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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群的羊-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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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张呢？”梁辉从厨房探出头来对李小梅说道。
李小梅一时反应不过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她知道在这时候张吉祥肯定是打牌去了。
“你不和他一块过来？打电话让他也过来吧，我这有瓶好酒呢！呵呵！”梁辉见李小梅还是没回应，“他加班？”
“是的，是加班了！”
“他那厂子也真奇怪！”
“是啊！”
“老公，我来帮你吧！”李小璐像是不甘在自己的地盘被冷落一刻，按耐不住起身。
“你还是陪小梅聊天吧！”
“我没事，大姐你去帮姐夫吧！”说着双手推着李小璐的背。李小璐笑嘻嘻地跑到了厨房。
“小梅啊！要不你看着电视先！”已经冲到厨房的李小璐喊道，“遥控器就在电视机旁边！”
“哦，看到了！”李小梅眼光停在了电视机旁边的一个精致的相框上，那是李小璐一家三口的照片，小圣杰骑在梁辉肩膀上，而李小璐紧紧抱着李辉，梁辉一手护着儿子，一手揽住李小璐。李小梅对着这照片开始若有所思。
“吃饭咯！”李小璐捧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李小梅赶紧过去帮忙，想递过李小璐手中的菜，李小璐一边把菜熟练地放到桌上一边说道：“你先坐着，等我来弄就行！”
“这怎么好意思！”李小梅说着就跟着李小璐到到厨房去。
“还是去叫孩子们出来洗手吃饭吧，这儿我们能搞定！”李小璐站住，皱着眉头对李小梅说道。李小梅只好应了。
90年代 14
一伙人围坐着吃午饭。天佑和圣杰有说有笑的。
“尝尝这鸡肉吧！”梁辉对李小梅说道，手里的筷子在盘子上挑着鸡肉。
“是啊，尝尝！那！”见势，李小璐随手夹了块鸡给李小梅，没想到竟是块鸡骨。
“哎呀，我能自己夹！”
“不用客气嘛！”李小梅顺手又给天佑和圣杰各夹了块鸡肉，“这年龄的小孩子该多吃点肉！长身子呢！”
“还不快谢你姨妈！”
“谢谢姨妈！”
“嗯，吃吧，多吃点！”
“姐姐真是幸福啊，能找到姐夫这样的好丈夫！”
“小梅，你是在笑话姐夫啊！”
“才没那事呢，姐夫你不但事业有成，而且进得了厨房也出得了厅堂！这年头要找一个像您这样的好男人难咯！”
“好了，别再夸他，就要飞起来了！”
“我觉得这没什么啊！这根本和面子是两回事嘛！我喜欢煮菜是我的一个爱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丢脸嘛！还有。。。。。。”
“好了，再说下去，菜都凉了！”李小璐不怎么喜欢梁辉的长篇理论，更不喜欢他对她以外的女人长篇大论。
午饭过后，大人们在厅里聊天，天佑和圣杰在房间里玩儿。
“那篮球谁给你买的？”天佑指着从圣杰床底露出半边脸的篮球对圣杰说道。
“当然是我老爸咯！”圣杰跑过去把篮球拿出来，“你懂玩嘛？”说着把篮球丢给天佑。天佑差点没接好。
“不太懂！”天佑抱着篮球，觉得这篮球比足球要大要重。
“你在学校玩什么啊？”
“足球！”
“足球？不太懂！你这个儿你踢足球啊！”圣杰靠近天佑，比了下谁高，“比我高呢，真浪费！”
“我一开始不喜欢的啊，我同学硬要我加入的！”
“那他真是无赖啊！”
“他人挺好的！”
“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你还说他好人啊？”
“我现在喜欢足球了！”
“哦，其实篮球也很有意思的！看过《灌篮高手》嘛！”说着，圣杰从他那书架上把一本《灌篮高手》的漫画拿下来递给天佑。
“在电视上看过！”天佑接过漫画，翻了翻，“这些在电视看过！”
“我以后也要成为一名篮球高手，像流川枫那样！等我高中了要比他厉害！你呢？”
“我？”
“你没偶像吗？我还很喜欢迈克尔乔丹，他是我现实中的偶像！”
天佑想了想，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比大空翼要厉害的，有再仔细想想现实中的球星他就比较了解两个“耳朵”——里瓦尔多和罗纳尔多。不过天佑觉得他们长得不好看。再想想就把逸飞的偶像当成了自己的偶像，“贝克汉姆吧！我同学超喜欢的！”
“我问的是你啊！”
“我也选他！”
“哦！等时间到了我和你下去打球去！”
“什么时间啊？”
“我们这里规定休息时间不能打球的！”
“哦！”
这会儿，逸飞正往天佑家里打电话，“怎么没人接啊？快接啊傻天佑！”逸飞正琢磨着天佑家怎么没人接电话，逸飞又拨了一次还是没人接，“死天佑，你给我小心了！”说完气冲冲地把电话挂了，同时打了个喷嚏，“还害我感冒了？”
“我们走！”圣杰抱起篮球对天佑说道。
“哦！”天佑尾随其后。
圣杰向他爸妈汇报后和天佑两人来到了篮球场上。
“真是的，那凶巴巴的老太婆又把棉被挂在篮球架上了！”
“晒棉被吗？”
“嗯，不管她了，一会儿她出来收棉被的时候我们就躲开，不要和她正面对抗，又凶又啰嗦的！”说着圣杰用一个并不标准的投篮姿势将球投进了篮筐，“你试一下！”
“嗯！”天佑用一个标准的足球开边线球的姿势也把篮球投进篮筐了。
“蛮准的嘛！就是姿势特难看啊！”
“嗯！”再次接到球的天佑用他那标准的足球发边线球的姿势再次将篮球抛出去，只是这次砸到篮板的上沿去了。
“—，—！”两人都摆出了失望的表情。
“像我这样，看！”圣杰左手扶住篮球的侧面，右手拖住篮球的下面，双手用力把篮球往脑袋的右边一收。天佑在圣杰的正左边全神贯注地看着圣杰的动作，由于圣杰的脑袋大，这一收，让天佑觉得篮球一下子消失掉了。圣杰专注地盯着篮筐，接着再用力把篮球往前一推，篮球在篮筐上砸了几下最后出乎大家的意料掉进了篮筐。
“看到了吗？”
“嗯！”天佑再次接过球很别扭地学着圣杰的姿势把球丢了出去。篮球砸到篮板的上沿，接着弹到了那圣杰提到的凶巴巴的老太婆的棉被上，再直接弹到圣杰手上。
“你这是传球啊！？”圣杰拍着球走到三分线，似要投三分球，“天佑，你站那里，我怕我扔不到！”
天佑站在篮球架前摆出了守门员的姿势。果然圣杰还没那个力气把球从那三分线扔到篮筐上，天佑很轻松地把对面飞过来的篮球接住，再传给了圣杰，圣杰又扔了几次，还是扔不到。天佑用眼睛衡量了下这三分线到篮筐的距离，要是用他那标准的发边线球的姿势来扔，绰绰有余。
“让我来吧！”
张天佑拿着篮球站在三分线顶，注视了会儿篮筐，深吸了口气，接着双手高高地把球举过脑袋，摆出了一个标准的足球发边线球的姿势，准备使出浑身力气将球往篮筐扔去。说来也巧，天佑这一扔恰恰手滑。这天佑出现手滑的原因应该有下面几点：
第一， 由于刚才的激烈运动，天佑手上了沾上了汗水。
第二， 天佑心里紧张，过于着急。
第三， 天佑使了太大的劲儿，根据物理学中的摩擦力定理，物体的摩擦力与作用在它上面的力成反比。所以说这点最可能。
第四， 大概是就要下山的太阳把天佑的眼睛给刺到了。这点不太可能。
天佑这一滑手滑得不但意外而且厉害，力道也够足，就是方向偏离篮筐达位置太大，但更巧的是却直奔圣杰的脑袋去。两个家伙顿时傻了眼。
幸好圣杰这下反应够快，天佑扔出去的“气功弹”只是擦着圣杰的脑袋飞了过去。
“你往哪里扔啊？想要我的命！”圣杰对着天佑喊道。可只见天佑傻呆呆地看着圣杰的后面，像是有一怪物站在他后面似的。弹了回来的篮球碰到了圣杰的脚后跟，他转过身去，看到那凶巴巴的老太婆晒在篮球架上的已经泛黄了的棉被上多了个很明显的篮球印。
圣杰背对着棉被，无缘目睹天佑这一壮举，而天佑却恰好看得一清二楚。篮球从天佑的手中用力地滑了出去，极快地往圣杰的脑袋飞过去，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圣杰出乎意料地躲过了这一劫，篮球擦着圣杰的头发飞了过去，飞过脑袋，继续往前飞，圣杰躲过的这一劫让天佑不得不再面对另一劫，篮球仍然处在高速飞行中，由于是滑出去的，篮球的自传速度也很猛。篮球终于和棉被相碰了，一阵“嗖”的声音，棉被往后凸起，篮球在棉被的“肚子”里回旋着，就像足球运动员大力把球射进门一样，足球在门网上回旋着。篮球在棉被的“肚子”里转啊转，转得天佑脸都青了。
说巧真的太巧了，那泛黄的棉被的主人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刚好这会儿出来收棉被，也目睹了天佑把皮球往她的棉被上扔去，气冲冲地冲了过来，这下子完全看不出她是个老太婆，嘴里还骂着：“两个坏胚子啊，往老娘被子上扔皮球是吗？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脚下的木鞋“喀拉，喀拉”地响。
“快跑啊！天佑！”圣杰边抱起篮球边冲天佑喊道。天佑转过头发现一个凶巴巴的欧巴桑正气冲冲地向他跑过来，吓得他拔腿就跑，那速度比平时踢球时还快，这会儿要是让逸飞看到，肯定会感叹自己果然没看错人。
天佑“嗖”地一声从圣杰身边跑过，圣杰匆忙抱起篮球，拔腿跟在天佑身后狂跑，由于各自速度的差异，两人隔了一大段的距离，天佑慌张中忘记了回去的路，圣杰因为抱着篮球，跑起来的速度不但慢而且姿势难看，再加上因为紧张，身体一下失去平衡，一个“狗吃屎”扑倒在地上，疼得他大哭起来。欧巴桑逮住了圣杰，由于圣杰趴在地上，欧巴桑没认出是李辉家的孩子，站在跌倒的圣杰前面对着因为听到哭声而停了下来的天佑骂喊道：“你兔崽子，快过来！”
天佑迟疑了下，慢慢走了过去。圣杰看到自己的膝盖处直流血，继续“哇哇”大哭。
“你这小孩干嘛拿皮球扔我被子？”
“我。。。。。。”
“你哪家的孩子，我怎么没见过你，家住在哪里？”
“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我明明看到你拿着那皮球就往我的棉被上扔！”
这时，可能是在楼上听到了圣杰的哭声，李小梅一行人赶到楼下。果真是圣杰在哭。李小璐跑在第一个把圣杰扶起。梁辉跟着过去对欧巴桑说：“林嫂，这是怎么回事？”李小梅最后一个走过去，心里有预感一定是天佑惹祸了。
“哦，原来是梁弟家的孩子啊！事情是这样的。。。。。。”林嫂把事情的经过跟大家说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了天佑身上。天佑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而他看了一眼还在哭的圣杰，就被已经气的不得了的李小梅一下揪住胳膊，另一只手举起来就往天佑的屁股上抽打。
“小梅啊！算了！小孩子嘛！”梁辉过去阻止李小梅。这下天佑委屈地也哭了起来。李小璐就在一旁安慰着圣杰：“没事，别哭，”李小璐用手捂住圣杰的伤口，“我说梁辉啊！你还是快带圣杰去包扎下吧，我看这伤口深啊！”李小璐带着哭腔说道。
“是啊！姐夫，先带圣杰去看看吧！”
“这点伤，在家自己包扎就可以了！”
“自己包？你看这伤得的，他不是你孩子？”李小璐开始变得激动起来。
“那我回来再煮饭吧！”
“还煮什么饭啊！你还有那个胃口？”
“小璐！”梁辉看了看李小梅和哭泣的天佑，提醒她还有客人在呢！
“姐，姐夫！要不我们先回去！”
“你们和你姐先回去，我和圣杰去下就回来！”
“你们还是回去吧！晚点我会给你电话的！”李小璐抱着圣杰一眼都没看李小梅母子。
“这。。。。。。”
“姐夫，快带圣杰去包扎下吧！我们这就回去！”
“那好，改天再来！”
“嗯，大姐，我们先走了！”
李小梅母子回到了家。
“妈，我不是故意的！”天佑对着一脸惆怅的李小梅说道。
“那皮球是不是你扔的？”李小梅生气地说道。
天佑再次委屈地哭了起来。
“我说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把儿子弄哭了！天佑，怎么了！”张吉祥双手握住天佑的肩膀，“别哭咯，男子汉哭什么啊！不要像个女人！知道了吗？我说李小梅啊，这怎么回事？”
“懒得理你们父子，我煮饭去！”
“嘿，李小梅，我又得罪你了？”
接下来，张天佑一家吃了顿不开心的晚餐。晚上，天佑家的电话响了起来，李小梅跑过去接。
“天佑，你同学！”
“喂！”
“天佑，你猜我是谁？”
“刘逸飞！”
“—，—！”
“找我干嘛？”
“嘿，死天佑啊！今天去哪里了，打电话没人接？”
天佑停顿了下：“去我表弟家！”
“哦！”
“我说你找我干嘛啊？”
“我找你能干嘛！踢球呗！”
突然在天佑脑中闪过篮球在一张棉被的“肚子”里转啊转的情景。
“不想踢！”说完，天佑把电话挂了。
“喂，喂，天佑。。。。。。”逸飞只听到“嘟嘟”的声音，“疯了，都疯了！”
李小梅等了一个晚上都不见李小璐的电话打来。天佑在房间里写作业，他在作文本上写到：
“今天，我和妈妈一起到表弟家。大家见面了都很开心，但是最后因为我，因为我的原因，我表弟摔伤了腿。我妈妈因此打了我。我哭了，但我知道不只是因为她打我。我很伤心，我不知道为什么。回到家后，爸爸妈妈差点又因为我吵架了。。。。。。”
天佑没把这段话一直留在作文本上，在暑假结束之前，他把这一页纸撕掉了。天佑过了个不好不坏的暑假，总的来说，他自己感觉很充实。天佑站在阳台上，看着来往的车辆，在路灯的照射下，感觉金灿灿的。他感觉到了一种变化，不单是这城市，还有他自己，就连他身边的小灰也是一样。这一种变化让天佑感到期待又害怕。
“小灰啊！你会变老吗？”
“喵~”
90年代 15
二零零零年初，这城市开始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似乎政府为了让广大人民看到这座城市的一些实际点的变化，开始大力着手于城市建设中。于是再次市场规划，结果建材市场和花鸟市场同在一个市场。半年过后，大家就看到了许多商场、广场、新街道。。。。。。的半成品。人们也趁着这热潮儿，给自己的那块地盖上房子。于是每天都有许多的运输车从天佑家门外的那条街来来往往，直到政府下令，禁止运输车私自进城。其中这“私自”二字不但说得比较的模糊，而且用得特别的妙。这一禁令起初是遭到不少人的强烈反对，尤其是那些开运输车混饭吃的运输司机们。但在一阵反对声将要无奈地平息之际，政府站了出来，给反对者最后最有力最有效最符合时宜的一击，禁止运输车私自进城这一规定，我政府与有关部门认真商讨后，认为，这一规定不但能有效地帮助，有关的部门，进行交通管理，更符合政府大力进行，城市建设的方针，提高广大人民的，生活水平。。。。。。政府的这一系列声明，让反对者哑口无言。似乎中国自古以来就喜欢这样地平民愤。这也是后来大部分的运输司机换行不转业去当的士司机的原因之一。
“这些人说话怎么爱一节一节的？”在家看着电视的天佑自言自语道。电视上播的是《城市新闻》。并不是天佑爱看《城市新闻》，而是等着《城市新闻》结束后，地方台播的《笑傲江湖》。
八月底，天佑所在的小学准备开学了。这几天学校开始收费。家长夹着钱包带着夹着暑假作业的学生一同返校，那大多数是低年级的学生。高年级的学生大多是自己夹着钱和作业一同交给班主任。这回最轻松的要数逸飞一个了。逸飞在校门口遇到了提着书包的天佑，双手插袋地走了过去。
“天佑，要不要我帮你拿啊？”
“不用！”天佑知道逸飞这家伙肯定是过来想炫耀他已经炫耀了整整一个假期的免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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