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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成迹-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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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枫一句话都没说，墨染的小剧场立马开锣。他正在准备着十八样刑具，毒眼珠子滑溜溜地转翻了天，独白道：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林枫呐！对不起啦！不要生气啦！我妈难得回趟老家，她让我陪她我不好不陪，对不对？明天就回家，明天啊！”墨染先讨饶，然后，很果断地切断电话。这样，他明天如果收拾她，她就借口孝顺老妈，那就什么都好摆平了。
墨染半推半就地陪王懿馥在溢江过了夜。翌日一早，天才亮没多久，墨染就被拉出了被窝，被她老娘奴役着开车回了老房子。
王懿馥出门时猫着林枫的座驾一脸不屑，墨染跟了她解释了半天说昨晚生日过到一半，为了赶着接她，一不留神开了别人的车子，王懿馥这才不甘不愿地上了车。
君家老房子就在墨染定制毛衣的市场边上，地理位置上来说，是城东市中心的边缘。九十年代中后期，在开放商还没来得及荼靡J市土地的时候，村集体开发的商品房套间又大又便宜，一百五十平米还算是小的，刚够他们一家四口人挤挤。
可是，物业形同虚设，所以，墨染学校毕业后虽然回了J市，但一直外面租着生活。
老房子也没租出去，就央对门王懿馥的本家给看管着。这本家有个儿子跟墨染差不多年龄，近年也结婚生了娃了，总觉得房子不够住，君家的房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跟墨染的父母商量着要买那房。
这年头的房价水涨船高，当年千把块钱的房价如今都近万了。看在老邻居的面子上，君家不好意思开口，就让他们当自己的家放心住着。雇人看家还要钱呢，房租费就当抵了看家费，如此，这房子虽说是君家的，可除了三证之外，这房子还是王家的。
所以，要不是决心住上些日子，王懿馥也不会回家。
她们母女就像敲故友的家门般敲开了自己的大门。
第104章 瘾
映入眼帘的是十年不曾变换的旧貌，依然是纤尘不染，客厅里全部生活器皿全都是十年前的老家伙。王懿馥明白了，昨晚她一通电话知会了老王夫妇，他们连夜就把房子给腾出来了。
这倒让王懿馥下了个决心，等墨染的事一过去，就把房子让给他们。
王氏夫妇早给她们母女准备了两床新被褥，墨染感觉自己是被当成了客人招待了，心里别扭，就告罪了失陪回自己的房间补睡眠。
王懿馥跟她的老本家十年难得见上一面，除了讲不完的话，还是讲不完的话，完全把墨染给忽略了。
墨染在外面住惯了，反倒不习惯自家了，睡眠质量差，又无心客厅里中年人的话题，就望着儿时的房间发呆。她生生地发奇，在这个充满童年回忆的地方，竟一点也引不起她怀旧的思绪。
墨染摸着凹凸感特强的碎花墙纸，脑中显现的居然是林枫家里蓝色大墙上贴着的她的虞姬。她扯嘴轻笑，就给他挂了个电话。他迷迷糊糊地回她半句话“没睡好，”后半句“在补眠”被他吞吃掉了。墨染笑着告诉他，她也没睡好，晚点回去之后，挂了电话，这才安神地睡了小半会。
中餐被王家给热情地招待了，下午墨染陪王懿馥扫了圈商场，晚饭过后，墨染先送了王懿馥回家，之后，才回林枫郊区的别墅。
溢江在城北，老房子在城东，商场在溢江，白云山庄在城北郊区。这一天，墨染就来回城东城北之间，累得都快趴下了，偏偏王懿馥在她出门前特别交代了她还戒指，这会开车还想着藏戒指一事，她真的是一个头两个的大。
回到家里就见林枫一个人窝在沙发里，电视也不开，傻傻的，就像个愣二小子。墨染凑上前去朝他唬了一下，他在震惊中一把抱住了她，一起滚到了沙发上。
一日一夜完全见不到她，他的心里别提有多寂寥，就算是这会实实在在地抱着了她，也填不满他的空虚。
墨染在他怀里咯咯咯地笑个不停，还不忘送他一个“好”消息，她妈让她收拾东西回家住。
林枫气白了脸，一掌拍在她的屁股上，咒骂一声，“小没良心的！”
墨染吃痛，眉心一锁，嚷一声，“你打我？”立马挥拳，反击了回去。
林枫自然又闹她。
二人就此玩了一通，总算都过了会相思瘾，墨染上楼收拾起衣服。
林枫跟在她屁股后面捣蛋，不让她多带，要她少住些夜晚。
墨染摇头说“NO！”
这回可是老妈大人压阵，由不得她胡来。
林枫开始想起失眠的苦日子了，其实也不用想，昨晚没有抱到她，他就已经失眠了。
林枫耷拉着脑袋跟墨染扯皮，让她当晚就违逆了她妈，留宿在他家。墨染理都不理他，转动着手指上的钻戒，很不舍地摘下又戴上。
林枫见她不鸟他，吃味地转身离开，一屁股蹲在床上，虎目瞪着她，思考着如何把她拆解入腹。
可怜墨染这只小绵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猛虎野兽给盯上了，居然还敢老虎身上拔毛，傻傻地脱下了戒指，搁在桌面上。
“咣当”一声很清脆，彻底激怒了林大叔。
第105章 一半海水，一半火焰
“你要干什么？”他怒骂，这丫头的胆子，居然到了胆大包天的地步了。昨晚拒绝了他的求婚不说，今晚居然给他脱戒指了，这两笔帐，他非得跟她算清楚了不可！
“我妈不让带，放你这几天。”
听着墨染无良的借口，林枫怒火中烧。可他就是不知道怎么发火。打她下不了手，骂她又不知道从何骂起，干脆就一口堵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再说话，他才觉得出气了。
林枫嘴吸着她，手也没停住，他解开她脖子上的链条，把指环套进去，又重新锁上，幸亏墨染的链锁不算太细，不然，他笨手笨脚地弄坏了还得重新买一条去。
墨染在被他放开后拉拉项链想要取下戒指，说：“这东西扎人！”扎痛感刚被林枫的前胸顶着她领教了，之前她常用这东西扎他，这回报应上了。
林枫抓住墨染的手腕说：“敢取下你就给我带回手上去，我的让步是有限度的！”
墨染另一只手捞起胸前的指环，摇头默念：一边是妈妈，一边是男人。不就是一半海水，一半火焰嘛！她就处在水深火热当中。
墨染最终妥协了把戒指套在了链子上藏在了衣服里面。
林枫放她回家的时候抓着她的手就是不肯松开，墨染心一狠，挣脱了他的手，逃也似的，逃离了他家。
回到家的时候，墨染的眼眶都打湿了，她躲开王懿馥的注目礼，躲到房间里给林枫挂电话。因为觉得太委屈了他，所以她一直给他道歉赔不是。
在他们两人的记忆里，墨染就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
林枫缓过气后，一个劲地劝着墨染别内疚，反倒是他劝她，就当是小夫妻小别一场，为以后的胜新欢做预备。
墨染想起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央求她不要离开他。她以为，只有林默晗才能分开他们。没想到，他的父亲还没动手，她母亲先分开了他们两个。她对着他大骂一道：“这什么世道？我跟你哪里错了？为什么你爸不肯，我妈也不肯，他们都不肯？”
林枫听了，笑呵呵地告诉她，她没错，感情就是需要磨砺。
墨染对着电话骂道：“去他妈的磨砺，老娘我早八百年前就历过了，我只想跟你快快乐乐地过每一天。”
林枫的心花都开放了，墨染粗言粗语，把心底的感情毫无保留地全吐给了他。他想要的，也是他想给的，不就是这么点看不见也摸不着却又实实在在能感受到的快乐吗？
林枫于是放宽心思劝说墨染，他劝她说，她妈难得回一次J市，让她放宽心思陪她，就算是尽子女的孝心。
林枫一给墨染讲道理，不知不觉就入了深题。墨染听得入神，王懿馥敲了三下门，她一声也没听见。
王懿馥推**门想看个究竟，就看见墨染煲电话粥入神。
“跟谁聊天呢？”她问。
墨染完全不把母亲当外人，随口应到：“林枫！”
第106章 这才叫谈婚论嫁
电话外头林枫倒是听清了她们母女的对话，他在电话里问她：“有事吗？”
“没事！就我妈！”墨染说，“你要不要跟她聊会？”
林枫说：“你妈一来就给我个下马威，我还没准备好，不敢叨扰呢！”
墨染原封不动地复制了林枫的话说给王懿馥听。
林枫在电话里听得清楚，挠挠后脑袋，直怨墨染不该复制他的原话。
王懿馥对墨染说：“拐了我的女儿，不来见我就算了，居然说我坏话，君君呀，妈妈可不答应你俩的事！”
墨染再一次当了回复读机，而后，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就朝王懿馥嚷嚷道：“我俩什么事了？还让您答应的！”
林枫把她们母女的话都记在了心上，哄了墨染几句，就挂了电话。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就胡思乱想着，该怎么见未来的丈母娘。
王懿馥鄙视了眼被恋爱冲昏了头的亲生女儿，无奈地摇头告诫道：“我在家的时候，你可别给我出乱子，不然饶不了你！”说完，她关上门，回自己的屋睡觉去了。
“切！”墨染无视母亲的威吓，“我这么聪明的人，还能出乱子？”
熟不知，聪明人跟出不出乱子完全不能搭配成因果关系。
当然，事情虽然出了，王懿馥还是饶过了墨染的。
起因有点意外。
林枫因听了王懿馥的话，第二天一早就提了爱心早餐去见了她，顺便陪着她们母女吃了饭，并约了晚上溢江的餐。
到了晚间用餐时，墨染坚持与林枫并排坐着，时不时地揪上他的耳朵。
王懿馥看林枫明明紧皱着双眉，行动上却是极温柔地拉开女儿的手。他在女儿耳边就轻轻叫一声“染染”，在她看来，这种宠溺毫无矫揉造作之感。
而她的女儿，甚少在她这个母亲的身上撒娇，倒是瞒习惯腻歪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的。
王懿馥见他二人差不多就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了，干脆就开门见山地直问了：“林枫，你有准备娶我家君君吗？”
林枫说：“阿姨，我跟染染求过婚了，就等您二老一同意，我就娶她。”
墨染闻言，一拳砸在林枫的肩上，立马辩驳道：“林枫你什么意思？谁答应你的求婚了？谁要嫁你了？”
林枫腼腆地朝着王懿馥一笑，双手抓住墨染，不再给她机会动粗，说：“谁要你答应了？阿姨同意就好了，是吧，阿姨？”
王懿馥微笑着看他俩你一来我一去的，一早上她就见识过了，这两人就是没羞没臊的给她看的。可毕竟关系女儿的终身大事，她又多问了一句：“林枫啊，你家里人什么意见？你看我们君君也不小了，我这个当妈的，总希望看到她幸福。”
“妈！”墨染尖叫。她就知道她妈是故意为难他，她明知道林默晗反对他俩的事。
林枫猜到了她们母女俩的心思，自信道：“阿姨，我父母都尊重我。”
王懿馥说：“那好吧，改天把你爸妈约出来，咱们定个日子吧。”
“妈！妈！”墨染又失控了一次。她就弄不明白了，在二十个小时之前，她妈是坚决反对他俩的事的，怎么才一转眼功夫，她妈就急着要把她给弄出去了，还不考虑她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嚷什么嚷？”王懿馥瞪一眼墨染。
“妈妈，您都还没听我的意见呢？再说，也不用这么急吧？”
第107章 没羞没臊吧
“你的意见？你还好意思说？”王懿馥上下左右打量着墨染，把她瞧得哆嗦够了，她才继续到，“你不是喜欢他吗？怎么，不愿意嫁给他？”
“呃！”墨染与林枫同时吃惊。
墨染没想到母亲竟然就当面臊她的脸，一时急得说不上话来。
林枫则被吓得大脑短路了。墨染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了？他一点都不记得了。等他缓过气来，他头一句就问墨染，“染染，喜欢我你为什么不当面跟我说？”
回答他的是墨染吹胡子瞪眼跺他一脚。
林枫吃痛也开心，他跟王懿馥保证：“阿姨放心，我会尽早安排跟您提亲的。”
王懿馥心里明白这事不会顺利，但是，林枫的态度让她放心，反正她也准备在J市住上些日子了，她就耗着看看了，也许这个不老不小的男人就真是她的女婿了。
饭后林枫送了她们娘俩回了家，又在她们家客厅陪着墨染看了会电视，熬到快十点了，王懿馥催着墨染休息，墨染就用脚踢着林枫，不断地给他使眼色。
林枫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王懿馥看不顺眼，朝墨染丢一记白眼，落一句狠话，“到十点就给我去睡觉！”说完，掉头走出客厅，不管他们了。
林枫见她一走，一把把墨染搂在怀里，恨不能装口袋里带回家去，他贴着耳朵问她：“想说什么？”
“你跟我妈说，就说我在这里住不习惯，咱一起回家去！”
林枫搂着墨染的手臂一紧，何止她住不习惯，他在家里没有她也睡不习惯的。是以，当王懿馥再次出现在客厅准备下最后通牒时，林枫首先站出来出首道：“阿姨你看，染染在我那里住习惯了，在您这里她也睡不好，就让她跟我回去吧。”
王懿馥瞥了眼林枫，说：“我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就……”
“哎呀，妈！”墨染看林枫脸都快被说红了，赶紧跳出来阻止她妈臊他，“您知道我从小就认床的，昨晚都没睡！”
王懿馥看出来了，是自己的女儿不害臊地要跟男人走。真是女大不中留，她也只有认命的份。
“林枫，我就一句话，见你父母之前，我要我的君君还是原来的君君，其它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她进了自己的房间，算是默认了。
“耶！”墨染欢呼着关了电视，与林枫相拥着离开了自己的家。
林枫载着墨染离开了她家小区，心底雀跃不已，两个晚上没有她在身边，他都孤枕难眠了，就想着赶紧回家，抱她一个晚上。
一时兴奋，就没有留意，另一辆他俩都很熟悉的车在他们离开之后，进了小区大门。
王懿馥趿着鞋给开的门，闻到门铃声，她以为是墨染又折回来了。
可是来人显然不是女儿，只见一高个的像个保镖一样的，护着一名健硕的长者站在她家门口。
“您是？”她问。
“我是林默晗！”
第108章 教条父
“哦！”王懿馥愣了会，才拉开门，对客人道：“请进！”
王懿馥给林默晗沏了壶茶，换了身衣服后才在他对面坐定。这么晚上她家，她猜不会是好事，正懊恼着不该让墨染跟了林枫回去，可又不明客人的来意，只得把茶杯端到林默晗面前说：“孩子们不懂事，劳您亲自跑来了。”
“你家闺女是懂事的，我家小子不懂事！”林默晗说。
王懿馥愣是被愣住了。
林默晗继续说：“君太太，您该知道我跟秋家的根源吧？”
王懿馥默认，秋树仁与林默晗当年的关系，像她这年纪的人，谁没有听闻过一二的？“可是……”她想问，难道这些根深蒂固的旧观念就真的那么重要，值得牺牲小辈们的幸福？
“君太太，我跟您直说了吧！”林默晗打断王懿馥的问话，“他们俩的事，我一直就反对！子慕他爹在部队里救过我的命，他小子现在孤零零一个人流落在外，你家闺女又懂事，又跟他定过亲，我就瞅着把人给找回来，还让他们一起。您放心，经济上的问题我给解决，绝不亏待了小君姑娘，而且，子慕亲口跟我承认过，他很喜欢你闺女。”
王懿馥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个当父母的，不希望儿女好的。可是，传统又教条他们，受人滴水恩当涌泉报，何况还是救命之恩。她当然能明白林默晗牺牲林枫也要成全秋子慕的心，可儿女感情的事情，她不认为想送就能送的。
就这两天的观察，她早已看出了，就算是子慕回来，墨染也未必能够回他身边去。与其到时候三人一起为难，不如，让不归的人不回来的好。
王懿馥把她见到的、想到的告诉林默晗，试图劝说他放弃这个想法，可显然，她说服不了他。
林默晗说：“君太太，麻烦您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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