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成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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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坐在廊檐下小憩，近望佛殿，甚觉得塔相庄严。
“子慕。”她叫。
秋子慕一到山顶就去了瞭望台，俯望山下风景，听到墨染的呼叫，咚咚咚，体力尚且充沛的他快步跑到了她的面前。“有事吗？”他问。
“腿太酸了，给揉揉。”墨染指着双腿朝秋子慕吩咐。
秋子慕领命，俯身下蹲，给墨染捏腿，排解她小腿肌肉的酸胀感。
墨染凝神望着秋子慕的手一上一下。他按摩的手法很标准，她俯视着他的头顶，缓缓地说：“子慕，我若是公主，你便是骑士，不管历经多久，骑士仍然是那个站在公主身边最忠诚的护卫。”
秋子慕听着耳绵细语，手上的动作没变，心里的想法转了个弯跟墨染提道：“骑士终归是骑士，不知在下是否有荣幸转正做公主的王子？”
墨染问：“子慕真想当王子？”
秋子慕答：“恩。”
墨染说：“那么好吧，成全子慕做染染的王子，如何？”
秋子慕抬头对视上墨染的一双眼珠子，水灵灵的柔情似水，果然是日思夜想的人容易沟通，不过三天工夫，他的染染，又将成为他的染染。他起身扶她靠着廊柱坐好，自己挨着坐在她身边，抱起她的双腿，枕在自己的膝盖上，按摩的同时，他问她：“什么时候搬回家？”
墨染轻笑：“男人都像你这么迫不及待吗？”
秋子慕的拳头微微拧紧，暗中加力打在墨染腿上，她立刻呼痛，他笑道：“叫你满脑子胡思乱想！”
墨染辩屈道：“我哪有，是你自己说出这两个字的。”
秋子慕食指轻弹墨染的额头，说：“你还有理！”
墨染低头认错，良久才问对面的人：“你现在住哪里？”
秋子慕告诉墨染，家里原先J市的不动产都被他母亲抛售了，他如今租住在湾景，就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子慕说，恋那有她痕迹的地方。
墨染的直觉就是那地方太小，太委屈他。
秋子慕说：“这些年已经习惯了蜗居了。”
墨染不敢想象，住惯了大房子的他，如何去习惯碰手碰脚的小屋子。子慕却告诉她，到了国外，就不再像是在家里，凡事有家里人帮衬着。而为了减轻国内的负担，他又必须要自谋生路，所以，人在困境的时候，有个窝蜷缩就谢天谢地了，他早习惯了小楼矮墙。
墨染想，这些年子慕必定是受过苦的，但是，人生总是需要历练的，所以她非常感谢林默晗把子慕扔到了国外。
这些年，墨染原不是得不到他的消息的，只要她想，他的朋友中，自有人会告诉她。但是，自从消息传来他亡故后，她就再也没有过他的消息了。

第131章　摆个局
虽然恨意沁入心脾，但是，墨染也知他身不由己。噩耗传来之时，她想过要去看他，但是，所有人都拒绝她去，都不让她知道时间、地点，说是他遗愿，既已经魂留他乡了，就不劳她挂念了。
墨染当时又气又恨，就不当回事搁置了，岂知他从此就像风筝断了线，她就再也不知他的状况了。
墨染没去找过林默晗，她不知道，子慕是一直与他联系着的，还是新近又联系上的。面对着秋子慕，她这会连恨都没了，所以才能谈笑风生、坦然处之。只不知，为何他当初绝了情要与她彻底断开，如今又来搅得她不得安生。
凭她的自信，她不信林枫会对不起她，她当时是犯了所有女人都会犯的猜忌病，所以才会脚下生烟，溜走的。后来一觉醒来，就见子慕回了。事情出在这风头上，墨染不想怀疑林枫造假都难。她故意冷落林枫，就是想看他玩什么把戏，如果他这么容易放开她，或者他不信任她，她回头一定叫他好看。
昨天晚上，林枫去看她，她故意装睡，妈妈出去了许久，跟着他就来了，她就知道他必定有事瞒着她了。因为放心了林枫那边的事，所以，一早，她有心情跟秋子慕一起登山，顺道，她也想摆个局玩玩他们两个，想看看，子慕是否还是当年的子慕，林枫是否还是一如既往的林枫。
墨染说：“子慕，晚上来我家，给我补过生日吧。”
秋子慕闻言，满心欢喜，满口答应。他以为，曾经海一样的深情，如今，也该便宜他，不过三天，子慕的染染，还是他子慕的染染。
不过是个烂借口，秋子慕却爽快应下。墨染想他不是欠她的就是想要她的。于是，她就倚在廊檐下给舒沁挂了个电话，她说：“阿沁，你想办法把我妈弄去你那，越快越好，我要跟子慕补过生日，让她给我们腾地，但是你不要说我跟子慕赶她啊。”
舒沁在电话里大骂：“君墨染你疯子？这种人还跟他在一起？”
墨染满不在乎，美眸对上秋子慕，和颜悦色地对着电话说：“没有的事，就过个生日，你帮我把我妈带走，最好今晚就住你那，记住不要跟她说我跟子慕的事。”
舒沁说：“那林枫呢？你准备怎么跟他说。”
墨染说：“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你爱说就说去吧。”
电话里她一句她一句，秋子慕听得稀里糊涂的，看着墨染心欢地挂了电话，他总算明白，今晚，他们可以一起度过，如果把握好，墨染就会回去他身边。
挂完电话，墨染忘了疼痛，马不停蹄地要下山。下山后，她把秋子慕赶回家，说自己要回家布置。秋子慕全由着她。而后，墨染去逛了圈市场，再回家。
到家时，王懿馥果然已经不在家了。

第132章　秋子慕的心意
墨染大喜，舒沁到底是听了她的话。她于是招呼了市场里带来的工人，在家里捣腾起来。她之所以选在家里，就是看中了方便，只要不拆了这楼房，可以随意她改变家中格局。
折腾了半天，终于弄到她满意了，墨染洗了个澡，但等秋子慕登门。
晚六点，秋子慕敲门，墨染去给他开了门。
这个晚上，墨染一粉到底。她用粉色的气球把墙壁映成了粉色，她把灯罩换成了粉色，她用粉色的布帷把桌子、椅子等家里深色系的家具全罩成了粉色，她还挑了件粉红的泡泡袖公主裙穿身上。
秋子慕却是一手提了一包面粉，一手拎了一袋鸡蛋。他见墨染这一漫天铺地的粉红色，不由发笑，亏了她这大老年岁的，装嫩的可爱。
墨染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问他：“你带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给你做蛋糕。”他说。
朱唇未启，笑声朗朗。墨染尾随着秋子慕进了厨房。她这是补过生日，心里又记着别的事，早忘了蛋糕一事了，亏了他还记得。
她想看看他给她做什么样的蛋糕，就见他把面粉和水一起搅拌了，又把蛋都打破，滤出蛋清与蛋黄。
他先把蛋清倒入已经搅均匀了的面粉糊里跟着搅。
秋子慕只朝一个方向转动搅拌器，墨染在他身边看着发奇，问他：“你怎么都朝一个方向转的？不累吗？”
秋子慕看着墨染，但笑不语，他打累了，就自己在额上擦擦汗星。他手上还残留着和面时候留着的面粉，糊得脸上一点一堆的花白的狼狈不自知。
“咯咯咯！”墨染指着秋子慕的脸笑个不停，“你的脸~”
秋子慕推了把墨染，他说，“染染，还需要些时间，你要是看着无聊，去看会电视先。”。
墨染看他直到打得容器里的蛋和粉发泡，又倒入放置一边的蛋黄，继续搅拌，想来是需要些时间的，就不在蘑菇他，果真听话地出了厨房移身客厅。“这个秋子慕还真有一套的。”她想，这么些年不见，她的习姓爱好他倒是熟知的很。她喜欢包含心意的生日礼物，不论贵贱。
蛋糕很容易就出了微波炉，盛在一个搪瓷碗中，虽然黄黄嫩嫩的像一个蛋糕的模子，但是，怎么看，都很土。像是八〇年代，菜场附近卖的最本土的蛋糕。
秋子慕递给墨染一个铁的小汤匙，墨染挖了一匙藏在口中，味道好得让她连连赞赏：“子慕，好吃。松松软软的很本真，而且这个甜度刚刚好。”
秋子慕也拿过一个小汤匙，在蛋糕的面上，划了两个阿拉伯数字：28。他说：“耽误了你这么些二八华年，你的未来该我负责。”
墨染说：“子慕，别提那些个不开心的，今晚，我们要尽兴。”
秋子慕正疑惑她要如何尽兴，就见墨染不知从哪里搜出一瓶红酒，摆在了桌上，桌上莫名地已立好了两只红酒杯。
　
第133章　美人心计
墨染熟练地启了瓶盖，在各自的杯中均匀地倒上。她与子慕碰杯，两只玻璃杯幢了个“咣当”响，墨染先抿了一口，这酒欠醒，她皱了皱眉头，放下酒杯，又挖了口蛋糕塞进嘴里。
秋子慕道：“你素来不喜饮酒，何故去开它。”
墨染说：“子慕不知？我最喜红酒了。”
秋子慕问：“我记错了？”
他没有记错，墨染说：“没有。我这是近年攒出来的习惯。”
秋子慕舒了口气，淡淡道：“今后，别去喝了。”
墨染浅浅一笑，端起酒瓶，个秋子慕续上，她说：“子慕你代我喝了吧。被你看着，我就喝不下去了。”
秋子慕照做，喝过以后，他脸色微醺。
墨染见状，抬手拭了拭他的脸，泛着微热，她知他喝高了。
秋子慕不容易醉，酒后的他只容易借酒装傻。他痴痴地望着墨染发呆，被墨染的手一碰触，他抖擞了全身，汗毛全竖，颤颤巍巍，握住墨染的手腕，温软地叫道：“染染。”
墨染另一只手悄悄爬上秋子慕的手臂，再顺着他的臂攀上他的手，她像掰玉米一样，一根一根把秋子慕的手指掰开，从他的囚笼中挣脱来自由，她推着秋子慕说：“你先去洗澡。”
秋子慕却不听她的，长臂伸展开来，远远地把她捞进了怀里。闻着她沐浴过后的柠檬沁香，原本就不太醉的他，酒也醒了八成。他抓住推在他胸前的一双手，咬着她的耳朵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墨染跷起峨眉，对视上秋子慕迷离的双眼，轻轻地、缓缓地、规律地眨了三次，朱唇微微开启，放在他胸前的手，就着他的力，再推了他，见他脚下踉跄，她笑道：“我知道，你去！”
秋子慕被墨染推着转了个身，他不甘地回身望了眼墨染，只见她手上已碰了件粉色的浴袍，她说：“给！”秋子慕于是弯腰进了浴室。
墨染回房开了电脑，她留着房门不关，方便侧耳听到对面浴室传来的水声。
可是，磨磨唧唧的秋子慕，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半天都听不到声响。墨染对着电脑的屏幕发呆，好一会，才听到浴室里传出来水哗啦啦作响，她这才舒了口气。
她看了会电脑，甚觉无趣，找了件外套披上，冒冒失失地就下了楼。
舒沁到底放心不过墨染，她终是跟林枫说了墨染的事。
墨染走到小区楼下，就打远见到了林枫，倚在车门边，见到她，那眼神，凶恶地像要剥了她。
她倒不怕他，依旧慢慢地，迈着她的款步。
林枫见她，披散着发，衣衫不甚整齐，披的外套还不知是猴年马月的。她脚上趿的是室内拖，他真难想，她是在什么样的状况下出门的。
墨染渐渐靠近他，不像是要停下的样子，就只像是经过。
林枫将身一横，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要跟我解释吗？”他问。

第134章　劫美
墨染昂首与林枫对峙，不屑地顾了眼，头也不甩，想要从他身旁经过。
她向来骄傲，如他不低头，她绝不先妥协。
她也向来是挑衅惯了的，从不忌他的盛怒，所以，就遭了殃了。
她没有看清他是怎么对她动粗的，她也来不及看清他是怎么开门又关门的。
当君墨染以为尘埃落定时，她已然躺在了汽车座椅上，林枫近半个身压着她，她的外套早不知了去向。她只见他气喘着气，隔着厚毛衣，依然能看清他起伏不定的胸廓，忽上忽下、忽紧忽慢。
“不解释吗？”他就贴在她眼前，唇间透出的气，抵达她的脸上还是温热的。她刚吹过冷风，这气息，正给她补了温暖，她倒没觉得有多大危害。
她在他身下摇头，被他压着从不陌生，她一丁点都不觉得怕、臊。
他不再犹豫，俯身在她肩头，恶狠狠地咬住她。
粉红的洋装，肩膀处挖领太深，一对锁骨全露在外面。林枫这一咬，正全咬在了骨肉相连之处，墨染疼得奋起与他反抗，就差满地打滚了。
他就在她分神之际，对她上下其手，在她毫不知情中，火热的身躯就融入了她的体内。
墨染停止了所有，瞪大了双眼虎视着他。不是她痛麻痹了，实在是这种痛无以言表，感觉整个身都支离破碎了，还不够解痛。直觉告诉她，抽筋了，不是跟他的第一次，而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她的拳捏的死紧，像要把骨头扭断了才肯罢休。她的泪簌簌地往外流，根本无法控制，可是她还来不及梗咽。她的齿咬着唇，想要说话，却开不了口。她的眉心皱成了川，不像个女子皱的眉形。她的心提得老高，一口气憋在胸口，就想吐一口血给他看。
他也不好过。她疼，他更痛。进不去，又出不来，他停在她身上，凶神恶煞的脸面不比她的差。盛怒当中，她恨，他也恨。眼与眼相视，眸与眸相撞，他们两个都想杀了对方。
这么僵持的结果就是，他们谁也不饶了谁，痛并着痛，一起承受着。
一辆车经过他们，汽车大灯照过来的强光透过车膜柔和了视线。夜似乎要尽了，天似乎要明了。只是一个瞬间，车过去后，车内漆黑如旧。
见过了曙光，林枫更渴望天明，他试着与墨染沟通，他说：“染染你再不放轻松，我们只能去医院了。”
墨染真想狂揍他一顿，这种事情他也敢嚷嚷着去医院？不如杀了她的痛快。“怎么放松？”她恨恨得迸出一句。
“不要憋气，不要皱眉，不要握拳，更不要流泪。”他说。
其它的她都能接受，唯独最后一项，她要控诉：“你以为我想流？我根本控制不住。”
他见她，丝毫不示弱，即使此身，如棉花般，快被撕裂了。
“好了，我错了。你乖一点。”他说。
总是要有人会哄的，他大叔悲催的，活该就哄她的命。
　
第135章　大叔很生气，后果很……
墨染被他怔住了，他叫她乖点，像是在求她。她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他这么一说，她真就学乖了，憋在心上的一口气在他的指引下长长地舒了出来。
身子跟着软了下来，拳也自然松开了，林枫紧跟在她后面吁出长期，她感觉不再疼痛，知道他离开了，她浑身散架，瘫痪在他身下。
如果这夜就停在此处，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许许多多。
可是，林枫在松了一口气后，见墨染疏疏懒懒，不屑理他，不由就想起她跟楼上那位秋子慕的种种可能，心头一揪，便又硬生生地挤了回去。
墨染刚刚从地狱门口转了一圈回来，那次第，她实不敢再承受了。这回，她就学聪明了，不再紧张也不排拒，林枫向来宠她，这事上从来张弛有度，眼前他如狼似虎，她知他心上不爽，加之身体本身也容易适应他，她也就承受了去。
林枫怀中抱着女人，那是他的女人，却又不像是他的女人。起时他还能听她呓“疼”，久了她便连此也不肯赏赐于他了。她与他之间，竟和谐到了无语交流的地步，他悔之、恨之，早若能料到此，他再不会气走她，宁愿捆绑了在身边，也不愿了。
可惜天底下最没有后悔一说，到了这田地，他在她身上找不到情愫也只能自认倒霉，也就灰溜溜地从她身上爬走，爬去了自开车回家。
他留意后视镜，竟看不到半点她的面部。
他停了车转身再细看，她就双手抱膝，头枕在膝上，衣衫褴褛但却绰约若处子。
林枫火速回了家。她静得过分了，连叫她下车都没有反应。他抱着她进门，直接进了浴室，给她放好热水，还亲自给她洗了。她这只张牙舞爪的小猫，竟像熟睡了般恬静。他想，她不是思考问题入了神，就是吓傻了。
把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把她包裹紧了，他拍拍她的脸蛋，叫了声“染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