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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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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卓航这才惊觉。这男人到底在干嘛!
随即侧身,坐回了凳子上,道:“今日多谢先生相救。夜已深,先生留在我房中怕是有些不便。还请回。”
那男子却仿佛没听见一般。摸着下巴,又踱着步子到了窗边,打开,感叹道:“小姐这房间风景倒不如我那房间好。”
“先生,你可以离开了。”沈卓航起身开门,下着逐客令。
那男子回头眯眼笑看沈卓航,“小姐到现在都不愿问问我这个有缘分的朋友究竟叫什么名字?”
沈卓航叹了口气,始终没精力跟泼皮纠缠下去。
道:“请问先生名字。”
那男子这才笑着说道:“我叫苏惊蛰,希望小姐不要忘记了。”
说着,走出了房门。还想回头说些什么。却是额头撞上了门板。沈卓航早就是毫不留情的将门关上。
并不是沈卓航不知感恩。只是,能跟那黑势力老大般的小油头牵扯到一起,态度又那么轻佻。沈卓航还是本能的反感。听阿良说过上海的黑势力有些吓人。没料到竟是猖狂至如此。还是要快快投靠到阿良身边才能叫她真正安心。
却没料到,那不太平的小门板又响起了聒噪的敲门声。
苏惊蛰戏谑的声音又一次隔着门板响起,“沈小姐,沈小姐。开门,我有东西给你。”
沈卓航气鼓鼓的去开门,不耐烦道:“什么事?”
只见苏惊蛰递了个油纸包到沈卓航手中,道:“我为小姐买了些宵夜。小姐请慢用。”
沈卓航叉腰挑眉道:“要钱吗?”
苏惊蛰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沈卓航对面房门,道:“不要,我早说了天涯若比邻,要互相照顾。瞧瞧,真是邻居了吧。”
与他做邻居?!沈卓航只觉脑袋生疼。
看了一眼苏惊蛰手中的纸包道了声‘谢谢,先生不必客气’。便是又一次叫苏惊蛰的鼻尖贴上了房门。
苏惊蛰揉了揉鼻子,笑着道了声“好痛。”便是回了房间。
口中嘀咕着,“有趣,有趣。”
虽惊魂一夜,本该辗转难眠才是。可沈卓航实在是过于疲乏。这一觉是睡到了大正午。
首先是被肚子饿扰得微微有些醒,却是懒惰的继续蒙头大睡。而叫她最受不了的。又是敲门声!蒙在被子里,都被那一阵阵不徐不疾的敲门声给扰得心烦气躁。
原以为自己不搭话便是万事大吉。可没料到,这敲门声倒是变得有频率起来。
沈卓航忍无可忍。蒙着被子大吼一声,“谁啊!”
她心中料想应该是那喋喋不休的苏惊蛰。
却没料到是一个低沉的有些吓人的声音,“路先生请小姐下楼一聚。”
这声音分明是昨日挟持她的那位长相极丑的大汉。当时她那可是生死一线,记忆特别深刻。
而路先生应当是那个小油头无疑。
可事情都应该弄明白了。为何还要找上她?沈卓航顿时仅剩的一点儿困意都消失了。
有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无论什么事情,她惹不起,但躲得起。
赤着脚走到门边,也不费心多去问什么事。直接冲着门口说道:“劳烦告诉路先生稍等。我换身衣服这就下来。”
门外,那大汉彬彬有礼道:“小姐请慢慢来。”
这一句甚有礼貌,是叫沈卓航受宠若惊,这态度简直换了个人似的。同时,她也无法想象此情此景下,这大汉究竟是何表情。
贴在门背上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沈卓航这才缓了缓神。轻轻打开门,蹑手蹑脚走向楼梯相反的小门。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这偌大的一间客栈又怎么会没有一两个后门呢。
轻轻推开,顿时艳阳照得她有些晕眩。这通道还真是彻底,直接就是一钢筋楼梯,弄不好可是要摔死的。猫着腰走出了那道门。脚步轻盈无声下楼站定。
叫了一辆黄包车。随即将顶棚搭好。说道:“到伯约翰学堂。要快。”
路过小小旅馆的大门口。是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坐在车内抽着雪茄的,正是昨日那路先生,今日小油头也是梳的锃光瓦亮,即便是在车厢内亦是异于普通人,尤为耀眼。值得一提的是,站在车门边一身长衫的是苏惊蛰,此刻他透过摇下的玻璃,正笑着与小油头攀谈。看架势,两人应该是在等她无疑。
沈卓航用手微微挡着脸,自然成功掩人耳目。
轻哼了一声。原是是这苏惊蛰把自己给卖了。看他一双好似狐狸的眼睛,沈卓航早就觉得有狡诈。那小油头也不像好人。在沈卓航眼里更是赫然成了人贩子。好赖自己是吃过洋墨水的,怎能被他们三两下就摆平了呢!
正文 第八章 伯约翰的教书先生
伯约翰学堂是一所天主教中学。紧邻的便是如同一流水线上产出的伯约翰教堂。这样的学堂教会,大多都是外国人所办的。而她现在脚下这块应该是阿良口中的公共租界了。阿良说过,自己当初就是伯约翰的学生。大学上完后应校长的邀约,回了伯约翰做教书先生。
伯约翰的校长就是他的伯乐,在他最潦倒的时候给了他一份工作。又是私人出资部分款项,供他去英国读书。
而阿良分明也不是个忘本的人。回来后第一时间便是回了伯约翰报道,重执教鞭。
基于对胡从良的喜爱,沈卓航亦是不禁对这伯约翰学堂产生了别样的好感。
伯约翰的下午上课时间是两点。沈卓航到时恰巧一点四十五分。周围走动的学生相对较多。她本就身材小小,年龄也大不了几岁,在人堆中并未显得十分扎眼。学生们各个兴兴向荣,显得十分活泼俏皮。
一阵微风吹动了她的及踝的裙摆,亦是吹得道路两旁的梧桐树瑟瑟作响。沈卓航微微低头,轻捋被风吹乱的发丝。
“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沈卓航侧过脸,面前站着一身着灰色长袍男子。迎着阳光。带着淡淡的笑容。脊梁骨挺得直直的,映衬出欣长的身形。精神飒爽的模样,手中夹着几本教科书。想来应是与胡从良一样,在伯约翰任教。
沈卓航微笑点头,随即问道:“请问你们学校可有一位叫胡从良的老师?”
灰衣男子温和说道:“小姐要找胡老师?”
“正是。我与他是留英的同学。不知先生可识得?”沈卓航礼貌道。打心底对这伯约翰的师生产生好感。
灰衣男子脸上露出了些惊喜的表情,随即伸出手与沈卓航握手道:“原是胡老师的小师妹。久仰久仰。不过胡老师下午有课。要么我带你在学堂中四处走走?”
原是与阿良相识。沈卓航立刻是觉得亲切万分。与他亲密握手后,便是点头道谢,欣然接受。
灰衣男子名叫秦溢文。在伯约翰任教两年有余。同阿良一样,曾就读于伯约翰。只是没阿良那么好运气,能得到校长的支持去英国深造。他刚任教时,阿良正准备出国事宜。虽相处时间不长,可阿良对秦溢文的帮助还是很大的。
秦溢文教的是国文。阿良比他厉害些,不仅教英文,更是偶尔开课谈论世界大观与、观经济。
“阿良学的就是经济管理。自然是难不倒他。”沈卓航有些骄傲说道。
一路上,秦溢文向沈卓航介绍这周围的景观。口若悬河,但却柔声细语,这样温柔的声音叫沈卓航听得十分惬意。
有路过的女学生红着脸三五成群的跑到秦溢文面前道“老师好。”秦溢文亦是带着亲切的笑容一一回应。
沈卓航原以为国内还是私塾较多。却从秦溢文口中知晓这大上海早就是布满了各类的教会学堂。学的内容几乎都是与国际相接轨。
她很喜欢这样的读书氛围。原来国内也在吸收外来资源不断的进步。更是坚定了她逃离沈家的决心。小县城相对这亚洲第一大都会落后不止一星半点,民众更是多年不曾变通,食古不化得很。
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学堂内的几株桃树在春风的吹拂下落下了翩翩花瓣。沈卓航调皮的在空中抓着花瓣,聚拢在一起又是‘呼’的一口将它们尽数吹散,笑得乐不可支。自回国来,这是她最宽心的时刻。
“沈小姐倒是不似胡老师口中描述的那样。”秦溢文笑看着沈卓航好似小孩的举动,不禁说道。
沈卓航一偏头,饶有兴致的问道:“哦?那阿良平时是怎么说我的?”
秦溢文有些尴尬的说道:“君子不快口。但都是溢美之词。小姐大可以放心。”
沈卓航笑着自信说道:“那是自然。”
耳边缠萦着莘莘学子朗朗读书声,尤为悦耳。沈卓航突发一想,随即说道:“我可否去参观阿良上课?”
心中对于阿良站在讲台上的英姿产生了无限遐想。美滋滋的笑着。
“那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是我们需要轻一些。胡老师上课是很严苛的。”秦溢文微微低下身子,做了个‘嘘’的手势。难得的幽默感。
沈卓航有些好笑道:“严苛?阿良此人最温柔了。眼神里永远带着叫人暖心的笑。他竟也是个严苛之人?”
秦溢文笑答道:“我认识的胡老师难得露笑。想必那温柔是展现给小姐一人的。”
无意之言。倒是叫沈卓航心头一热。迅速低下头,嘴角溢出甜甜的笑容,面颊微红。
阿良现下教授的是经济课。说它是课,却更似演讲。偌大的礼堂座无虚席。对中学生而言,经济学本就是平日里不怎么会接触到的。而阿良顶着‘镀了洋金的老师’这一称号,更是为他赢得了较好的上座率。同学们甚至有的自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一旁的过道中。
但即便如此人头攒动,却是没有一丝半点的声音,同学们就连呼吸亦是微乎其微。各个面露沉醉之色。可想而知,阿良的讲学是多么的吸引人。
第一课或许是报着对阿良以及经济学的好奇,而这接二连三的火爆程度,足以见得,即便是不展笑颜的阿良,也有他自身独特的魅力,他是一名最好的老师。
秦溢文带着沈卓航坐到了一旁教师准备授课的桌椅上。
没有教材,没有读本。阿良凭惊人的记忆力为同学们上课。而同学们用手中飞速的笔头,记下阿良的每一句他们或理解,或不理解的语言。总之,这课上的是铁定不会吃亏。
“经济,浅而广之便是市场。同学们知道市场是什么吗?”
胡从良站在讲台前沿,抬着头,环视一圈,广而问之。
“菜市?”
有同学插嘴,惹得堂下一片哗然大笑。
胡从良推了推金丝边眼睛,示意那名同学坐下,随即踱着步子在黑板上花了几幅形象生动的图片。
用教棍指着黑白一个个分析。
“市场的本质,是商品交换。买方,卖方,价格,数量。这就是市场的核心。自然,那位同学所说的菜市同样也是市场。所以大家不必取笑于他。敢于回答,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方才回答的同学悻悻的摸着脑袋,吸了吸鼻子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随即,胡从良继续说道:“这菜市场同百货公司、路边小摊贩一样,皆属于一般的市场。它的主体囊括了大到政府,银行,公司。小到身边的你、我、他。而在这世界上却有一个更大的特殊市场,可以说是无形的。不知道有没有同学愿意试着说一说?”
胡从良说着,眼光扫了一圈在座的学生。却只见各个都面露不解,摇头。
正当胡老师要自行揭开谜底之时。侧座上的沈卓航不禁作弄心起。仰着头重重的咳了两声。成功的将一众学生以及胡从良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在众人茫然的目光中。她站起身,笑看他,学着他双手背在身后的姿势,说道:“这特殊的市场。说无形也并非真的无形。身边时时刻刻都在直接间接的接触。就好比黄包车夫,街口卖白兰花的,街尾卖包子的。千千万万的子民凝聚成了庞大的劳动力市场。往大了说,就是世界为之转动的金融市场。”
扫了一眼听得仔细的学生们。勾着嘴角,又是将眼神看回胡从良。带着一丝戏谑问道:“胡老师。不知我的答案是否正确?”
秦溢文注意到,胡从良自沈卓航主动现身后。一双眼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就好似沈卓航所言,那是要溢出水的温柔。
只见胡从良将背在身后的手高高抬到身前。一声又一声缓慢却用力的拍掌。点头道:“结合实际,绘身绘色。不错。”
众学生听得一女子如此得到胡老师的大加赞赏。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沈卓航微微昂起头,带着微笑入座。示意胡从良继续讲课。
只是,有了这位的学识捣乱。胡从良这堂课哪里还能专心。时不时的回头看沈卓航。脚步也在不知不觉间往这边挪。
待课堂完毕。还遭得平日里关系较好的男学生揶揄取笑。
胡从良只是笑着叫他们不好胡闹。便是大步走到沈卓航身边。
语气毫不掩饰兴奋,道:“海莉,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上海了?”
“心心念念想着阿良你曾经描绘过的上海小吃。生煎粢饭油墩子。我就来了啊。”沈卓航在胡从良面前甜笑道。褪去大小姐的姿态,宛若邻家小妹妹般乖巧清新。
胡从良说道:“明日一早便带你去吃。几日不见愈发精神了。这身旗袍也是十分衬你。倒是比洋装好看些。”
沈卓航忽闪着眼睛问道:“真的吗?”
“恩!”胡从良微笑点头。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别人赞她穿旗袍好看。第一次是苏惊蛰。只是,这样的话唯有从胡从良口中说出来,沈卓航才会真真正正的正视。
“看来两位已然是不需要我了。胡老师,沈小姐,溢文先行告辞了。”
见两人如此热络。全然不顾身边还有一个高大的活人。秦溢文有些无奈笑道。
“溢文你有课就先去吧。晚上一块儿吃晚饭,为海莉接接风吧。”胡从良招呼道。
秦溢文笑着点头,向两人做了个揖告辞。
原本塞满了人的大礼堂此刻只剩下胡从良与沈卓航两人。倒是门口有小猫两三只好奇的窥着‘胡老师与他的女朋友’。
“梁上君子并非真君子。”最后还是被贴心的秦溢文笑着哄了出去。
“走。我带你参观参观学校!”胡从良兴奋说道。
沈卓航笑说:“不必。方才秦先生带我游走了一圈。”
却没料到胡从良连连摆手,道:“那不算数的。你是来找我的。自然是要我带你参观这才是道理。再者说,溢文应该没带你参观过隔壁的教堂吧。走走走,再看一遍,再看一遍。”
不等沈卓航回答。胡从良直接拉过她的手腕。边说,边兴奋的将这几日授课的情形,以及学生的各色姿态一一讲给了沈卓航听。
这眉飞色舞的讲解亦是引来路上同学的侧目。分明方才还是老学究模样。现下就成了愣头青年。沈卓航失笑,心里极美。或许应了秦溢文所言,温柔只是展示给她一人。
正文 第九章 秦老师是旁观者
遥想沈卓航与胡从良的相识。却不如她去英国那么长时间。仅仅只是一年多的交情。而真正熟络起来,应该就是这两三个月在船上同舟共济互相扶持的日子。
匆忙回国之际。原本由英国老师一同带领的学生有的早已完成学业回国,有的继续深造。本就不是什么假期日。自然是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国。
那时,她没料到平日不怎么与她有交集的胡从良在上船那日竟是提着行李在码头上与她来了个‘偶遇’。这一路结伴下来。在沈卓航看来,两人有的又何止是友谊。却大多时间要自己冷静,告诉自己不过是同船罢了。
但现下这么看来,不仅仅是‘神女有意’。他们是有缘有份的。沈卓航现下对逃婚一事更是坚定的十足十。
晚饭是在学校旁的一间小餐馆吃的。菜色不算特别,但因心境极佳,味道自然而然跟着好起来。胡从良显然很高兴,整席间不断的与秦溢文说着在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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