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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性人生-冥国传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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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极其认真地说:“需要的一切费用,我来负责,你们只需要投赞成票。”话音未落,老妈举起双手。
何青榕仍在揣测,半信半疑地问:“要真卖了,钱怎么分?”
他及时忍住嘲讽:“我只管卖,真卖了,怎么分?爸妈说了算。”
何青榕觉得他的话在理,扭身说:“妈,你还欠着我的嫁妆呢。”
老妈伸手又掐她耳朵:“刚才还宁死不屈,这会就遥想当年,你真是现世报,钱由我掌管,谁对我们好,就给谁多一些。”
何青榕起身面向老妈:“事先无计划,事后要乱套,我只要百分之二十,你老的外孙女眼看高中了,不能随便对付一个学校的。”
他抢过话:“姐,别说百分之二十,如果真有需要,拿多少都行,我看在小黑份上。”
何青榕立即接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妈也听见了,不能偏心眼,把肥肉全给你儿子。”
老妈指指他俩:“偏点心眼不应该吗?他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清楚?不管肥肉瘦肉,你们都是我身上的肉。儿子,安个新家,需要多少?”
“一分钱不需要,这个不在计划内。”他想只要能卖成一件,就一定能卖出第二件、第三件,到时钱已经不是问题。
“还是我老弟明白事理。”何青榕继续说,“你本来就穷,我们也出份力,你姐夫要是生意好,这点费用也算不了什么。”
“那就说好了,待会我跟你们爸说一声。”老妈拍板,“准备什么时候走?”
“三天之内。”说完,他转身呼唤小狗,四下寻找,却不见影踪。
二天来,何青屏成天坐在电脑前,恶补古玩知识,偶尔逗弄小狗,随时整理它留下的烂摊子。
他听说獒一生只认一个主人,自己与它将长期相伴,算它的唯一主人吗?出生时,它有过主人,姐买它后,也当过临时主人,数易其手后,自己在它眼里究竟算什么呢?
那狗叫汉堡,是姐的独生女桦儿取的,为了尊重孩子,他决定不再改名,尽管汉堡叫着实在别扭。
据姐说,汉堡是纯种藏獒,还说,等它长大了,找条公藏獒跟它交配,一窝小崽至少卖个万儿八千的,这样,汉堡就能靠生育自食其力,不但能挣回买它的钱,还能贴补它的伙食费,嘱咐老妈尽量喂好点。
何青屏免不了挖苦一声:还能让桦儿读所好大学。
姐不以为意,说如果真纯,卖价高点也无妨,卖一二万的藏獒多的是,做生意嘛,不能赔本,这是一种人生追求,否则工作起来多憋屈。
他很了解姐姐,不知为何,一直不反感,原因在于她不是竞争对手,是总能提供帮助的亲人,她天性如此,凡是涉及钱的事与物,都拨得算盘山响,本金、成本、利润、分配,经经络络一清二楚,更何况她身后还匿着一位铁公鸡似的姐夫。
他一直觉得自己手太松,不能当老板,错过好几次独立创业的机会,姐和姐夫的手紧,紧到对着凤凰城的太阳看不见指缝中透出丝毫光亮,是天生的生意人,算计,是他们的本职工作。
在外十余年,财物没多少,回来后有时身无分文,他不觉得穷,自我安慰也好,寻找平衡也罢,只知道最大财富就是他本人,坚信有朝一日会变得富有,不是靠写作和汉堡的超强生育能力,是十多年销售锻炼出来的灵敏嗅觉,如果证明人是否成功的标尺只有金钱,那自己一定会获得这把标尺的,不为炫耀,只为死前能做更多的事,他的道理是,人活着时,之所以尽情折腾几十年,就为盖棺前少些遗憾。
有遗憾吗?有,想补偿一直跟自己闯荡的前妻,继续为她默默无闻地打工。
凤凰城有机会吗?之前他没嗅到,即使要到申市参加拍卖,仍没嗅到。
走之前,总聊过去的事,老妈非同一般的记忆力和生动的描述,终于让他嗅到什么,甚至出乎他的意料,偏僻的凤凰城,竟然藏匿着为数众多的收藏爱好者,似乎他们只会收,不会卖,经常有人携带藏品去到那些穷困省份进行私下交易,骗走鉴定费之类的事时常发生,有一位离他家不远的收藏者,每年外出二、三次,每次破费数千上万,多年下来,耗资十万以上,搭进所有省吃俭用的钱,却没卖出一件。
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那些爱好者宁愿在收购时屡屡上当,售卖时不愿跟正规古玩公司合作,原因在于古玩公司明码标价,先收费、后销售,东西没卖,先要花钱,明摆着的套,没人能接受这种行规,被骗可以,属情非得已、智商不够,明知被骗,还蒙头往里钻,就不止是上当了,是缺心眼。
没人愿做缺心眼的人,也就没人敢走正大光明的销售通路。
在去申市的火车上,通过了解的大多数藏品来源,他想明白凤凰城收藏者众多的缘由,想得越深,嗅到的财富味道越浓郁,觉得不但是机会,也是机遇,恍惚间看见一个巨大的宝藏。
去申市的另一个目的,要找到开启宝藏大门的钥匙。
深知一切并非表面这般简单,过程繁杂,困扰纷纭,最大的困扰来自一个好不容易摆脱的女人。
第4章 粘贴
六点醒来时,阳光固执地透过窗帘渗进来,房内通体光亮。
何青屏揉揉眼睛,伸展一下四肢,翻身下床,拉开窗帘任晨风鼓荡,深吸一口气后,摇晃着进到卫生间。
怀揣申市身份证,住进江东紧临湾子嘴金融中心的快捷酒店,他有一种强烈的隔世感,数月前,这座城市还是他的第二故乡,曾经的家就在地铁那端的某个出口附近,女儿依旧睡在她自己挑选的有蓝色卡通图案的床单上,见她们不是问题,但那经常梦见的环境再也不是家,跟所有游客一样,是有着牵挂、怀念和满腹纠结地过客。
不想见她们,是不愿她们看见自己的样子,不想招惹邀请与婉拒间的尴尬,离开前会见的,跟孩子痛快地玩上一整天,告诉她们自己的新发现,是不是新工作,一切取决于洽谈进程。
洗漱完,整理好去佳缘公司需随身携带的物品,点上香烟走到窗前,抬首遥望,天湛蓝,云悠然,林立高楼间早已车水马龙。
对附近一带,他十分熟悉,过去曾在江东一家公司干过销售经理,三天两头走访湾子嘴的商场和婴童专卖店,公司很小,从零开始,他一手建立起销售网络,公司搬至某郊区镇上,他谢绝了同乡老板的多次挽留。
“重洋天地”算不上金融中心的知名大厦,地处湾子嘴,显示佳缘公司有借助金融中心提升形象的意图,说明实力雄厚,其母公司是港市的某拍卖公司,信息资源定然丰沛。
思绪与往事不断纠缠中,一个身影时隐时现,他努力不让她定格,试图用其他回忆完全遮挡她的轮廓,青烟未散尽,她仍然占据清晨的心路。
他吃不准是否要联系她,见面自然让她惊喜,二十四小时式的鱼水交欢,是他的期盼,麻烦的是,她同样是嗅觉敏锐的人,不会相信他住进江东的快捷酒店,就为看女儿一眼,进展不顺利也就罢了,一旦成功,他能想象她的鼻子伸到凤凰城去的样子,用钱挺大方,赚钱时绝对六亲不认,前期二人能合作,当她踩实凤凰城当地的行情,摸清宝藏的脉搏,定然大包大揽,到那时,无异于给自己找了个难以抗衡的对手,或者像**似的乖乖地粘在她丰满的屁股上,成为地道的跟屁虫,尽管她仍会一如既往地迷恋他。
她的办公室也在周围的某幢大楼里,有限的空间是她无限的战场,且战无不胜,秘诀是她不在乎成为朋友、手下和生意伙伴的敌人,不在乎他人的唾弃,他曾讥笑她是道德反面教材,她身体的扭动毫无凝滞。
除了生意场上,她只在另一个战场输过,那就是床上,几乎屡战屡败,越败越神采飞扬,败得柔情四溢,败到一上床就变成一堆发酵过的面,随他任意糅,多少次,他都以为能把她糅成另一个女人,待走出宾馆,不用摇身,已变回原来的她,唯一的妥协就是不失去他,隔绝了其他男人不怀好意地视线和别有用心的**,她需要不断地胜利,也需要不断地战败,正因为这种奇怪的心理与**的平衡,她才没有丧心病狂。
他称她是贴在自己屁股上的膏药,一块专门吸食精髓的毒膏,逃到凤凰城后,才暂时摔掉它。
通知她,等于让膏药贴回来,让她沾上凤凰城,也将他唯一的隐身巢穴暴露无遗,生意和情感上的相互粘贴,几无再脱身的可能,除非他死了,为了不提前就义,他只能慎重到悄无声息。
这时,短信铃声响,他走到床边拿起手机,正好七点,想顺手删除骚扰短信,待点开,见到一串熟悉的数字,浑身一激灵,背部一阵发热,心里暗暗称奇,她怎么知道自己来了?巧合?未免太巧了吧!
“大上月大姨妈走后,我夜夜聚众豪饮嚎叫;上个月她走后,我让员工连加几个夜班;昨天她又走了,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把自己丢在冷水里泡。你说过,这时的女人最需要疼爱,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他莫明其妙,不知她抽哪门子疯,又来短信提示,“想你想得心尖尖发颤,亲爱的,结束冷战吧!告诉我你在哪,来求你跟我回来,只有你,能填补她带走的空洞,只有你,能把我从焚烧中救出来,好吗?我听话。”
他鼻头一酸,眼眶潮湿,心想这女人连来个大姨妈,也弄得这么惊天动地和煽情,不知不觉中原本坚硬如冰的心开始融化,随即觉醒,看来她把自己读透了,不说其他的,专拣痒痒肉挠,挠出跟她一样的欲火,然后恢复到从前。
他点上烟,平息着心情,嘴里不住地嘀咕,眼睛却离不开那短信,身体某部位在复苏,一股温热缓缓流转,整个人有些蠢蠢欲动。
他冲着天花板大骂:“**娘们!”
任由食指不听使唤地点击回复:“熬过这几天,就好了,你仍然是无血无情无欲的沈鸿滨。”发送后把手机摔床上。
余怒未息,起身准备下楼早餐,又听见铃声响,折返中又嚷:“我就不能清闲几天!”
“你在哪?方便吗?我要给你打电话。”只留给他缓冲的空当。
他不住冷笑,回道:“不方便。”刚发送,电话铃声响。
他双手抱头,接着狠撸头皮,横下心后接通,两边出现短暂的静默。
“我想你!”传来她的抽泣声。
他惊愕,第一次听见她的哭,冷却的心彻底解冻:“装两下就行了,别弄得跟真的似的。”
“我是装的人吗?是真伤心,原来在一起不觉得,还以为过一段时间就忘了你,结果真应验了你那句话。”她温柔之极,连顽石也能糅化了。
“我说的话多了,不记得了。”他想即使记得,也要拧着说。
“就那一句。”她吃吃地轻笑,“真想不起来了?四个字的。”
他听她有浓重鼻音,想她肯定泡感冒了,不忍心地顺着说:“你这样刁钻,我不是你的蛔虫。”
“不嘛?肯定记得的,你说过多少次的,我一直说不出口的。”她的声音如蚊蝇。
“哎呀!又没有人监听,你直接说出来,怕什么?”到这时,他几乎忘了长达二个多月的冷战,忘了咬牙切齿地发誓。
“那我说了,你不许笑。”她轻轻咳嗽几声,哼哼哈哈后,糯到粘牙的声音,“日久生情!不许笑。”
“你会爱我?”他条件反射般地问过,才醒悟她的另一个含义。
“怎么不会?人家经常让你那样,自然就这样了。”她的话捎带着妩媚表情。
“一直还想着那样呀?你都这样了,不觉得冤?”他趁机挤兑,被她短信挠过的部位又动起来。
“嗯,就想那样,一直想那样,一辈子想那样,只许你对我一个人那样,那我一定会对你这样,偏要这样。”她口齿伶俐。
二人正纠缠,她突然问:“你在申城,对吧?”
“离开了。”他故意把回答一分为二,“刚回来。”
“在哪?家?”她节制地追问。
一提到家,他有些恼火,没好气地说:“就在你隔壁。”
“骗我,快说,在哪?一小时内我要见到你。”她又咳嗽。
“真在你隔壁,江东大道永协商场对面的那家快捷酒店。”他话出口,立刻后悔。
“跟谁……怎么在酒店?快说在哪个房间,我马上过来。”她的敏捷瞬间恢复。
“正要出去办事,中午见吧?”担心成真,他直敲脑门。
“不……行!你办事,我送你去,不影响你,我起床了。”那头传来流水声。
事已至此,避无可避,他心存侥幸,最好她对古玩没有丝毫兴趣。
感觉她快到了,他半敞开门,又坐下看体育新闻,想起什么,从包里找出火车票扔床上,这时,响起轻轻地敲门声。
他迎到门口:“轻手轻脚的,来捉奸呢?”
她俏生生地立在门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眼睛,面含红潮,似笑非笑:“我哪敢,连小三一起供着呗。”
他拉她进屋,趁他掩门,她把他按在门上,无喜无怒,如兰鼻息相闻。
“我是人吧,酒店是让人住的吧?”他见她似乎清瘦一圈,及腰长发略微湿润。
“一个申市人,住着申市的酒店,定有隐情。”她整个人贴他身上。
“呶,你自己看吧。”他指床上的车票,省略盘查。
她拥着他到床边,拿起车票翻看,皱眉道:“这好像真不是假的。”观察他表情,“奇了!只要不是为别人开的房,单我都买。”
“奇什么呀,刚从老家探亲回来。”他又指地上的行李。
“那还是奇啊!”她拉他坐床上,头偎他肩上,“反正有的是时间,躺下后,听你讲沿途见闻。”大马横刀的骑他腿上。
“没时间了,真有事,九点半。”搂着她,他觉得她变了性。
“打电话推了,不说清楚,哪也不许去,嘻嘻,不解馋,还是哪也不许去。”她吻他面颊。
“第一次见面,不能迟到的,只能躺四十分钟。”他单手托起她下巴。
“嗯。”她似乎信了,伸手解皮带,“有点迫不及待。”又笑着补充,“两方面都迫不及待。”
他掀开被,转身为她宽衣:“没觉得。”
她把他扑倒在床上:“说好了,你到哪,我到哪,我上班,你在我办公室呆着,这下觉得了吧?”待进被窝,她趴他身上,“你讲你的传奇经历,原原本本,我忙我的本职工作,服侍到位。”
他顿感腹部温热正在灼烧,两个月的空寂转化成无限的暴发能量,粗暴地推她下来,双手按住她的双肩,不由分说地展开突击,狞笑道:“在这片荒原上,我才是传奇。”
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转眼间变成恶声恶气地发狠:“传奇,快跑,快圈地,这山、这水、这草原,还有人……都是你的,你的财产,你的奴隶……啊!”
第5章 真伪
佳缘公司前台,何青屏登记好姓名和手机号码,接待小姐道:“先生,您请进,我立即联系他。”
另一位身形高挑的小姐示意他跟随,他拎箱进入侧门,是m型的回形展厅,走廊约二米宽,墙上镶嵌着两边对称的玻璃展柜,分三层和二层,偶有独立方格间隔,适宜摆放各种尺寸的古玩,柜内灯光柔和,藏品反光毫不惹眼,精致的有机玻璃铭牌上标明名称、朝代和尺寸,走廊内摆满各种形状、名贵优雅的瓷器。
来不及细赏,已到走廊尽头,向左拐,他看见一溜隔断出来的白色洽谈间,隐隐约约听见谈话声。
小姐在a08号门口停下:“您请坐,杨经理马上到。”
他说声“谢谢”,将箱子轻放在角落,拉出正对门的椅子坐下,四下打量时,听到隔壁正谈论“开元通宝”什么的。
高挑小姐双手捧一杯绿茶进来:“请慢用。”她刚出门,一位身着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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