽咽,道:“可是她为什么……我从不介意她双腿。可她为什么……”
一度哽咽,堂堂七尺男儿竟是猛的低下了头,轻声抽泣了起来。
沈卓航有些惊到。拍着他的肩膀,以作无声的安慰。
却不想,之后,叶世芳甚至是换上了一种嚎啕的方式。仿佛要将心中的委屈与不满都宣泄出来。沈卓航从未见过任何一名男子哭成这样的。莫不是太过无奈,谁又会如此伤心。可她却一点儿法子都没有。甚至一度被这悲伤的情绪感染,只觉这叶世芳要将自己也哭的肝肠寸断了。
叶世芳之后始终都没有将事情的缘由告诉沈卓航。待他哭的舒服了,终于也是一块儿回去了叶家。夫妻俩的事情,又怎是她一个外人可以猜得透道得明的。
此后,在一次与孙悦心谈话之时,沈卓航才知道真相。而那时候,孙悦心已是躺在病床上,瘦得如纸人。
孙悦心一直介意自己不能为叶世芳生下一子半女。自己的身体,自己是最清楚的,眼见状态越来越差,她便萌生了要为叶世芳‘纳妾’的准备。说是纳妾,倒算是提前为他续弦。也算是为了叶家一脉香灯。虽叶世芳不曾同她说过,可孙悦心知道,叶家是绝不会让这独苗断了香火的。与其假他人之手,不如自己来找个过得去的。她此生有着叶世芳的爱就已足够,怎能再如此自私毁了叶家的子嗣。
自然,叶世芳是决计不会同意的。尤其是这话从孙悦心口中说出,更对他犹如千刀万剐。
沈卓航想,这世间所有的事都是应了那句‘造化弄人’。叶家夫妻的人生注定是悲哀的。她自己的又何尝不是,只是她比他们幸运一些些罢了。到底还是无可奈何。
最近几日,市内的食物价格不知是何缘故,被哄抬到了一个叫人难以接受的高点。但越是高,去抢购的人越是多,演变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商人从中得利不少。上海人最爱的就是人来疯。
早晨临出门前,惠姐还兴冲冲的拿着条腊肉告诉她,这究竟是有多难得才能买到。
物价涨了,自然是柴米油盐都是贵。沈卓航觉得一家小小的进出口公司生意还是十分有局限的。最好的,便是不再承托。所谓‘求人不如求己’。这进出口生意是真真的求人生意啊。这几个月来,沈卓航实在是讳莫如深。
沈卓航还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那便是最近上海的人流量特别的大。相较平日里,那渡轮码头是挤破了脑袋。不说别的,就独独说上回自己回宁波,那也是提早好几日买的票,竟还买不到头等舱的。索性是距离近,还能忍受,至少是有一瓦遮头。若是去海外,那可真是要折腾了。
回到公司今日也是迟了一些。街上就连黄包车都难截。沈卓航不知道何时上海竟发展的如此繁忙。
“沈小姐。今日早晨我去电报局收的,是给您的。好像已搁置好许久。”张会计拿着一封电报递到沈卓航手中。
一听闻是给自己的电报。沈卓航便立刻急急的拿了过来,她心中算计着日子,也是差不多了,一直等待的也就是这封电报了。
打开一开,果然,来报的的确是苏惊蛰。
他成功的从越南带回来所需货资。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具体到达的船期是……
今天!
正文 第十五章 重逢
“呀!他今日就要到上海了!”沈卓航兴奋的说道,握着电报纸的手激动的抑制不住颤抖。
那张会计亦是笑盈盈的凑过脸来,问道:“是苏先生吗?”
沈卓航心中是说不出的高兴劲,有些不可置信,她等这封归国电报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没料到,一来就是给了她个十足的大惊喜。
“苏惊蛰就要回来了!张会计,你赶紧打电话去码头询问,船几时到。顺便安排人手,去卸货。他可是我们公司的大恩人呢!查好了时间,我们一块儿去欢迎他顺利归来!”
沈卓航一双眼泛着神气的流光溢彩。嘴角更是笑得合不拢。
“好咧!”
这位被天天念叨的大贵人终于是回来了,张会计同样十分高兴。前两日还忧愁,眼瞧着即将到交货日期了。这回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打去一询问,那船应是在傍晚时分达到。沈卓航随即放下了手头一切的事物,奔着码头去。迎暮风而来的,是她最大的希望。
四点左右,沈卓航便带着张会计等雇员站在码头边翘首相待。今日来往货轮亦是比往日多了不少。年末,也是码头工人最繁忙的时刻。来来往往,担着大米的工人亦是十分的忙碌,沈卓航很喜欢这样欣欣向荣的模样。
“工人都安排好了吗?”沈卓航一离开公司,就变得有些絮絮叨叨,紧着每一件事情询问着身边的张会计。
张会计耐心十足,笑着说道:“那是自然。叫他们担抬完这批货物就赶紧赶过来。知道是沈小姐您的货,他们可都是一口应承呢。”
沈卓航笑笑说道:“临时的事情,也是够麻烦人家的。到了多给几个酒钱吧。”
“好咧!”张会计笑脸盈盈。老板仁慈,是大好事。
寒风露露,冻得人瑟瑟发抖。就连张会计一个男子都是拢了拢大衣。等待多时后,他打着颤说道:“您瞧是不是去找个地儿坐坐?这天也够冷的。冻坏了可不好。”
沈卓航回头一笑,道:“我可不觉得冷。等了那么久,自然是要亲眼见这船回港的。要不你们寻个地去坐吧。”
可雇员们见老板都这样勤力,又怎好意思离开。一个个都是顶着寒风默默的等待。
晚上6点,天已朦朦灰。工人依时到达。沈卓航往远处看了看,仍旧是忙碌卸货装货的样子。倒是他们这一批大部队就这么伫立着,显得尤为清闲。
原本就冰冻的脸,突然是觉得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湿润。起初无人注意,直到近处有人吼了一声,‘嘿,瞧。下雪了。’
沈卓航脱了手套,伸出手,这才发现手中一会儿已聚集了好几朵晶莹的雪花。
“哟。这上海多少年没下过雪了。真是苦寒呢!”
“说什么呢,多漂亮啊。”
人群一下子议论开来,沈卓航亦是加入了他们的讨论之中。她告诉他们,自己游玩法国之时,正巧碰到一场鹅毛大雪。那雪都要没过脚踝呢。白茫茫一片,好看极了。众人皆是向往的模样。尤其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稍年轻点儿的,若是说雪,这可是见着头一遭呢。
有附庸风雅的说着,这雪水泡茶可好喝呢。遭到众人的嘲笑,因为谁都没见过有人用脏兮兮的雪水喝茶的。那人却口硬说着,古籍上可都是有记载的,还有用露水的呢,可都是天水!硬要展示自己的学问。有人作弄他,问他是不是喝过呀。他这才禁了言,臊红着脸摇摇头,说这回可以试一下。
虽是满肩满头的白雪花。可就这么闲聊着,众人一团和气,倒是消去了那冰天雪地里等待的愁苦。仿佛也没有那么冷了。
就在此时,远处默默的走来一人。他嘴角蕴着一贯的微笑。眼中是期盼。因沈卓航是背对着江面的方向,所以并未瞧见。其他人自然是无一识得这位。
笃笃的走到沈卓航身边,他说道:“卓航,我回来了。”
顿时,沈卓航只觉全身一股暖流袭来。心中是欣喜的。她立刻转回头去。张大着眼睛定定看着她。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沈卓航一下竟没了声音。
眼前的苏惊蛰人瘦了,也黑了,带着几声咳嗽。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不堪,双眼却是满心期待的精神。
沈卓航本有许多欢迎的话,可到了此情此景,竟是一点儿话都憋不出来。她张了张口,又闭了起来。到头来,索性只知道微笑。
苏惊蛰的眼神有些炽热。他又说了一遍,“卓航,我回来了。”
那沈卓航眼中此刻氤氲了一团朦朦的雾气。良久,稍带哽咽,道:“你回来啦……”
苏惊蛰笑着点点头,走进一步。竟是有力的一把将她抱紧,吓了所有人的眼珠子。见她没有任何动作,仿佛觉得还不够似的,笑着又是作怪的将她抱起两人原地转了好多个圈。
原本冰凉的身体一下子充满了热度。沈卓航只觉被转得天花乱坠。
周围一片吹哨,喝彩,窃窃私笑。就连不认识的过往人群亦是停下了脚步驻足观看。
苏惊蛰紧抱着沈卓航一直未放手,他将自己的下巴深深陷进了沈卓航那被雪染得有些微微湿肩头。他同样有千言万语的见闻想同她说,却止于嘴边。
沈卓航在苏惊蛰的怀中肢体仍显僵硬,只是一味的傻笑。她看不到周围的人群,只看得到那眼前渐渐有些堆高的白雪花,太好看。
许久,苏惊蛰恋恋不舍的将她放开。扶着她的双臂,说道:“好冷呐。”
他如走时一样,只穿了一件秋天的长衫,这怎么会不冷。
她笑着替他扫去眉发间的雪花,说道:“就知道你从越南回来不会备着厚衣服,我让张会计买了件大衣。你先将就着穿。”
随即,她面色慌张,‘哎呀’一声。倒是吓了苏惊蛰。
他问道:“怎了?”
她皱着眉,惋惜的说道:“我竟只顾着聊天。忘了看船什么时候停港的。”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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